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餘心中知道,易叔的朋友親人不多,而自己平時經常來這裡討酒喝,其實每次酒錢都是不夠的,對此,易叔也沒有說什麼。
不過這些,他都暗自記在心裡,以後會加倍補回來的。
幾分鐘後。
木子餘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提有裝好的六瓶酒。
木子餘隻是趁着母親不在家,纔敢把酒往家裡帶的。
平時他都是偷着喝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因爲喝酒畢竟是要錢,即使是他零花錢很殷實。
大部分都花費在喝酒上,但也不夠他天天喝,只是偶爾喝一下,有時候三四天,有時候一兩週不等。
這樣的生活從木子餘第一次在易叔那裡喝到酒就開始了,算算時間,已經有三年了吧,那時的他,不過才十一二歲。
昏暗漆黑的天空,又開始下雪了。
均勻的雪花,從遙遠的天際落下,一朵接着一朵,一片連着一片,洗禮着黑夜寂靜的塵世。
雪下的越來越大了。
木子餘駐足。
“飄飄不知何所至,悵惘蒼穹薄日潰。年年最喜風雪時,放馬長歌博一醉!”他看着成片的雪勢,嘴中不禁吟道。
興致而起,將烈酒取出一瓶,拔掉瓶蓋,仰頭,獨自站在風雪中飲上了一口酒。
“好酒!好雪!”
木子餘將自己的身體自然的向後倒去,瞬間躺在了厚厚的積雪上,身體壓着積雪,向下陷入了一寸,大半被雪掩蓋。
路燈燈光穿過層層雪花,照在他的臉上,雪花一朵接着一朵落下,他的臉上,衣服上,只要是外露的部位,都佈滿了雪。
這些他都不在乎,將酒瓶口移到嘴邊,酒水夾雜着白雪,一同喝進了肚子裡,冰涼中帶着灼燒感,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木子餘回到家中,已經是凌晨快六點了,外面依舊是漆黑的黑夜,北方的冬天,天亮的時間很遲。
他將剩下的五瓶酒找了一個角落放好,然後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就鑽進暖和的被窩,睡下了。
這一覺沒有睡上多久,到了八點半,天有些微亮的時候,木子餘便起牀了。
他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人,只會偶爾沒有事,或者是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纔會賴牀。
因爲人生有了新的規劃和目標,他知道自己每天又要開始忙碌而充實起來。
今天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做。
簡單的梳洗之後,木子餘隨便弄了點早飯,吃完便來到書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開始溫習功課,接着就是看書,這是他幾乎每天都會做的,這也是他成績名列前茅的原因。
原本的天賦,加上正確的學習方法和持之以恆,就會遠遠領先其他人一大步,讓人難以企及。
他沒有繼續修煉,也沒有練習“金行滅魔步法”,而是靜心學習。
修煉靈力,要等到子時進行,其他時間的效率太低了。
上午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他除了練習各種格鬥技巧,來適應熟悉不斷變強的身體素質,就是一遍遍練習“金行滅魔步法”。
簡單的吃了一些晚飯,他就出門去了。
柳青青之前拜託的事情,其中就有讓他幫忙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對於這件事,木子餘一直沒有忘記。
從柳青青捨身救了木子餘那一刻起,木子餘便將柳青青的事,真正的放在了自己心中,當做了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他今晚出去的目的,就是去柳青青家中看望柳青青的父母。
今天是大年初三的晚上,也不知道柳青青的父母是否在家。
慢步走在風雪中,木子餘他此時可以想象到,失去了女兒的爸爸,媽媽,會是怎麼的生活場景,而根據與柳青青的聊天,他知道了,柳青青的爸爸,媽媽,只有她這一個女兒。
將自己全部心思,心血,精力全都用在一個子女身上,而當快要成人的子女,離二人而去,二人會是怎樣想法?
是不是會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一般?
“沒有天塌下,但是對她父母而言,這個和天塌下來,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木子餘心裡想着。
他滿懷各種心思的前往柳青青家的地方,手中提有兩盒牛奶,和一些水果,是他在路上買的。
柳青青的家,說起來,離木子餘家不是特別的遠。
大概過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他便來到了一個小區門口。
“山水小區”算是這個縣城中不錯的小區。
小區的門衛只是看了木子餘一眼,沒有詢問,也沒有攔阻,更沒有登記什麼的。
大過年的,進進出出的人不少,有些都是外地回來過年的人,也有親戚過年來探訪的,如果是每個人進入,都要登記一番,那豈不是要忙死?所以特殊時期,也就特殊對待了。
木子餘按照柳青青給他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柳青青父母所住的樓層。
隔着門,以木子餘的聽力,依舊可以隱約聽見門裡面有熱鬧的聲音,而且似乎還有很多人。
“過年家裡來了客人?還是說搬家了?才兩年不應該。”木子餘這樣想着,和原先以爲很冷清的猜想有點出入。
“難道是自己將柳青青給的地址記錯了?”
“還是說,是柳青青將自己家的地址弄錯了?”
木子餘猶豫着,是不是要敲門。
不過想了想,還是敲了門,弄錯了就弄錯了吧,來都來了,而且多半是自己多想了,也許是柳青青父母早就放下了。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子,臉上微紅,明顯有着一絲醉意。
男子看着木子餘,眼中有着疑惑,問道:“你是?”
木子餘很有禮貌,面帶陽光般的笑容,說道:“叔叔,新年好,請問這裡是柳青青的家麼?”
“對,沒有錯,這裡是柳青青的家,你進來吧。”
這名男子是柳青青的叔叔,叫柳建國,是柳青青爸爸柳建軍的親弟弟。
“看來自己沒有來錯地方。”他心想。
木子餘走進屋中玄關處,裡面燈光很亮,開有暖氣。他將外衣鞋子脫下,放好,換上拖鞋,就隨着柳建國進入了客廳。
客廳裡有一男三女,正在開心的聊着天,見柳建國去開門回來後,帶進了一個人,都紛紛很好奇,停下了話語,看向了木子餘。
柳建國說道:“好像是小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