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總裁辦公室在哪兒?”男人又問了一遍,這回聲音還是跟剛纔一樣動聽,只是語氣就不那麼溫和了,相反帶了一絲隱隱的不耐煩。
前臺小妹猛地驚醒,想起自己本職工作,趕緊向男人指明辦公室道路。
男人拔腿向電梯走去,其他幾個同事立刻朝前臺小妹圍了上去。
“好帥啊。”
“是啊,這帥哥是專門跑到公司送花的吧?”
“真浪漫,好羨慕那個收花的姑娘,我要是她肯定幸福的暈死過去了。”
“這不是溫子耀嗎!?”
“對誒!”
衆人驚愕,電梯門“叮咚”一聲到了,男人走進電梯,脣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女人是天生的感性動物,對於浪漫永遠無法抵抗,相信夏晚安看到他親手準備的花,再怎麼硬的心最後也會化成一灘水。
溫子耀信心滿滿。
上了頂樓,溫子耀直奔總裁辦公室,秦小麗看到帥哥頓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溫子耀上前,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夏晚安正在專心致志的工作。
“請你幫我把這束花交給她。”溫子耀道。
秦小麗愣愣接過,一陣花香撲鼻,令人振奮不已。
這不是溫子耀嗎?
他不是早就跟BOSS離婚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還給BOSS送花?秦小麗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像下面那堆人只知道聊八卦,別說是溫子耀稍稍變了些,即使他完全大變樣她也有把握將他認出來。
畢竟這可是溫子耀,女人最想嫁的鑽石王老五,和明星的影響力可以說是不想上下。
“好的,我馬上送進去。”被重磅炸彈炸得體無完膚,秦小麗只花了十幾秒就緩過神,臉上掛了副職業笑容。
溫子耀點頭,秦小麗轉身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夏晚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是頭也不擡。
秦小麗立刻推門進去了,將花放在了桌上,夏晚安的視線終於從文件上面挪開了,也被這束紅玫瑰吸引了目光。
誰送這麼鳳騷的花?夏晚安邊想邊用手指輕輕揉捏花瓣邊緣。
“是溫子耀先生送給你的。”
溫子耀?夏晚安愕然,手指立刻從花瓣上面挪開了,簡直就像碰到了什麼細菌一樣。
夏晚安擡頭,果然就透過玻璃窗看到了溫子耀。
溫子耀朝她微微彎脣,眼中的寒冰消失不見。
夏晚安的臉當時就黑了,嘴裡冷冷吐出兩個字:“扔了。”
秦小麗頓時怔住了:“扔了?可BOSS,這麼好的花……”
BOSS怎麼說扔就扔呢?這花多好看啊,用來裝飾辦公室很不錯啊,這麼漂亮的花估計很貴,這不是浪費錢嗎?BOSS就算跟溫子耀有仇也別把火燒到花上面來啊。
秦小麗連連在心底叫可惜,可惜夏晚安根本聽不到她的話。
“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夏晚安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我說扔了。”
秦小麗頓時被夏晚安冰冷的語氣嚇得手一抖,花立刻掉到了地上。
夏晚安面無表情
,雖然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但那股無形中散發出的威壓卻更叫人害怕。
秦小麗趕緊彎腰撿起了花,迅速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夏晚安滿意的點點頭,又低下頭去繼續處理文件了。
門外的溫子耀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夏晚安做了什麼?她竟然叫她的秘書把他送給她的花給扔進了垃圾桶!
爲什麼?難道是不喜歡紅玫瑰嗎?可他明明就記得夏晚安最喜歡紅玫瑰,喜歡它的熱情,喜歡它的主動,就像她一樣。
那現在是什麼意思?
辦公室裡氣氛太壓抑,秦小麗承受不住趕緊撤退了出來。
溫子耀見此立刻圍了上去:“怎麼回事?晚安不喜歡我送的花嗎?”
秦小麗一臉爲難,溫子耀沒耐心等她慢吞吞的說出口,上前一步作勢就要進辦公室。
秦小麗詫異的睜大眼睛,趕緊將溫子耀攔了下來:“溫少,你回去吧,BOSS她不想見你。”
溫子耀詫異,秦小麗不忍心看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灰暗的神情,好心安慰:“可能是今天BOSS心情不好吧,要不溫少你……改天再來?”
然而如果只是一天還好說,可溫子耀來來回回折騰了七天,每次他一送花給夏晚安她就讓秦小麗把花扔到垃圾桶裡,而秦小麗也不讓他進辦公室,他約夏晚安去西餐廳吃飯的想法也破滅了。
溫子耀是百思不得其解。
夏小北聽到他的抱怨,不禁插上一句:“媽咪最近遇到了很多煩心事,所以纔沒空搭理爸吧。”
一開始夏小北還不習慣喊溫子耀叫爸爸,畢竟他一直是和媽咪生活在一塊的,習慣了叫媽咪,父親卻從未在他生命裡出現過,突然多出來一個爸爸,小北不習慣極了,因此一直都是叫溫子耀叔叔,遲遲改不了口。
直到溫子耀和他一樣躺在病牀上,媽咪告訴他,溫子耀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位叔叔冒着生命危險爲他付出。
試問除了父母還有誰願意這麼爲你付出呢?
