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是不打麻藥硬是絞碎了我的孩子,不外乎是紮了我的輸卵管絕了我以後的路,不外乎是順便把我的子宮刮破,讓我這輩子都離不開打針吃藥!”簡心若像是說着別人的事情一樣,平靜的可怕,涼薄的可怕。
“心若……”雷諾不能想象當簡心若獨自一人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是多麼的害怕,可是當時自己在哪裡?他這個丈夫在哪裡?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疼得厲害,就忍不住“噗通”一聲跪下來,抱住了她的腿,“心若,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不要……不要我。”他這樣一個手握着千億財富的男人,不顧體面哀求着簡心若,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造成了永久的傷害,但此時他最深的恐懼竟然是怕簡心若離開。
“雷諾!”姜明明難以置信地看着那雙膝跪地的男人,這個神一樣的男人竟然給一個女人跪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呀!
簡心若卻只是冷冷一笑,伸腳踢開了他,俯身低語,“你沒有保護好我,你該死!你若沒有辦法讓我心裡舒坦,我就永遠不會再見你!你——看着辦!”說着,手指勾着那法拉利的鑰匙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辦?雷諾垂着頭,嘴裡重複了一遍,看着辦!那就好,他會很好的看着辦的!他會一直辦到她滿意爲止的。
“跟上太太,送她回家。”雷諾慢慢地起身,慢慢地擡眼,慢慢地望着地上橫七豎八的痞子,和一臉驚恐的姜明明,揉捏了一下拳骨,發出了“咔擦咔擦”的聲音,“很久沒有活動了,手還真癢!”
姜明明往後縮縮,牙齒都打顫,“你別過來!今天的事情和我無關的,都是夫人做的,都是她做的!”
雷諾微微地眯了下眼睛,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無妨,我只要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得到懲罰,當然,你會得到的更多!”
“我……”姜明明咬脣,忽的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油然添了些勇氣,猛一挺小腹,“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爲什麼不能?”雷諾側頭,無情的說,“當初你迷暈我的時候,你就該死!讓你逃了這麼久,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哈哈哈!笑話,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的手裡討到便宜,你……憑什麼例外呢?”
這時候,一根根手臂粗的鐵棍被抱了上來,雷諾用腳踩住一根,一個巧力讓那根鐵棍彈起,他伸手接住,沒有一點點預兆的直接打在姜明明身邊的痞子身上,“咔擦!”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再一下,卻是那人的鮮血噴濺了姜明明一臉。
姜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戾的雷諾,他從來都是成熟睿智,穩重深沉的貴公子,哪裡像眼前的鬼魅?
鬼魅?這個稱呼太合適此時的雷諾了,他滿腔的怒氣,仇恨,怨毒,傷心,哀思,此刻全部漓淋盡致的發了出來,那一聲聲的擊打好像在爲簡心若討回公道,那一聲聲的慘叫好像在爲他逝去的孩子討回公道!
不到一刻鐘,現場所有的痞子都已經是半死了,他們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沒有一根完整的骨頭,他們全部成了廢人。雷諾滿意的扔下了手中的鐵棍,用腳踹踹其中一個還喘氣的,“誰讓你們來的?”
那人早沒了骨氣,手直直地指着姜明明,“是她,她說給我們一百萬,讓我們來充充場面。”
“你胡說!明明是周淑雲叫你們來的!”
“周淑雲是誰?”那人竟然愣住了,“我們只認給錢的人。”
雷諾嘿嘿冷笑,手指輕點,“全部拖走!”那訓練有素的手下立刻上前,就像拖麻袋一樣,拖走了那羣烏合之衆。
當雷諾陰狠地擰起姜明明的下巴,低語,“輪到你了。”的時候,她真的快要停止呼吸了,“你不能打我,你不能……”
“我不打你。”雷諾的聲音輕緩的不像樣,只是難以從話音裡聽出他的情緒,他變得異常的平靜,“其實,我想做醫生很久了。”
醫生?姜明明被他說的一愣,什麼意思?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慮,可是當她看見一個簡陋的手術包在雷諾的掌心裡慢慢打開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是雷諾在用其人之道還治彼身。
“你不能!你不會!啊……雷諾,求你!求你不要!”姜明明被雷諾的異想天開嚇壞了,此時此景,她倒寧願和簡心若互換,最起碼爲她手術的人是專業醫生,而雷諾——根本就不會醫術。
雷諾嘴角噙着笑,朝着左右看了眼,立刻有兩個手下過來大力拉開了姜明明的腿,讓她成了“大”字型,而雷諾則慢條斯理的用剪刀剪開了她的褲子,露出了需要手術的部位。
“不要,不要!”事實上,姜明明在冰涼的空氣接觸到自己的身子的時候,就已經快要崩潰了,她恨不得立刻死掉也不想接受雷諾那所謂的“手術”!
