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老K和當地中資企業當翻譯合同到期之前，後老伴老谷說索契這地方不錯，既然家裡沒什麼事就在這多住幾年。我用一年時間學俄語，也在一家療養院找到了工作。以前在國內從沒看過俄文醫學資料，在這和俄國人一起工作一年多，也瞭解到他們醫學上一些和國內不同東西。我這三年一直在這裡沒有離開，你可是出去推銷公司產品到了俄國不少城市，我也想去俄國其他城市看看。老K說咱們必須有正經工作，有俄方單位給你出具證明，才能繼續拿到在此長期居住許可，你可以由療養院出證明我還要另找。“你不是這幾年一直在翻譯中國新文學作品，發表在俄國期刊上嗎。”“我和雜誌社沒有僱用關係，他們不可能出這種證明，而且雜誌社也不在索契。我只能去找個當翻譯，經過旅行社拿到工作許可證，咱們纔可以在索契長住。”“那你就去找一家。”老K經過公司裡一位俄國工人親戚幫忙，與一家旅行社經理科爾尼洛夫先生見過兩次面之後，把他離開公司後去旅行社當翻譯事情定下來，簽了一年合同。8月與公司合同到期後兩個人在離旅行社不遠處租了個二樓一居室，租車把自己東西都搬過來。老谷繼續在療養院上班，老K去旅行社當翻譯，幫旅行社拉中國客源。10月3號兩個人一起去莫斯科附近金環旅遊，他們是自由行沒有跟團，老谷說這樣到各景點時間自己掌握沒人催你趕緊出去上車很滿意。她說當年上中學時讀蘇聯小說，看到那裡面歌頌莫斯科城市風光文字很羨慕，這次是親眼見到了。
搬家後幾個月老兩口工作都還算順利，旅行社來自中國客源明顯增加。年底兒子小K來電話問爸你和谷阿姨什麼時候回來？“你怎麼又想起我們了？”“你孫女一歲多啦，你們不回來幫着看孫子孫女嗎？”“我們在這邊都簽了合同，就是回去也要明年9月合同到期後收拾東西回國。老家已經沒房子了，我們住什麼地方？”“請你們回來看孩子當然住在北京，五環外那個房子目前出租明年你們回來前收回，我們收拾一下你們回來住。”“那我和你們谷阿姨商量一下再說。”和老谷商量結果她同意回國後住在北京給老K看孫子孫女，條件是他們得叫我媽，孩子們叫我奶奶。老K把這個條件告訴兒媳小F,兒子兒媳回答說只要谷阿姨給看孩子叫媽沒問題。聖誕節前老谷女兒女婿帶着外孫和外孫女從法國圖盧茲來此旅遊，住在旅館裡順便來看望老谷。老谷問女婿有何打算？他回答以後回國去他老家省城大學當老師，或者到企業當工程師。女兒問媽你在這裡習慣嗎？“這地方小城市環境挺好，而且我現在已經能講俄語在療養院上班，和醫生護士患者交流沒有問題。我們計劃明年秋天回國，先給他看孫子孫女，以後也許去杭州住。”“杭州房子是不是小了點？”“那是你爸還在時拿我們兩個積蓄，用你弟弟名字買的。離西湖不遠一樓前邊有個小院，這兩年你弟妹帶着孩子，還有你大伯大媽你舅舅家人都去那裡住過。”女婿問爲什麼買一樓房子？“當時就想要是將來我們老了爬樓梯上不去怎麼辦，沒多想其他事情。”
2018年春節前夫妻二人在這裡買些給小孩子禮物，分成四份通過俄國EMS郵政給老谷兒子，老K弟弟和兒子女兒寄回去。8月初兒子來電話告訴老K，五環外那個房子已經讓房客離開，他準備花錢把牆粉刷一次，自己動手打掃衛生好讓你們回來住。9月1號老兩口都不用去上班了，在房子裡把這幾年買的幾十本俄文書，還有冬裝夏裝裝箱，交俄國EMS發給老K兒子，被褥鍋碗等帶不走留給房東。兩個人原想經哈薩克回國，但在這裡不好辦理旅遊簽證。兩個人先飛到新西伯利亞，住進旅館遊覽兩天，然後飛往烏蘭烏德。兩個人搭乘的是早晨從莫斯科起飛航班，到烏蘭烏德已經是黃昏時分，住進市區一家旅館時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房間裡放好東西，走出旅館在附近找個門前寫着布里亞特風味小飯館吃飯，飯後在一家小店買了麪包和蛋糕做明天早飯。晚上在旅館房間裡看莫斯科和當地電視臺節目，個別地方要老K翻譯過來，給老谷做些解釋。第二天早起吃麪包和蛋糕，根據天氣預報穿上毛衣毛褲，換上旅遊鞋。然後出門打車去旅行社門店，乘上事先預定旅遊大巴去貝加爾湖邊仿古旅遊接待村。
