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長都開口了,氣氛也就隨之輕鬆了許多,飯吃到快差不多的時候,卜姨忽然提議道:
“誒,晚上就在這兒休息吧!老甄和巧都在醫院,開心在這兒也是一樣的,正好我晚上有話要和開心說。”
卜姨這話是對着竇曉偉說的,簡直不能太妙,我和竇曉偉現在看起來就是一體的了,他要是答應的話,我肯定是沒有立場拒絕的。
果然,這廝答應了,而且還是非常高興的那種。
“剛好耶!明天要去做婚檢,這裡離醫院還近一點!”
說完,竇曉偉還衝我挑挑眉,一副‘你看,我多能幹’的欠扁樣子,我卻因爲要去婚檢而惆悵了,一口氣不順就不自覺的嘆了出來。
竇伯伯眉毛一挑瞪了竇曉偉一眼:“你又幹了什麼?”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竇曉偉背上的青烏一片,我忍不住的脖子縮了縮不好意思的衝竇伯伯解釋道:
“我這是吃的太滿足了,卜姨的手藝真不錯。”
卜姨頗爲欣慰的看了我一眼。
什麼都挺好的,可竇曉偉的狗窩實在是讓我有點氣不起來。
他大概也清楚自己的德行起先還想讓我回避一下給他點時間,我就趁着這時間去竇曉宏以前的閨房拿了套乾淨的家居服做睡衣。
結果,我洗完澡回來就更加震驚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常來竇曉宏家鬼混,竇曉偉畢竟是個男孩子,他的房間也就進過幾次的樣子,但每回看似乎都挺規矩的啊!
雖然後來我是知道自己誤會他了,但在當時我就想着這孩子應該是越長越回去了!
他把那些凌亂的衣服往自個兒的櫃子裡塞,看見我驚訝的目光還一邊解釋着:
“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因爲這陣子實在是太忙了,我的房間不讓保姆收拾的,所以……
還有,這些衣服都是乾淨的,我只是收進來還沒來得及折,那些髒的衣服我都已經拿下去讓保姆丟洗衣機了……”
人吶就是這樣,越解釋越亂,反正當時候我是沒信的,不過也能理解,單身漢嘛!
淡定的走到牀邊上,我掀開被子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邊上掀了掀,挑了塊空地,我躺下了——舒服!
竇曉偉匆匆忙忙的收拾着,忽然眼睛一瞟看到了我身上的衣服,皺眉道:“你幹嘛穿她的衣服!”
“怎麼了?”我反問。
“很奇怪啊!”竇曉偉想了想,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她衣服上是她的味道,你的身上是你的味道,我不想聞她的問道。”
雖然這廝解釋得很容易讓人誤會,但我聽明白了:
其實很簡單啊!就是他抱着我睡卻聞着姐姐的味道的話,會很奇怪!
我也沒啥別的反應,就‘哦’了一聲,然後他抱着自己的衣服洗澡去了!
正當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有腳步聲進來了,我以爲是竇曉偉就沒睜眼,結果一隻手溫柔的摸了摸我的手臂,小聲的喚道:
“開心?睡着了嗎?”
我一個激靈起身,然後滿臉無措的笑看卜姨,尷尬的呵呵了兩聲:“卜姨,您怎麼……”
卜姨坐在牀邊上滿眼的感慨,她的眼睛始終盯着自己手上的一個小的有着燙金字的珠寶盒子上頭,乾瘦的手輕輕的撫摸着:
“這對鐲子是我婆婆傳下來的,祖傳的,我怕碎了一直都沒戴過,現在該交過你了,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想當年,我婆婆跟我說的話是一模一樣的。”
我真的很想說不用了,但這種東西很明顯就是個象徵或者是責任,我好像不能推拒,於是點點頭,雙手接了過來。
說實話,我喜歡看璀璨的鑽石,跟所有的年輕女性一樣喜歡閃亮的東西,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玉,通透溫潤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不會描述就不描述了,總之,看起來相當貴重就是了。
“我會好好保管的。”我點點頭,乖巧的答應着。
卜姨拍拍我的手說了聲乖,然後又摸了只綠寶石戒指給我戴在了右手上,用不容抗拒的眼神看着我:
“曉偉太喜歡你了,基本上該爲你準備的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我準備其他的有些多餘就給你這個吧!
這是一對兒,當年我媽給我姐妹準備的,我姐還沒出嫁就沒了,這東西就給了我,曉宏出嫁的時候我給了她一隻,你也跟我閨女兒似的,就別嫌棄,拿着吧!”
卜姨這麼說我是真的很感動!
但,這左手一隻鑽戒,右手一隻寶石戒指的,我也是真的害怕出去會被剁手,可取了又怕老人家介意,想了想,等婚禮結束之後我再收藏起來吧!
卜姨還想說點什麼的,結果竇曉偉一溜煙的就進門了,還嘭的一聲把房門給關得很響,滿臉都是興奮的樣子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牀邊來:
“開心,我……媽,你怎麼……”
原來這廝是打了個赤膊不好意思才用跑的,見卜姨看着他,他竟然還拿毛巾去擋自己的胸口位置,娘!
卜姨怒了:“被你爸看見又是一頓好打,你遮什麼遮,一身亂七八糟的誰稀罕似的。”
竇曉偉委屈的放下毛巾道:“我這不是想讓開心給我上藥嘛!”
卜姨哼了一聲,轉身走了,竇曉偉這廝立馬反鎖了門跳上牀來,我把腳橫在中間,他的長臂卻能輕易的扯到我的衣領:
“換我的衣服吧!你穿我姐的,真的很怪啊!”
“我不……你特麼住手!”
“哇……原來女人晚上不穿裡頭的衣服的事兒是真的!”
“滾!”
“好嘞,馬上滾!”
“你你你你……幹嘛!滾下去!”
竇曉偉俯視着我,一臉無辜的桎梏着我所有的力道,傻笑道:“不是你讓我滾的麼?我這是在滾吶!”
老臉一紅,我乾脆不做聲,閉眼裝死!
就當我準備把竇曉偉當成物理治療手段的時候,他卻以爲我生氣了,乖乖的滾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抱住我,一動不動。
我睨了他一眼,悶聲問道:“要不要我幫我塗藥!”
“你是說,你要用手給我塗全身?”
“不然嘞?”
“算了吧!我怕我會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