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飛垂了垂眼皮,彷彿沒有聽到那個軍裝男人的話一般,這個青年忽然雙腿一彎,接着整個人一下子因爲慣力貓下了腰,整個身子在趙無成的掩飾下頓時就隱匿住了,至少軍裝男人已經看不到寧曉飛了。
“呼!”幾乎是在寧曉飛蹲下的那一瞬間,趙無成感覺到自己的耳邊一道勁風襲過,甚至是擦着自己的耳邊過去的,頓時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撲哧!”金屬刺進的聲音森然響起,所有人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趙無成的身後寧曉飛的身影再次站了起來,左腿一側,飛快的撲向了手槍已經落地了的軍裝男人,寧曉飛用力的一腳踢開了對方衝擊過來的一記勾拳,接着空出來的左手一把按住了已經洞穿了軍裝男人手腕的匕首,用力的轉了一個圈,驟然間軍裝男人那種痛苦的叫聲一下子漫上了天空,充斥着淒涼。
“撲”的一下將匕首拔了出來,寧曉飛幾腳踢翻了軍裝男人,讓他這個傢伙跪在了地上,寧曉飛的嘴角再次露出了那一絲冷笑:“現在我還是可以告訴你一句,那裡的屍體,是我埋的。”
幾乎這些動作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的,除了在寧曉飛背後一直注意着他動作的柳夢函以外,所有人都沒有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皆着不斷的眨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疑惑,不解,還有恐懼。
惟獨柳夢函愣愣的站在原地,垂着頭,波浪卷散發着迷人香味的長髮擋住了她的部分臉頰,美女輔導員的眼中充滿了驚訝,就在剛纔,她明顯的看到了寧曉飛在彎下腰的那一瞬間對方的左手忽然一擡,以至於那手上的匕首飛速的旋轉擦着趙無成的耳邊出去,這一套動作很連貫,很熟練,似乎寧曉飛曾經已經練習過了無數次的一般,顯得那樣的讓人心寒。
“好了,現在大家可以回去了。”寧曉飛找來了一根繩子將這個軍裝男人給綁住了,面無表情的看了身後那一羣還處於震驚之中的人羣一眼,順手揀了塊石頭將剛纔那塊露出人頭的地方給蓋住,接着用腳踩了踩,算是修理好了。
“好,好的,回去。哦不,應該說是回到學校。”雖然趙無成也很吃驚寧曉飛的那一句“那些屍體,是我埋的”這句話,可最終心裡的那股自豪和得意的感覺掩蓋過了他的恐懼心理,這個老大不小了的傢伙歡呼了一聲,然後拖着夾克男人率先走了出去。
衆人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情緒很是低迷,待所有人看向寧曉飛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一分畏懼。
他們不敢想象這個人是學生,這簡直是拍電影嘛,哪有現實生活中存在這麼彪悍的傢伙?
帶着疑問跟着自己的同伴走了出去,頓時只留下了柳夢函和寧曉飛兩個人。
“你……真的在這裡生活了十年?而且還和伊依一起?”看着寧曉飛收拾好了那把黑星,柳夢函猶豫了一會,終於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問。
寧曉飛疑惑的看了柳夢函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和伊依來過這裡?”
“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柳夢函的俏臉微微一紅,雖然這種事情算不上是偷聽,可是一旦和寧曉飛對、視的時候就不知道爲什麼柳夢函總會使不上勁,心裡總會是有一種想要避開對方眼神的想法。
儘管剛纔自己摔倒了是這個傢伙的責任,而且他還沒有扶……
“哦。”寧曉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確,我在這裡生活了十年,當然了,信不信隨你了。”說罷,寧曉飛沒有再理睬柳夢函,率先轉身離開了這裡。
“喂,等等我。”再怎麼說柳夢函也只是一個女人,正如寧曉飛所說,這裡埋藏了太多的屍體,讓柳夢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然而就在兩人剛剛走出這秒度透射着月光的小路時,忽然在二人的身前趙無成那些人停在那,並沒有繼續往前走,一動不動。
寧曉飛可不會認爲這羣人是在等自己,下意識的帶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那羣人,然而就在寧曉飛的目光繞過了趙無成這羣人移向了前方的時候,驟然間,寧曉飛的瞳孔緊縮,就連他這樣性子冷靜的人也是忍不住一愣,嘴巴動了動,喊出了一個名字:“秋晨?”
此時站在趙無成身前擁有着一張迷人臉龐和魔鬼身材的女人正手握着槍,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這羣人,當弄清楚了眼前的這羣人的確是學生之後她才鬆了口氣,正打算收起槍的她忽然聽到了有人喊自己,一時間緊張的美女警察小姐槍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接着秋晨大怒:“是哪個王八蛋叫我?”
