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雷諾滿口答應。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這是遠在B市的江惟仁自己要幫忙的,還求着讓雷諾來說和的,關他雷諾什麼事?
…………
簡心若來到了同一樓層的大陽臺,這裡種植着一些花花草草的,聞起來很是舒服。“我就在這坐一會,你自己找地方休息吧!”簡心若說。
“不用。”保鏢仔細檢查了一下這陽臺,很好,沒有任何的隱患,他揹着手站在一旁,“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那你坐下來。”簡心若指指角落裡的一張椅子,“站着擋了我的光。”
“好。”
簡心若不出聲,而保鏢也像個隱形人一樣,就這麼靜靜地守在角落裡,整個大陽臺安靜的就好像沒有人在這裡一樣。
“吱……”一聲,那玻璃的推拉門被打開,一個身着服務員衣服的女人闖了進來,保鏢猛一下站起,卻看見簡心若朝着他擺擺手,他又坐下了。
那女人探頭望了一眼,看見了坐在一旁的簡心若,她輕聲問了句,“簡小姐嗎?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對不起,我不想見。”簡心若直接決絕了,而且,爲了杜絕所謂的那個人過來,她立刻起身要走,可是已經遲了,那擋在門口的赫然就是蘭溪雯。
簡心若慢慢地又坐回去,如果是蘭溪雯,她倒是願意聽聽她嚼舌根的。
蘭溪雯對着那女服務員一笑,“謝謝你呦!”說着,悄悄塞給那女人一大疊鈔票,然後款款走了進來,還順手關上了門。
“簡心若,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蘭溪雯一邊走一邊指責她,“我打了很多的電話給你,你不知道嗎?”
簡心若背對着她,沒吭聲。
“也是,你是沒膽子聽我給你講一些過去的事情,你怕你的黃粱美夢被戳破!”
“……”
“你不想知道你所謂的助養人是個什麼東西嗎?你不想知道雷諾爲什麼會這樣……厭惡我嗎?”
“……”
“喂!你什麼意思?啞巴了?”說話沒人應答,蘭溪雯覺着自己和傻子一樣,她氣的衝到了簡心若的身後,還沒有伸手,腦殼上就被抵着一個冰涼的東西。
那是槍口!蘭溪雯的手腳忍不住顫抖,可是她轉念一想,又不怕了,“開槍呀!有膽子你開槍呀!殺了我,你能逃脫干係?簡心若,什麼時候你變得這樣弱智了?”
簡心若以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轉身,然後擡起眼皮望着她,那瞬光極冷,極淡漠,“今晚和上次不同呢!上次宴會上全是人,現在……”她的眼光朝着周圍有意無意地看了下,“沒人呢!”
蘭溪雯被她說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威脅她呢,上一次因爲雷諾的面子容忍了,可是現在雷諾不在場,就算簡心若打了她,或者殺了她,也和雷諾扯不上干係吧?這樣一想,她忽然有些後怕了。
“簡小姐,我的槍有*。”身後保鏢一本正經地回了句,然後,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她,就猛一下扣動了扳機,只聽見“砰”一聲悶響,蘭溪雯的眼淚,鼻涕,還有冷汗瞬間全出來了,“不要開槍!不要……”
“沒死呢!”簡心若冷漠地站遠了點,省的她的那些眼淚鼻涕的濺上了身體。
沒有?蘭溪雯趕緊伸手摸摸自己的腦殼,還好,沒有任何的洞!慶幸之餘,她的火氣瞬間升騰,“簡心若,你耍我很好玩嗎?你個賎人!”
“下一槍就不是空槍了。”保鏢聽見她罵主子,氣的伸手就要教訓她,卻被簡心若制止,“算了,別和她見識。我們走!”
想走?沒門!蘭溪雯擋在簡心若的面前,卻被那彪悍的保鏢一把推開,“礙事!滾!”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眼看着簡心若在保鏢的護衛之下,就要離開了,蘭溪雯急了,她也顧不得什麼隱秘,什麼把柄了,“簡心若,你真可悲,你不過是個孤兒院的孤兒,你以爲聶啓峰爲什麼要救你?不過是把你當成一件打擊雷諾的工具!”
陳詞濫調!簡心若的腳步都沒停。
“聶啓峰也不是想要救你,不過是因爲你和安紫雨一起送到醫院,他爲了報復雷諾,逼着醫生把本該屬於安紫雨的血漿給了你用,讓安紫雨活生生的等死!你能活下來,不過是搶了安紫雨的生機,現如今,你還搶了安紫雨的男人!要是雷諾知道這一切,你猜他會怎麼樣?”
