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縣陪白夜玩了兩天後,寧爭終於送走了他。這兩天他是度日如年,更是一度產生了白夜在多呆兩天沒準就會取代他在家裡的兒子地位。
臨走前,白夜還拉着姚春霞的手說過幾天過來看望,看的寧爭都想一巴掌抽過去了。
這天,寧爭剛送走白夜準備回家的時候就接到了薛工天的電話。
兩個人在電話裡面聊了一會就各自掛斷電話了。
寧爭目光深邃的盯着車窗外的畫面怔怔出神,齊遠路也發覺出了氣氛的不對勁很識趣的沒有多問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木頭人。
良久之後,寧爭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談話內容,他也沒有避着齊遠路。
齊遠路在聽完寧爭的對話後露出了一絲恍然,但還是很理智的閉緊了嘴。
“差不多,該結束了。”寧爭低聲喃喃唸叨了一句,隨後他說道;“走吧,去青山公墓吧,好久沒去看望池子了,也怪想他的。”
“好叻。”齊遠路應了一聲,接着就開車朝青山公墓的方向去了。
……
薛工天站在陽臺上遠眺前方棟棟別墅,眼神明暗不定,沉思了一會就給明輝打電話了。
“天哥。”
“在汽修廠麼?”薛工天淡淡問了句。
“嗯,在,天哥有事嗎?”明輝問道。
“想着去看下老吳和池子,你沒其他事的話就一起去吧。”薛工天解釋道。
明輝毫不猶豫的就答道;“嗯,行,那天哥我過來找你?”
“我在豆撈,你過來吧。對了,叫上扁擔一起吧。”薛工天想了一下說道
“好叻。”
兩人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明輝隨後就起身去了辦公室,看到情緒不復以前高漲的扁擔,他心裡驀然就很不是滋味。自從扁擔知道大嘴身死的事情後,扁擔就沉默寡言了起來,平時基本你不搭理他他是不會和你在說話了。而且就算你搭理他,他也不是很樂意和你多說話。爲此,他也曾單獨找過扁擔談心,但是效果不大,扁擔依舊還是沉浸在難以自拔的痛苦裡面。或許,只能靠時間來撫平傷痛了。
“扁擔,天哥說想要去青山公墓看下吳哥和池子,一起過去吧。”明輝走到了扁擔面前說道。
扁擔聞言抿了抿嘴,他猛地擡頭,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嚮明輝,怔怔的問道;“大嘴,也葬在那裡嗎?”
明輝身子一僵,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其不自然了起來,他望着扁擔麻木淒涼的面孔心裡一陣難受。微微將視線偏移,旋即伸手拍了拍扁擔的肩膀,低聲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掌握的。我們唯一能夠掌握的,就是讓自己活得更好些。他、他們也不想你過的太累,放寬心,好好的吧。”
扁擔雙肩一顫,臉部肌肉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他“唰”的一下就伸手抓住了明輝的手,顫抖的問道;“明輝,你也相信大嘴會是鬼嗎?”
明輝心跳陡然間就加快了速度,他拿開扁擔的手,淡淡道;“事已至此,過多的猜測都無濟於事了。走吧,去給吳哥和池子上柱香。”
話音落,他就轉身朝外面走去。
扁擔望着明輝出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許久,他才眼神空洞的走出去。
……
另一邊別墅,薛工天將手機放進褲袋裡面,面無表情的就下樓了。
何苦坐在沙發上掃了一眼薛工天,隨即答道;“小心點。”
“嗯。”薛工天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何苦,道;“老何,靠你了。”
“今日,最壞的結果就是同歸。其他,必然是我的要的結果。”何苦毫不在意的說道。
薛工天一愣,隨即語氣略顯低沉的說道;“老何,我現在身邊的老兄弟不多了。事,你可以沒幹成,但你人必須給我回來。知道嗎?別讓我一個人過下去了。”
何苦聞言心頭流過一陣感動,重重的點了點頭,咧嘴笑道;“行了,殺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吶。主要你還是需要注意點安全,別在陰溝裡面翻了船。”
“嗯,那我出去了。”
“好的。”
兩人最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就分手了。
薛工天走到了別墅外面,那裡早就有人在等待了,是以前的司機。
“去豆撈。”薛工天上車後隨口說道。
“嗯。”司機當即開車朝豆撈的方向開過去。
十幾分鍾後,薛工天就在豆撈門口了,而明輝和扁擔也沒過多久就到了。也沒有寒暄,四個人就開着兩輛車去青山公墓了。
到了之後,司機坐在車裡沒有出去。
薛工天拎着兩瓶酒從車裡下來,明輝見狀急忙上前去接酒瓶。
“不用了,上去吧。”薛工天拒絕了之後就大步朝吳俊的墓碑方向過去,明輝、扁擔跟了上去。
“天哥,苦哥怎麼沒來?”路上,明輝朝薛工天問了一句。
薛工天隨口答道;“有點事需要他去處理,待會過來。”
“哦。”
走了一會,三個人就來到了吳俊的墓碑前。
薛工天望着黑白相片的吳俊眼神裡流露出了一抹悽痛,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了起來,一團團熱氣從他嘴腔裡面散出。
“你們去看看池子吧,我想一個人待會。”薛工天擰開了一瓶瓶蓋,隨手就將滿瓶酒倒在了吳俊墓碑前,怔怔道;“知道你喜歡喝酒,今天我過來陪你喝會。”
接着,他擰開了另一瓶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明輝和扁擔隨後就去了唐池的墓碑那邊。
……
“叮!”
一聲短信提示聲突然響起,正在和孔行幾人打麻將的孫府山隨手接過手機掃了一眼短信內容,看完之後陰沉着臉久久沒有說話。
“老孫,怎麼了?”孔行隨手打了一張牌之後問道。
孫府山就將手機遞給孔行了。
孔行接過手機看了看內容,他皺眉問道;“這會不會是套啊?”
孫府山伸出手指在麻將桌上輕叩了幾下,眉頭緊鎖,兩道白色從他兩側鼻孔飄出,他眯了眯眼睛,道;“如果不是的話,又該怎麼辦?”
孔行聞言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