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陣營的神職牌雖然有了定序王子這一張特殊神職的加入,可是預言家以及女巫和守衛的三個神牌組合,原本還算是強勢,或者說穩定。
然而不管再穩定,或者再強勢,因爲狼隊的新大哥,蝕時狼妃的加入,天平的平衡都將被打破。
這個狼大哥的技能,相比於定序王子而言,就強勢太多了。
甚至這張牌即便放在其他狼隊大哥之間,都是能夠脫穎而出的。
只不過這張牌的操作難度說有也沒有,說沒有也有。
就看蝕時狼妃自己能夠利用技能打出怎樣的操作。
這張牌的上限很高。
下限卻也還尚可,並不算太低。
畢竟拿到蝕時狼妃這張牌的選手,就算水平再不行,然而只要聽完一輪到兩輪的發言,基本上就能利用技能打出比較關鍵的操作。
“狡詐之巫,維度錯誤,封鎖時空,傷害反彈。”
王長生摸了摸下巴,臉上不禁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講實話,他還蠻想拿到這張牌的。
畢竟這張牌的上限如此之高,甚至能在關鍵時刻,打出十分令人震撼的操作!
王長生覺得,雖然每一晚的夜間,他將會是第一張睜眼的牌,可結合他能在入夜時看到其餘所有選手的身份這點,王長生相信他依舊能夠憑藉自身的操作玩出不一樣的花樣。
其實這張底牌單看技能介紹,並沒有那麼突出與顯眼。
然而深入瞭解一下,其實蝕時狼妃的存在,就和夢魘差不多,對於別人,或者說對於外置位神牌的威懾力,是要大於技能本身的威力的。
當然,夢魘的技能本身就很離譜。
但這也是因爲夢魘的技能可以接連使用,限制只不過是不能連續兩晚潛入同一名玩家的夢中對其進行恐懼罷了,只是這一點很容易就能被解決,那就是換個人再次進行恐懼!
然而蝕時狼妃的技能卻只能夠使用一次,使用過後,往後便將失去技能,成爲一隻普通狼人。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蝕時狼妃技能的強悍,這個技能可以給好人施加極其強大的壓力,引起好人最深的忌憚,這是連狼王都無法能夠媲美的。
畢竟,對於預言家而言,自己查驗的牌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金水,那就無法全權相信。
對於女巫,在使用毒藥的時候,便要着重,甚至慎重去考慮蝕時狼妃會不會將技能丟在場上的明狼身上?
這樣的話,女巫還敢去隨意的對場上的狼人開毒嗎?
會不會一瓶毒藥散出去,結果卻反手把自己給毒死?
這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由不得這些神職牌們不顧慮。
而蝕時狼妃這張牌若想成功的將自己的技能利益最大化,讓好人自己把自己的邏輯給盤崩,需要的思考量也是非常龐大的。
“所以,我的底牌是?”
王長生掀起擺在自己面前的底牌一角。
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自己這一局拿到的身份。
他淡定自若,不動聲色地將底牌重新扣住,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心中卻是有些無語。
“不是,我想要蝕時狼妃,給我一張定序王子是幹什麼?”
剛纔那底牌上寫着一句話——
我,是時間的終末。
只看到這句話,王長生便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了。
“唉!”
他不由在心中嘆息,不過對這個結果,王長生雖然失望沒有拿到蝕時狼妃,倒也不會沒法接受。
蝕時狼妃能給好人帶來的壓迫感,會因爲好人陣營中的定序王子而略顯削弱。
不過,定序王子的技能聽起來很強,他可以逆轉時空,讓時光倒流,扭轉定序王子所不滿的結局!
