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再那麼被一個裹滿了眼淚的女人楚楚可憐地盯着,子汐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是沒有辦法。
她只好妥協,只好點頭。
她說:“是的,你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我保證。”
即使子汐很是嚴肅,但也沒有安撫好蘇萌的情緒,蘇萌捏着紙巾,一邊抹着臉頰上的眼淚,一邊哇啦一聲就又哭泣了起來。
這樣的蘇萌,挺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似得,用哭泣的方法在抱怨着她的不滿,而這樣的子汐,像是一個無奈的家長,着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子汐苦着一張臉,聽着蘇萌那越來越大的哭泣聲音,很是擔憂。
蘇萌一邊哭,一邊衝她訴說着:“子汐,就算你答應了,可是邢狂他不肯答應呀,你沒有看到,他剛剛的態度到底是有多麼地差勁兒,我一想起他剛剛對我的樣子,心裡面就止不住地難受。”
蘇萌不停地抱怨了起來:“他怎麼能夠這麼對我呢?我肚子裡面可是有他的孩子呀,他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怎麼就沒有一個當爸爸的樣子,怎麼能夠對我們的孩子一丁點兒愛意都沒有,他這個樣子,我以後要怎麼放心地將孩子交給他呢?”
子汐安靜地聽着蘇萌的哭訴,說實話,就算她很想要安撫蘇萌,可是處於這樣的狀態,在她這樣的位置上,她也是有心無力。
她只能夠安靜地坐着,等待着蘇萌發泄完了之後,自己能夠好起來。
可她面前的蘇萌,突然就擡頭,目光驚恐地望向子汐。
蘇萌那目光太過於突兀,嚇了子汐一大跳。
“怎……怎麼了?”子汐有些不安。
蘇萌突然伸手,一把就將子汐的手給抓住,很是用力,她焦急而慌亂地衝着子汐問:“子汐,子汐,你說,邢狂他幹嘛這麼冷漠無情地對我?他竟然說我的孩子不一定是他的,他怎麼能夠說這樣的話呢?”
其實,子汐自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蘇萌肚子裡面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邢狂的。
畢竟,那天晚上,邢狂確實是沒有回去。
她不知道邢狂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但是他的言語,着實是能夠刺傷蘇萌的。
“蘇萌,你別生氣,邢狂他可能是糊塗了,你別當真。”知道蘇萌在這樣的狀態下,是很難聽進去安撫的話語的,但是子汐還是儘量地在安撫着她。
聽着子汐的言語,蘇萌搖晃着腦袋,難過地哭訴着:“他不是糊塗,他就是在懷疑我,他怎麼可以那麼懷疑我呢?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他主動的,我和他……”
蘇萌的話突然頓住,意識到在子汐的面前說這樣的話很不好。
她嘆了口氣,給子汐總結道:“總之,那天晚上我和他過得挺愉快的,可是他事後就不認賬,我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子汐我越想越是覺得難受,邢狂他怎麼可以這樣?他……”
話說到了這裡,蘇萌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握着子汐的手,哇啦一聲就又哭泣了起來。
看着突然哭泣不已的蘇萌,子汐着實是無奈。
她一邊遞着紙巾,一邊蹙着眉頭。
那天晚上,子汐在想,到底邢狂是在怎麼樣的一種狀態當中,爲什麼會和蘇萌那麼愉快呢?既然那麼愉快,爲什麼事後就又不認賬呢?
這些,都值得去思考,不過她並不想去想太多。
蘇萌哭了好一陣,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子汐就算是說破嘴皮子,也是沒有辦法將她給安撫好的。
處於蘇萌這種狀態當中,只有她自己去將自己的情緒給平復纔有效果。
好在哭了許久之後的蘇萌終於是停止了下來,她嘆了口氣,然後對子汐說:“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蘇萌從沙發上起身,邁動着腳步往臥室走了去,很快就將臥室的房門摔上。
不大的客廳只有子汐一個人,那一刻,子汐怎麼感覺有着一種孤孤單單的感覺呢?
她沒有去上班,而是去找邢狂了。
兩個小時之後,子汐出現在邢狂的面前,捧着酒瓶子的他,一看到子汐,臉頰上不由地就揚起了笑容來。
他衝子汐問:“子汐,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不等子汐回答,他就湊了過來,跟隨而來的還有一大股子的酒味兒,邢狂試圖去親子汐的臉頰,就在即將靠近的時候,被子汐一把就給推開。
“邢狂。”子汐很是生氣,衝着他質問:“大白天的,你喝什麼酒呀你?”
這麼喝酒的他,看上去顯得十分地頹敗無力,望着就讓子汐覺得心疼,子汐不喜歡這樣的邢狂,看着這樣的他,不由地就覺得心裡面難受。
面對她的詢問,邢狂則顯得很是平靜。
他說:“我不高興,我不開心,我只能夠借酒消愁。”
頓了一下,邢狂湊近子汐道:“我看你似乎也很是不開心,你要不要也借酒消愁一下?”
子汐伸手過去,一把就將邢狂手中的酒瓶子給拿走,然後她冷着臉問他:“你現在還清醒的嗎?”
“當然。”邢狂拍打着胸脯給子汐保證道:“我的酒量,那可挺好,別說是一瓶酒了,就算是三五瓶我也不會醉酒。”
“那好。”子汐伸手抓了邢狂的手,很是用力地掐了一把,然後問他:“痛嗎?”
邢狂尖叫了起來:“當然痛了,怎麼會不痛呀,你怎麼這麼狠心,痛死了。”
面對痛苦叫囂的他,子汐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問邢狂:“你怎麼會有懷疑蘇萌肚子裡孩子的想法?”
這事兒,子汐越是想就越是生氣,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再過幾個月孩子就都要出生了。
既然事情是邢狂惹出來的,那他就該負責,他怎麼會覺得那孩子不是他的呢?
這件事情,子汐越是想就越是覺得生氣。
在她的印象當中,邢狂並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但是在蘇萌肚子這件事情上,他的做法着實是讓子汐覺得頭痛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不起來。”邢狂很是認真:“所以,我就覺得那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邢狂話音剛剛落下,子汐就伸手將一旁的水杯給端了起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揚起手中的水杯,重重地衝着邢狂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