車上有不少國內來客，有個年輕人見老K夫妻和導遊用俄語交談就問大叔你學過俄語，你們是什麼地方人？“我上中學和大學都學過俄語，上班時也翻譯過俄文資料。這幾年是在俄國發揮餘熱，這次是回國前出來旅遊一趟，看看當年蘇武牧羊地方。”“你們覺得這地方怎麼樣？”“這畢竟是我們祖上留下土地，根據俄羅斯電視臺報紙，還有網上消息。這個地區自蘇聯解體後人口不斷減少，經濟發展也比較慢，缺少勞動力嗎。氣溫升高在這裡已經出現，繼續往北去氣溫沒有明顯變化，但是從1970年開始降雨量明顯增加。”路上停車吃午飯用一個小時，車到地方已經是下午4點，仿古旅遊接待村設在湖邊一個小山上，有石頭臺階通到湖邊一個小碼頭邊上。下車先安排住宿房間，然後導遊帶大家先湖邊看看。湖面上陰雲密佈颳着小風，老谷問不是說9月湖面就會結冰嗎？“也許要到湖的最北邊這時候就結冰，目前這裡最低氣溫還在0度以上不會結冰。”
老兩口帶着幾位國內來的遊客沿着湖邊向南走到一個小村，老K當翻譯和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老一小兩位村民聊天。老人說他是布里亞特人，年輕時曾在礦山幹活，退休後又回到他出生小村，他還會蒙古語到兒孫們已經不會蒙古語。他去過蒙古國還到過正在修復額爾德尼召，他說俄羅斯人拆廟就是要斷絕我們蒙古人文化傳承。兒子在飛機廠上班兒媳沒工作，等明年孫子要去烏蘭烏德上學，村裡就剩他一個人守着老房子。老人還介紹了一下村裡情況，俄羅斯人基本都離開去了烏拉爾以西。畢竟他們很多人都是些流放過來罪犯後代，那邊條件比這裡好收入高離開這裡回自己原籍很正常。雅庫特人是從北邊搬過來，只有我們是原住民。有人問你信喇嘛教嗎？老人回答不信佛教也不信東正教。在小村裡轉一圈回去吃晚飯，晚上住其他房間客人請老K去當翻譯，給他們翻譯電視節目，報酬是請他吃巧克力糖喝啤酒。第二天早晨多雲風力不大，上午乘船前往湖中一個小島，島上有水泥路和石頭臺階，小山上樹木茂盛還有不少灌木野生漿果，繞島一圈後乘船返回。午飯後乘車前往另一個景點參觀，在那裡一家小飯館吃晚飯，回到居住地方已是當地時間21點30分。第三天早飯後自由活動，導遊告訴大家不要走的太遠。午飯後乘車回烏蘭烏德，在旅館再住一夜乘飛機回北京。
兒子開車到機場來接老兩口，先到兒子家和兒媳小F孫子孫女，保姆睢嬸見面。孫子已經上中學不用接送，孫女兩歲需要有人照看。孫子自己一個屋，孫女小牀放在兒子兒媳屋裡。老兩口睡在陰面房間，星期一到星期五過來看孫女，雙休日回五環外自己家。現在保姆睢嬸還在，老K只能晚上將就幾天睡在門廳沙發上，等十一以後住家保姆改成白天來2個小時小時工。老兩口在兒子家住兩天，老谷對兒子兒媳都叫媽兩個小孩兒叫奶奶還挺滿意。星期六早飯後兒子開車送他們去五環外那個房子，路上在一個大型市場買了米麪油和蔬菜水果。一進門屋裡打掃挺乾淨，老K發回來5個紙箱還放在地上。兒子把買的東西都搬進來，幫他們收拾東西鋪好牀鋪。兒子說你那輛三輪摩托車我已經送出去做一次維修，加了一個塑料車棚，換潤滑油加滿汽油隨時可以開出去，還放在地下車庫原來地方，明天早晨7點我來接你們去火車站，坐高鐵回省城。你們去俄國後留下被褥我都收起來拿到我家保存，房客走後留下鍋碗我們都給刷乾淨放在廚房。冰箱打開門化霜擦乾淨，吃的東西扔了，舊衣服送進樓下捐獻箱。你們回來之前把你們的被褥，還有衣服送回來放進衣櫃。兒子幫忙收拾完就下樓走了，老谷去廁所洗漱後上牀睡覺，她說這些天四處奔波太累，你孫女小傢伙挺可愛，就看將來他們能不能繼承你家傳統當個學霸上個好大學，中午你做飯下午去小區外邊轉一圈不往遠處去。
