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平浪靜
月光城中,大街上人潮人涌,熱鬧非凡。因爲月光城臨近皇城,所以這裡來往的人相當多,甚至可以看到外國異士。
此時柳浪走獨自在月光城中一條繁華的街上,旁邊是熙熙往往的人,但大都在忙碌着什麼,唯有柳浪,一個人死所在思索着什麼,從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柳浪當然在想一個頭疼的問題。現在方巒死了,他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覺得有更大的危險在等着他。
他從出發到今日已經過去十來天了,方巒是死了,但不是死於自己的手中,本來做好與之同歸於盡的打算的柳浪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沼,無能爲力的感覺讓他發狂。
本來他完全可以不再追究的,畢竟仇人已死。但心中卻有另一種想法驅使着自己繼續調查下去,事情並不簡單。但這正是讓他抓狂的,自己沒有一點頭緒。所以他只有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
不知不覺柳浪逛到了月光城中的月光河畔的一個小亭子中坐着,呆呆的看着河面。在亭子中只有他一個人。
月光河是月光城的一條貫穿主城的河流,源自皇城的飲龍江,河水清澈無比。
只見柳浪坐在一片柳樹隱蔽着的小亭子中坐在一張石凳上,還是那件白色長袍加身,剛毅的臉上一塵不染,多年的軍隊生活讓他顯得更加瀟灑堅挺,坐着雖然在思考問題,也是坐得筆直的,讓旁人見了都不敢靠近。
然而總有一些人劍走偏鋒,越是奇怪的人越能引起他的好奇。華長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只見亭子旁的一棵柳樹下站着一個依着黃色貴族長袍的人雙手抱拳靜靜地站在河畔,眼神時不時的往亭子裡看去,其實華長風已經注意那個人很久了,都沒見他動過一下,就這麼直挺挺的坐着。
下定決心,華長風就像看到一個美女似的向亭子走去,準備搭訕。
柳浪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安靜下來了,除了湖面上時不時的風聲,柳浪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當然值得是世界的喧譁之聲。因爲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棵風中的小草,隨風飄舞,這讓從小軍隊長大的他略感不安。
就在這時,柳浪耳邊再次聽到了人的聲音。
這人當然是觀察了柳浪很久的華長風了。
只聽他朗聲說道:“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又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冬天啊!“說完兀自感嘆起來。
柳浪當然不是傻子,這人就在說自己,非但沒有反感,倒覺得他說的搞笑,於是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向來人。
但見來人穿着華麗,再聯繫到剛纔他的話,想來這也是一個風流貴族子弟。於是排開腦子中的凌亂思緒,淡淡一笑道:“公子好雅興。”也不說明,他知道更聰明人說話不用多說的,他看人很準。
果然,華長風呵呵一笑,隨後很有風度的坐在柳浪坐的石桌旁邊的另一石凳上,看了柳浪一眼,又看向湖面上。這才緩緩說道:“我看兄臺在這兒一動不動坐了很久,難道有什麼難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上忙。”
柳浪一驚,作爲一個軍人,防備不能鬆的,看來自己太大意了,不過看她滿臉誠意也就沒有計較了。又聽他說道:“我華長風雖然不是月光城的人,但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兄臺也不是月光城的人吧?”
柳浪也看出了他是真的出於好意,又聽他報了名字,便對他抱拳道:“柳浪。”他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困擾,於是避開話題說道:“華兄弟乃人中龍鳳,柳浪對你的關心感激不盡。”便不再說話了,柳浪聽他說不是月光城的人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多說什麼了,因爲他對他自己現在的境況都一無說知,只好保持謹慎。
華長風吃了癟,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也不追究,說道:“柳兄弟客氣了,我只時間你在這安坐良久,怕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到讓兄弟笑話了。”說完歉意一笑。
柳浪也覺得好笑,雖然他原先抱着必死之心而來,但這會兒在他沒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之前,他是不會傻到因想不開而做出傻事的。但華長風終究是好意,於是感謝道:“多謝華兄弟好意。”
憑離塵劍法的感應此人並無壞意,柳浪也不介意和他拉近關係,殊不知這將給他帶來多大的善緣,當然這是後話。
就這樣兩人的話變多了起來,從生活點滴到國家大事,兩人相談盡歡。柳浪也沒想到這位翩翩公子竟有如此見識,且見解深刻獨到。因爲在他的眼中,這類公子雖然見識可能比較寬,但只是一些粗陋的的想法而已,這又讓柳浪高看了他一眼。
當得知華長風來自皇城以後柳浪纔開始對他的身份好奇起來,這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同樣的,在華長風眼中,對柳浪也是懷疑,因爲柳浪對華長風說的是他來自勿忘城外的一座小鎮,但從這麼久的交談下來,覺得柳浪是一個有志有謀的人,特別是他對戰爭的理解相當深刻。
華長風不禁思索起來:他姓柳,來自勿忘城,難道他和柳霸將軍有何聯繫?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這些想法都只在瞬息完成,自然不影響兩人的交談。
兩人一陣高談闊論,不知不覺已經黃昏了。勿忘城的冬日黃昏很美,特別是在月光河畔,這讓兩個男子久久佇立。天氣隨寒冷,但對兩個青年的佼佼者來說,沒有絲毫影響。
良久,收回觀光的目光,華長風才說道:“柳兄弟,今日與你想談甚歡,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見柳兄弟學識淵博,身懷奇技,將來必將聲震神行大陸!”說完哈哈一笑,滿眼期冀的道:“我想到那時,我們還會相見的。”
他倒不謙虛!柳浪心中暗自誹謗。不過口中卻道:“華兄弟是人中將才,我難能及啊!”卻是,柳浪知道,對面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必定身價不菲,在皇城也是有能量的。
華長風罷手道:“柳兄弟,你就不要謙虛了。在皇城中,有你這種能力的人,絕不超過五個人!”說到這裡自豪的看向河面繼續說道:“而且,我說的存在的那幾個人,都不在十大年輕高手之列!”
