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已經是次日傍晚了,恍恍惚惚中似乎看到了明囧囧的屋頂。
猛地坐起身,腰間一軟,又倒了下去。“五皇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耳邊傳來曉零的聲音,玲藍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再次穿越······
“這裡···是哪裡?”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才說了幾個字,嗓子就又幹又痛,怎麼回事?
體貼的端來一杯蜜水,曉零扶着玲藍慢慢喝下,答道:“這裡是陛下的寢宮。殿下高燒暈到了,是陛下親自抱過來的,還招了太醫過來呢。”
昨日的情景隨着曉零的話回到腦海中。高燒?吹了一夜的涼風,又折騰了一清早,以這幅身子骨,高燒已經是輕的了。等等,陛下?那個人竟然就是我沒有見過面的哥哥?!那我們應該有血緣關係纔對,他,他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我···
看到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玲藍臉上一下青一下白一下紅的,曉零以爲他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急忙衝門外大聲喊到:“太醫,太醫!五皇子醒過來了!”
等玲藍回過神來拉住他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門被推開,一羣白鬍子老頭快步走了進來······
待上上下下全部檢查了一遍之後,月亮已經高高掛在了枝頭。暫時仍舊四肢無力的玲藍在目送太醫們離去之後,長長的送了口氣。這些老人家對他這個睡了近二十年的人可是好奇的緊,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給活體解剖了······
倚在牀頭呆呆地看着天空的月亮,好大好亮,還有漫天的繁星,天空近得彷彿一伸手就能摸的到。好漂亮,但這也正是21世紀所沒有的,看不到的······
終究還是要陷入世俗的分爭中了麼?果然還是回不去了?爹地,媽咪,夜,清···微微嘆了口氣,玲藍依舊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勢。
“曉零,你說我們還能夠回到竹林去住嗎?”
“·····”曉零沒有說話,大大的眼睛裡透露出一股瞭然的神色。
“·····”玲藍也沒有再說話了,是了,他怎麼沒想到既然曉零能在宮中安然無恙的生活了十幾年,怎麼還會是什麼都不明白的天真小孩呢?他吃過的苦絕對比常人要多很多。
“曉零,你···害怕麼?”
“······回殿下,曉零害怕。但是,曉零一定會盡全力保護殿下的!”
“爲什麼這樣說?···”
“殿下說過把曉零當成弟弟看待的!”
握住曉零的手,玲藍鼓勵的看着他。完全沒有想到玲藍會這麼說!曉零呆呆的看着玲藍,感受到掌心的溫暖,只覺得一股熱流涌上心頭,隨即眼眶一紅。
強忍住已經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曉零堅定立下誓言:“您永遠是曉零的主子!曉零一定會誓死追隨您的!”
玲藍一楞···可憐的孩子,從父母去世之後就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了吧。和自己一樣。不過至少自己還有夜和清細心的守護着。
微微一笑,“不要說的這麼嚴肅,你是我的弟弟呢。”輕輕幫曉零擦去終於落下的眼淚,玲藍溫柔的笑着:“所以不需要這麼見外啊。”
“什麼不需要見外?”突兀插進的一句話,打破了兩人溫馨的氣氛。
“什麼不需要見外?”再次重複了一遍。只見水天絕慢步踱了進來,滿意地看見渾身僵硬的兩人。
“參見陛下!”首先反映過來的是曉零,他雙膝落地跪在水天絕身前。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見到一樣,水天絕徑直走到豪華的大牀前低頭看着手腳無措的玲藍。
“知道我是誰了吧。我親愛的五、皇、弟。”似笑非笑的表情,勾起的嘴角,玲藍只覺的一股怒火衝了上來。
“知道了又怎麼樣?皇、帝、陛、下!”話一出口,玲藍就楞住了,這不是自己的xing格啊,說出這麼挑釁的話。明明自己脾氣一向是好的出奇,可爲什麼只要一看到水天絕的臉就,就會剋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呢?
同樣的,水天絕也楞住了。哈哈,看來這次的玩具不是溫順的兔子,而是豎起毛的小貓咪啊。不錯不錯,更有挑戰xing了,有意思!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對視着,跪在一邊的曉零見水天絕沉着臉不說話,驚出了一身冷汗。玲藍不知道水天絕的手段,但他可是知道的,說冷血無情那都是在美化他了。水無情根本就是殘暴狠毒,六親不認的人。
曾經有個王爺只是在酒宴上喝醉了,把半杯酒倒在地上,意外的濺了幾滴到水天絕的鞋子上,他立刻雷霆大怒,當場下令把那個王爺和給王爺敬酒的人全部拖出去砍了。如今五皇子這樣對他說話豈不是死定了?!
顧不了那麼多,曉零慌忙地拉了拉玲藍,然後對着水天絕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陛下息怒!五皇子才醒過來沒幾天,什麼規矩都不知道,都是奴才沒有提醒五皇子殿下應有的禮儀,請陛下饒過五皇子吧!”說完又重重的磕了下去。
“呵呵,主子們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道理。”仍舊是不看曉零一眼,嘴裡像是打趣般說了這樣一番話。
“請陛下饒過五皇子殿下吧!奴才該死,掌嘴!”說完,曉零雙手開始輪流往自己嘴巴上打,每一巴掌都用上了全力,在嘴巴上留下一片鮮紅的巴掌印。
“停!曉零!停!”看到曉零的樣子,玲藍慌了。撐起身體就要下牀。
“不要停。”淡淡無所謂的語氣,卻帶着不可違背的力量。水天絕示威般看着玲藍,這就是違揹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