老K下樓到物業維修班看看，幾位值班師傅見到他都很高興，告訴他夏經理調到南邊距離不遠一個新建安置房小區，這裡換來個楚經理，他比夏經理年齡大。物業公司工人有三個退休招了本地年輕人來接替，公司沒地方提供住宿。你那個樓門三戶賣房搬走換了新人，出租戶那更是經常換房客。咱這小區裡幼兒園比以前紅火，周圍居民增加幼兒園基本上滿員。下午三點老K帶着老谷下樓，先去居委會說明情況好領取新居住證和老年卡。居委會主任已經換人，認識老K老林說前一任因病去世，現在換成薛主任。你們交照片填表先領居住證，新老年卡要去銀行拿身份證和居住證自己去辦理，時間是110天。填完表出小區東門順時針繞圍牆轉一圈，讓她熟悉一下週圍環境。小區北面路北新建隆壽小區門前掛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公租房中介免進。老谷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公租房住戶享受**補貼房租便宜，住在這必須北京戶口名下沒有房產，經過戶籍所在辦事處審批統一選房時才能拿到，如果你不來住房子收回。房子離市區越遠價格越便宜，問題是如果你都到六環外了怎麼去市區上班。剛開始公租房面積達到90多平米，有專家當時就說公租房面積太大必然會造出大批把房子轉租二房東，公租房就應該以小戶型筒子樓爲主，日本類似新出租房也是筒子樓。結果第一批公租房剛一入住就有1/3住戶找中介，想找人合租當二房東。你想一個人拿着**優惠價住90多平米房子，想找人來合租掙錢很正常。以後接受教訓公租房裡就沒了大戶型，你怎麼還光腳穿厚底人字拖鞋？”“我在那邊除去上班一直出門穿厚底人字拖，冬天穿雙分指襪習慣了，有時候被誤認爲是日本人。”
老K夫妻回到省城住進老谷那處房子，老谷離開後兒媳帶着孩子從縣城搬過來住進這個房子，她以爲老谷不會再回來，就把她父母也接來一起住。兒媳知道老谷和老K只住幾天，而且老谷給她一根琥珀項鍊，對他們態度還算不錯，親家母也說我們沾了你們的光能搬到省城住，看病比以前方便多啦。老谷兒子當天晚上從礦山回來和母親見面，他感謝老K帶着他母親當俄漂出去享福。老K夫妻在省城住了4天，和老K表哥表姐家人見面，和谷家人見面，老谷給她姐姐和前夫侄子每人一根琥珀項鍊，老K給表哥表姐每人一根紫龍晶項鍊。每天中午在外面AA制吃飯聚會，老K說他從沒吃過這麼多品種本省名菜，老谷朋友說你要是沒出國肯定還要在醫院繼續出診，她回答在俄國療養院工作兩年多，也沒閒着還學到不少東西。俄國醫生有些療法類似我們中醫推拿按摩，也許以後我能在養老院用上。第四天午飯後二人收拾東西回老K家小城，住進老K家老房子裡，和弟弟妹妹家人見面，每家給一根琥珀項鍊做禮物。回到家鄉第二天二人一起打車出城，去給老K爺爺奶奶和父母老M上墳，看看自己家在旁邊種的茶樹。一連幾天夫妻二人去和在老家各位親友見面聚會，結果老谷說太累了，要老K跟她去杭州住幾天休息一下。
“你那是什麼樣房子？”“我和他拿出幾乎是全部積蓄買下來準備養老用，可他還沒進去住過就走了，所以我後來不想去住免得傷心，他弟弟還有我兒子兒媳在孫子學校放假時去住過。一樓兩居室前邊有個天井北方叫院子，一樓雖然有點潮溼，主要是爲了將來七老八十上不動樓梯時候進出方便。”小城沒有高鐵，兩個人中午和親友聚會吃飯之後，帶上自己行李坐鐵路快車去杭州。走出車站打車到那個小區門外下車，拿上行李走進小區那個摟在裡面第二排。走進樓門一層三戶老谷是當中一戶，開門進去是一個小門廳。東西兩邊是兩個房間，門廳前邊是廚房廁所。老谷打開東邊房間門，裡面有一個雙人牀，一個三開門大立櫃，一個小桌子幾把椅子。老谷說先不用打開箱子，今天晴天先把房間窗戶都打開通風去發黴味。我去廁所把電熱水器開關打開，去廚房看一下還有什麼東西。8月兒媳帶着孩子和她爹孃來這住過，廚房應該還有油鹽醬醋和糧食。“你認識樓門裡鄰居嗎？”“不認識，只在買房時來過好幾年沒來鄰居都不認識。”
老K把這個房子仔細看了一下，東西兩個房間大小一樣。門廳沒有朝外窗戶廚房和門廳之間有窗戶，廚房廁所和門廳之間都是金屬框玻璃門，廚房門是透明玻璃，廁所門是毛玻璃。廁所廚房都有朝向小院子窗戶，去小院子門開在廚房。小院寬度大約4米，前邊是一堵牆你看不見外面路上行人，不過前邊樓上居民可以看清楚院子裡。院子裡有鐵架子拉着鐵絲上面是南瓜秧，掛着幾個大小南瓜。院子當中是水泥地，兩邊有土地種着南瓜，還有蘆筍和一種老谷說是番杏東西。“這東西多年生，掐尖吃它會不斷往出長，要在北京就不能室外過冬。”老谷把院子裡垃圾打掃一下，住一樓一大煩惱就是樓上老往下扔東西。兩個人一起出去買些吃的東西，找個小飯館吃晚飯。