“那時候,心若也在喊不要,不要!可是你們在幹什麼?啊?”雷諾夢囈一樣說着,手下卻忙碌,猛一下把一個開口器塞進她的身體,然後低頭撿着幾個工具比較着,“用什麼夾碎孩子?這個嗎?還是這個?”
“求求你了!雷諾,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要這樣,你不要……求你了,求你看在我曾經勸慰過你的份上,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同學的份上,求你看在我癡心一片的份上……嗚嗚嗚……”姜明明徹底的崩潰了,她的意志力,精神力都在瓦解,她哭的涕淚縱橫,已經失去了優雅,失去了她唯一值得驕傲的表象。
“不是我的?哈哈哈!”雷諾狂笑出聲,“你好大的膽子,敢栽贓給我,我今天就把這肚子裡的小孽種拿出來看看是誰的!”
“是段成勳的手下人做的,那一次我迷暈了你,可是並沒有成功的取到J子。後來段成勳就找了很多的男人日夜上~,直到確認我懷孕了才放了我,他讓我隱藏起來就等着你婚禮上給你致命一擊,可是我連你的婚禮都沒有混進去,我只好厚着臉皮在外面喊叫,好讓所有人都聽見……”
雷諾對這幕後黑手並不意外,姜明明招供也屬於意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只是再也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交給你們了,我一會要看見比我的孩子還要破碎的血肉。”
雷諾是來真的!姜明明終於有了這個認知,她沒有辦法了,她只能把那個秘密透露出來保命。“雷諾,你知道周淑云爲什麼一定要打掉簡心若肚子裡的孩子嗎?”
雷諾擡眼,“你知道?”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哼!你死了我再去調查。”雷諾不接受要挾,“繼續!”
眼看着那冰冷的器械就要伸進自己的身體,姜明明尖叫着,扭動着,躲閃着,“我說我說!你讓他們都出去,我只說給你一個人聽!”
雷諾冷漠地看了姜明明一眼,“你在耍花招?”
“沒有沒有!只是事關重大,我不敢讓別人聽見!”姜明明哭着喊道,“我是真的知道!我剛纔偷聽到的!”
像是考量她話的真僞,良久,雷諾才微微點頭,讓手下人都在十米之外等待。
姜明明按壓住心底的狂跳和那沖天的恐懼,眼一閉心一橫全說了出來,“你和簡心若是兄妹,是有血緣的兄妹!所以周淑雲才一定要打掉你們的孩子!”
兄妹?放屁!雷諾俯身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頸,“你亂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我沒有亂說,簡心若的媽媽就是那個蕭鈴,就是在你的婚禮上,周淑雲才確認了簡心若的身份的,她才突然翻臉,一定要打掉簡心若的孩子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雷諾蹙眉,這怎麼可能?但是他的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贊同,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周淑云爲什麼這樣反常,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蕭鈴爲什麼盡心盡力服侍心若。
“雷諾,夫人真的是爲了你好!”姜明明小心觀察着雷諾的臉色,看見他好像有了一點點相信,就說,“你想啊,夫人是你的媽媽,她一向都很疼愛你的,突然針對簡心若你難道沒有懷疑?還有,這簡心若是你的妹妹,萬一被被人知道兄妹成婚,你們的名聲,雷氏的名聲還有聶氏的名聲就全毀了!”
“兄妹?哈哈哈……”雷諾忽然狂笑出聲,“就算是又如何?這是我的事,幹你們屁事?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纔有決定的權利,你們……憑什麼?”
“可是你們會生下怪胎呀!”
怪胎?雷諾的臉色變得難看,手底下也控制不住力道,越加用勁起來,直把姜明明掐的翻了白眼,“多嘴的,就該去拔舌地獄!”
“可是簡心若也知道,你是不是也要拔了她的舌頭?”姜明明艱難的擠出這句話,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簡心若也知道?她也知道?雷諾一想到就渾身打冷顫,她知道了會怎麼樣?會離開自己嗎?會遠走高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