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璽見她吃的差不多,一心一意研究着面前的紅酒,不由撐着下巴看着她,切入了正題,
“考慮的怎麼樣了?”
“……”
以深晃着酒杯,看着紅酒在高腳酒杯裡打着旋,她不說話……
歐陽璽輕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自虐……明知道結果的。
“你這猶豫……是在猶豫着拒絕,還是猶豫着接受?”
白以深依舊盯着酒杯裡打着旋的紅酒液體,看的專注,好像裡面有什麼神奇的東西一樣。
“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
“歐陽少爺。”
“……”
“來之前,我遇到少爺了。”以深的目光還是落在紅酒上,她緩緩道,“少爺問我,會不會和你交往……唔,就是做你的女朋友……”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歐陽少爺對我很好,也說以後會對我更好……我會答應。”
“……”
歐陽璽愣了一下,此刻的他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那……你這算是答應麼?”
白以深擡頭的一瞬,淚珠子就滑出她的眼眶,滴進了酒杯裡……
歐陽璽見她哭,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怎麼了?”
“少爺說……讓我玩的開心……”
“……”
“歐陽少爺,我騙少爺了……”
她眼眶泛紅,臉頰也透着微醺的紅,不知是心情的緣故,還是酒水的緣故。
她騙白天麟了,也就是說……
“我被小白拒絕了是不是?”歐陽璽苦笑,“不僅拒絕了,還被告知你心裡有喜歡的人……”
“歐陽少爺……我一點也不好,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喜歡我了……”
“這種事情,誰能控制?你能控制?說你以後不會再喜歡天麟了?”
以深心裡難受,壓抑着的情緒本來在少爺那句“玩的開心”之後就該爆發的,一直強忍着,強忍着……
“爲什麼你們都知道我喜歡少爺……”
白以深都快要懊惱死了!
歐陽璽該怎麼說?因爲小白你比較遲鈍?還是你太小了?
“你們都知道我喜歡少爺……你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就像我喜歡你,也是很早以前,別人就都看出來了。”歐陽璽淡淡道。
“……”
“小白,天麟和小雨要結婚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以深心裡就像窩着一爐子滾燙開水般,疼的叫都叫不出……
“我知道……”
“和我在一塊兒吧。小白。”他開口道,“即便你和白天麟認識十三年,即便以前你們親密無間,沒有任何人能介入,那也都是以前。你的現在,你的以後,他都不會參與……”
“歐陽少爺!”
以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竟是衝他發火,
“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歐陽璽淡淡的看着她,向來玩世不恭的表情褪去,“我在說事實,天麟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說!”
她知道少爺不是她的,她早就知道……
“和我在一起,我會比他對你更好的,小白……”
“我不要……”
以深撐着桌子,閉上眼說道。
她這毫不猶豫的拒絕,讓歐陽璽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
竟連半點考慮都沒有……
“我可是歐陽家大少爺誒,我這臉,這身材,這地位,這家世,不比天麟差,你跟着我不會吃虧……”
“我說了我不要!”
以深嘟着嘴,紅着眼大聲道!
歐陽璽就靠在那,平平靜靜的看着她,超出他平時的懶散,小白撐着桌子站在那,她捧着一旁的紅酒瓶,咕嚕咕嚕的往肚子裡灌着……
他原本以爲,平時小白露出的那些偏向白天麟的舉動已經夠讓他難受的了,卻不料,和此刻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
是誰說白以深善良,溫和的?
呵……
拒絕你的時候,這心比石頭還硬。
是誰說她優柔寡斷,總支支吾吾的?
這幾天,她幾乎是一逮着機會就打算拒絕他……
還好他避的快,不然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準備不了。
被拒絕也是有尊嚴的……
“別喝了。”
歐陽璽閉了閉眼,有些累了,輕吐了口氣,這並不代表他就再也得不到小白……只是需要時間,天麟和小雨結婚後,她總會慢慢變的。
只是需要時間而已,他有耐心等。
他不怕被她拒絕,一次兩次都無所謂,只要最後的結果是樂觀的。
小白,爺有很強很強的耐心陪你等……
起身,走到她身邊,準備從她手裡拿走酒瓶,卻不料以深猛地把酒瓶子往自己懷裡一抱,“別碰我的寶貝!”
“……”
這就……醉了?
歐陽璽有些啞然。
白以深抱着酒瓶,像抱着寶貝一樣從座位前走開,走到落地窗的角落處,緩緩坐下。
歐陽璽皺眉,上前拉她,
“起來,地板涼!”
“我不!”
以深撒嬌道!
“起來!”
“我不!我就不!”以深也皺着眉,一臉認真道,而後突的神情一轉,一手拿着酒瓶,而後雙手朝他伸着,“除非你抱!嘿嘿!”
歐陽璽心一動……
他想,至少以深對自己還是有依賴的。
無奈蹲下身,這樣好的氛圍,被她攪得一塌糊塗。
把她背在自己身上,即便被揹着,手裡還是緊緊抱着紅酒瓶,她伏在他耳邊,柔軟的脣磨蹭到了他的耳朵,只是這樣輕微的碰觸便激起了歐陽璽的!
“該死的!”
這纔是真正的,磨人的妖精!
“少爺……把我背緊了……別讓我掉下來了……”
她軟軟的聲音側着歐陽璽的耳朵,清晰的傳進去……
剛躥起來的,一瞬間便消退下去。
歐陽璽的心口,突突的疼……想他也是歐陽家被人捧在掌心的大少爺,他有太多的機會去外面找女人,有太多發泄衝動的方法。
可每每想到他心愛的人是個純情的小白……
他就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的不純粹,會配不上小白。
他也是英俊瀟灑,也算風流倜儻,也是往外面一站,就會有女人湊上來的佼佼者。
卻偏偏一頭栽在了白以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