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向問陽坐了起來,周萱因爲太累已經睡過去,沒有被他的動靜吵醒。他本來打算這一晚再去看一次夏欣,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了個周萱——想到日後二女侍一夫,向問陽忍不住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既然這一晚沒有辦法再去挑逗夏欣,向問陽也只有作罷。他捏了一下週萱的臉,他沒想到這個小妮子會自己送上門來。
“喂,你會對我負責,對吧。”周萱問。
如果這個時候說“不會”,那向問陽就是一個傻子。作爲一個風流才子,周萱還會這麼問他,那周萱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向問陽親了親周萱的額頭,說:“對一個風流和尚問這樣的話,你也夠瘋狂的。”
周萱搖搖頭,道:“你只需回答我:會,抑或不會。”
向問陽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會有這般堅韌的眼神,這樣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他的內心,他點點頭,道:“會。”
“那我便信了你。”
周萱一笑,笑得向問陽毛骨悚然,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該不會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陰謀?如若這樣,那他便是上了一條賊船。
“明日若有人來尋我,你一定要全力保我。”周萱環着向問陽的脖子,道:“若是我被發現,那我定要你與少林寺不得好死。”
果然是一個惡毒的女子,這主動的投懷送抱果然不是好接的。向問陽只恨自己在周萱面前失去了抵抗力。“我萬不該與你這賊人上了牀。”
“話不能這麼說。”周萱道:“我思來想去,能與他想抗衡的人中,也就只有你是我看得順眼的了——與其嫁於他,不如找個自己稱心如意的。”
這左一口“他”,又一口“他”——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話說回來,向問陽發現自己遇到的人,怎麼竟是些逃婚的女子,他們之物被收囊中,更像是小偷行爲。
“到底是誰讓你都成了這般落魄的模樣?”向問陽試探性的一問。
“北方熊,方程客。”
得,向問陽又與這個老頭槓上了。
第二日午時,方程客果然找上門來。此刻向問陽正在少林寺大門口打掃,見到方程客到訪,反而鬆了一口氣。相比之下,這樣正大光明的到訪,反而省了很多心。
北方熊三人沒有在意向問陽,這也不怪他們,像他們這種自持武功高強的人,怎麼會在意少林一個掃地的弟子?他們沒有等向問陽稟報主持就闖了進去,氣勢洶洶,似要掃平少林。
“阿彌陀佛,不知三位施主硬闖少林是爲何?”主持帶着少林武僧趕了出來。
向問陽站在一棵大樹後竊喜,因爲北方熊貿然闖入,都不用他動手,自有少林武僧收拾他們。想到着他不經慶幸,若不是他們無禮闖入,看來今天他還真不好對付。
“我原以爲這少林是中原聖地,沒想到這裡的和尚也會私藏女人享樂。”方程客站在最前面,說:“若你們把她叫出來,我定不會亂說,就當給你們一個面子。”
“阿彌陀佛,老衲聽不懂施主在說什麼。”方丈面不改色,道:“本寺倒是收留了一位女施主,女施主纔來一日,此刻正在廂房中,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方丈指的是夏欣,這向問陽自是知道,爲了一個周萱而把夏欣牽扯進來,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兩位美人都是他所愛,任何一個他都不想出事,只是如今也別無他法。
“我管你是誰,總之你私藏我們的女人,就是故意挑起事端。”方程銘站出來,道:“還不叫出來,就別怪我們北方熊拆了你們的和尚廟。”
“不知三位施主找的叫姓何?”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姓何。”方程吉語出驚人,這讓向問陽差點笑出聲來。
“我們也不知道他姓什麼。”方程客咳嗽了一聲,示意銘、吉二人別出聲,以免再引出笑話。
“既然施主不知道她姓什麼,那老衲也不好辦了——若你們不能說出個名姓,我怎能隨意帶出女施主讓你們帶走?”
