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在開玩笑？”寧城幾乎以爲這不過是一場要博得他關注的玩笑罷了，其中必然還是帶着套路和噱頭在的。
否則這個女人的腦子裡是都裝了什麼，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個堂堂女明星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是認真的，你現在不是缺個助理嗎？我看你今天身邊也沒有跟着人，所以……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的話……”
“不可以。”寧城直接一口就回絕了，開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收女助理。”女助理心思多，抗打擊的能力差，他還真怕如果招了一個女助理進來，在面對那麼多的工作到時候萬一精神上再出點問題，他可是負責不起的。
“爲什麼？我一定可以勝任的！女生的心思比男生要細膩很多，很多男生考慮不到的事情，女生都會考慮到的，還有你的衣食住行……”
“我招的助理名義上是助理沒有錯，實際上就是保姆。”寧城盯着白靈，一字一句道：“保姆的性質還是二十四小時的，你明白嗎？這就意味着你要住在我的隔壁或者離我最近的地方，有時候我甚至讓助理就睡在我房間門口的沙發上，這些你都能做到？你確定？”他的脣角染上了一絲嗤笑。
不過是開開玩笑，應該很快就會打退堂鼓了。畢竟寧城想不到白靈有什麼理由去堅持一件這麼荒謬的事情。
但是白靈一臉嚴肅，可以看得出來在寧城說完那句話之後，她的臉上是閃過了一絲猶豫的，但是這絲猶豫很快就被她的肯定給取代了。她堅定了一會兒，開口道：“嗯，我確定。”
寧城的眉頭一皺，第一個懷疑的事情是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他們家奶奶這纔是第幾次，每一次都狀態不對勁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提出這樣的要求……助理，先別說她是白家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了，就說那些需要助理做的事情，她會做幾樣？
“不行，不收。”寧城開口道，簡單粗暴地將白靈給拒絕了，隨即轉身要走。
白靈伸手便將寧城要走的步子給攔了下來，這一次真的特別堅定，鐵了心就是要寧城答應。
她有認真思考過，但是結果還是這個助理的職業雖然艱難，但是一定要拿到手。
她和寧城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她剛纔還是給過自己機會的，如果寧城有時間在片場，那麼肯定交流的機會也會多起來，但是寧城剛纔說了，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不在片場的，也就是說……他們除了拍攝的時候會有一兩句的交流，其他的時間就根本都不會了！那要怎麼辦？
當然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了。寧城不社交，平常也不要指望寧城能夠和什麼片場的人聚餐之類的事情，她現在就想將中心放在攻破寧城的助理職位上。如果這一個職位拿到手了，就算是吃點苦也是無所謂的，因爲她至少可以時時刻刻待在寧城的身邊，並且那時候就是寧城十分需要她的時候了。
“你聽不懂人話？”寧城轉頭，眸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這纔是真正的寧城。寧城因爲夏晚安在的時候，多多少少
都是有收斂一些的，但是現在夏晚安不在了，他也沒有必要對着面前這個神經病有所客氣。
他真的有些反感白靈了，平常最討厭做的事情就是說話重複兩遍，但是她已經對着白靈重複了很多遍了，白靈就像是聽不懂一般。
“我聽得懂，但是我想請你考慮一下。”白靈開口，勇敢地說出了自己的優勢：“我手裡的資源還是比較充足的，所以能夠幫助你很多。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風土人情還有各方面都是十分了解的。還有我是個演員，我也可以在你以後的選角工作裡對你有所幫助，當然我知道這些幫助都是不算什麼的，但是這都是我優勢的地方，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說過了，不考慮。”寧城不耐煩地將白靈擋住自己的手給揮開了，擡腿就往另一邊走去。
白靈鍥而不捨地跟上，站在寧城的身邊，跟着寧城的腳步一起往前面挪動，邊挪動邊道：“我會做飯，剛學的，但是效果還不錯，如果你想要吃什麼，只要和我說一聲，我所有都可以滿足的。”
寧城抿着嘴，已經不打算回覆白靈了。他現在心裡就覺得白靈是個瘋子，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令人匪夷所思。
“我姐姐這一次擔任你的新劇女主角，我的好朋友這一次擔任你的新劇編劇，我則是你距離的女二號，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就和我溝通，省去了許多環節。比如你要通知什麼事情，這些事只要和我說，我都能很完美地幫你完成。你明白嗎？”
“看不出來你還這麼重要。”寧城冷冷笑了一句。