從那一刻起夏小北就完全接受了溫子耀,心甘情願的叫他“爸”了。
“哦?”溫子耀挑眉:“媽咪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夏小北皺着眉頭將夏晚安最近遇到的煩心事都跟他說了。
溫子耀默默無言,私下卻派了人調查夏晚安的處境,決定默默幫助她。
葉瑚梨每天都來醫院看望夏錦言,常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曾經這種癡情令很多護士都感動。
但自從葉瑚梨和溫子耀的訂婚消息曝光後,她們看葉瑚梨的眼神就變了。
“嘖,跑這兒來裝什麼深情?”
“有溫子耀還不夠?真想腳踏兩隻船?”
葉瑚梨充耳不聞,徑直走進病房,一直望着她的護士長露出了擔憂的目光,朝那幾個碎嘴的護士瞪了一眼,護士們立刻噤聲。
護士長緊跟着進病房爲夏錦言檢查設備。
看着葉瑚梨堅毅的神情,護士長面露不忍:“葉小姐,你別管她們說那些。”
葉瑚梨微笑着搖頭:“恩,我不會在意的,謝謝你。”
當初她眼中的稚氣已被褪去,整個人都變得成熟起來。
護士長點點頭,
給夏錦言檢查確認設備沒問題了,便轉身走出了病房。
葉瑚梨坐在病牀邊,深情凝望着夏錦言沉睡的臉龐,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
突然想到了什麼,葉瑚梨輕聲笑了起來:“你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帥,如果等有一天我老了,人老珠黃了,你醒過來還是那麼帥,就更不可能喜歡我了吧?”
想着想着她的笑容苦澀起來。
“不該說這些的,跟你說說最近的情況吧。”葉瑚梨緩緩笑道:“最近其實變化不大,我和晚安之間……出了點問題,如果不是晚安,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晚安最近處境不太好……”
葉瑚梨自顧自說着,沒有注意到夏錦言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無論工作忙與不忙,她每天都來這兒,總要坐上一陣子跟他說說話,就算知道沒有人迴應她也樂此不疲。
久而久之他都習慣了葉瑚梨了,哪天她不來他就覺得不習慣。
這樣長久的對一個植物人說話,就如同是在對空氣說話,沒有人迴應,就如同獨自待在一個孤獨的行星上,這種孤獨感常人難以承受,葉瑚梨卻日復一日的堅持了下來,可見她對自己用情至深。
夏錦言心緒複雜,很是感動。
葉瑚梨昨晚處理文件到很晚才睡下,早已經是困得不行,現在是單手撐着頭勉強支撐,眼睛半閉不睜。
“錦言,你說我到底要怎麼……”
“辦”字還沒說完,葉瑚梨終究是支撐不住,手上一滑,頭落到了鬆軟的被子上,整個人睡了過去。
夏錦言感到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有隱隱的光亮,他拼命想往那光亮靠近,然而卻有一股阻力在拼命阻止他。
最終,他終究是克服了阻力,光亮越來越大,在沉睡了半個月後,夏錦言終於甦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眼睛長就沒有見物,一時間沒有適應這種光亮,夏錦言閉了閉眼睛,過了許久纔再度睜開。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夏錦言還有點恍然,隨即他緩緩坐了起來,目光落在睡着的葉瑚梨身上。
長髮隨意的披散開來,葉瑚梨睫毛長而捲翹,皮膚如水晶般透明,花瓣般粉嫩的嘴脣令人忍不住想啄上一口。
陽光灑在她身上,令人忍不住想看看她身後是否有羽翼。
輕笑一聲,夏錦言眼神變得越發柔軟起來。
待葉瑚梨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慢慢的爬了起來,神情迷迷糊糊。
突然,望見病牀上空無一人,葉瑚梨頓時整個人都震驚了。
錦言呢?錦言怎麼不見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葉瑚梨下意識轉頭,就看到手裡提着外賣一臉微笑看着他的夏錦言。
夏錦言早已換下了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色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蒼白。
在他醒過來之後默默凝望了一會兒葉瑚梨,便按下了牀頭的緊急按鈕,護士長隨着醫生趕來,看到靜靜坐在病牀上的男人一臉不可思議。
男人朝他們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動作小點,不要吵醒葉瑚梨。
他已經摘下了氧氣罩,整個人坐在那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