華長風見他一臉疑惑,繼續道:“十大年輕高手是在皇城每五年一次舉行的挑戰賽,”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們之中或許有的比你功力深厚,但是思想卻跟不上了。”說完一臉的遺憾。
柳浪有點驚訝,他到底是誰,竟能這樣評價。不過他知道這個一時不能瞭解清楚,只有以後慢慢了解。只是謙虛道:“多謝誇獎!”又看看時間也晚了,只有只有和他說道別了,於是兩人紛紛道別。柳浪突然發現皇城的人十分好客,一路走來,這是第二次接到邀請。
在分開之前,華長風遞給柳浪一塊令牌,讓他如果去了皇城一定帶着令牌到火車找他。
柳浪更疑惑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吶,常理說只有見一些將軍級別的才需要通行令牌,但他這麼年輕,又不是生活在邊關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看令牌只見整塊令牌呈金黃色,正面刻着一個華字,背面則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是皇室的人?今天出門還遇貴人了?而擡頭看華長風已經走遠了。
接下來,柳浪很快的穿過幾條街回到了風雨樓,匆匆吃過晚飯便回去休息了,因爲他要整理下思緒了,原本出門時的打算已經胎死腹中了。
想想一路走來,認識了趙粼、風凌、風烈、秦詩沁、夏芸和楊佩一六人,再到華長風,發生的事情雖然不太多,但也讓柳浪體驗到了與以前大不相同的生活。
但唯一讓柳浪惴惴不安的還是方巒的猝死,大的自己猝不及防,這真的讓他很頭疼。
照柳浪推測,方巒死亡的原因大致有兩個。
首先就是柳浪對趙粼一行人並不是完全地相信,總覺得他們神神秘秘的,去哪兒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楊佩一事件是怎麼回事?寧夫人又是誰?這些在柳浪心中大都是很大的疑問,所以柳浪以爲方巒的死可能與皇城發生的事情有關,而這一行人很可能就牽涉到了皇城。
其次就是那個神秘人,爲今爲止柳浪就只知道那個人可以以這樣的手段殺死方巒,但這樣的話又牽扯道了趙粼六人了,因爲神秘人的出現就在六人還在月光城的時候,雖然趙粼六人也不知道神秘人的信息。
總結下來就是,皇城正在醞釀着一件大事,而這大事大到不惜殺害月光城一城之主這樣的人物,至於楊佩一,雖然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在這件事中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而已。
“看來接下來不得不去皇城了,月光城暫時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總結完後柳浪得出這樣的結果,自言自語的道。“這一路走來用風平浪靜來說不爲過,但又找不到出手的地方,實在是頭疼,看來只得走一步是一步了。”這才準備睡了。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冬天南方夜晚的窗外雖然沒有雪,但在清冷的月光下也顯得異常明亮。淺黑的樹影
在深黑的夜裡,顯得形單影隻。柳浪只覺得現在自己這個孤兒——據父親說母親在自己出生就死了——就像那些樹,等待着黎明的降臨。
夢裡柳浪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叫喊,在一片潔白的雲層中,雲層下面是一座銀白色的宮殿,不斷“浪兒”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讓柳浪感覺很親切,覺得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
柳浪想要接近那裡時,卻突然從雲中掉落,他便被驚醒了。醒來時已經是清晨了。
“這個夢好奇怪……”,柳浪醒來後自言語的道,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夢,感覺好真實。
隨後柳浪做好了預備工作便準備出發去皇城了,這將是他追求事情真相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