晚上兩個人在房間裡看電視劇，看完後不到10點洗漱睡覺。在杭州5天每天早飯後走10分鐘到西湖邊上去走上半個小時，回來後休息一下聊天看資料看書。下午出門乘公交車去距離遠一點景點遊覽，老K女兒帶着孩子從上海過來看望住了兩宿。晚上帶着女兒外孫去大哥勝東家一次，和他家人見一面。大嫂已經去世兩年，大哥行走不便最近幾年一直沒有外出，每天最多也只能在樓下走走。見到老谷大哥很高興，他說弟妹你真是個好人，他帶你當4年俄漂開了眼界，你照顧他日常生活挺好，互相依靠前邊還有幾十年日子要過。老谷說我們平時都儘量不談過去那些事情，如果糾纏於過去你如何我如何那日子就沒法過了。
大哥讓侄子把筆記本電腦連到電視機上，打開一個視頻網站俄羅斯沒有翻譯過來電視劇，讓老K幫他翻譯看了一集很高興。“兄弟你能不能多來幾次？”“這樣吧，明後天晚上我都過來，爭取幫你翻譯兩集，然後我們要去北京看孫女。”“沒問題，我肯定要給你辛苦費。”“大哥不用破費。”老K又到大哥家兩個晚上，每晚幫他翻譯兩集俄羅斯電視劇，回北京時大哥讓侄孫耀先開車送老K夫妻去火車站。回到北京五環外那個房子裡，放下東西躺在牀上休息一下。老谷說咱們明天就開始上崗，你孫子上學不用接送，早飯他媽管當然我也要幫忙，中午在學校吃飯晚飯我管。你孫女白天就要咱們全管了。中午還是出去吃飯，晚上我做飯。你以後業餘時間還乾點什麼事情？“目前唯一能發揮餘熱地方就是翻譯俄國最新文學作品，長篇小說太費功夫，只能翻譯一些中短篇。現在也沒有雜誌給你發表，只能放到我簽約網站去。”“那能有多少稿費？”“基本沒有或很少一點，作品前半截免費後半截收費。要是給俄國電影電視劇加字幕，那也屬於義務奉獻沒有報酬，有時間也可以乾點。”“你還能開車嗎？”“出國幾年駕照已經作廢，年過70開車上路也容易出事故。去兒子家用那輛三輪摩托車你也能開，早點出門避開高峰時間，去遠處坐地鐵所以原來公交卡還要充值繼續使用。你還看醫學資料嗎？”“網上英文和俄文醫學資料都要繼續看，還要繼續在家給人看病。”
9月29號早飯後老兩口6點20分下樓去地下車庫，老K開三輪車拉着老谷去兒子家，正式開始照看孫女。小姑娘白天喜歡下樓到樓下去玩耍，老兩口用童車推着她到樓下，在樓下院子裡空地上把她抱出來，領着她自己走路，和其他小朋友認識一下。有位認識老K鄰居老肖過來打招呼：“老哥好幾年沒露面。回老家去啦？”“我們兩個在俄羅斯索契住了4年，在那邊幹活去發揮餘熱。”“您是老有所爲和國際主義模範，年過70幫助其他國家進行建設。大嫂你在那邊也上班嗎？”“我在當地療養院上班，你是什麼地方人？”“老北京，我家祖上曾經三代人在樣式雷手下幹活，就是給皇家修房子一個施工隊工頭。我爺爺當警察，我爹是教會開辦小學老師。過去我家住西什庫劉蘭塑衚衕，我爹1943年自己花錢買了5間平房。我叔叔曾在距離不遠草嵐子衚衕一個屬於公安院子裡上班。我小時候上西什庫幼兒園，解放前教會開辦仁慈堂，上我爹任教小學。拆遷之前我爹留下房子我哥住兩間，我住兩間，還有一間我姐兒子我外甥住。拆遷時回遷只給一套房子兒子沒法結婚，只好外遷搬到這給兩個兩居室。我妹妹什麼都沒得到，我和我哥每人給她20萬元，我姐給她15萬元，就算買下了她在父母遺產裡份額。如今兩套房子我們老兩口住一個，兒子兒媳住一個。我也是一個孫子一個孫女，等將來我們沒了，他們兩個每人一套房子。偶爾夢中又回到老房子和幼兒園，回到我叔叔上班大鐵門裡面，都拆了真可惜沒拍些照片留給孩子們看。今年我有一次星期六回小學看看，那兩座二層西洋式樓房還在。學校介紹裡說是清末由教堂法國主教出資創辦，到今天有110多年曆史，那兩座樓房也可以算作文物了。”老谷問你們給你妹妹錢夠買房子嗎？“那是多年以前，上地剛開建期房一平米房價不到4000。她拿這錢自己添點在上地買兩個80多平米新房。市區裡房子給她兒子好讓孫子能上個好學校，兩套房子曾經自己住一個公婆住一個，如今公婆沒了房子出租。其實現在上地學校也不錯，只有一樣不好就是買東西貴。”
