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鞭子輕輕朝坑洞裡吹了口氣,就聽坑洞裡一下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一會兒的功夫,坑洞裡就冒出來一道道冷光。
一鞭子示意後面正長着大嘴的爺爺噤聲,從布包裡掏出一根紅線,結了個釦子,小心翼翼的爬在可坑洞口邊兒上。
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坑洞裡冒出來一個閃着白光的東西,一鞭子猛的大喝一聲,迅速用手上的紅繩套住了發光的東西。
就見那白光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一鞭子手中的紅繩也隨着掉進了坑洞裡,隨後繃的緊緊的,一鞭子抓住紅繩另一頭的手卻死死的捏着紅繩。
隨後,紅繩慢慢鬆了一下,一鞭子試着把紅繩朝外面拉,最終,拉出來一個黑色的,像是畸形小地瓜一樣的東西,一鞭子迅速從包裡拿出一塊黃布,把小地瓜包了起來,用剩餘的紅線把小地瓜綁的結結實實的。
接着一鞭子起身,用腳跺了幾下,直到把這個坑洞跺塌了,爺爺在後面問道:“乾爹,這個地瓜樣兒的是個啥東西啊?”
一鞭子的嘴角禁不住上翹,開口道:“傻孩子,這哪兒是什麼地瓜啊,這可是至少有百年的何首烏,周氏祖上自傳裡有記載,凡是地寶周圍必定有隨修,果然,這人蔘娃身旁就有這百年何首烏。”
爺爺一聽一鞭子得到寶貝了,也跟着興奮起來,朝山頂繼續走去的路上,爺爺纏着一鞭子問這百年何首烏有啥用,一鞭子被爺爺纏的沒法子了,開口說道:“這百年何首烏,隨沒化成人形,但也有莫大的功效,比如說,這百年何首烏的根莖可以煉製一種補充修爲的合氣丹,能瞬間恢復修爲。”
爺爺:“啊?那誰要是有這合氣丹,不管幹啥,豈不是能不休止的鬥法?”
一鞭子:“這合氣丹先不說煉製有多麻煩,就單單這個百年何首烏,就不是常人能尋得到的,再者,這合氣丹也是有利有弊,利者,可續修爲,弊者,不能多服,否則會損傷人體經脈。”
爺爺似懂非懂,行到半山腰,一鞭子看到了鵲山上的一處凹處,臉色一下凝重起來,爺爺不解,一鞭子卻主動開口給爺爺說起來:“此地便是你幹爺曾經破除五毒陣的地方,這個凹處是因爲被五毒滲透進了地表,你幹爺親手挖出來的。”
爺爺:“這麼大個坑,得多久能挖出來啊?”
一鞭子:“據你幹爺說,只用了半天時間。”
爺爺啞然,這個坑少說也有二十平米大小,兩三米深,這半天時間就挖出來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鞭子卻沒有再多解釋,領着爺爺沿着小路繼續朝山頂走去,一路上倒是沒再遇到什麼特殊情況,爺倆順利的到了山頂,一鞭子深呼吸了幾口,領着爺爺朝山頂的一塊兒巨石走去。
到了地方,一鞭子又開口道:“當年,你幹爺臨走之前,在此地留下了印記,現在,是該摸去的時候了。”
當下,一鞭子從布包裡掏出一張黃符,啪的一下貼在了巨石上,接着左手按到了巨石上的黃符上,嘴裡開始唸叨起來,隨着一鞭子的唸叨,這巨石竟然隨着一鞭子的聲音開始有規律的抖動起來。
爺爺大驚,這場面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這麼大一塊石頭,個人之力別說讓他抖動,就是再有力氣的人也休想撼動它分毫,此時居然隨着一鞭子的聲音在抖動,不由得對一鞭子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猛地,一鞭子手掌裡按着的黃符發出“砰”的一聲,一鞭子隨即收了聲,收回了按在巨石上的左手,爺爺見這黃符已經爆炸開來了,月光下,這巨石被黃符小小的爆炸中炸出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一鞭子卻神色一變,拽過爺爺匆匆朝山下走去,剛走了沒幾步,爺爺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兒噼裡啪啦的聲音,只是一鞭子走的急,不給爺爺回頭看的機會。
又走了一會兒,爺爺聽到山頂傳來一聲巨響,接着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爺爺遲疑着問:“乾爹,這聲音……”
一鞭子:“是那巨石裂開了。”
雖然爺爺自己心裡也有猜測,但此時從一鞭子嘴裡得到答案,不免又是一陣兒震驚,這小小的一道黃符,居然就能炸開那麼大一塊兒石頭。
一路到了山腳,一鞭子卻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着鵲山,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有絲絲失落、茫然,又好似有一絲絲放鬆。
