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老者眼見秦塑巨錘砸來,一臉不屑道:“小子,你真想要我的命麼?”
說罷,向前一步,一拳對轟而出。
“呯”的一聲,巨錘被禿頭老者一拳轟飛十多丈,直接飛入叢林,瞬間砸倒了十幾棵參天大樹!
秦塑也被對方轟得倒飛而出。
“呯!”
秦塑重重砸在地上,渾身彷彿要散架一般,身上的石甲也被轟得數碎!
禿頭老者瞬間出現在他跟前,獨眼轉了兩圈,沉聲道:“小子,你的功法很特別,跟誰學的?!”
秦塑雖然被摔得七葷八素,但嘴上卻不肯認慫,道:“你也知道胖爺我的功法很厲害吧,勸你趕緊滾蛋,胖爺我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
禿頭老者臉色一沉,道:“少貧嘴,快說,你這套功法從何而來?”
秦塑道:“胖爺我有那麼多功法,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套?”
禿頭老者沉默半晌後,突然道:“魔神賦!”
秦塑心中一驚,這套功法是藍夜給他的,按理說除了藍夜和他自己知道外,應該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可眼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塑眼神有些閃爍道。
禿頭老者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說!”
秦塑最見不得別人對他來硬的,乾脆脖子一扭,道:“我特麼就不說,怎麼着,有本事你就劈了我啊!”
禿頭老者怒極反笑,手中黑劍緩緩舉起,道:“如你所願!”
秦塑已閉上眼睛,他怕死,但若要他在死與朋友之間選一個的話,他寧願選擇死!
因爲他知道,魔神賦既然是藍夜給他的,一定跟青雲宗有着莫大的關係,極有可能是他父母所習之功法。萬一被有心之人知道,必定會將藍夜置於危險之中!
黑劍落下,將地上劃出一道深坑。
秦塑卻早已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三丈開外的地方,旁邊一人正扶着他!
秦塑忽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拉着一閃而過,連忙睜開眼,大喜道:“老二,怎麼是你?!”
原來正是藍夜出手救了他!
“年青人,咱們又見面了,你竟然能在我的劍下救人,老夫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禿頭老者盯着藍夜,眼中神色複雜。
藍夜深知眼前這怪老頭的厲害,剛纔出手救出秦塑,也是冒着極大的危險。
“前,前輩,還請手下留情!”藍夜有些心虛。
禿頭老者嘴角上揚,道:“能兩次從我手中逃脫,你是第一人,想要我手下留情,也不是不可能。”
藍夜慌忙抱拳道:“多謝……”
禿頭老者未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哎,等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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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夜道:“請前輩儘管吩咐,小子一定盡力。”
禿頭老者點了點頭,緩緩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出自何門何派,老夫便放你們所有人一馬!如何?”
秦塑在一旁急道:“老二,千萬不要告訴他!”
藍夜笑了笑,道:“前輩,小子只是一介無名之輩,姓甚名誰,何門何派,其實無足掛齒,不過,既然您老人家想要知道,我說說也無防,小子姓藍名夜,藍天的藍,黑夜的夜,無門無派!”
“藍夜?”禿頭老者嘴中唸叨數遍,露出沉思的神色,半晌後,眼露精光道:“藍宇興是你什麼人?”
藍夜聞言一震,道:“藍什麼?我,我不認識!”
“周香雲呢?”禿頭老者繼續問道。
藍夜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周德雲你總認識吧?”禿頭老者仍不死心。
藍夜還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禿頭老者突然身形一閃,瞬間抓住了藍夜的衣領,秦塑大驚,揮拳就要砸過來,禿頭老者伸出另一隻手,輕輕一推,秦塑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老遠,不過好在這次禿頭老者並沒有用力,只是將秦塑推開而已。
藍夜一臉緊張,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禿頭老者盯着藍夜,彷彿要將他看穿一樣。
突然,禿頭老者一手按在藍夜頭頂,一股靈力傾瀉而出。
藍夜只覺腦中脹痛,長髮亂舞,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仍然咬着牙沒有吭出一聲!
數息過後,禿頭老者方纔鬆開手,後退兩步,冷聲道:“老夫今天暫且相信你一次,若是日後讓我查到你欺騙我,我保證,你們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都跑不掉!明白麼?”
藍夜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小子我沒齒難忘!”
禿頭老者又看了他數眼,一字一句道:“記住我的容貌!以後每見着我一次,都得叫我一聲前輩,知道麼?”
藍夜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小子記住了!”
禿頭老者意味深長地再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很好!”
說罷,便轉過身,一手拎起一個,將秦翔嶺與尤舞拎了起來,緩步走到王齊跟前,道:“少主,此地不宜久留,對方已有兩位控靈師正在趕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爲好!”
王齊神色呆滯地點了點頭,木然道:“哦,好,我們快走,快走……”
禿頭老者也不再多言,展開身法,數息間便奔出老遠。王齊跟在後面跑兩步跌一跤,爬起來跑兩步又跌一跤。只把藍夜等人看得笑出了聲,一下子便忘了剛纔緊張的氣氛!