10.1兒子開車全家一起去一趟密雲張裕愛斐堡，在標準間住一夜，買了10瓶3個品種紅酒。考慮老人小孩兒都不適合爬山，第二天沒去霧靈山。開車去黑龍潭，白龍潭轉一圈。兒媳小F問老谷媽您這時候還光腳穿厚底人字拖鞋，腳不冷呀？“沒事，在俄國索契一年四季都穿這種鞋。”10.1過後老K孫女下樓跑一會兒累了就不愛自己走路，非讓大人抱着。老谷說奶奶抱不動你，讓你爺爺抱着吧。小姑娘胃口很好不挑食，吃飯自己動手不用喂，不過她哥哥吃飯有些挑食。老K每天都給孫女上俄語課，給她讀普希金，阿赫瑪託娃等人的詩。有時候在樓下也拿着書給她讀，鄰居帶孩子老人們聽的次數多了以後說聽你讀俄語詩雖然聽不懂，腔調還是滿好聽。這麼小就學外語有用嗎？“童子功一輩子都管用。”互相通報姓名籍貫認識一下，除了老肖老蔡都是從外地來看孫輩人老漂。老K讓孫子重新學習俄語，發現孫子過去學過那些大多數都沒忘，很快就能朗誦俄語詩了，還在學校做過表演老K對此很滿意。兒媳小F說只要不影響學校功課，多學一門本領也不錯。老K發現她不再反對孫子學俄語覺得有點意外，也許這是普京經常在電視上露面，讓她改變了態度。
老谷回來後不喜歡跳廣場舞，對社區組織的唱歌等活動也很少參加。不過她也沒閒着，偶爾會去鄰居家出診，用她在索契學會的俄式按摩幫他們治療很受歡迎。11月天冷之後老谷不喜歡北京乾冷天氣很少下樓，經常是老K一個人推着童車帶孫女下樓。同一樓門鄰居中有位剛從科研單位退休姓曹女基督徒，高個子自稱出生在皇城根老平安醫院，在德勝門內衚衕里長大，因爲街道展寬老房子被拆才搬到這裡。在樓下見面時常向老K夫妻宣講教義，老K不感興趣但老谷同意跟她到教堂看看。12月23號上午帶着孫女兩個人去銀行領新老年卡，老谷問這新舊有何區別？銀行人員回答過去是一張紙片容易僞造，現在是雙界面芯片卡，內置PKI系統無法僞造。平安夜曹女士開車拉着老谷和另外兩位老太太一起去市內教堂，10點多才回家。她說教堂唱詩班演唱水平不低，在索契時她也在聖誕節進過教堂，不過他們和天主教日期不同是1月7號。有專家說城市新區應該留出一點地皮，建設宗教場所滿足居民需要，避免平安夜郊區外來人口大量開車去市中心教堂，造成進出城道路大堵車。老K說建新教堂誰出錢？如果是重建被拆毀教堂可以**或者開發商出資。老谷回答：“哈爾濱不就有異地重建被拆毀教堂的嗎，曹妹妹說明天上午開車拉我們三個去西什庫，也許能見到主教。她說她家過去離西什庫不遠，她爹孃不信奶奶是教友，跟着奶奶進過教堂。她媽在老平安醫院藥房上班，所以她出生在平安醫院。她家房子沒了衚衕其餘部分還在，每年她回衚衕幾次，去和還住在衚衕裡同學老鄰居見面聊天。”“你去沒問題，我在家看孫女。”
聖誕節那天老谷吃過早飯就下樓上車去城裡，中午過了1點纔回來。她說見到主教了，還進主教辦公院前院參觀，後邊辦公不讓進。去了附近三個過去教會學校，當然只能在門前看看不讓進。有一所學校還保留着最初建設舊樓，現在是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離開中學去車公莊利瑪竇墓，那個大院現在刷卡進門，車上老甄她哥哥住在那個院子裡，通過對講機讓她哥從裡面給開門。車進大院靠邊停下，老甄去她哥哥家，曹妹妹帶着我和老景在院子裡參觀講解。利瑪竇明末來中國傳教先到廣東，他剛來北京時遭到很多明朝高官反對，皇帝傳旨允許洋和尚傳教，他死後萬曆皇帝賜給他20畝地修墓。以後其他傳教士在這裡建起車公莊教堂，1900年教堂被毀，由清**出資重建。後來教堂被拆改建成食堂，兩邊山字樓口字樓沒拆，前幾年維修過一次。帶我們在院子裡轉一圈，她說當中松柏樹林是教堂公墓。網上說建這個單位時遷走800多座墓，把傳教士墓碑當作暖氣地溝蓋板埋入地下。1980年以後把地面挖開，墓碑取出來重新立在一起，這就是今天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明清傳教士墓。口字樓裡有人辦公，山字樓里居民已經搬到清河。樓頂高處有4個大字：1910，樓前有高大古梧桐樹。她說那一年教堂一位法國神甫開辦葡萄酒廠，酒窖就設在山字樓地下室裡，這是今天龍徽葡萄酒來源。有專家提出應該在山字樓周圍建一個鐵柵欄，和院子裡其他部分隔開，山字樓退還教會把中間部分改成個小教堂，在西牆上開個門進出。從那個院子出來附近找個小飯館吃飯，飯費三個人分攤。她說以後帶我們去看南崗子教堂，海淀和朝陽教堂是新建築，麟閣路教堂現在單位辦公用。“有人當導遊你會不會去信教？”“肯定不會的。”
