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爲什麼葉瑚梨在此之前從未出現在人前過,這兩人又爲何這麼快有了戀情。
原來是小時候結下的姻啊。
“那請問結婚典禮當天,會邀請夏晚安出席嗎?”記者辛高又問。
葉母慈愛的望着鏡頭,彷彿望着自己的女兒般,然而眼底卻閃着森森寒意:“但凡名流我們都會邀請,夏小姐也在被邀請的名單之列。”
不過夏晚安願不願意來她就不知道了。
接着記者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此次訪談就這麼結束了。
溫雲珩擔憂的望着夏晚安,可惜夏晚安背對他,他此刻根本看不清她是什麼神情。
突然——
“砰——”的一聲,電視遙控器滑落在地,甚至於裡面的電池都摔落了出來。
夏晚安彷彿被驚醒般站了起來,對地上的東西視而不見,赤腳緩緩往前走去。
溫雲珩被她這樣近似夢遊的舉動給嚇得不輕,走上前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晚安!”
夏晚安一臉困惑的望着他,彷彿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溫雲珩心痛的望着她。
“晚安,你……不要逞強,想哭就哭吧。”
夏晚安眨眨眼睛,覺得眼睛乾澀的厲害,溫雲珩又是一陣心痛,將夏晚安攬入自己懷抱。
夏晚安沒有掙扎,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將他推開,她靜靜的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嗅到他身上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緩緩閉上了眼睛。
溫雲珩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夏晚安的頭髮。
與此同時,葉家卻大亂了。
葉母做好飯菜不見葉瑚梨下樓來吃,便叫葉父上去叫她。
然而她等了好一會兒仍是不見那兩人的身影,葉母疑惑的上樓,就看到葉父在葉瑚梨房門前嘆氣。
“她不開門?”葉母一目瞭然。
葉父沒說話,只是那憂愁眼神已說明了一切。
葉母擔憂的上前,不停拍門:“瑚梨?瑚梨?瑚梨你在裡面嗎?快開門!”
葉瑚梨一言不發。
葉母擔憂極了。
葉瑚梨將自己這樣反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的,短時間還好,可要是時間長了她身體怎麼受得了?
“瑚梨,算媽求你了,你出來吃點東西吧。”葉母哀求道。
然而裡面仍是沒有任何動靜。
“瑚梨,那你告訴媽,你想要什麼,啊?”
只要是葉瑚梨想要的,他們都一定會不遺餘力的給她弄到。
終於,在沉寂了半晌後,房間裡終於傳出了一道弱弱的聲音:“我不想跟溫子耀結婚……”
葉母神情立刻變了,變得冷峻起來,她斬釘截鐵道:“不行,只有這事沒商量。”
她知道溫子耀曾經和夏晚安結過婚,也知道那兩人有多愛彼此,正是這樣她才非要葉瑚梨嫁給溫子耀不可,爲的就是要讓夏晚安痛苦。
只要是夏家人,她一定不會放過。
聽到母親如此斬釘截鐵的聲音,葉瑚梨眼中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見房間裡沒動靜了,葉瑚梨依舊閉門不出,葉母也有點來脾氣了。
“瑚梨,你從小到大就是我和你爸太寵你了,纔會把你慣成今天這個樣
子,你不出來就不出來吧,你就在裡面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你自己就會出來了。”
說完這句葉母拉着葉父就想走,葉父神情猶豫,葉母壓低了聲音道。
“走,她要是餓了,自己會出來的。”
無奈,葉父嘆了口氣,兩人相繼下樓吃飯去了。
葉瑚梨靠在門邊聽着外面傳進來的腳步聲,肚子忍不住“咕”的一聲。
舔了舔脣,葉瑚梨閉上了眼睛試圖催眠自己睡着。
夏錦言溫柔的臉始終在腦海裡盤旋,他如今是她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葉母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一點兒都不瞭解女兒。
葉家陷入冷戰,空氣冰冷得令人窒息,傭人們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小心就觸及炸彈。
本以爲餓葉瑚梨個一兩天她就知道錯了,就會乖乖的服從了。結果沒想到葉瑚梨執拗起來這麼可怕,整整四天,葉瑚梨待在房間裡不出來,滴水未進。
葉母終於退讓了。
“瑚梨,你先出來吃點東西,和子耀結婚的事咱們再商量,好不好?”
一片死寂。
葉母頓時慌了,急忙派人將房間的門踹開,結果就看到葉瑚梨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張小臉蒼白得可怕,整個人氣若游絲,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只會讓人以爲她已經死了。
原來葉瑚梨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已經說不出話了,葉瑚梨餓得昏迷了過去。
葉母心慌不已,趕緊叫人把葉瑚梨送到了醫院,好在葉瑚梨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胃遭罪了。
現在不好給她弄吃的,醫生提議吊葡萄糖水,給葉瑚梨身體注入點營養。
葉父葉母都在病房裡守着她,葉瑚梨的臉色慢慢恢復了紅潤,令葉母又欣慰又憤怒。
女兒沒事了,懸在她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同時她還有點憤怒,那夏錦言也是夏家的人,女兒喜歡他竟喜歡到這種程度,甚至爲了他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只爲了不跟溫子耀結婚。
他們夏家是給瑚梨灌了迷魂湯嗎?