然而,這技能真的放在實際對局裡來看,卻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因爲在高端局之中,基本上很難站錯邊、投錯票,如果最終被放逐的對象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哪怕定序王子扭轉了時間,讓所有人再度重新投票,也很難讓其他人把邊給站回來。
當然,票型本身也會說明一些問題,所以如果狼人的票型明顯,那麼在看到一輪票型之後,定序王子再次讓所有人重新投票,那其實也是有可能讓外界的好人回心轉意,跟着定序王子的歸票,重新選擇對象進行放逐。
但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分析,多一次的機會,也會讓好人多一分對自我的懷疑。
而且這張身份牌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端存在,那就是如果定序王子自己站錯了邊,那麼整局遊戲,好人幾乎就可以用崩盤兩個字來形容。
本來外置位的好人們都已經把狼人給投出局了,結果定序王子忽然翻牌,把自己的身份給狼人拍出來,然後還把原本被投出局的狼人給救了回來,讓好人們重新投票,再投死另外一個好人……
這還能不崩?
定序王子真要做到這種地步,那就不是什麼時間的終末,從時光之中走出,引領好人走向勝利的永序命運。
那叫踏碎時空,只爲了延續錯誤而來……
因此,不管是定序王子也好,還是蝕時狼妃也罷。
這兩張底牌都比較考驗掌握他們的選手自身的硬實力。
究竟是能挽大廈之將傾,還是飛機撞上五角大樓。
全看個人的能力。
“我記得黃姐前兩天跟我訓練的時候還和我聊起過,這個板子曾經甚至有人拿到定序王子,結果卻反手送狼隊獲勝,當場退役了?”
王長生心中呵呵一笑。
這種情況,自然是不會在他身上發生的。
能看到所有人的底牌,他還會擔心站錯邊?
這都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天黑請閉眼】
此時,法官充斥着磁性的聲音在虛擬空間中響起。
看牌環節的時間截止,在座的十二名選手,臉上皆出現了一副木質面具。
每一副面具都宛如藝術品,細緻的雕刻工藝極爲精湛,美麗無比。
然而,在這些面具美麗的外表下,卻透露着一股令人不安的詭異氣息。
面具表面佈滿複雜而扭曲的紋絡,這些紋路似乎擁有生命,隨着燈光的閃爍而變換着陰影,黑色與紅色的線條縱橫交錯,如同蟄伏在暗處的毒蛇,時刻準備着發起致命的攻擊。
每一張面具的眼眶皆深邃而幽暗,空洞又漆黑,猶如藏匿着無數的秘密與陰謀,能直視人的靈魂深處。
以及那面盔的嘴角部位更是微微翹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嘲弄着眼前的一切。
選手們坐在桌前,面具遮住了他們的表情。
燈光變得昏暗。
背景音樂也愈發緊張起來。
在這片詭異的氣氛中。
十二張面具,十二雙眼睛,十二顆心臟。
皆已準備就緒。
“嗷——”
一道狼嚎聲傳響。
衆人的頭頂,血月當空。
【蝕時狼妃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封鎖的目標。”
首夜,蝕時狼妃第一個睜開雙眼,摘下了臉上那副散播着詭異氣息的木質面具。
只不過,他卻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沉吟片刻之後,只是擺了擺手,旋即又帶上面盔。
畢竟這只是第一天晚上,他沒有必要給自己使用技能,且他現在也看不到自己隊友的位置,隨意的浪費技能,很可能就會導致對狼隊不利的事情發生。
並且他的這個技能只能夠使用一次,因此但凡之後遇見了什麼新的情況,他就沒有辦法再去彌補或者挽救了。
【你要封鎖的目標是】
【/】
【確認請閉眼】
蝕時狼妃閉上眼。
王長生眼瞅着4號摘盔又戴盔,抿了抿脣,等待着下一張牌行動。
【守衛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守護的對象。”
輪到守衛之夜,王長生透過盔上的大洞,看到1號牌睜開了雙眼。
由於女巫在場,狼隊更有一隻蝕時狼妃在旁邊杵着。
守衛猶豫片刻,並沒有選擇在第一天就將自己的盾交出去。
【你選擇守護的對象是】
【/】
【確認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請選擇你們要擊殺的目標。”
法官的聲音磁性而深沉。
王長生他們這些選手所在的位置仍舊是遊戲艙內的虛擬空間,因此法官自然也是遊戲系統幻化出來的遊戲法官,不見人影,只聞其聲。
狼人之夜。
似乎衆人頭頂的那輪當空血月,愈發鮮紅了。
3號、4號、5號、6號四張連坐的牌,同時睜開了雙眼。
這幾張牌在發現自己另外的三個隊友皆是坐的如此緊密,頓時紛紛臉色一黑。
3號略微皺着眉頭,向自己的另外三名隊友比劃起來:“你們有抿到什麼人的底牌像神嗎?我們今天去刀誰?”
