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過得還不錯,我心裡有些安慰,只是對於王麗可爲什麼忽然這麼友善,我還是搞不清,我聽着她說着一些老同學的事情,默然不語,這時張彬出去接電話了,我才問王麗可:“你……不恨我嗎?”
王麗可愣了愣,隨即乾笑了兩聲:“有什麼好恨的,那也不是你的錯,畢竟都過去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算了不說了,我得帶着孩子去睡了,有機會再聊吧。”
王麗可留下這一堆讓我雲裡霧裡的話,便起身離開了,而張彬也正好回來了,門口忽然傳來了轟鳴的引擎聲,十分地熟悉,我望過去,忽然心跳就漏了一拍,一輛哈雷摩托車停在了門口,黯淡的燈光下顯得神秘而充滿了野性。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一邊摘下黑色手套,看着我和張彬笑道:“這麼巧。”
我承認現在的我是目瞪口呆的,連夾起的麪條都落回了碗裡,濺起湯汁到了衣服上,顧景輝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起來像是騎摩托車過來的。
“好巧。”張彬笑得隱晦。
這裡的服務員似乎認識顧景輝,問都沒問就爲他端了一碗羊肉米線面上來,還加了一些蔥花,服務員都不用完,就給端上了桌。
看來他是這裡的常客,他坐在我對面,張彬坐在我右手邊,三個人氣氛怪異。
“怎麼不吃?”顧景輝見我和張彬都看着他,他挑挑眉頭:“挺好吃的。”
是挺好吃的,我埋頭繼續吃麪。
張彬也吃了幾口,但是他肯定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吃了,他溫和地笑了笑:“顧少好雅緻,跑這麼遠就爲吃一碗羊肉米線麼?”
“我來自己的店裡吃碗羊肉米線,難道很奇怪嗎?”顧景輝反問,他今天依舊是穿得一身黑,顯得冷酷利落,嘴角那一絲微微勾起的弧度,讓他更加邪魅了幾分。他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難不成張先生是擔心我爲了其他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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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彬笑而不語,我則是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而且顧景輝說這家店是他的,是什麼意思?他不可能在我老家開面館吧!當着張彬的面我也沒法問,只好憋着一聲不吭。
麪條吃完以後,我們三個人的錢沒有人收,顧景輝看着已經熄燈一大半的那些民房,坐在摩托車上,長腿抵在地面,有些遺憾:“好像這裡都沒什麼能住的酒店,有的只是小旅店,莫小姐介不介意我去你們那裡住一晚。”
我也是無語了,明明這裡是有小旅店的,他當着張彬的面非得那麼說,我白了顧景輝一眼,這個男人有時候太膽大妄爲了。
顧景輝看到我的白眼以後,戴上了手套:“看來是介意。”
“我想她不會介意。”張彬倒是主動答應了,他指了指不遠處:“那裡就是。”
說着,張彬輕輕地牽起了我的手,然後往回走去,被他牽着的手讓我覺得很不自在,卻也沒有甩開,隨即身邊傳來了引擎聲,顧景輝從我們身邊經過,最後反而比我們
先到我家門口,他的直覺怎麼那麼準?這麼多房子都能猜到哪家是我家。
還是?他揹着我來過我老家?
我一間房,張彬一間房,最後顧景輝睡在了我爺爺奶奶那間房,我想和他換,他卻問我怕不怕鬼,我真的有點無語,最後也不管他了,坐了大半天的車,又找了那麼久的東西,我現在很累,倒頭就睡了過去。
很久沒在這裡睡覺了,睡着之前我只記得外面的月光很亮,亮得讓我有些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大早我就聽到了張彬在敲我房間的門,沒想到我在這裡睡得這麼香,外面已經是大太陽曬屁股了,我趕緊起牀打開門,張彬開口便是:“顧景輝已經走了。”
我眨眨眼,大概是剛睡醒我的意識也不怎麼清醒,對於這句話我唯一的反應就是:“哦,這就走了。”
“我們先回去吧,場子裡有點事情還需要處理。”張彬說。
“好。”我迷迷糊糊地應道,張彬轉身去外面啓動車子,我則是忍不住去了一趟昨晚顧景輝睡過的房間,房間裡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人燒了什麼東西,我在牀頭髮現了一堆灰燼,應該是昨晚顧景輝燒的,那他燒了什麼東西?
好奇怪的感覺,我心裡很疑惑,外面傳來張彬的聲音,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昨天的那個櫃子。
位置好像移動了一下,我覺得很不踏實,便又走過去打開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去找那件軍裝,可是下一秒我就陷入了怔忡中,那件軍裝不見了?