元旦過後老谷兒媳來電話讓她出孫子寒假出國旅遊費，老谷和兒子兒媳商量結果：兒子兒媳上班沒時間出國，孫子跟着他舅舅家人去印尼旅遊，老谷出往返機票錢，其他費用由兒子出。學校放寒假後老K和老谷帶着孫子孫女去杭州住幾天。孫子讓兒媳幫他收拾好東西，給孫女買一個可摺疊比較小童車好帶上高鐵。出發那天兒子開車送他們去火車站，老K拉一個大走輪箱，孫子拉個小走輪箱，老谷用小車推着孫女。老K揹包裡帶着孫女喝水用小暖瓶，莫斯科餐廳大列巴。到杭州出站打車到小區門外正在下着小雨，從後備箱裡拿出行李，兩個孩子跟在後面走進小區。進自己家門讓孫子拉着小箱子去西屋，老兩口帶着孫女進東屋。讓孫女自己玩兒，老谷做晚飯。老K帶着孫子先打掃衛生，然後收拾牀鋪，打開櫃門把被子毛毯拿出來，兩個屋裡都打開電暖器。吃晚飯時孫子問這能不能上網？老谷回答把門廳那個貓插上電源，用你爺爺筆記本就可以上網，不過我們要監督你都幹些什麼。老K說吃完飯你刷碗，要幫奶奶做飯學會切菜炒菜。吃過晚飯老K拿上雨傘出門去超市，給孫女買牛奶和零食，買一袋米和蔬菜回來。
第二天上午小雨到中午變成陰天，老K讓孫子在家裡學習，給他和孫女上兩個小時俄語課。下午一家4口乘公交車去旅遊景點，晚飯在外面飯館吃。第三天上午讓孫子在家看妹妹，老兩口先去一趟居委會和物業公司，交費留個手機號以後有事好聯繫。然後去銀行交上網費水電燃氣費，去火車站預定回北京車票，完事乘公交車回家做中午飯。回到家裡孫子在看手機，孫女一個人在院子裡玩兒。老谷說你這孩子怎麼不看着點妹妹。“她在院子裡跑不出去。”休息日女兒帶孩子過來，見到老谷讓孩子叫外婆。“谷阿姨您和我爸在一起這幾年相處挺好，既然北京那邊都叫媽，以後我也叫您媽。”“好孩子謝謝你，你回上海在哪個站下車？”“坐去上海南站那趟車，我們家離南站近離虹橋站遠。”和上次一樣女兒住一宿第二天上午回上海。四個人在杭州住了18天，每天孫子上午在家學習半天，如果不下雨下午老K帶着孫子出去，在湖邊轉或者去爬山，到江邊去看那些船隻，孫女只在附近轉轉不往遠處去。回北京前在杭州買了茶葉、菊花和一些地方特產帶回去，回到北京兒媳問孫子感覺如何？“比老家小城市要好，比北京溫度高不那麼冷潮溼雨水多，風景真不錯。”年夜飯在兒子家由老K父子來做。爺孫三個男人喝俄國伏特加酒，老谷和兒媳喝桂花陳酒，孫女也喝一點嚐嚐。
大年初一老兩口回五環外房子，上午有樓上鄰居來拜年，順便拿出CT片請老谷給他們看病。老兩口都不喜歡廟會，覺得颳大風挺冷也沒什麼東西可買不用去看。老K有時候看上海臺戲曲頻道評彈，老谷問你怎麼喜歡這東西能聽懂嗎？“年輕時曾去上海進修學習，跟着上海杜師傅學會聽這東西，你聽懂應該沒問題。”“能聽懂但是我不喜歡聽，你衣櫃裡毛料和絲綢長袖旗袍是誰的衣服？”“有幾件我奶奶留下紀念品，老M曾經穿過。她和我媽都曾留下遺言讓我保管好，也就一直放在衣櫃裡。真絲4件，毛料5件，三件長袖兩件短袖，另一包是她和我媽穿過一共4件旗袍，樣式差不多但是奶奶留下長到腳面。”“那你說我能穿嗎？”“我奶奶比你高也比你胖，你要不忌諱可以穿毛料旗袍，真絲時間長了容易破不能再穿。”“那我等春天穿上試試，也許能拉近和你兒子關係，你兒子小區居委會讓我抽時間去幫忙。”“幫他們幹什麼？”“開春後去給居民在地下活動站講課，還有就是給一些老年人檢查和做按摩，我對他們說我是外科主任醫師，60歲以後眼睛視力變差就不再做手術了。”
