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三弟他只能聽天由命了?”歐陽修輕聲問道。
狄音點頭,沒說什麼便離開了,衆人都看向向問陽,後者詫異地看着幾位兄弟,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的,老頭不是都說了嘛,我的武功是可以恢復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功,不過也總比沒有希望來的好啊!”
慕晟的眼淚已經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她現在覺得自己非常的對不起向問陽,如果不是爲了她的臉,向問陽根本就不用受這份苦,他現在一定還是一個武藝超羣,人見人愛的風流才子,可現在,沒了武功就如同斷了他的左膀右臂,這讓她如何能安心做好他的二嫂,想到自己曾經還要殺了他,慕晟的心裡實在是愧疚難耐!
向問陽像是讀懂了慕晟的心思,擡頭對上了他家二嫂已經泛紅的眼睛,輕聲道,“二嫂,你真的不用太在意的,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和我二哥好好過日子,他這輩子只對三個女人動情過,你就是其中之一,我做了這麼多也都是爲了你們兩個,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就算今天不是爲了你,衝那個老頭的狂傲我也一定會和他挑釁一番,可以這個結果是我自找的,跟你沒有什麼關係的!”
慕晟擦去了眼淚,猛地轉變了態度,音色發冷,一把揪住了歐陽修的耳朵,“好啊,你不是說你這輩子只對我和你原配嗎?你個騙子可真行啊,現在就開始騙我了,以後還了得了?說,那個女人是誰?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你就別想活了!”
向問陽徹底地無語了,二嫂,他說話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合着他說了一堆又一堆,她就聽了這麼無關緊要的一句?暈……
歐陽修灰常無辜,眼淚汪汪地看着慕晟,好像受傷了的小狗在看着自己的主人,歐陽冉和譚郝以及向問陽集體鄙視他,重色輕友,對不起他們兄弟幾個的時候怎麼不擺這麼個表情求饒?還一向淡定地幸災樂禍,看到歐陽修這個樣子,衆人很事不關己的忽略他,慕晟也很顯然不買他的賬,揪着耳朵的手越來越用力了,說實話,他們幾個其實也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他們兄弟四人從沒有相互隱瞞過任何事情,歐陽修這輩子只對原配和慕晟兩個人女人動心他們是知道的,可一直都沒聽他提到過還有個小三啊,出於好奇,歐陽冉和譚郝都紛紛看向歐陽修看他怎麼解釋。
歐陽修硬是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來營造氣氛,可在場的人根本沒人相信,想當年他歐陽修出生的時候都沒掉過一滴眼淚,現在是哭給誰看啊?咱能不能不玩這些虛的?裝也要裝的像一點吧?
“我發誓,我這輩子只對兩個女人上過心,你就是這其中一個,慕兒你要相信我啊!”歐陽修快要淚奔了,夫妻之間缺乏信任真可怕,怪不得成親之後都會寫休書呢,太坑爹了!
慕晟依舊強勢,“你少在那花言巧語,要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那三弟爲什麼會說是三個人?你當我白癡嗎?”
“那你得問老三啊,我是真不知道那第三個女人是誰,救命啊!”歐陽修話音剛落,衆人便整齊地調整視線將目光定格在向問陽的身上,他們現在才發現,真的問題好像是出在向問陽身上的!
感受到了大家灼熱的目光,向問陽也意識到了自己創造了一個怎樣的悲劇,他舉起手,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個……我可以說我一時隨口說錯話了麼?”
衆人又紛紛甩過來一對雪花眼,那意思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分明是在反問你覺得呢?然後,向問陽終於認命了,面部表情異常嚴肅,頗有些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意味
,只聽他道了一句,“二哥他上過心的女人確實有三個,一個是原配,一個是現任二嫂,還有一個就是他母親!”
衆人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集體暴喝一聲,“給我打!”
這次的殿試大家對向問陽都很有信心,所以也沒有人說什麼,只是讓他早去早回,於是,江南四才子的老三向問陽便獨自一人單槍匹馬的殺入京城,直奔考場!本以爲只是易如反掌的一件小事,幾個才子卻沒想到會牽扯出更罪惡的事情!
來到京城後距離文狀元的殿試只有兩天了,向問陽不住地埋怨座騎不好,其實這也不能怪小黑,主要是向問陽他們以前都是用輕功趕路的,因爲功力高所以跑的也快,現在冷不丁用不了輕功,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找到客棧後,向問陽點了幾道小菜,要了壺酒便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起來,正喝的開心,卻聽到一旁傳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不是江南四才子的三公子向問陽麼?問公子近來可好?”
向問陽一聽聲音有些熟悉,擡頭一看,險些將自己剛喝下的一口酒吐了出來,那熟悉的聲音竟是之前與自己打賭的左丞相之子---彭蜀!
怎麼是這傢伙?向問陽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可彭蜀已經打了招呼,他也不能失禮,只好笑面迎人回了一句,“哪裡哪裡,彭公子真是客氣了!江湖朋友看得起我,賞了這麼一個虛名罷了!”