“素聞少林高僧心胸寬廣,可沒想到竟然會私藏女人——且不說你們私藏的女人我們是否認識,就算不認識我將其帶走,你又能將我如何?”方程客看來是找定了夏欣。
“既然施主執意如此,那就休怪老衲不客氣了。”
少林武僧手持法棍擺出了陣型,將北方熊三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高僧且住。”就在緊要關頭夏欣跑了出來,道:“既然他們找的是我,那我出來便是——若他們找的不是我,我出來讓他們看個清楚也好。”
武僧分兩列靠邊,讓出了一條路給夏欣。夏欣邁着輕盈的步伐走了出來,曼妙的身姿讓向問陽看的如癡如醉。
“三位大俠找我何事?”夏欣盛氣凌人,道:“請恕夏女愚昧,記不得與三位大俠有何過節。”
“哈哈,原來少林寺不止藏了一個女人。”方程客大笑道:“也罷,等我夷平少林找到她,再待你們二人一道回去。”
主持準備上前,卻被向問陽一語攔下。
“師父,對於這般小賊,怎麼用的着師父和各位師兄出手?”向問陽低着頭,拿着掃把一邊掃地一邊走了出來,道:“各位師兄,對付他們我來就行了,還用不着你們出手。”
“區區一個看門狗,還敢說出如此狂妄之話——”說着,方程吉拔劍躍起,對着向問陽砍去。
向問陽看也沒看,只是一個轉身,轉而去掃另一塊地。方程吉一件砍到了地下,雙眼瞪圓,怒吼一身反身躍到向問陽上方,他手中劍平握,看來是想找準時機平平地砍下向問陽的頭。
向問陽倒也不緊張,他將掃帚立起蹲了下去,這把劍只砍刀了掃帚,卻沒有碰到他。“哎,萬物皆有生命,好好的葉子,就這麼落下——阿彌陀佛。”
方程吉握着劍的手開始顫抖,道:“小和尚,你到底有沒有打算正面應招?”
向問陽將落葉在身上擦了擦,讓後放進自己的懷裡,低着頭站起道:“師父還沒有發話,我不敢接。”說罷,他眼睛瞟了一眼在場的人,頭依舊沒有擡起。
方丈點了點頭算是應許,向問陽也點了點頭回應。
方程吉反轉手腕,劍似舞出一朵金花。夏欣對這種華麗的劍法讚歎不已,向問陽見夏欣喜歡,便也學着方程吉的樣子舞了起來。他的眼裡超羣,早已看
出了方程客劍法套路,他用掃帚這樣一舞,似是在嘲笑眼前之人一般。
方程吉見自己的招式已被看透,索性用了一招簡潔的劍法,眨眼間對着向問陽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劍。再看向問陽倒也悠閒,頭也不擡的將他的劍法一一化解,繼而又用同樣力道同樣招式回攻回去。
方程吉本以爲向問陽只會一般模仿,卻不料能將他的招式發揮的淋漓精緻,甚至比他還高一個層次。
“你一直模仿我作甚?既然是少林弟子,那就用少林武學與我一較高下。”方程吉自知這樣下去自己佔不到半分便宜,於是便用言語相擊。
“施主連自己的招式都接不下,怕是用了少林武學,施主會走不出這道門。”向問陽雙手合十道:“少林一向以慈悲爲懷,斷不會爲一己私慾而斷送了他人性命——施主還是請回吧。”
方程客攔住方程吉,道:“我見小師父的手法與一位故人相似,不知師父能否擡頭一見?”
雖然向問陽一直在模仿方程吉,但是還是被方程客查出了一些端倪。
“阿彌陀佛,小僧不足掛齒。”向問陽擡起頭,道:“小僧法號蘭彌。”
“果然是你,向問陽。”方程客道:“前些日子與我爭奪琳墨雪,這次換了身衣服又來干涉我……”
“阿彌陀佛。”向問陽拿着掃帚一邊掃一邊走近方程客,道:“這裡只有蘭彌,沒有向問陽。”在說這話的時候向問陽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演技來,他從沒想過有一日能從自己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他又一次低下頭,道:“小僧早已不過問紅塵之事。”
“好一個蘭彌。”方程客自知繼續下去也沒有好結果,於是道:“總有一天我要滅了少林,還有你——向問陽。”
北方熊三人躍上屋頂,轉而離去。
“方丈,真是不好意思。”夏欣行禮,道:“給您添麻煩了。”
“女施主,該是我們向您賠不是——”
主持與夏欣你一眼我一語,但是向問陽還是看到了夏欣多次裝作無意望向這一邊。如果北方熊一鬧倒是成全了他,既沒有讓周萱露餡,又得到了夏欣的讚許,而且自己也沒有受傷——可謂是一舉三得。
日落時分,向問陽一再告誡周萱不要出門,然後自己去了夏欣的客房前,他站在原來栽有茶花的地方,等待着夏欣的出現。
“今日謝謝小師父了。”夏欣知道向問陽會來,早就做好了準備,道:“小師父要進來坐坐麼?”
“女施主,男女授受不親,有什麼話還是站在這裡說吧。”向問陽的邪氣在夏欣面前展露無遺。
夏欣掩嘴而笑,道:“素聞江南四大才子文稻武略樣樣精通,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向問陽輕笑,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夏欣走到向問陽身邊,紅着臉道:“雖然不曾見過,但是自第一日見到你時我就有了這種奇異的感覺,而今日又聽到那賊人提起琳墨雪之事,我便確認無疑了。”
又是“琳墨雪”的事,這件事到底多少人知道?而這些知道的人又知道多少?向問陽不禁感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