春節過後時間不長老谷兒媳來電話，她父母要來北京看病，還有她一個表哥一起來北京做手術。老谷親家母癌症要來北京看病，兒媳表哥小唐在工廠爆炸事故中面部受損，縣城小醫院無法治療，他自己也怕在小美容院手術送了性命。經當地醫保和單位同意可以來北京大醫院做整容手術，醫保報銷以外費用單位給報銷。老K想肯定無法拒絕，和兒子兒媳商量之後他們同意客人來了住在五環外房子裡，客人在京費用由老兩口負責，他們儘量不和客人見面。3月老谷在家裡穿上紫色和深藍色長袖毛料旗袍，下襬太長縫起來一截。兒子說媽你穿上真漂亮，讓我想起我太奶奶。20號下午老K去西站接客人，一共來了4個人，小唐媳婦謝弘安也來了。老K約了一輛MPV拉着客人到小區外面，先由老K付錢請他們在飯館吃晚飯，吃完飯拿上行李到自己家裡。家鄉人老兩口說方言也沒問題，老K說明天我帶老兩口去醫院做中子照射。你們兩個年輕人自己打車去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距離不遠但你們沒來過，坐公交車怕你們不好找。聽老北京人說那個地方曾經叫：亞非學生療養院。1953年8月開始建設，我曾經路過但沒有進去過，那裡還有幾座老房子。療養院曾經有一段時間停辦，1978年整形外科醫院搬到這裡。我上班時爲部隊設計生產雷達和**元件，所以不能告訴你們具體工作內容，可以給你們講講在索契4年情況。
21號早飯後老K陪客人里老兩口出門打車去曾給老M做中子照射治療醫院，他們已經提前預約掛號。老K帶他們取號到診室外候診，告訴他們下午打車去中醫醫院腫瘤科看病，親家公也可以在心血管科掛號開藥，我有事就不能陪你們了。星期5晚上老兩口回家，客人中老兩口說從明天下午起，隔一天按照醫院指定時間去做一次中子照射一共15次。中醫醫院兩個人都開了14服湯藥醫院代煎，在這要住一個月以上。小兩口說醫院讓下星期1去住院做手術，出院後先回家去上班，過些日子再來複查一次。老K對客人自然要陪着笑臉儘量滿足他們要求，每星期只有雙休日在這裡住，客人日常生活由小謝負責。親家母無法出門小唐住院，謝弘安陪着老谷親家出門去了頤和園，故宮，恭王府等旅遊景點。4月3號小兩口離開北京回去上班，5月2號老兩口回家。客人走後老K把房間打掃一次，客人用過牀單枕巾等放進洗衣機洗乾淨。從4月開始老谷下樓在小區裡時也穿毛料長袖旗袍，鄰居有人說她這是民國時期打扮，她回答你們見到前輩爲什麼不行禮。第一次見到春天槐花，她說這花聞着真香。按照報紙上介紹老K去一家老字號買了二斤藤蘿餅，一斤給兒子一家，一斤拿回自己家去。雙休日兩個人開三輪車去圓明園，車開進去到一處遊人很少小樹林邊停下。老谷說要在樹林裡脫衣服做日光浴，老K問你不怕讓人看見？“我又沒全脫，這麼大歲數還怕被孩子們看見曬黑了不好看，曬曬能增強身體健康，治好腰腿疼毛病。”公園裡有人拿着大塑料袋挖蒲公英，老谷說沒必要我不挖。
學校放暑假前老K和兒子兒媳商量，放暑假後先帶着兩個小孩兒去歐洲旅遊一次。老兩口費用自己負擔，兩個小孩兒費用他們負擔一部分。兒子兒媳自然是很願意老人出錢帶孩子去旅遊，協商結果是跟團先到巴黎，然後去倫敦，愛丁堡，格拉斯哥，奧斯陸，斯德哥爾摩，經莫斯科回國。在莫斯科轉機，只在機場停留幾個小時，回國後8月去杭州住幾天。9月孫女上幼兒園，老谷受老曹鼓動，已經交錢預定跟着教堂朝聖團出去一趟。到以色列耶路撒冷，伯利恆，拿撒勒。然後去意大利羅馬，阿西西，佛羅倫薩，米蘭。這次去歐洲還要帶着摺疊童車，到旅遊景點時把孫女放在車裡推着走。歐洲之旅讓老兩口和孫子都很滿意，老谷英語不錯和外國人交流不用翻譯，孫子在學校學的英語也得到一次練習機會。老K和孫子在飯店裡還討論了關於法國工業和英國脫歐問題，老谷問這孩子能理解這些問題嗎？“肯定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多少明白一些對孩子在學校上課有好處。”在巴黎遇到一位廠裡退休高級技師老冉夫妻，老冉說我比你小8歲，退休後返聘繼續操縱機器三年去年才退休，第一次來西歐旅遊。
回國後老K覺得很累老谷意猶未盡，她說明年去東歐看看。當年羅馬尼亞老齊說要建設發達國家，咱們就去看看那裡到底啥樣子。老K說：“東歐過去他們除去阿爾巴尼亞不算，其他國家人均收入最低的也是我們10倍以上，高的超過20倍。你想呀人家那時候家電已經普及，每兩戶一輛汽車。人家口號是每戶兩套房子，每個家庭牆上都要掛上藝術作品。”“你家牆上有藝術作品嗎？”“很慚愧沒有，我奶奶留下幾幅畫，雖然不是大名家作品也能值幾十萬，如今都在我弟弟手裡，我們可以去宋莊和琉璃廠、798買畫。”“等10月宋莊藝術節讓你兒子開車拉咱們去買畫。”“那小子不一定願意去。”“那我也豁出去啦，坐你三輪車早點出門去買畫。”8月3號老兩口帶着孫子孫女去杭州，老K弟弟夫妻來杭州在這個房子裡住了5天，讓孫子委屈幾天夜裡睡在門廳沙發牀上。8月21號老谷一個人離開杭州去省城看她兒子和孫子，23號老K帶着孫子孫女回北京。到家後老谷還沒回來，老K讓孫子幫忙照看他妹妹，他好有時間出去買菜做飯。