白靈聽出了他話裡的諷刺，心裡一寒，但是還是沒有氣餒，假裝沒有聽出寧城是在諷刺她，繼續道：“我覺得你可以先試一試，而已不是說一定就要我當你的助理，你的助理在位時間都不長，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所以呢？”寧城寫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估計如果你來了，你會成爲在位時間最短的那一個。”
“我不在乎，我要的僅僅是我在位過。如果你都不給我這個機會，我怎麼會知道我在位時間是長是短？寧導我覺得剛纔晚安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你可以拒絕，可以對我不屑一顧，但是不可以鄙夷我的勞動成功和我珍貴的心意，我爲了這份工作努力了很久也準備了很久，我不任認爲我會比任何一個助理差，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理由。”
“你作爲一個助理的應聘者，從一開始就有了失誤。”寧城見躲不過了，乾脆就停下來開始說自己的真是想法了，“你這樣的，去給我助理提鞋才差不多。入職之前要背熟了整整三十頁的我的喜好，所有我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記下來，這樣才能確保的我的生活質量。你犯的錯誤就是首先我不想找一個女的，這是原則，其次就算是找一個女的，也不可能找夏晚安的朋友。”他簡單說了幾句。
白靈的心裡徹底一涼。
她知道自己去和寧城說這些一定會遭到他的諷刺，但是她畏懼的根本就不是寧城的諷刺，生活中有那麼多的諷刺，哪一
個是她曾經怕過的？周圍人對她的惡意也遠遠超過了善意，她承受的東西永遠比得到的多，雙肩早已沉重不堪，她又有何畏懼？沒有畏懼。
所以也真的不屑於去聽那些諷刺。
但是現在，寧城不是用諷刺，而是用比諷刺還要更加冰涼的事實。這纔是她真正害怕着的，但是沒有想到還是不可避免地來了。從剛纔餐桌上的表現她就已經足夠看出寧城對夏晚安的特別，但是他這麼直白地說出口來，白靈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受傷的。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拒絕，特別是拒絕的原因里居然有一條是“夏晚安的朋友”，這讓她無法扭轉也無法釋懷。
“我……”白靈咬咬牙，還是開口說了自己的說辭：“我是晚安的朋友，不是更加便利嗎？”
這個理由也是昨天晚上她給自己找的，但是她沒有想到真的要用到，因爲在想着要說服寧城的時候，他就猶豫着要不要說這一句。這一句或許是打動寧城的最好的方法，但是同時也是捅傷她自己的最佳方法。
“什麼意思？”寧城果然停下了腳步，轉眼看着她。
“我說，我是晚安的朋友，對於你來說不是更加便利嗎？”白靈開口，臉上的苦澀之意一閃而過，只留下了清晰的理智在閃爍着，她盯着寧城的表情道：“我是她的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我很不幸因爲這個理由被你拒之門外，不過你如果想和他多一些相處時間的話，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多，以後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也會很多，也就是說，你們兩個重疊的時間變多了，交流的機會自然也就變多了。這也是我……最大的優勢，不是嗎？”
寧城沉默了。真的沉默。
他開始思考值不值得。
如果讓這個女人成爲他的助手，必然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是擁有足夠的優勢。但是同時劣勢也是存在的，比如他現在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的時候，不明白她的動機的情況下就將她給招進來了，到時候想要讓她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已經失去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是不會了。現在他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他在業界的名聲？他的金錢？如果白靈要的真的是這些的話……倒是簡單了。
“你的名字是白……”寧城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白靈的表情瞬間如同死灰一般，暗了下來，看着寧城，臉上有些淡淡的不可置信。
他居然從來就沒有認真記過自己的名字嗎？即使是在她剛纔有那一段表演了之後？！
寧城毫無愧疚感地看着她，等着白靈的回答。
半晌，白靈深吸了口氣，微笑着開口道：“白靈。白色的白，靈氣的靈，希望寧導下一次可以不用問這麼傷人的問題了。所以我是……應聘成功了嗎？”
“我回去會聯繫你，把那些注意事項發給你，你這兩天背好，然後就可以上任了。”寧城一頓道：“需要提醒的是，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我對助理的利用，一向發揮到最大。”
“好。”白靈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