剎那間,趙無成和蔣裡千兩人的表情一僵,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人。
他居然稱我大哥爲王八蛋?簡直太氣人了!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有槍的話我早就和你拼了,以表我對大哥的忠心!趙無成上下打量着身材暴好的秋晨,心裡忍不住嘖嘖感嘆了一句。
他居然稱我大哥的大哥爲王八蛋?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有槍的話我早就叫我大哥拼命了,以表我對大哥的大哥的忠心。與此同時,蔣裡千的心裡憤憤的想着。
“是我。”寧曉飛的臉色冰冷,大步來到了美女警察的面前,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到眼前的這個人是寧曉飛,秋晨的表情忍不住一愣,眼中閃過幾絲慌亂之後這個女警察收起了自己的配槍,然後臉色平靜的環視了還在昏迷之中的阿強和夾克男人一眼,這才正眼看着寧曉飛:“這些都是你做的?”
秋晨的弦外之音問的不止這些,還有先前在這個山洞裡面倒下的那些軍裝男人。
寧曉飛點點頭,很誠實的回答了秋晨:“沒錯,是我做的。”
“喀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當看到寧曉飛承認了之後,秋晨居然拿出了手銬直接銬在了寧曉飛的手腕上,表情冷淡,彷彿眼前的寧曉飛完全和他不認識一般。僅僅就只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喂,你幹什麼?”寧曉飛還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柳夢函急了,柳眉一豎,帶着微怒的語氣看着秋晨:“我說警察小姐,你有沒有弄清楚情況?現在我們是受害者,曉飛他也是,你憑什麼抓他?”
“我憑什麼?”秋晨彷彿冷笑了一下,有意無意的看了寧曉飛一眼,然後淡淡的盯着柳夢函那如花似玉的臉龐道:“就憑我的隊友先前在這個山洞裡面帶走的那些被寧曉飛放倒的人,他到底是不是受害者等我們處理完了才知道,我們有船,一會就得把寧曉飛帶回去。”
“你們有船?”寧曉飛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手腕上的那對發亮的鐵手銬,反而是疑惑的看着秋晨:“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秋晨看了寧曉飛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晚上。”
寧曉飛怔了怔,隨即恍然了,不過對於秋晨的到來他還是抱着不解的態度:“你們是來抓我的?”
“抓你?你太高擡自己了。”秋晨的每一句話彷彿都帶着和寧曉飛針對的意思,這一點柳夢函聽出來了,趙無成那羣人聽出來了,可偏偏寧曉飛卻是沒有聽出來。
“這些人僞裝成了軍人來替你們軍訓,從而可以順理成章的來到微湖島,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來這個小島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清楚的是,這些人可是走私毒品的傢伙。”秋晨的最後一句話頓時就射穿了所有人的胸腔。
走私毒品?這些教官?天,這可真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如果這個消息讓媒體知道了,那Y市大學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開玩笑,讓自己的子女跟着一羣走私毒品喪心病狂的傢伙來到了一個距離城市很遠的島上訓練?而且似乎差點就釀成了悲劇,這個消息要傳了出去,估計這所大學從此以後就不存在了。
“那麼你還抓寧曉飛幹什麼?我們都是證人,都是目擊證人,我們可以證明寧曉飛是爲了救我們纔對這些人下手的,而且他們又沒死,你難道沒有看見麼?”柳夢函還在爲寧曉飛辯解着,她的這番言辭倒是讓她身旁已經被手銬鎖住了手腕的青年心裡大爲疑惑。
似乎自己和這個女老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吧?說的難聽點兩人其實就是水火不相容,畢竟自己耍過她。寧曉飛心裡不斷的響着,不斷的好奇。可他卻似乎忘記了自己剛纔算是救了柳夢含,救了這羣學生。
秋晨顯然也是有些驚訝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居然會爲寧曉飛出面辯解,這倒是讓她不禁對這個女人和寧曉飛的關係這一點提起了不小的興趣。可是這位美女警察還沒來得及開口,在寧曉飛身後的趙無成等人頓時就鬧了起來,嘴裡不斷嚷嚷着不公平,你腦袋進水了之類的話。甚至還有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男生居然笑着起鬨丫的你要是不公平點我就他奶*奶的爆你菊花!
頓時秋晨的臉色就變了,正待她打算找出這個口無遮掩的學生的時候,寧曉飛冷冷的掃了秋晨,喉嚨動了動:“你的意思是,你要抓我進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