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木子汐呆愣着,一動不動,並沒有要妥協的樣子,蘇萌眉頭緊皺,她知道這是一步險棋,她已經走了,所以現在是沒有回頭路了。
“怎麼,木子汐,你是要反悔嗎?”
子汐搖晃着腦袋:“我不是要反悔,而是,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
“木子汐,我給你三秒鐘。”蘇萌知道,她再不抓緊時間的話,邢狂來了之後,她的計劃就必須要被迫終止。
子汐真是覺得蘇萌瘋掉了,但是現在蘇萌就是在一種瘋狂的狀態當中,被迫面對這樣的蘇萌,讓她覺得很是無語的同時也很無力。
耳畔傳來蘇萌的聲音,充滿了威脅性地在數着數字:“三,二,一……”
當一出口之後,蘇萌的目光衝着木子汐的方向張望了過去,盯着她看着,她一動不動的,儼然是不被蘇萌所脅迫。
蘇萌將目光轉向地板,盯着地板看了幾秒,看樣子,她不來點兒真的,木子汐是不會妥協的。
可是,她真的要將自己的孩子置於危險之地嗎?
說實話,蘇萌充滿了不安。
可是這樣的擔憂只是在她的腦海當中持續了幾秒鐘而已,她並沒有選擇退縮。
而是衝子汐吼了起來:“木子汐,我恨你。”
話語落下之後,蘇萌動作迅速地衝着牀邊滾了過去。
子汐原本以爲,一個女人十月懷胎,再怎麼地狠心也是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的,但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蘇萌的狠毒,竟然會如此嚇人。
見着蘇萌往牀邊滾過去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害怕了。
她知道,蘇萌是說的真的,並沒有給她開玩笑。
她焦急地大喊:“蘇萌,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可是她的阻止並沒有用,蘇萌徑直衝病牀上跌倒了下去,子汐的耳畔傳來了偌大的砰地一聲,那偌大的聲音,嚇得子汐不由一抖,她奔跑向牀邊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
子汐伸手捂着頭,驚恐地看着蘇萌的病牀,腦海當中傳來了嗡嗡的聲響,驚恐不停蔓延。
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做夢也都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
可是這件事情,就在她的面前發生了,由不得她是相信或者是不相信。
愣怔了好久,耳畔傳來了蘇萌偌大的聲音:“痛,痛,肚子好痛,好痛……”
那痛苦的聲音,將子汐從愣怔的狀態當中給喚醒了過來,她焦急地奔跑過去,望着癱在地上的蘇萌,想要將她給攙扶起來。
子汐剛一蹲下身,伸手過去就要去攙扶蘇萌的時候,看到了地板上汩汩流淌的鮮血,場面十分地可怕。
“蘇萌,蘇萌,天啊,這可怎麼辦,蘇萌……”
子汐想要將蘇萌給攙扶起來,可是看着地上的鮮血,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焦急慌亂,充滿了無措。
就在子汐被這種無措充斥着的時候,病房的房門被輕輕地推開。
邢狂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中擰着剛爲蘇萌買的米線,他道:“蘇萌,你的米線來了,等久了吧……”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蘇萌痛苦的叫喊聲音。
“痛,痛,好痛,痛死了……”
“是要生了嗎?”邢狂焦急地跑了過去,看到蘇萌痛苦地躺在地上,地上滿是鮮血,而在一旁蹲着的木子汐處於一種慌亂的狀態當中。
看到邢狂之後,蘇萌驚恐地喊:“邢狂,救命,救命啊,救救是們的孩子,救救孩子……”她驚恐地大喊着,邢狂焦急地湊了過去,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大聲地喊:“醫生,醫生,快來呀,醫生……”
看着眉頭緊皺,充滿了驚恐的邢狂,子汐知道,這下子她總算是跳進黃河也都洗不清了,這顯然是一場陰謀。
可是她卻不知道,蘇萌爲什麼要這麼做,竟然將自己的孩子給當成了砝碼,那女人怎麼就能夠這麼狠心呢?
竟然對自己的孩子下手,而且那還是她和邢狂的孩子。
難道她不愛邢狂,所以對那孩子產生了恨意,所以纔會這麼做,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這幾個月來,爲什麼蘇萌會大費周章地這麼作呢?
如果並不是這樣的,那麼,是因爲什麼呢?
產房門口,邢狂安靜地呆坐着,從蘇萌的病房出來之後,他就一直都在那裡呆坐着,一直都沒有說話。
子汐在一旁站着,雖然此時此刻顯得很是安靜,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她和邢狂之間的氛圍顯得很是緊張。
面對如此的狀態,子汐不敢說什麼,只能夠安靜地呆着。
但願蘇萌沒事兒,但願孩子沒事兒。
望着產房緊閉着的房門,子汐充滿了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產房房門一直都緊閉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開,等待在外面的人很是焦急。
“到底怎麼回事兒?”一直沉默着的邢狂突然開口。
這件事情,子汐是欠着邢狂一個解釋,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她不說話,邢狂的聲音拔高了幾分:“木子汐,你倒是說話呀你,到底怎麼回事兒?”
子汐一直都背對着邢狂,她不敢去看他,知道此時的他一定是怒氣衝衝,那樣的畫面落入他的眼中,想必在他的心目當中,她木子汐就是個壞女人吧。
子汐緩緩轉身,邁動着腳步往邢狂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後輕輕地在他的面前蹲下,知道他的眼神很是可怕,因爲那裡面充滿了怒氣。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讓自己躲避下去。
她伸出手去,輕輕地往邢狂的臉頰而去,觸碰着他的臉頰的時候,她頓了一下,隨即,伸手動作迅速地將他的臉給捧了起來。
子汐用這樣的方式讓邢狂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問他:“邢狂,你相信我嗎?”
在這樣的時刻,他的信任比什麼事情都重要。
對上邢狂的目光,子汐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些許什麼,可是那裡面,有的,只是濃濃的不信任,而沒有她期許的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反問她:“那樣的畫面下,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