坐在他旁邊的4號想了想,旋即比劃:“首先,我是蝕時狼妃,我沒有用技能,其次,我本來覺得你這張3號以及5號挺像身份牌的,畢竟你們是我手邊的牌,我抿起來也比較仔細,結果沒想到你們全是狼人,夜裡直接和我一起睜眼要去殺人了,剩下的牌,我就沒有太過去觀察。”
4號搖着腦袋,臉上掛着些許無奈之色。
6號這時倒是張口,無聲的說着什麼,同時藉助手勢向衆人比劃。
“7號這張牌我抿了一下,比較像平民,不過7號選手似乎很不簡單,我曾經看過他的報道,他在他的國家賽區,以一己之力帶着一個末流戰隊,橫推到了全國總決賽的第一名,這纔有了進入世界賽的資格。”
“所以,我認爲7號應該各種技術都十分嫺熟,他刻意裝出一副平民的樣子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而既然我們和他不在同一陣營,不如就先下手爲強,將他給殺掉吧。”
6號的視線在其餘的隊友身上轉動。
“7號牌嗎?”
另外幾張牌則皆是轉過頭來,將視線投落在了王長生的身上。
看着那幾只狼人目光幽幽地朝自己望來,與他對視上。
王長生心頭一跳。
還以爲他們能發現他在偷窺着他們。
不過好在,最後只是虛驚一場,那幾個狼人看了他一眼之後,便又重新轉過頭去,彼此的身子都朝着前方探了探,無聲的交頭接耳着。
四狼連坐,雖然在格局上而言,對於狼隊不是特別有利,可此刻的夜間發言交流階段,倒是方便了他們。
透過面盔上的大洞,看着另外三隻狼人對於6號有關他7號的判斷,王長生心中略微鬆了口氣。
其他人並沒有同意6號的決定,似乎是覺得他就是一張區區的平民而已。
王長生透過盔上的大洞,瞟了眼一旁的6號。
6號這張牌想要殺他,而且似乎是提前就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連他在原本的國家賽區擁有怎樣的輝煌成績都知曉,並且將他視爲威脅,第一天就想幹掉他,這讓王長生不禁有些緊張。
不過他緊張了,但也沒有那麼緊張。
畢竟,第一天女巫肯定會開解藥的,女巫的解藥是全場所有神職牌的技能中,唯一一個不會被時蝕時狼妃影響的存在。
所以女巫並不需要去考慮要不要留下這瓶解藥,因爲哪怕小狼能夠和蝕時狼妃進行交流,但狼妃畢竟是在首個位置行動的牌,根本就沒有和其他的小狼討論過,又怎麼敢隨意的給出技能呢?
