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嫺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她擡頭看着面前的人說道,“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覺得安琳是個奇怪的女人。”
“怎麼會?”葉琪瀾挑起眉頭,她明明覺得在殷漠嫺的敘述中、這個叫安琳的女人從出現就很奇怪,爲什麼殷漠嫺會完全無所覺呢?
“事情是這樣的,”殷漠嫺看着葉琪瀾說道,“畢竟我的敘述是以我爲主的,很可能我對安琳的不滿造就了一個險惡的安琳。但是從我見過幾次安琳的情況看,我覺得她不過就是個爲了愛情算計了別人的小女人而已。”
葉琪瀾沒有再說話,但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楚界看着她們沒有說話,倒是問了一句,“那安俊豪之後怎麼會將安氏交給身爲女婿的丁遠山,而不是自己的兒子安峰呢?”
“安峰應該是在我到西京之後出的事情,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當時我年紀太小記不太清了。”殷漠嫺搖頭,皺起眉頭努力回憶着,“似乎是在國外突然發病亡故了,當時不知道安俊豪出於什麼考慮、他並沒有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
然後丁遠山就出任了安氏的董事長,那個時候丁遠山將我接回安家撫養。但是在那段時間中最常見到的就是丁遠山和安琳的爭吵。那讓我感到厭煩,所以我還是跟着保姆搬到了租住的房屋裡。”
“丁遠山和安琳不是恩愛夫妻嘛,”楚界摸着自己的下巴,難得開始認真思考什麼問題,“安峰就沒有後人嗎?”
楚界始終認爲將企業交給不算是自己親屬的女婿就是安氏最奇怪的地方。
“有,”殷漠嫺點點頭,“安峰的兒子你們都見過。”
“安子涵?”葉子軒突然插了句嘴,然後他發現自己腦子裡那條線串了起來。爲什麼安子涵會說他跟殷漠嫺打小認識,甚至同居過。那根本是親戚家的小孩在一起而已,偏偏被他說得那麼曖昧。
至於自己當年在小區門口見到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應該就是丁遠山!而不是什麼殷漠嫺****的對象。想到這裡,葉子軒突然覺得很可笑。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爲什麼被安子涵那麼一說竟然能激的自己連正常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殷漠嫺點點頭,似乎不明白葉子軒想到了什麼。
“那小子當年說的那麼曖昧,你爲什麼不反駁?”葉子軒低頭問着殷漠嫺,“如果你當時說他是你……”
說到這裡葉子軒沉默了,殷漠嫺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掩飾自己父親的存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是更不可能說的。
“對不起。”殷漠嫺低低的道着歉。
“不是你的錯,是我當年太自負了。”葉子軒苦笑,自己當年究竟是多麼白癡的做了那些事情。讓彼此白白錯過七年,錯過殷一凡成長的這幾年。
“行了,別肉麻了。”葉琪瀾和葉梓萱異口同聲的打斷了葉子軒和殷漠嫺繼續磨叨下去,但是兩個人因爲這句話、彼此對看時又瞪了對方一眼。
“你們還是挺默契的嘛。”殷漠嫺衝着二人笑了。
“誰跟她默契!”依然是異口同聲,這下讓其他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她們兩個人也忍不住低笑,但是看着對方的時候依然是互瞪!
葉琪瀾不想讓自己跟葉梓萱這種奇怪的感覺繼續糾纏下去,於是她起身走到窗前一個人開始嘀咕,“安峰意外身亡,安俊豪將安氏交給了丁遠山,丁遠山開始跟安琳吵架,而安子涵作爲安峰的獨子……”
“不可能,既然安峰有子嗣,安俊豪絕對不可能將安氏交給丁遠山。”楚界對自己的推論是深信不疑。
“可是事實上他確實交給了丁遠山,”殷漠嫺看着楚界說道,“安俊豪的葬禮我有去參加,遺囑我也是聽過的。”
“那你確定安俊豪是指名將安氏交給丁遠山嗎?”楚界看着殷漠嫺問的認真。
殷漠嫺回想着當時的場景,但是時間確實有點太過久遠,她不敢肯定說道,“應該是吧,那次葬禮之後,我就被接入了安家。”
“安俊豪是跟安峰同一年死的的?”楚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立刻起身看着殷漠嫺。
殷漠嫺不明白楚界爲什麼這麼激動,但是她還是點點頭,“沒錯,安峰死後不久,安俊豪就因爲心臟病去世了。”
“這也太巧了吧?”楚界搖頭冷笑,“時間不過一年,安氏父子就接連去世,剩下一個屁點大的孩子?然後安氏牢牢地掌握在了丁遠山手中,就算我不說,你們難道就感覺不出其中陰謀的味道嗎?”
“陰謀?”殷漠嫺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然後她起身走向楚界,“你不會認爲是丁遠山殺了他們吧?”
“啊?”楚界看着殷漠嫺有點激動的樣子,馬上反應過來雖然殷漠嫺對丁遠山的感情很複雜,但是說到底這個人是她的父親。自己剛纔說的話確實有點太直接了,“我不是說丁遠山殺了他們,只是你不覺得有點蹊蹺嗎?”
殷漠嫺被楚界問住了,她看着楚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葉琪瀾卻搖頭說道,“你們忽略了一個人,我覺得通過幾次對丁遠山的接觸,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殺人。”
“誰?”楚界和殷漠嫺同時看向了葉琪瀾,顯然他們都需要什麼來佐證自己的想法。
“安琳。”葉琪瀾看着他們二人斬釘截鐵的說出了兩個字,“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爲這個女人的,但是從這個女人年輕時名震商界的交際花到如今的貴婦人,差別不是一般的大。並且最關鍵的是,我始終認爲這個人在整件事之中一定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衆人互相看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事情的走向該是怎樣了。原本以爲知道殷漠嫺的秘密之後,一切謎題都會打開,最後卻發現問題只在增加、而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