雷諾會怎樣?簡心若現在並不去考慮,她想的是這蘭溪雯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難道當年那一場車禍……想到這裡,簡心若頓住了腳步,回身,“說的和看見的一樣,難道你當年在場?還是那場車禍根本是你做的?”
蘭溪雯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她的手腳冰冷,撞死安紫雨是她做的第一件壞事,她爲此夜不能寐了好幾年,回回,閉上了眼睛就夢見安紫雨渾身是血,來質問她,爲什麼要害她!
“是你撞死了安紫雨?爲什麼?”簡心若眼尖的發現了她的臉色在微弱的燈光下變得幾乎透明,沒有一點點的血色,那圓睜着的眼睛裡透着惶恐。“是因爲你喜歡雷諾?還是聶啓峰?你這是因妒成恨?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有……沒有!”蘭溪雯喃喃道低語了幾聲,忽的醒悟過來,自己已經泄露了太多了,她立刻收斂了心神,陰測測地望着簡心若,“你好像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吃驚,讓我想想,是聶啓峰告訴你了?還是你的失憶根本就是裝的?你不過是爲了榮華富貴?”
“你的想象力真豐富。”簡心若聽到現在,已經基本明白了,當年蘭溪雯開車撞了安紫雨,而對面行駛的大巴爲了閃避她的車,出事了。當聶啓峰尾隨着救護車趕到了醫院的時候,替換了重傷的安紫雨和簡心若兩人身份。等到雷諾得到消息的時候,他看到的只是“安紫雨的”屍體,而真正的安紫雨已經被聶啓峰藏起來了。
“你不過是雷諾移情的對象,他最愛的永遠是安紫雨!”蘭溪雯自以爲抓住了簡心若的痛腳,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當年,我灌醉了雷諾,然後去和安紫雨說了一些話,而那個蠢貨信以爲真,就這麼跑出去了,死了活該!”
“說了什麼?”簡心若的聲音帶着一絲誘導。
“說了……我說了什麼幹你什麼事?”蘭溪雯及時嚥下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話,“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除非你告訴我,那天在機場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原來,她蘭溪雯想要探究的是這件事呀!簡心若垂下眼瞼,笑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能在雷諾身邊消失近兩個月,然後和另一個男人從上海同機回來,你說我要不要知道?相信我,很多人都要知道的!”
上海?簡心若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是喬北歸篡改了他們的始發地,看來連蘭溪雯都瞞過了。“我和誰在哪裡,與你何干?再說了,雷諾都不在意,你不覺着你管的太寬了?”
“雷諾不在意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認爲他還會要你?”蘭溪雯呲之以鼻,“賎人就是你這樣的,用一副清純的外表騙着人,看吧!聶啓峰被你騙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咔!”一聲,簡心若的手已經上了蘭溪雯的脖頸,在她剛纔謾罵都沒有出手的簡心若掐住了她的喉嚨,“說,你剛纔說聶啓峰怎麼了?”
“人不人……鬼不鬼……”蘭溪雯吃力地從嗓子裡擠出這幾個字,卻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見過聶啓峰?是不是?你在哪裡見過?他死了沒?”
原來她知道!簡心若的眼睛裡溢滿了憤怒和冰冷,原來聶啓峰會沾染上這該死的東西,不是偶然的!“把她帶走!”她冷冷地扭頭和保鏢說了一句。
當保鏢的手按住了蘭溪雯的肩膀的時候,蘭溪雯害怕極了,她不是怕簡心若對付她,而是畏懼自己說露了嘴,如果被那個魔鬼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沒命的!想到這裡,她張口就開始喊叫,“救命!救命呀!”
“不想知道那男人是誰了?”簡心若不急不慌地拋出誘餌,“你把聶啓峰的事情說清楚了,我甚至可以介紹你認識他!”
“我不要!我不要!”蘭溪雯拼命搖着頭,掙脫着。“刺啦”一聲,她身上的衣服領口被撕開,在保鏢的微微怔愣之下,她立刻拋棄了那一塊碎布,往過道里逃去,一邊逃一邊喊着,“非禮呀!救命呀!”
“什麼事情?”過道里幾個包間的門陸陸續續的打開,蘭溪雯一副柔弱可人的攏着自己的衣襟,哀求着,“有人要對我做壞事!求求你們救我……”
當蘭溪雯帶着一大趟子的正義之士來到了大陽臺時,那裡面靜靜地,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那角落的花草上,散落着一塊破碎的衣角。
“人呢?小姐,你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