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白天麟站在醫院門口,站了許久,突地哼笑了一聲,額邊的青筋突了出來!
他瞥了眼跟在歐陽璽身邊的白以深……情緒複雜,多是負面。
白以深忙往歐陽璽身邊縮了一下,心知自己又幹了件蠢事。
護着白以深的歐陽璽,心裡雖然慶幸着以深的身體沒問題,也高興以深點頭答應做自己女朋友,可……
心還是塞的厲害。
想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卻被一個醫生像看傻子弱智一樣的看……真是越想越火!
“少爺……歐陽少爺……對不起……我搞錯了……”
白以深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白天麟沒吭聲,邁出步子徑自上了車。
“沒事沒事,檢查身體沒什麼不好的,走吧,小白。”
歐陽璽拉着她的手,也跟着上了車。
白以深看着歐陽璽一路上抓着自己的手……腦回路好像慢慢順堂了……
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歐陽璽愣了一下,他看着她,“怎麼了?”
白以深嚥了咽口水,她看着他,“歐,歐陽少爺……我,我還是回去想想吧……”
“想什麼?”
“做,做……你女……女朋友的事……”
她結結巴巴道。
歐陽璽愣了一下,他抿了下脣,“好,我給你時間,讓你想,但小白,你一定要想想清楚。”
白天麟眉頭微揚,不動聲色的目光瞥了眼後視鏡裡的白以深,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心臟科室的醫生最後把拍的片子遞給他們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的嘀咕了句,“這裡是檢查心臟病,不是鑑定愛情臨牀反應的地方!現在年輕人……就只是長得聰明而已……”
原本是氣惱的,他,好像被這個麻煩精給變成了個傻子,做了和她一樣的蠢事,竟真的以爲她生了病。
可,心情卻是好的……
愛情的臨牀反應。
小麻煩精,你心口疼,是爲誰?
以深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睛,像是睡了一樣……其實,她的頭腦清醒得很。
醫生說……她是戀愛了。
心口疼,像犯了心臟病一樣的疼,原來是……戀愛了。
戀愛……
歐陽璽看着車窗外,可一顆心卻是隱隱作痛。
他所有的狂喜,在醫生的那句“愛情臨牀反應”後,被全部湮滅。
當以深突然提出,要再好好想想時,他似乎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原來……她哭成那樣,死死的揪着胸口,抽噎不止,彷彿世界都塌了的模樣,只是因爲她學會愛人了。
呵……
小白,爺大概沒有這個能耐能讓你這顆小心臟痛成這樣吧?
回到歐陽家,已經過了十一點。
歐陽雨和歐陽敖都還在客廳,臉色都不怎麼好。
“哥,天麟,你們終於回來了。”
“恩。”
“這麼重要的場合!天麟,你到底在想什麼?!”
“對不起,父親。”
歐陽敖眉頭深鎖,他凌厲的目光從白天麟身上轉到白以深身上,“公司這次爲了你,做了多少,以深,你心裡就當真不清楚?!”
“對不起……老爺。”
“人
貴在知足!要分輕重!”
“是。”
白以深低頭應了聲。
“和小白沒什麼關係,是我硬要帶她去醫院的。”歐陽璽隨口道。
“我還沒說你呢!你今天上臺,你知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
“男未娶,女沒嫁!這麼多媒體記者在場,你就生怕他們沒有素材可寫麼!”
“哦……這樣啊……”歐陽璽脣角一牽,毫不在意道,“我還真怕他們放着這麼好的素材不寫呢!”
他私心,越多人知道越好,媒體寫的越大越好……
“父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白天麟淡淡道,歐陽璽眉頭輕蹙,看向他,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彷彿真的有火花在炸裂!
“天麟,不用你多事。”
“這不是你的個人問題,還關乎到以深和整個empire。”
歐陽璽看白天麟說的冠冕堂皇,卻很清楚白天麟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奸詐小人!
“呵,那你處理吧,反正我和以深再搶眼,也搶不過你和小雨公佈婚訊吧?”
歐陽璽淡淡道,提醒他,他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然被提醒的人,卻不止白天麟一個,還有以深……
”老爺,少爺,歐陽少爺,二小姐……今天真的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以深緩緩道,
”我先回房間了。“
歐陽雨睨了以深一眼,卻又叫住了她,”以深啊……“
“二小姐,有事嗎?”
“明天請半天假吧?”
以深眨着眼,不解。
“陪我去試試婚紗吧。”
“我?”
以深指着自己。
“不行麼?我剛回國,也沒什麼朋友,我和天麟的婚禮,怎麼想伴娘都得是你啊,正好明天也可以挑一套好看的伴娘服。”
“……”
以深一臉錯愕,她求救似得看向白天麟……
“一起去吧。”
“可是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
“難道以深你還在和我計較過去的事情?”歐陽雨上前拉住她的手。
“她不想去就不去,你去試個婚紗,要她陪幹什麼?”
歐陽璽突地沒好氣道。
“哥……”
歐陽雨皺眉,“可是……以深也是女孩子嘛,我總得……”
“二小姐,我知道了,我會陪你去的。”
以深說完,淺淺的笑了笑,“沒其他事,我就先回房了!”
“哈哈!以深果然最好了!”
歐陽雨笑着說道,以深默默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歐陽璽看着她的背影……這傻小白,何必去吃苦?心臟疼的還不夠麼?……呵,可說這小白傻,那他自己呢?
估計被小白帶的已經差不了她多遠了。
上樓回房。
歐陽雨往白天麟身上一湊,“嘿嘿,天麟,你相信我,我會和小白好好相處的,明天我一定給她挑一套最好看的伴娘服!”
“……不早了,去睡吧。”
“恩,你也是。”
緊閉的門隔着她的小臥室和客廳,客廳的人散了,沒了聲音。靠在門上的小身軀,緩緩滑下,坐在地上,她圈住自己的膝蓋,呆呆的,沒有焦距的看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