是顧景輝拿走了嗎?我的第一直覺便是這樣。可是他拿走那套軍裝是爲了什麼?
我帶着疑惑和張彬回了蓉城,張彬第一時間回去處理場子裡的事情,而我則是回到了張彬住的新公寓,一進屋的第一時間我就給顧景輝打去電話,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那麼快就回來了?不和你的彬哥去浪漫一下?”
“你把衣服拿走了是不是?”我質問。
“衣服?”顧景輝想了想:“怎麼,你說那件軍裝?”
果然是他拿走了,這個傢伙怎麼還偷衣服呢!我又無語又奇怪:“你拿那衣服幹什麼?還有,你幹嘛在那裡燒東西?”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顧景輝,而且那麪館怎麼又會是他開的,他怎麼會跑那麼遠去開一家小麪館?就算是他的,爲什麼又跑那麼遠去吃碗羊肉米線?還有衣服,那些燒的東西,我都想知道。
顧景輝的語氣依舊慵懶:“行,見個面吧,娜姐開了一家花店,昨天剛開張,就那裡。”
娜姐開了一家花店……我聽着顧景輝報的地址,很快就打車前往娜姐的花店去了,沒想到潘皓也在,他正在幫娜姐搬那些盆栽,花店的裝修挺符合娜姐的氣質,溫馨清新,簡單別緻,在這五顏六色的花海中,空氣中都是令人舒適的清香,潘皓看到我,笑了起來:“你這是來光顧娜姐的生意?”
“怎麼開業都沒告訴我……”我有些埋怨,起碼也要給
個紅包或者送一些什麼的。
娜姐笑了笑:“也沒什麼,沒有儀式也沒有通知誰,就簡單地開業了,大家以後路過知道這裡有一家花店就好。”
秘密花園,花店的名字真不錯,我隨手拿了一小盆玫瑰,細細地嗅着:“我等下要買這一盆,打個折吧老闆娘。”
自從在墓地和娜姐談過那一次,我覺得和她之間反而拉近了關係一樣,起碼沒有了那些藏着掖着的尷尬。
畢竟,我知道娜姐對我是沒有敵意的。
娜姐大方地說:“拿走吧,送你了。”
這時顧景輝也到了,他微微低頭走了進來,避開那些門口掛着的風鈴,他皺起了眉頭:“你這開的是花店還是飾品店,掛着這些玩意幹什麼?叮叮噹噹吵死了。”
我和娜姐相視一笑,不和一個男人來討論這些小情緒問題,娜姐的花店裡有一張棕紅色的木桌。以及幾根同樣棕色的小板凳,我們幾個坐在那兒,我迫不及待地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事情要浮出水面了,也許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的事情,一定會超出我的想象,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尤其是那身軍裝,我家怎麼會出現軍裝呢?
之後,顧景輝爲何又要拿走?
顧景輝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小小的像一個芯片,像手機裡的那種內存卡,可是明顯要厚一點點。上面還佈滿了金屬紋路,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顧景輝把玩着那個小芯片,說:“這就是他們要的東西。”
什麼?我震驚地看着顧景輝:“在你手上?”
“一直都在我手上。”顧景輝的臉色開始變得深沉了起來,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乎有千言萬語,我想他是有很多事情想告訴我,卻無從說起。或許也不能跟我說起。
一直都在他手上,那麼他爲什麼不去救我爸?爲什麼我爸被那些人追的時候卻一直都不肯說出東西根本不在他那裡?
我忽然覺得心臟一陣猛烈跳動,沒有任何的頭緒也覺得神經很緊張,顧景輝接着又說:“現在你爸被關在西郊的一個地下室裡,是張彬的房產。”
什麼?不是吧!那意思是說張彬把我爸給偷偷抓起來藏在了他名下房產的地下室。
我記得張彬跟我說過,只要是他的房子,只要我願意,就會留下我的名字!那意思是,他不止就兩套公寓而已。那他又是幹什麼的?房子那麼多?
我猛地站了起來,險些將凳子撞翻,真的是張彬嗎?我一直都希望我的這些猜測都是假的,如果是他,他把我爸給藏在地下室,爲的就是這個小芯片嗎?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你是說,彬哥是爲了這個芯片?那麼這裡面是什麼?”
“裡面的東西暫時不能告訴你,只能說,這是你爸花費了近十年的心血,冒着巨大風險纔得到的一切。”顧景輝看着我,眼裡是少有的不忍:“莫菲菲,有些事情我應該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