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光天化日之下開槍,這幫人究竟膽大包天到什麼程度?!不過從金魚哥和小弟們驚訝的表情分析,估計開槍的人跟他們不是一路,趙鳳聲來不及多想,拽起昏迷的櫻子和小野彌生,衝傻小子喊道:“把人當盾牌,用S路線快跑,專門找有建築物做掩體的路線躲避,快!”
傻小子吃過槍子的虧,對這東西也有些發怵,丟掉長凳,舉起馬嘉嘉當成盾牌,跟在趙鳳聲後面撒丫子就跑。
放黑槍的殺手顯然不肯放過他們,子彈不要錢似的打出,在空中閃出一道道彈痕。趙鳳聲和傻小子倆人專朝人羣裡鑽,殺手的射擊水平差強人意,一瞬間,鮮血飛濺,目標沒打到,幾名大圈幫小弟中槍倒地。
這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伴隨着叫罵和哀嚎,衆人玩命逃竄,現場更加混亂。
金魚哥惡狠狠罵了幾句丟你老母,藏到安全角落,拿出電話,告知熊哥現場情況,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槍擊,人命,騷亂,這口黑鍋他可不想背,也背不動。
穿過一條街道,趙鳳聲等人暫時擺脫了殺手的射擊範圍,找到一輛正要啓動的汽車,趙鳳聲拽出了駕駛員,胡亂亮出酒店名片,又快速收回,“警察,現在臨時徵用你的車輛,天黑後去警局找我。”
駕駛員一臉懵圈,看到這幾人血跡斑斑,長得又不像善茬,手裡還拎着刀,很識相地讓開車門,沒忘記說一句阿sir好。
趙鳳聲將櫻子和小野彌生塞到後排,吩咐傻小子將馬嘉嘉丟出,發動汽車,一腳油門竄出老遠。
“哥,咱們去哪?”傻小子打了幾場硬仗,又舉着馬嘉嘉跑出幾裡地,換成別人,早就累成狗了,可他粗氣都沒喘,拍去衣服塵土,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
“半島是不能待了,要麼離開,要麼去別的地方躲一躲。”趙鳳聲皺眉道,澳門人生地不熟,根本沒有容他藏身之地,唯一的茶樓已然暴露,後面又有追兵,在哪裡落腳,成了目前最大的難題。
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趙鳳聲打開短信,上面寫着,“皇朝酒店對面海灘有一艘遊艇。”
陌生號碼,沒有署名。
這是誰?
是友是敵?
趙鳳聲疑惑叢生。
假如鑽進了圈套,哥倆誰也跑不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去看看再說。
十分鐘之後,來到了曾經跟鄭龍吟到過的皇朝酒店,目光所及,海灘附近果然有一艘白色遊艇,船身印有Beneteau字母,趙鳳聲爲了安全起見,將車停到距離遊艇幾百米的偏僻角落,小心說道:“我先去看一眼,等我電話,如果五分鐘後沒有動靜,你丟下他們自己跑。”
“哥,還是俺去吧。”傻小子怕他一個人出事,擔憂說道。
“放心,打架咱水平有限,但論跑路,沒幾個人能追上我。”趙鳳聲擠眼笑道,打開車門,整理好凌亂的T恤,大步流星朝遊艇走去。
海灘沒有任何掩體,真有人伏擊,跑得再快也沒用,趙鳳聲全身皆白走進遊艇,先在船周圍查看一番,確定沒有埋伏,這才翻身一躍,踏上了甲板。
搜尋了一圈,空無一人。
趙鳳聲給傻小子打完電話,發短信的手機又打了進來。
“東瀛的山口組血字堂都幹不掉你,看來你真是洪福齊天啊。”手機裡傳來了鄭龍吟獨特的冷漠聲線。
“這他媽到底怎麼一回事?!我就想拿小野彌生換我兄弟,怎麼招來大圈幫和山口組了?又是玩人海戰術又是開槍,背後究竟是誰在搞鬼?!”趙鳳聲鬱悶喊道。
“先別急,有事見面再聊。曾經偵察連的精銳,應該會開遊艇吧?”鄭龍吟平淡說道。
見到自己老底揭穿,趙鳳聲也沒有去特意掩飾,“別說遊艇,老子坦克都會開!”
“希望你的脾氣跟駕船技術成正比,否則我這幾個億的遊艇可就沉入大海了。”鄭龍吟打趣道:“西南方二百海里左右有處島嶼,航線和座標船上都有,你在那裡等我。”
掛掉電話,等傻小子帶着小野二人上船,趙鳳聲發動遊艇,往大海深處開去。
一望無際的碧波浩瀚,享受着和煦陽光和海風拂面,使得躁動的心情平靜幾分,趙鳳聲找來冰箱裡盛放的香檳,喝着美酒,哼起了非常不符合情調的歌曲——《縴夫的愛》。
妹妹你坐牀頭,哥哥我吹蠟燭,恩恩愛愛,小牀晃悠悠。
唱着大剛改編的歌曲,趙鳳聲優哉遊哉,一扭頭,發現傻小子一臉慘白蹲在旁邊,雙手抱住膝蓋,跟剛纔的霸氣側漏完全成反比。趙鳳聲見狀,驚訝問道:“怎麼了?”
“俺沒坐過船,也沒下過水,不知道啥是暈船,就看到這大海吧,覺得腦袋難受,想吐。”傻小子苦着臉道。
想不到堂堂的長白山之王,竟然旱鴨子一枚,暈船。
果然是人無完人,在強悍的陸地霸主,到了海里也要認慫。
趙鳳聲好笑道:“撐一會吧,船上沒暈船藥,找通風處躺着,或者灌瓶酒,睡一覺就到了。”
“哥,啥時候到啊?這海太大了,啥時候能上岸。”傻小子扶住把手,表情寫滿可憐,委屈的像個受完氣的小媳婦。
“二百海里,大概四百公里,咱遊艇速度快,兩三個小時就能到。來,喝口香檳,往下壓一壓,這可是幾千塊的好貨,平時很難喝到。”趙鳳聲將香檳遞給他。
傻小子舉起酒瓶,猛灌一大口,酒液跟胃液混合到一起,立刻引起不良反應。任傻小子十三太保金剛護體,那也憋不住翻滾的嘔吐慾望,扒住欄杆,瘋狂嘔吐。
趙鳳聲呲了呲牙。
不愧是蓋世無雙的猛將,吐都能吐出個山崩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