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書信

或許是察覺到她不想聽,之後接連好多天,他都沒有再明示暗示的求親。

寒冷的冬季過後,山坡漸漸的泛出黃綠色,村裡上山挖野菜的人多了起來,偶爾也會有人拎着一筐子野菜來跟葉袖交換一些肉食,叫她換換口味。

天氣越來越暖和,一些去了南方過冬的飛禽,陸陸續續又回到了山林,葉袖就自己削了一些箭,閒來無事射着玩,有時也能打下一兩隻山雞松鴉,一律烤了打牙祭。

這一天,她從早飯之後起就在山上轉悠,附近的鳥類她都很清楚,不是灰的就是黑的要不就是花的,但是這一天,她看到了一隻白色的鳥兒。

似乎是隻類似白鴿的飛禽……

她之所以會注意到它,是因爲有隻紅鷂子正在它屁股後頭緊追不捨。

然而鷂子好幾次幾乎都要抓住那隻白鳥,卻都被它以十分詭異的身法躲開了,公孫渺看了一會兒,斷定它有武學底子,那輾轉騰挪的身法很不一般呢。

想到此處,她彎弓搭箭,輕輕眯起一隻眼睛,猛然放手給了那鷂子一箭。

正中目標!

紅鷂子翻身落地,而那隻白鴿得以喘息,它在公孫渺頭頂的山林上空盤旋一陣,便輕輕悄悄的飛走了。

公孫渺踱過去把鷂子拾起來,剛纔射中這傢伙的一箭,是沒有箭頭的,目的只是將它打昏,而不是打死。

她很喜愛這類猛禽,奈何自己不會養,今天抓到的這一隻還得給溫瑞霖看看,不知道他有馴化的辦法沒有?

公孫渺拎着獵物興沖沖回到木屋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屋頂上落着一隻白色的飛鳥——那不就是剛纔被她救下的鴿子嗎?

她正在驚訝,就見溫瑞霖從屋子裡緩步踱出來,手裡還拿了一張薄薄的小紙條。

“什麼呀,原來是飛鴿傳書。”公孫渺頓時對屋頂上那隻漂亮的鳥兒失去了興趣,弄了半天她眼中的“武學大家”還是家養的,無趣。

溫瑞霖把目光從信紙上挪到她臉上,不緊不慢的問:“你不想知道我收到了一封什麼樣的信嗎?”

“不想,”公孫渺敷衍的說着,獻寶似的把手中的鷂子舉起來給他看,“我獵了一隻山隼!快幫我想想辦法,把它變成家養的。”

“這是一封家信。”溫瑞霖的目光越過信紙直直的看着她,“上面說很擔心我媳婦兒的身體——有了身孕怎麼辦?遇到難產怎麼辦?生孩兒時突然上茅房怎麼辦……諸如此類的話。”

公孫渺:……噗!!

兩人同僚數年,她當然隨着他去上門拜望過,溫家兄弟六個,她還挨個稱兄道弟來着——溫家上下也從來沒拿她當個女人。

所以這信上所說的那會“懷有身孕”、疑似“難產”、還冒冒失失在茅房生產的女人,一定說的不是她!

“家裡人的擔心就算沒有道理,也是出於好意,”公孫渺用勸告的口吻說,“你應該體諒他們的一份心,趕緊回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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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瑞霖神色冷靜的跟她對峙着,一盞茶之後纔開口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我現在就要趕回家去,照顧我的‘媳婦’!”

他明明沒有加重語氣,她卻聽出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於是不由得側開頭,避過了他的目光。

“我幫你收拾點路上吃的乾糧吧?”她一邊說着,一邊開始不停的忙碌,果然找來了許多肉乾和□□,給溫瑞霖裝了滿滿一大袋子。

她太滑不留手,溫瑞霖一時心頭火起,忽而一把按着她,將她推在木牆上。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的犀利而迷人,公孫渺於瞬間被迷惑了,稍稍仰頭,迎着他的氣息張開了雙脣。

溫瑞霖喉結滾動,視線落在她秀巧的下巴上,她的肌膚略呈小麥色,不是很白淨,一張嘴脣倒是紅彤彤水潤潤的十分誘人。

然而他知道,若這會子親下去,今兒就甭想走了。

故此,哪怕心裡渴的沒着沒落的,溫瑞霖還是迅速扳直了身子後退一步,定定的看了一眼公孫渺,拿起那袋子乾糧走了出去。

“慢走 ,不送哈。”他身後,傳來那傢伙氣定神閒的送別聲。

溫瑞霖走了幾步之後忽而又轉過身,提高了點聲音說:“我剛想起來,書信上說,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去——是太子的意思。”

人人都知道,他和她是不折不扣的太子黨。

太子和懷王不對付。

當朝聖上卻將公孫渺指婚給了懷王。

……這中間的水可是深的很啊!

