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禹靖見到她時,說她是個壞女人,今天白念華見到自己時,那種壓抑不住的驚訝。
再結合了一下,她從他們嘴裡獲取到的信息。
深刻地考慮了一下,不難得出答案。
她覺得鳳灼和她結婚,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因爲她長得像他的前女友。
所以她是言情小說裡,那種虐身又虐心的替身女豬腳?
陶夭夭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這傷心又傷身的狗血文,誰愛誰去演,反正她絕對不要。
可是不要,她似乎也已經入了梗,結了婚,一切還都是她自己主動要來了,心裡猛地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樣。
眼角好像有涼涼的東西,莫名其妙地掉了下來。
陶夭夭連忙仰起頭來看天。
她就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又不是天崩地裂,信念被摧毀。
不就是他愛的不是她,她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替身,只是因爲覺得,她跟他以前喜歡的人長得像,所以纔會和她結婚。
可就算如此,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哭泣的。
她要有的,應該是憤怒纔是。
但是也是需要發泄一下,陶夭夭允許你哭五分鐘,之後你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陶夭夭這樣在心裡和自己說,她回到家便放聲大哭起來。
她發泄的方式一直如此,不管生活和情緒處於怎樣的低谷,只要大聲哭一場,睡一覺醒來她又是打不死的小強,每天傻樂呵,笑得沒心沒肺。
可是這次似乎有點例外。
她發現自己哭了一場,睡了一覺之後心情依舊不太好。
更準確來說,她是從一種窒息中醒過來的。
於是,陶夭夭毫無預兆的歇斯底里起來,她撿起屋裡一切能扔的東西,全部狠狠砸在地上。
就好像鳳灼躺在地上,她狠狠砸向他一樣。
枕頭、被子、鬧鐘、手錶、相架、水杯、紙巾……稀里嘩啦,全部砸了下來,碎了滿地。
她抱着雙膝,縮成一團席地而坐,倚靠在牀頭櫃旁,歪着腦袋喘氣,同時告訴自己:“陶夭夭,你只有今天可以不高興,只有今天!”
似乎終於好受一些。
她想她大概,要再玩一次跳樓機才能全部好受。
這輩子她總共玩過兩次跳樓機。
第一次是爸爸媽媽離婚時,她其實有點兒懼高,那次從跳樓機上下來,她直接被送進了醫院,醫院裡躺了兩天。
不過之後,她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第二次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奶奶打她、罵她是賠錢貨,罵她媽是賤人。
她當時氣憤地推了奶奶,然後被爸爸用藤條狠狠抽了一頓。
從家裡跑出來之後,她也去玩了跳樓機。
但是她當時進沒進醫院……完全不記得了。
應該是沒進吧?!
不然記憶不可能模糊掉。
反正之後,她對奶奶徹底漠視了,不管她說什麼她都當放屁。
今天這是第三次。
現在的她完全不懼高了,應該更不會再進醫院。
她想她從跳樓機下來後,應該又能平靜地接受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