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繽紛的花兒在御花園爭妍鬥豔,但彷彿只要傾城一出現,花兒的光華就莫名的暗淡了.
踱步在御花園裡的傾城不禁想起和龍雨丞的對話,"如果......活着",爲何龍雨丞就認定雪偌軒死了呢?那座斷崖從別的路也是可以進來的,龍雨丞應該有派人去找過啊?他現在明明活在這裡,那他們去哪裡見他的屍首?
其實有一點傾城不知道,但他吃了轉生花的花瓣後改變了自己的樣貌,轉生花的花蕾就化爲食花之人的長相,偏生傾城把所有花瓣吃了,轉生花就死了,所以變化後的模樣,就成了所謂的"屍體".
-----傾明啊,若是能和你看遍這世間的美景該有多好,爲何我們不能像傾明帝和絕情公子一般相守相依?
"情眷戀,古往今來相看,幾度流光人更遠,傷離方寸亂,迴夢空傳幽怨,依舊塵緣未斷,碧落黃泉尋覓遍,愁來天不管......"傾城伸出手托起一株桃花枝,幽幽的說.
突然,傾城覺得有股殺氣,但並不強烈,而且只是充滿妒忌的殺氣.
"見到貴妃娘娘還不行禮?!"典型狗仗人勢的傢伙,傾城並不搭理,只是微微瞥了那"貴妃"一眼,不正是那個洛溪嗎?
綠伊像洛溪行了個禮,又說,"皇上特許雪美人不用遵守宮裡規矩,不知‘拜貴妃‘算是不算宮裡規矩?"
洛溪不屑的說,"不過是個小倌."
"不過是個妓女."傾城依舊沒有回首,看着桃花,冷言相加.
"你!"洛溪伸出玉指指着傾城,"你是什麼東西!"
傾城不禁一笑,想起現代的一句問語"你是不是東西",真是叫人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傾城回了身,絕色傾城的容貌盡浮在洛溪的眼前.洛溪的神色變得有些微妙.
"果然是有絕色之容,難怪皇上會對你這男子如此上心."洛溪語中隱隱的訴說,無論如何,你雪傾城畢竟是個男子,生兒育女這種事你做不了,到頭來,人老珠黃,連個依靠也沒有.
傾城倒是毫不擔心,他本來就沒有想要成爲龍雨丞的妃子,爲他生兒育女,洛溪的這番話自然讓他覺得不痛不癢.不過,傾城當初以爲洛溪黯然接受命運的想法,顯然是錯誤的.
洛溪看傾城一臉不以爲然的模樣,以爲傾城是恃寵而驕,更加的憤怒.
"洛貴妃對自己的容貌看來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詩茹適時的出現了,向洛溪和傾城福了個身.詩茹因爲還未的聖上恩寵,所以還未封號,在宮裡,依舊只是位"公子".
洛溪不屑的白了詩茹一眼,"你又算什麼東西."語畢,又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說:"哦,你就是那個天香樓的紅倌詩茹啊......你的身子可不大幹淨啊."
"洛貴妃在入宮前,也不過是‘千人騎‘罷了."詩茹毫不隱諱的將不雅的詞說了出來,然後頓了頓,又說,"要是懷上了,還不知......"
寓意深長的語氣.
傾城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洛溪更是明白.
從進ru天香樓那一刻,傾城就知道詩茹是個損人的高手,今日聽他損起洛溪,只覺得心中大快.
"小茜!我們走!"洛溪氣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傾城走上前,想與詩茹說聲謝謝,詩茹卻說了一句,"不要謝我,我只是看在綠伊的面子上才幫你的.我,還是很討厭你."
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
"早些回去你的雪閣."詩茹轉身離去,留下這樣一句關心之語.
傾城微微一笑,對綠伊輕聲說,"綠伊,你去陪陪詩茹,他一個人也應該挺寂寞的."
"那傾城哥哥呢?"綠伊問.
傾城的眼角輕瞥到御花園裡的一個鞦韆,開心的說,"我會自行回去的."
綠伊這才安了點心,跟上詩茹.
見綠伊走遠了,傾城走到鞦韆之前,笑容更加燦爛了,迴雪閣嘛......等等也無妨,倒是好久沒有盪鞦韆了,真是有些懷念.
傾城輕身一躍,站在鞦韆之上,運起內功,使得鞦韆前後擺動起來.
接着,弧度越來越大.
傾城站在鞦韆上暢快的笑着,藍色的雙眸盡顯媚態,飄逸的藍髮彷彿與天空融在一起.
彷彿,這世間的不悅都在它的盪漾中消失殆盡,彷彿所有的痛苦都迎刃而解.
這般的暢快淋漓,不似嬌小的碧玉,輕快的笑聲在御花園裡迴盪着.
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緊緊的凝視着傾城.
依舊的紅衣如火,依舊的危險如荼.
龍風靜看傾城的神色變得更加深邃,而龍風靜身後的另一位陌生少年,不由露出疑惑.
究竟是誰?可以讓大名鼎鼎的靜王露出這樣的表情?想着那人也伸頭向傾城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