一般來說,太子有令,公孫渺是很少拒絕的,但這一次,她沒有答應。 Www•t t k a n•℃ O

“還是不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對溫瑞霖說,“西涼國雖小,但現在已經是我家鄉了——大梁國的太子殿下,對我來說還是遠了點。”

溫瑞霖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答案,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廢話,大步流星地去了。

公孫渺斜依在門上,看着他健美的背影越走越遠,不知怎的眼眶一陣發澀。

“走吧,走吧,下次別再來了。”她喃喃的說着,轉身取了弓箭,再度走入了山林。

春天到了,山林裡的動物都出來活動,公的母的成雙成對兒的,就連樹上的松鼠都是倆倆的出沒。

往常,公孫渺哪在乎過這個?但也不知道是觸景生情,還是離開之後纔會覺得失落,她觸目所及一片蕭瑟,就連往常覺得有趣的行獵,也變得無滋無味起來。

溫瑞霖走了沒幾天,突然就有三姑六婆來找公孫渺。

其中有一個最最專業,是個幹了十多年的媒婆。

那半老徐娘隔着籬笆樁子,把公孫渺從屋裡叫出來,就笑得見牙不見臉的,一疊聲說恭喜。

“喜從何來?”公孫渺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她來的時間不長,雖然跟村子裡的人有時候會交換狩獵所得,但大部分人還是沒能認識。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是位媒婆。

“哎呀,你這後生,做什麼這麼臉嫩?”媒婆四下找了找,大約是看籬笆的門在哪兒,她找半天也沒找到,只得隔着木板說,“恭喜啊,獵戶家的小娘子瞧上你了,特意差老身做個冰人來!”

小娘子,一般用來稱呼適齡待婚少女……公孫渺不知怎的想到獵戶家女兒那“一臉受驚”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了笑了。”那媒婆一見,不由得連連拍了巴掌,“你有情,她有意,這事兒能成!”

公孫渺笑了片刻,才正容道:“這位大娘,實不相瞞,我也是女的。”

媒婆:……

看到對方露出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公孫渺不得不從懷裡把自己隨身帶着的房契拿出來。

上面明明白白的顯示,她這家是“女戶”。

“你,你這……”媒婆氣的渾身亂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問,“既然你也是女兒身,那又爲何整天價男裝打扮?!”

那不是擺明了坑人嘛!

公孫渺一本正經的答道:“這是我的防狼秘術,再說國主都做男裝打扮,我這麼樣有啥不對?”

小小的西涼女國是女帝當朝,這一任女皇最喜歡女扮男裝,行事也雌雄莫辨——公孫渺是打聽清楚之後,才決定安家西涼國的。

一句話堵的媒婆說不上話,她收了人家十貫錢,滿以爲這是水到渠成的好事,沒想到偏偏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那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看着那張眼前亦男亦女的俊臉,以及人家臉上那無比無辜的神情……她還真就沒詞兒了。

“晦氣!”媒婆呸了一聲,拿出手帕擦擦嘴角,一臉悻悻的轉身走了。

留下公孫渺若有所思的站在籬笆樁裡面,久久不語。

她落戶的這個村莊不大不小,吐的不薄不厚,人們的生活水準也是不飢不飽。

這樣一片地方,不需要依附什麼士紳,靠山吃山自給自足,是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而公孫渺定居這裡,本來是打算安度餘生的。

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村裡人發生什麼交集。

“被”求親過後,她的聲譽急轉直下,本來經常跟她以物易物的那些人,漸漸的就不來了,她的狩獵所得開始積壓,進而滯銷。

不得不說,得罪當地有頭有臉之人——比如某家獵戶——後果還是比較引人深思的。

沒有辦法就近換到米麪糧油之後,公孫渺不得不在每個集市的時候自己扛了獵物山貨去鎮上售賣。

鎮上距離村子大約有百十來里路,也虧她有馬,否則光來回跑路就得把兩條腿跑斷。

如是趕了幾次集之後,她就遇到了劫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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