在趕來連忙扶他的,華安的幫忙下,剛站定打華千秋,就已經冷聲的道,“既然你兒子的病不要我看,那以後也不要讓二莊主再請我了,我不會來的。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兩隻畜生而已,竟然屢次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放肆,真當這名林山莊是你們自己的野林子不成,想怎樣就怎樣?恁沒規矩,哼!”
“華大夫,你——”
墨子駿一聽這話,不等風向月發作,他第一個心裡就不痛快了。
從把狼兒母子接回來的這一天開始,他就沒有把它們當成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更別說,把狼兒當成畜生了。
而如今,在莊中一向威望甚高,受人敬重的華千秋,卻說出這般刻薄尖酸的話來,讓他如何能面不改色?
只是華大夫雖年輕,卻是連大哥都敬重他三分的,是以,他就算心中不滿他出言無禮,卻也不好就這麼罵回去,只好拉下了臉,把不悅展現在臉上。
華千秋卻似乎忍耐許久了,見了墨子駿的黑臉,非但不曾收斂,反而更是諷笑了一聲。
“二莊主,難不成華某人說的不對?放着山莊裡最重要的病人不讓我治,反而每次都要趕來照看一匹小畜生,而它若有半點感念你收留他們的恩情,也不會在你的胸膛上開三道口子放血了,而這母狼若但凡對你有一點點的顧惜之情,也不會任由她的兒子如此的放肆不加以管教了,所以畜生終究是畜生,你便是待它們再好,又有什麼用?”
“若是二莊主執意要養它們也可以,請在冷竹園的周圍築起三丈高的高牆,免得讓它們跑出去傷害到別人,我們藥堂也不是整天閒着沒事幹專門給治被狼抓傷的,華某的話,言盡於此,請容許華某告退!”
華千秋說完,便摔了袖子就往外走去了,一邊走到門口了,還沒忘記冷冷的叱了一聲,“華安,你還呆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跟我回去?”
“是,主子!”遭了魚池之殃的華安,頓時連半點耽擱也沒有的就趕快跑了出去。
而這個舉動再度把墨子駿氣得胸膛直髮抖,當即便要追華千秋去,卻被風向月一口咬住了長衫下襬。
對上了她懇求和落寞的眼神,墨子駿只覺得他很沒用,明明事實不是這樣,卻沒能爲狼兒辯白澄清。
“狼兒,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華千秋這廝今天居然會如此的大膽,說出這麼多難聽的話來,你放心,我定然會爲你去討回公道來的。”
風向月微微的搖了搖頭,眼神黯然的道,“不用了,他並沒有說錯,事實上,的確是我和小乖虧欠你良多,連帶你也被華大夫誤會和責怪,真是抱歉。墨子駿,你放心,若是小乖這一次依舊會醒過來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他,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若是小乖醒不過來,而真的死掉的話,我也會陪着你的,只因你也太寂寞了。其實我的生命本就是撿來的,無所謂丟棄與否,只要有人需要我的存在,我就會存在,直到所有的人都如風傲天那樣,不再需要我了,那麼我就可以再度選擇徹底離開了!”
她也想開了,小乖若是死了,她也跟着去死了,那麼被她無意中招惹了的墨子駿怎麼辦?
前輩子對不起她的人有,她對不起的人也有,爲了一個對不起她的人,她放棄了自己溫暖的家庭,還有寶貴的生命,從未想過這樣做,是對不起更多在意她的人。
如今前一次的生命已經逝去,現在的生命雖然不是人類,卻總是一條生命,那麼就抓牢這有限的重生後的生命,對希望得到她溫和對待的人好吧!
想通了這一點後,風向月的眼裡也充滿了豁達起來。
“狼兒,你在說什麼,用寫的好不好?”
眼見狼兒說的東西似乎很重要,而他卻一句也聽不懂的時候,墨子駿的着急可想而知了。
風向月把他的着急都收進了眼底,好一會兒,才緩慢的走向桌邊,地上有打破的水壺,裡面的水全部都流淌在青石上,還沒有滲透乾涸。
她預備拿那茶水蘸了腳寫字,墨子駿卻頓時緊張的喊道,“狼兒,你不要動,地上有瓷器碎片。”
風向月低頭一看,的確是有一些茶壺摔碎後的瓷器碎片,不過光這一點點碎片,是不足以割破它如今腳底帶有厚蹼厚皮的狼腳掌的,但是對於他的關心,她卻是感動的。
所以風向月依舊不在意的就走了過去,沾了茶水,在乾的地方寫道,【我會陪你】
只這短短四個字,卻已經讓墨子駿感覺得了一個世界一樣,好半天都不敢相信的看向風向月,微微顫抖的道,“狼兒,你,你說的是真的?”
【月,我的名字。】
風向月再度緩慢的寫了一行字。
“月?原來這纔是你的名字!我這個笨蛋,昨天居然還問你,月是什麼意思,我真夠笨的,若是換了是大哥的話,他肯定一早就明白了!”
風向月想到了那聰慧敏絕的名林御風,的確,他比墨子駿要強上很多,若是真的寫一個‘月’字給名林御風看的話,他保準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是什麼!
而看到風向月點頭的動作後,墨子駿頓時問道,“那麼之前在大哥房裡,他也不是真的聽得懂你說話,只是在憑你的眼神和表情,猜測着回答你的問題?”
(今天的最後一更來了。。。。肩膀好酸,脖子好痛,簡直是要命。。流白沒食言噢,說一萬字就一萬字。。親們是不是也留個言,踩個腳印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