葉母越想越憤怒,這時病房門被人輕輕敲響了。
葉父用眼神示意她注意形象,走去把病房門打開,就見外面站着一個陌生女人,女人手裡提着一個水果籃子。
“你是?”葉父沒見過她。
女人揚脣笑了笑:“伯父您好,我叫秦婼,是瑚梨的朋友。”
葉父露出瞭然的神情,側身讓她進去了。
葉瑚梨先來中國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交了什麼朋友也不奇怪。
秦婼走進病房,看到如此優越的環境,葉父葉母的擔憂愛憐,心底就燃起了名爲嫉妒的妒火。
明明都是人,可她秦婼只出生在一個三流豪門,什麼都要靠自己不擇手段的爭取。而葉瑚梨卻是出生在真正的豪門,什麼東西信手拈來就可以得到。
她不甘這種差距,葉瑚梨不就是比她會投胎麼?
然而此刻她不能露出一點不滿,她清楚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她是來尋求合作的,最後的目的是要打垮夏晚安。
秦婼將水果籃子放到病牀邊的牀頭櫃上,一臉惋惜的望着葉瑚梨,葉母見了更加悲傷。
這時秦婼慢悠悠的開口了:“瑚梨跟溫子耀
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葉母連連點頭,沒有注意到秦婼咬牙切齒的神情。
“可惜現在瑚梨躺在這裡……”秦婼說着眼裡泛起了淚光。
葉父嘆了口氣。
秦婼故意做出一副不忿的姿態:“都是夏家人害的!如果不是夏家人,瑚梨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葉母唉聲嘆氣:“是啊……”
“所以我們不能輕易放過夏家人!”
葉父葉母頓時露出了詫異神情,葉母緊張的追問:“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秦婼眼底劃過一絲得意,面上露出了思考的表情,過一會兒才緩緩道:“夏錦言現在是植物人昏迷不醒,伯父伯母完全可以偷偷派人潛進他的病房,然後……”
葉母錯愕的睜大了眼睛。
秦婼雖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但他們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是要他們把夏錦言殺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夏錦言已經是植物人的消息,就又被秦婼拋出的重磅炸彈給弄懵了。
“可是……”葉母猶豫着開口:“這樣做是犯法的啊!”
一旦被查出來葉家只會萬劫不復!
膽小鬼!秦婼在心底暗罵,在她看來,讓夏錦言死去會讓夏晚安痛不欲生,這是最好的方式了。
只可惜她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那,就給夏晚安一點厲害瞧瞧!”秦婼又道。
“厲害?”
“伯母你想啊,瑚梨會這麼反對她跟溫子耀的婚事肯定是因爲夏晚安跟她說了什麼,溫子耀那邊也說了什麼。但如果夏晚安沒了……瑚梨就不會顧忌那麼多,溫子耀也不可能再喜歡夏晚安了!”
秦婼說着,臉上都帶着快意。
她只要想象夏晚安受苦痛苦的模樣就會十分開心。
葉母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當看到葉瑚梨蒼白的臉色時她立刻下定了決心。
秦婼說得沒錯!都是夏晚安害她的女兒變成今天這樣,她必須要給夏晚安一點顏色瞧瞧!
見葉母下定了決心,秦婼緩緩站了起來,一半臉浸在黑暗中十分得意,一半卻乖巧異常:“伯父伯母,那我先走了。”
她不能在這兒再待下去,否則萬一不巧撞見葉瑚梨醒了,她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葉母點頭,將秦婼送到病房門口,對她道:“你以後有空常來找瑚梨玩啊。”
“會的。”秦婼笑吟吟點頭。
葉母笑着點點頭,目送秦婼的身影消失在她視野之內,合上病房門,葉父憂心忡忡的望着她:“你真的要按她說的那樣做?給夏晚安一點教訓?”
葉母不以爲然的冷哼一聲:“怎麼,不可以嗎?”
“可瑚梨要是知道了……”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設計,不會讓任何人查到是我做的。”
葉父望着葉母微微扭曲的臉嘆了口氣,終是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畢竟,誰讓夏家欠他們的呢。
與此同時,夏晚安看着來電顯示上的“溫子耀”,訝異的睜大了眼睛。
溫子耀竟然給她打電話?真是突然。
夏晚安咬着下脣,猶豫着要不要接,突然就想到了溫子耀跟葉瑚梨訂婚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