一鞭子就這麼在鵲山腳下站了有半個多小時,爺爺也識趣的沒有打擾,站在一鞭子旁邊兒,學着一鞭子看着眼前的鵲山。
最終,一鞭子重重的嘆了口氣,領着爺爺朝來路走去,路過老人家的時候,爺爺卻猛的發現老人門口本來是拴着小媳婦坐的驢的位置此時繮繩鎖住的,是一隻純黑色的兔子。
一鞭子也注意到了爺爺疑惑的表情,開口道:“傻孩子,這纔是老人的兒媳婦騎乘之物啊。”
爺爺此時已經被刺激的有些麻木了,只覺得這玄門實在是充滿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了,轉念又想,自己也是玄門中的一員了,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還有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兒等着自己去發現。
這麼想來,爺爺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正走的起勁兒,身旁的一鞭子卻猛的一激靈,站住腳後迅速從懷裡掏出了老人給的木牌。
只見這木牌上刻着的符號此時正像是在燃燒一般的血紅色,還微微發着光,一鞭子略一沉吟,帶着爺爺轉身朝老人家匆匆趕去。
到了地方,見老人家門口站着兩撥人,一撥人是老人與他兒媳,一波有三個人,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像是一家三口,正氣勢洶洶的盯着老人。
一鞭子趕到的時候,兩撥人好像已經交過手了,老人像是落在了下風,身旁的兒媳正攙扶着他站着,不過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是臉色蒼白,神色有些慌張。
隨着爺倆的到場,場面一下子變成了三波,氣氛也隨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老人的神色放鬆了一下,而那一家三口卻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眼神,一臉凝重的表情。
一鞭子緩步走到了兩撥人對峙的中間,頭也不回的說道:“先把茶老先生攙進屋去,這兒交給我了。”
小媳婦便攙着自己的公公朝屋裡走去,那一家三口也沒有阻攔,爺爺也隨着站到了一鞭子身旁。
待老人進了屋,一鞭子開口道:“整整四十年的時間,你們還是沒有悔悟嗎?”
一家三口的男人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是整整四十年啊,你可知道我這一家三口這四十年是如何度過的嗎?”
一鞭子:“犯下大錯,卻不知悔改,若不是家父當年把你們一家三口封印在山頂,還不知道此時的鵲山會是個什麼樣子。”
男人:“鵲山之事,一個遊方道人卻偏偏插手來管,不覺的是狗拿耗子嗎?”
一鞭子:“天下不平之事,人人得而觀之,得而管之,莫說家父還是道門中人,即使家父不是道門中人,遇到了,也必定會管到底。”
男人:“哼,小小年紀,修爲不高,口氣倒是不小,當年我們一家三口中了那小雜毛的圈套,現在又出現一個小雜毛,說不得,父債子償,納命來吧。”
話音剛落,一家三口周身便冒出黑色的霧氣,一鞭子卻依然揹着手,淡然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爺爺心裡卻緊張起來,人家可是三個,自己只有爺倆,不知道能不能斗的過,就在那一家三口身子周邊的霧氣開始濃厚起來的時候,一鞭子伸手從布包裡掏出了一個木盒,打開,拿出一顆有小孩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
這珠子一現身,那一家三口周邊的霧氣一下子消散開來,臉色不善的盯着一鞭子手裡的黑色珠子。
一鞭子卻依然一臉淡然的表情,緩緩開口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手上拿着的是何物,有它在手,你們覺得你們勝過我的機率有多少?”
男人:“哼,別覺得你有寶物在手就可高枕無憂,這個仇,總有一天,我們一家三口必然會報。”
話音剛落,一鞭子卻把手裡的黑色珠子遞給了爺爺,道:“娃兒聽話,去屋裡幫乾爹查看一下茶老先生的傷勢。”
爺爺知道這是一鞭子要支開自己,猶豫着沒有動身,一鞭子又道:“快去,乾爹有話要跟這一家三口說,走。”
爺爺見一鞭子一臉嚴肅的表情,只得接過一鞭子手裡的珠子,快步進了屋裡,卻沒有依照一鞭子的吩咐去查看老人的傷勢,而是躲在門內透過門的縫隙偷偷看着外面的情況。
一鞭子見爺爺進了屋,便開口對那一家三口說道:“我知道,即使我憑藉這定風珠贏過你們,你們心裡也是不服氣的,現在我只身一人,你們有什麼手段,我接着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