彭蜀看向問陽的眼神明顯有些怒意,向問陽也明白是怎麼回事,當時他和自己打賭把自己逼到少林寺出家當和尚,無非就是看着風流才子受戒規限制不能近女色,哪成想卻還是束縛不了自己,事實上,從實質面分析,這個賭局彭蜀是輸了的,堂堂一個左丞相之子這麼要面子又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輸了這種丟人的事實,所以彭蜀現在纔會如此嫉恨向問陽,他看着向問陽,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問公子此次來京所謂何事?若是遇到難處也可跟我說說,憑我在京城的地位,應該還沒有什麼我辦不到的事情!”
狂!妄!這就是向問陽給彭蜀的評價,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小瞧他向問陽的能力,可如今向問陽身在京城,彭蜀應該屬於一方人物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現在又失了武功,還是淡定些好,思罷,向問陽還以微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不勞煩彭兄費心了,只是來京考取功名,僅此而已!”
“哦?”彭蜀顯然對向問陽的話很有興趣,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道,“江南四才子一向視功名如浮雲,如今問公子卻爲何來京趕考呢?”
向問陽一時之間竟沒了言語,他總不能告訴彭蜀這是夏家的要求吧?本來就是因爲他和夏欣破了戒規才把彭蜀氣走的,如今再告訴他是因爲迎娶夏欣纔來考得功名,肯定是自己找罪受,只是這話該怎麼說呢?思來想去,向問陽只好說自己是應了父母的話纔來考取功名的,希望能糊弄過去,沒想到彭蜀竟然真的信了!
彭蜀雙手抱拳,道,“如此甚好,此番考試在下也會參加,能和江南才子向問陽共同考試也算是我的幸運了,希望,問公子也可以榜上有名!”
向問陽一驚,這彭蜀不是左丞相之子麼?爲什麼還要考狀元?向問陽最擔心的事情並不是這個,他知道,彭蜀身爲丞相之子,此番必定是看重狀元無疑,論文采他肯定不如自己,那他就肯定會用一些旁門左道,這倒是把向問陽難住了,若他真是用了一些地下手段,自己是沒法抵擋得,在京城之中自己沒有一個認識得權貴,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以彭蜀得身份,找他老子要份試題即可
,那自己便是如何考得上這個文狀元呢?向問陽一時犯了難。
彭蜀離開客棧後,面色陰狠地對着身旁地一個侍者說道,“現在馬上給我去查那個向問陽到底爲什麼來參加考試,我要清楚地知道一切,然後,再從最高處把他狠狠地踹下去!” 聲音狠絕,完全不似剛纔的語色,而此時的向問陽卻還在客棧裡吃喝玩樂享受生活,絲毫不知道自己身處在一個什麼樣的漩渦之中!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就來到了文狀元的考試,向問陽自信滿滿地走進考場,和往常一樣,入院者需要先進行周身檢測,來考試的人着實不少,向問陽就站在後面排隊等着,有很多人都被發現有作弊行爲,檢察人員就來到了向問陽的面前,向問陽也沒廢話,擡起雙手就任其檢查,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檢查人員竟然在他的衣服袖子裡發現了一篇文章!
“又是一個作弊的!”檢察人員冷哼一聲,非常不屑地將衣服丟給向問陽,“滾吧!院內考場不是你這種不入流地雜碎能來得了地!”
“你說誰是不入流的雜碎?”向問陽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被發現作弊這無異於是對他的一種侮辱,現在又被檢察人員唾棄,心高氣傲的他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老子當然是在說你了,怎麼?不服啊?有種你就別作弊啊!”檢察人員的話越說越過分了,向問陽的臉色已經有些鐵青,別說他向問陽不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就是做了,也沒道理這麼侮辱人的人格!
向問陽氣的咬牙,“做人要厚道,作弊這種事我是幹不出來的,麻煩你查清楚再下定論可以嗎?”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厚道?老子自打出生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你說你沒作弊,好啊,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算是怎麼回事?”檢察人員揪着向問陽的衣服,盛氣凌人,大有你解釋不出來老子就滅了你的意思!
“這……”向問陽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件衣服他昨天穿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些東西的,誰知道今天怎麼就會…… 向問陽怎麼想也想不通,這不可能啊,除了自己誰都沒碰過這件衣服,現在怎麼會出現一篇作弊用的文章呢?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了就趕緊滾,別在這浪費老子時間,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種人,算什麼東西啊?”檢察人員的話算是徹底激怒了向問陽,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於是一個激動,伸手就把那個檢察人員給打了!
“他媽的,還敢打老子,來人啊,給我轟出去!”那個檢察人員顯然也是怒了,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七八個侍衛走了過來,向問陽如今已是沒了武功,如何能敵的過高手境地的侍衛?結果只是被人痛打了一頓之後丟出了學院考場之外!他的傷纔剛剛痊癒,未能多加靜養,如今又被一頓毒打,導致舊傷都是有些復發的跡象,向問陽咬着牙起身離開學院,他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今天的事情,絕對與彭蜀有着不可磨滅的牽連,甚至就是他讓人陷害的他!
彭蜀,這個王八蛋,你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着我原諒你!回到客棧,等店小二下去之後,向問陽憤怒地砸了一下牀邊,是剛纔撞倒自己得那個男人,一定是他!向問陽現在才知道自己已經被氣得頭昏腦脹了,根本沒有發現最簡單得偷盜手段,可惡,如果,如果他現在還有武功的話,怎麼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彭蜀,今天我向問陽受的一切苦,都要算到你的頭上,然後,我會一筆一筆得討回來,你給我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