半晌後,王齊終於恢復神志,加快步伐,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衆人一番清理,二十個弟子全部身死,且死狀極慘,全身呈黑色,有的已開始流出黑水。衆人無不傷感,畢竟,這些天天在一起修煉玩耍的夥伴,現在竟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躺在他們面前,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唐小六剛纔與尤舞硬拼一招,雖然受了些傷,但並不嚴重,略作調息便可恢復。
王玲、周心紫、吳漢山幾人則是受了些驚嚇,並未受傷。
秦塑雖然被禿頭老者擊傷,但好在他皮糙肉厚,也是問題不大。
只有嚴仲傷勢最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無數血洞向外涌着血水,已然昏倒在地。
唐小六給嚴仲餵了一粒丹藥,片刻後,血流漸止,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衆人方纔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兩道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正是風雷宗大長老劉玉與二長老李萌萌。
劉玉聽完衆人的敘述,沉聲道:“霸盟與青冥宗相互勾結,這可不是件好事!”
李萌萌嬌聲道:“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宗門也跟霸盟暗中勾結呢,唉,看來這片大陸上又不得安寧咯!”
劉玉點了點頭,忽然問藍夜道:“藍公子,你剛纔說那個禿頭老者一直逼問你們青雲宗的事,這個人你仔細回想一下,會不會是以前打過交道,又或是青雲宗的敵人?”
藍夜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哪知道呀,我連青雲宗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跟這些人打交道了。”
劉玉眉頭緊鎖,道:“青雲宗麼,就在這片土地之上……”
……
風雷宗,議事大廳。
秦烈大馬金刀地坐在首位,臉色凝重。
底下衆人也都一臉憂色,默不做聲。
憋了半晌,秦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管他什麼霸盟、青冥宗,只要他們敢來風雷宗鬧事,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秦烈瞪了他一眼,道:“少放P。你懂什麼!”
秦塑被他老爹嗆得一臉不服氣,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半晌後,秦烈再次開口道:“藍公子,你所說的那片神秘山谷若是真的存在,這青冥宗怕是藏着天大的秘密哦!”
藍夜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爲,不過,這麼大的手筆,絕不可能是青冥宗一家可以做到的,怕是背後還有其他龐大的勢力!”
朱遺生接過話道:“藍兄所言極是,那天要不是藍兄出手相救,我只怕早已死在裡面了!”
秦烈沉聲道:“好個青冥宗,這麼多年,竟然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陰招。那個神秘山谷所佈置的陣法絕對是玄靈師級別以上的強者所爲,不然,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劉玉驚聲道:“宗主大人說的是半神?或者神?”
秦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臉色越發凝重。
李萌萌一張俏臉也是有些變色,道:“若是這樣,那我們風雷宗怎麼抵擋得了?”
秦烈一拍大腿,豪氣道:“怕什麼,無論對方來頭有多大,只要他們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就要死拼到底,我就不相信了,老天會放過他們?”
衆人均是點了點頭,但心中陰影依然揮之不去。
半晌後,劉玉突然問藍夜道:“藍公子,你之前所說地牢裡那個赤L之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藍夜一臉苦色,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機會好好問他,他被困了那麼久,神志都有些不清了,盡說胡話,我走的時候,他還說轟你走,高興!而且一直重複着這句話。他口齒含糊不清,我實在不知道他的意思。”
劉玉低下頭,嘴裡唸叨着:“轟你走,高興,轟你走,高興……”
衆人也是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突然,劉玉大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
衆人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秦烈道:“快說,別賣關子!”
劉玉一臉欣喜地望着秦烈道:“宗主大人,我想,我們的三長老有消息啦!哈哈!”
秦烈聞言一震,道:“你是說甘辛,甘長老?”
劉玉重重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秦烈道:“說來聽聽。”
劉玉踱着步子,道:“藍公子說那人口齒不清,老是念叨着轟你走,高興。大家仔細念幾遍看看,是不是在說,風雷宗,甘辛?”
衆人聞言,均是默唸數遍,忽然間恍然大悟。
秦烈大喜道:“多少年了,老三終於還活着,哈哈哈,這次多虧藍公子,不然,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他了!”
衆人一陣感謝,藍夜連連擺手道:“我也是碰巧罷了。”
秦烈接着道:“既然知道了老三的下落,那咱們就動身去接他回宗吧,這老小子在外面舒服了這麼多年,也該回來受受苦了,哈哈!”
藍夜有些爲難地道:“額,我雖然知道甘前輩所困之地,但進去容易,出來卻是難如登天啊。大家還是想一個萬全之策,再做打算也不遲!”
秦烈道:“不錯,既然有陣法,那肯定要把這個陣法研究透了才能動手,不然,進去就等於白白送死。只是,我們這些人中誰懂陣法呢?”
衆人一陣沉默,唐小六雖懂一些,但畢竟這陣法可是玄靈師級別以上的強者佈置的,他還沒狂妄到僅憑自己一個小小的御靈師就可以解了陣法。
衆人商議良久,仍未想出個良策。
這時,藍夜道:“各位,我倒有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