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笑得那麼奸詐啊?”向問陽拍了拍高賦帥的肩道:“這種摻了迷藥的酒也想迷倒我?你想太多了吧?”
向問陽一早就聞出了酒中摻了藥,所以他其實一口也沒有喝。雖然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人有什麼目的,但是從剛見他面開始他就已經提高的戒備。只是向問陽不經要問自己,怎麼自己要經歷的事就那麼多,像歐陽冉、歐陽修與譚郝,怎麼就可以舒服的躺在家中,而自己就要整天忙於奔波呢?
“哎喲,小師父你別誤會了嘛。”
“說了,別叫我小師父!我不是和尚!”向問陽當了幾天花和尚,身體上的貴氣消散了大部分,他轉念一想自己的態度似乎不對,於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本對你毫無興趣,要不是我現在頂着這個光頭不好到處亂跑,免得壞了江南四大才子的名聲,我纔不會跟着你回什麼黑風寨——豈料你竟如此待我——我現在便去毀了你的山寨,然後再回家也罷。”
聽到“江南四大才子”的名號,高賦帥腿打起了哆嗦,他捏着他招牌式的蘭花指,道:“你不要嚇我,風度翩翩的江南四大才子是我的偶像,怎麼會是一個光頭和尚?”在說這話時他的額頭沁出了汗。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一個小和尚怎麼會說自己是江南才子呢?高賦帥再看向問陽,他雙眼有神,身上雖然穿着粗布衣,但是還有有着一股富貴氣息。
“那你覺得呢?”向問陽挑了挑眉毛,道:“我在少林中受的氣已經讓我覺得我夠窩囊了,現在出來,又被你這個小人暗算——”
“你說這話就太沒有良心了,我是一個土匪哎,我要是真的供你養你,我還配當壞人嘛?”高賦帥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好像真的一切錯誤的根源都是向問陽一樣。
“我是不願管你,你現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定饒不了你。”向問陽自從變成光頭之後就養成了沒事摸頭的習慣,他摸了摸自己的頭,覺得手感好極了。
“既然都來,那不坐坐再走?”一個妖媚的聲音叫住向問陽。
聽到這個聲音,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走他了。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這裡還有美女相伴。這麼安逸的地方,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誰說我要走了呢?”向問陽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道:“既有美人到訪,我再留片刻又何妨?”
但見一女子似從月亮下飛下,紫衣飄飄,宛若天空仙女下凡。烏黑的頭髮垂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在月色的映襯下猶如白玉。她面帶紫紗,雖然看不清五官,但是隱約間還是能看到小喬精緻的臉蛋。
“你真是江南四大才子?”女子問。
“不。”向問陽一口否認,繼而道:“我只是江南四大才子中的向問陽,怎麼會是四個人?”
“休與我貧嘴。”女子斥道:“既然你是向問陽,那就好辦多了。”她拔出劍指着向問陽道:“拿你命來。”
“哦?你的意思好像是你一直在等我
。”向問陽沒有劍,只有徒手接招。
女子劍劍伶俐,直取向問陽性命。向問陽則只守不攻,即使這樣,女子也漸落下風。女子突然換手拿劍,劈向向問陽肩膀。雖然這一招巧,但是向問陽應變能力很快,他左手扣住女子手腕,右手奪下她的劍。
女子見劍已離手,惱羞成怒,她對着身後點了一下頭,剎那間上百把箭從不同方向射向向問陽。向問陽拿着女子的劍舞起了花,這一招是他跟方程吉學的,本來以爲這一招華麗無實,沒想到今日發現還是有點用處。
當向問陽擊掉最後一支箭,女子與高賦帥都已經消失不見。向問陽聳了聳肩,美女沒有留下,只留下一把劍——他看了看劍柄,上面刻着一個“晟”字。
“晟嗎?”向問陽摸了摸這樣纖瘦的雕刻字,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向問陽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劍包裹好,這把淡紫色的劍上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淺薄的劍身像是水嫩的肌膚吹彈即破。女子原來一直在找自己,可是與她無冤無仇,又爲什麼煞費苦心的引誘自己呢?
