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餘話語剛落,突然心臟驟縮,感覺到了瞬間的窒息,一股凌厲的殺意直逼的胸膛,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靠近,全身的靈力均沸騰起來。
他想說話,但是他發現自己很難開口。
但殺意剛出現便消失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是李舒羽。
李舒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木子餘的面前,將其護在身後。
木子餘明白過來,剛剛是李舒羽救了自己。
他心中大驚,有着後怕,若是李舒羽不出手,剛剛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就這樣無聲息的死去?他不敢想象。
他知道自己說這話,很大可能會惹惱控制住趙奕安的鞭靈——金龍。但是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大不了關鍵的時候,向李舒羽報出自己母親的名字,他就不信李舒羽不會出手救他。
可是他沒有想到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嗎?他在自己的心中問自己。
李舒羽用平淡的語氣,對遠處的趙奕安說道:“一個小輩胡說了幾句,你又何必動怒?而且不覺得這樣做,有失你的身份嗎?你大可正大光明的動手,用殺意這樣殺一個人,着實不怎麼光彩。”
“喂,你剛纔做了什麼?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真是小肚雞腸。”
李琳聽見自己父親的話,看見臉上大變,甚至大口喘氣的木子餘,瞬間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李琳看着木子餘,關心的問道:“木子餘,你沒有事吧?”
“沒事。”
木子餘搖了搖頭。
他看向自己前方,李舒羽的背影,說道:“謝謝你剛纔救了我。”
“我不會眼睜睜看見有人在我面前被殺死,而無動於衷的。再則說了,你將白雪軟劍借給了我,你有危險,我理當出手。”李舒羽說話時沒有回頭。
木子餘說道:“不管怎麼說,你剛剛救了我一命,一句謝謝而已。”
戰鬥機的速度漸漸降低下來,而且還在不斷的接近地面。
戰鬥機中。
獨孤愛華看着眼前的屏幕,上面任何影像都沒有了。
他知道剛纔是李舒羽將兩架無人偵察機斬落了,雖然風信子那裡還有其他的無人偵察機,但是之後他便下命,不要再啓動其他的偵察機了。
他不想因爲這個事情,還沒有和李舒羽見面,就先將關係搞得不融洽,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他已經快到目的地了,只要耐心等上數分鐘,便可親自觀戰。
“張銘,你說我們這次前去,說服李舒羽的機率有多大?”
獨孤愛華問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年輕男子。
張銘說道:“根據資料上的描述,應該只有百分之三十。不過我沒有真正見過李舒羽本人,不好做出準確的判斷。”
張銘想了想,接着說道:“現在的時代不像以前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滅魔人願意多一個身份,畢竟加入我們,有着很多的好處,也有着很多的便利之處,最重要的一點,現在我們並沒有要求他們脫離自己的族羣,所以李舒羽這次加入的機會,還是挺高的。”
獨孤愛華笑着說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
庭院中。
李舒羽站在木子餘身前,將其護在自己的身後,剛纔趙奕安偷偷釋放的殺意,盡數被他攔截,抵擋掉了。
趙奕安攤了攤手,說道:“好吧,看來我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父女兩個人都護着他。”
期間,他瞥了一眼李舒羽手中的白雪軟劍,然後移開自己的視線,臉上再一次浮現出笑容,說道:“我們還是繼續剛纔的話題吧,一個人的成長,未來會成爲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什麼決定的。”
白雪軟劍並不簡單,作爲一個兵器的靈,他可以更加清楚的感應到這些。不然,也不會和他碰撞那些多次,劍身一點都沒有損傷。
“難道是一把通靈寶劍?”他在心中想着,隨後搖了搖頭,否定了,通靈的兵器,那是這樣,想見就能隨便見到的。
“經歷的事情和歲月多了,我才漸漸搞明白,是環境。一個人的成長,未來會成爲一個怎樣的人,是環境所決定的。剛纔把我自己比喻成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而到如今這樣的我,那麼我的成長環境是什麼?”
“整天的斬殺妖魔,除了殺,還是殺戮。無時無刻都是與妖魔打交道,每一個斬殺的妖魔,其魔性妖力,都會侵染我一次。我的主人更是以妖魔血氣,元神靈魂,助我快速成長。”
“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我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嗜殺,其心性也在逐漸向被我所斬殺的妖魔看齊,我的身體更是長期侵染着妖魔的血肉,才變得更加堅韌鋒利。”
“久而久之,我喜歡一次次殺戮的感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是因爲已經習慣了吧,或者是在我的認知裡面,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你把我殺死,然後我再把你也殺死,就這般簡單。”
趙奕安開始了長篇的敘述,彷彿是有着說不完的話語。
“後來,我的主人死了,但是我卻在不斷的成長,長大。換過很多主人,漸漸的,隨着斬殺的妖魔越來越多,我越發強大起來,但是他們很多時候,做的事情卻是和我所習慣的事物相反,絕然不同。因爲這樣,我開始想要脫離他們的控制,自己做自己喜歡事。”
“隨着我的靈智越來越強大,所以想要隨心所欲,使用我的人,變得稀少,能夠用自身修爲讓我完全臣服的人,也幾乎很難看見。畢竟,風華絕代的天縱之才,不像白菜蘿蔔一樣,想要就有的,這樣的人物,甚至是幾個時代都不會出現過一次,即使出現,也不一定會出現在滅魔趙家。就這樣,我反抗成功了,控制住了第一個主人,我大開殺戒,盡情的釋放自己,隨心所欲,遵從自己的本心行事。現在想想,那一段時間,真是快活無比,簡直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