所以蝕時狼妃用了技能,他不怕撒出解藥,更別說蝕時狼妃大概率不會在第一天使用技能,女巫就更不可能不會撒出解藥了。
因而王長生雖然不覺得在第一天倒牌會有什麼弊端,甚至還隱隱期待着狼隊能夠殺他,讓他拿張銀水身份也挺不錯的。
至於他之所以緊張,畢竟是個新的場子,他有點擔心女巫會腦子犯抽,第一天不開解藥,留着第二天使用。
甚至不但不開解藥,反而還在第一天亂潑毒。
這世界賽的人來自世界各地,打法五花八門的人都有,指不定就有人是專門走這種路子的,王長生也不得不小心。
那幾只狼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起來要打的戰術,便在狼人之夜的時間開始倒計時之後,各自又重新戴上了面盔。
法官磁性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你們選擇擊殺的目標是】
【2號】
【確認請閉眼】
【女巫請睜眼】
“今夜該號(2號)玩家倒牌,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
11號女巫睜開眼,發現是2號倒牌後,幾乎沒有怎麼猶豫的,他便向法官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示意要將其使用解藥救起。
【你選擇用(解)藥的對象爲】
【2號】
【確認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查驗的對象。”
9號預言家睜開眼,視線在全場掃了一圈,而後便朝着自己的右手邊看去。
他右手邊的這半圈牌,9號預言家總感覺好像有點東西的樣子。
因此,沉吟稍許,他打算在3號、4號、5號、6號、7號以及8號這幾張牌中隨意的挑一張牌進行查驗。
猶豫了一下後,9號預言家伸出了四根手指。
【你要查驗的對象爲】
【4號】
【他的身份是】
【狼人】
【確認請閉眼】
看到法官給出的提示。
9號預言家的眼睛頓時便亮了亮。
身爲一張預言家牌,第一天就直接摸到了一張查殺,這是絕對的大吉之兆啊!
尤其這個板子還存在蝕時狼妃,本身他查驗出金水,也是不能夠完全相信的。
畢竟還存在蝕時狼妃對這張牌使用了技能的情況。
如果他將一張被蝕時狼妃拉進了時間夾縫裡封鎖的狼牌當成了好人。
甚至讓其活到最後,那好人就很難獲勝了。
所以能摸到一張查殺,對於預言家而言,自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9號美滋滋的重新帶上面盔,合住了雙眼。
等待着法官的指令。
【天亮了】
天光亮起。
坐在場上的十二名選手,臉上那似乎頗染着已經乾涸的暗紅血漬的木質面具,漸漸化成血水,而後消散在半空之中。
趁着法官宣佈上警的這極其短暫的空檔。
除了王長生之外,幾乎每一名選手都開始觀察起外置位的牌所帶着的卦相。
這些人之中,有的一臉平淡,卻正襟危坐,有的低着腦袋,眼神垂簾,可視線卻不停的在其餘人身上轉動。
王長生髮現,似乎這世界賽,遊戲系統對於他們這些選手的神情、狀態的壓制,並沒有全國賽那麼強硬。
每一名選手,或多或少的還是都能夠表露出一定的情緒狀態的。
【現在開始警長競選,想要競選的玩家請舉手示意】
【本局遊戲共有10名玩家上警,上警的玩家有1號、2號、3號、5號、6號、7號、8號、9號、10號、12號】
【根據現場時間,由3號玩家開始發言,5號玩家做好發言準備】
“3號玩家發言。”
3號來自一個名叫孤獨者聯盟的戰隊。
而3號則叫做光影。
他看起來膚色略黑。
這世界賽全國各地的人都有,因此,各種人的長相也是各有特色。
只不過讓王長生感覺略有些莫名的是,似乎這世界上的所有人,哪怕國籍不同,說的也都是漢語,漢語成了通用語。
所以倒也並不會有各國的人交流起來,語言溝通不利的情況出現。
畢竟,大家說的全都是漢語。
誰又能聽不懂誰說的話呢?
這一點,在王長生從剛穿越過來時,接收完原身的記憶就知道了。
爲此,王長生打完一天的比賽,晚上回到酒店之後,還好生感慨了一番。
看那些膚色長相都截然不同的人全都說這一口流暢的漢語,還真是讓人有點不太適應。
3號光影作爲第一張發言的牌,更是狼隊第一個開口的人,他倒是並沒有選擇原地起跳預言家,反而轉過頭來,看向自己身旁的4號,神情似乎有些質疑的樣子。
“你這張4號牌怎麼在警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