晨曦的光照亮了這片土地,地上凌亂的折斷的劍似乎在訴說這裡有過的戰鬥。向問陽找到了自己的劍,並且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現在差的就是自己的頭髮了。
“三哥,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譚郝手拿包袱出現在向問陽面前。
“四弟這是要離家出走啊?”向問陽嬉皮笑臉。
“三哥真會說笑。”譚郝打開包袱,裡面黑乎乎一團。
“這是什麼?”向問陽覺得胃中一陣噁心。
“四弟聽說你從少林出來了,怕你頂着個光頭不敢出門,於是託人做了這樣的一個東西,好像叫做什麼‘假髮’。”歐陽冉扇着扇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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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是一個好東西。”向問陽拿起假髮,仔細看看,問道:“這是什麼做的?”
“死人的頭髮。”譚郝回答的很淡定。
“你想害死我啊。”向問陽嚇得把頭髮丟掉,道:“這種噁心的東西你還叫我帶上?”
“四弟跟你開玩笑的。”歐陽冉撿起頭髮,抖了抖上面的灰,說道:“這是寺廟的和尚剃度之後留下的,經過消毒等各個正規程序才做出來的,你就放心用吧。”
“不用,打死不用。”向問陽把假髮收進包裹裡,說道:“這種不吉利的東西,還是不用的好,況且現在天氣不冷,我頂着這個光頭也挺舒服的——就不老各位費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二哥呢?”
“哦,你說歐陽修啊?他不知道又是哪一根經搭錯了,追着一個女子跑了。”
“哦?能讓二哥再次動情的人可不好見哦。”向問陽知道,自從歐陽修的正妻死後他就很少對女子動情。“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
“其實她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她一聽到我們的名號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要與我們決一勝負。”歐陽冉合上扇子,道:“她連一把像樣的劍都沒
有,脾氣還大得很。”
“是不是一個身着紫衣的女子。”向問陽驚。
“正是。”歐陽修做回想狀,道:“話說回來,她確實美麗,也難怪二弟會對她動心——三弟也碰上了?”
“嗯——她有沒有說她爲什麼要對我們動手?”向問陽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太清楚,似乎我們一早就與她有了過節。”歐陽冉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都沒有關係了,只要二弟高興,隨他們怎麼去解決吧。”
向問陽沒有把劍拿出來,既然是自己二哥看上的女人,那他不搶也罷,現在他僅缺一個琳墨雪而已。
“沒想到你們消息還挺快,昨天發生的事,今天就知道我被趕出來了。”向問陽轉移了話題。
“昨晚我們就知道了,三個與夏家千金在四面幽會被抓,這樣的消息不傳遍大街小巷纔怪呢。哈哈,彭蜀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開心得差點背過氣去,連夜就離開了這裡。”譚郝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三哥還是有點真本事,在少林寺中都能泡到女人。”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吧?”向問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我害得少林名譽全毀,而且現在夏欣也被關了回去,再叫我上門提親,我還真不好意思。”
“做那種事的時候就沒不好意思?”歐陽冉用扇子敲了下向問陽的頭,道:“周萱都沒有生氣,你還在這跟個小娘們一樣——你怎麼對得起她們二人?”
“周萱也知道了?”
“她還會不知道?我們都是聽她說的,不過這個女子倒也奇特,她跟我們將的時候倒是像在說別人家的事,眉飛色舞的,很是高興。”歐陽冉道:“這樣的性格也好,不會去陣風吃醋,三弟,你算是找了一個好姑娘啊。”
“別,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都覺得是變了味道。”向問陽從地上爬起來,道:“要不我們先去看看二哥怎麼樣?夏欣那邊什麼時候去都行,就是不能現在去,現在他家人都在氣頭上,我若是去了,就等於是在找罵。”
“你就不怕去晚了,大家罵你是負心郎?”
“清者自清,我若是怕東怕西,我還是向問陽嗎?”
“說來也是。”譚郝活動了下手腳,道:“我們比比看誰先找到二哥怎麼樣?”
“賭什麼?”歐陽冉與向問陽異口同聲。
“三千兩。”
“成交。”
雖然這個數字對三人的家中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誰也不願親手送出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歐陽冉第一個衝出去,本來按腳力來說向問陽是第一,但是他不知道歐陽修具體去了哪個方向,只能跟在歐陽冉的身後尋找線索,這樣一來也不至於脫離隊伍太遠。
譚郝是最後一個衝出去的,他不在乎銀子,只是覺得生活無趣才總是與他們賭。
三人時快時慢,與其說是在找歐陽修,不如說是在找一場熱鬧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