28號老谷從省城回北京，在家沒幾天就跟着教堂組織朝聖團去以色列和意大利。老谷在微信裡報告行程，發回不少照片9月20號下午回到家裡。她說老曹女兒開車去機場把3位老太太接回來，在以色列住賓館到意大利住修道院。修道院房間裡設施和旅館一樣但沒有娛樂設施而且價格便宜。每天晚上領隊組織大家和修道士、修女進行交流，她用英語和對方交流沒有問題，有時候在意大利人和中國教友之間當翻譯。她說不知怎麼搞得受人鼓動買了一件黑色修女長袍，不過她還是不想成爲基督徒。10.1老谷說連着兩次出國太累了，不想去景點湊熱鬧就在家休息一下。2號早飯後老谷換一身粉紅色毛料裙裝，分指襪綠色厚底人字拖鞋。老K也穿上毛料西服棕色皮鞋開三輪車去宋莊，路上老谷說真夠遠呀。老兩口到一家美術館門前時還沒開門，先去已經開張畫店看看，一上午進了十多家畫店和美術館。買了一幅北京胡同風光，一幅北方山村風光油畫，還買了三張國畫：一張雄鷹圖，一**筆花卉，一張江南風光山水畫，花了超過10萬元。中午在一個小飯館吃蓋澆飯，爲防止車上油畫被盜，兩個人輪流進去吃飯。10月兩個人還去了兩次琉璃廠，一次798，老谷說上班時沒時間注意這些事情，退休後才感覺人也需要藝術修養需要陶冶情操才能教育好兒孫。
10月老兩口一起開三輪摩托車，去三家即將關閉市場買降價處理產品。兩個人買了相同樣式旅遊鞋，買了不少牀單衣服，還買了毛料衣服，電池和充電手電化妝品，手串項鍊。回到家裡老谷另拿一個空瓶，把蘆薈凝膠、SOD蜜，玫瑰精油混合在一起做護膚品。“你也每天早晨把它抹在你臉上，以後我們就一個味啦。”兩個人一起外出時在一家大飯店裡典當行門店，用老谷自己錢買了一個打三折12萬元，鑲紅色寶石白金項鍊，還買了一個售價一萬多元開口金手鐲。“我先戴上以後給我孫子娶媳婦用，我們只告訴他原價40萬元，你可要注意保密。”“我明白一定不會泄露秘密，你戴上真漂亮。”“嗨老太太了，以後要留給孫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重孫。”“北京臺養生堂裡說：住在中國大城市，活到85歲概率是50%，你我都要努力爭取進入那50%。我們要按照過去領導要求的：活到老學到老，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爭取繼續爲社會做貢獻。”
2019年平安夜老谷依然是搭老曹開的車去市區教堂，聽唱詩班演唱，11點多她纔到家。她說聽完演唱會跟車又去了三個教堂，宗教消耗大量社會財富，也許真能護國佑民對穩定社會秩序起一定作用。兩天後兒媳小F母親在她哥哥家坐在沙發上去世，自己沒有痛苦也沒有去醫院搶救給兒子找麻煩。小F接到電話通知趕緊訂機票，第二天上午小兩口一起乘飛機去她哥哥家奔喪。兩個人走後晚上孫女睡着後老谷說你這個兒媳人還不錯，這一年多對我很有禮貌叫媽也挺親熱。你兒子沒成妻管嚴是他有福氣，我也三從四德做的不錯。“你衣服太花哨了。”“那有什麼不好？我春秋穿毛料套裙，夏天穿旗袍連衣裙，人老花不老穿花衣服讓你和孩子們看了賞心悅目。你還看技術資料嗎？”“基本不看了，退休多年工廠產品早已更新。現在翻譯俄羅斯新小說，給影視作品配字幕就是要跟上時代潮流。技術會被淘汰更新，文化則要繼承發展，現在不是聽媽媽講而是聽我們自己給兒孫講那過去的故事。小時候爺爺奶奶和鄰居老人經常回憶起清末民初那些事情，爺爺和外公是把兄弟，外公沒得早有時候會講起我外公生前歷史。”
2020年一月學校放寒假後，老兩口依然是帶着孫子孫女去杭州住。當晚他們去拜訪同一層東西兩邊那兩戶，東邊那家男人姓梅中年人離婚有個上高中兒子，西邊那一戶姓方退休人員。老方是公務員，夫人姓呂是絲綢廠工人。每家送一瓶桂花陳酒，一袋黃醬一袋甜麪醬。老K給他們講解做北京炸醬麪方法，告訴他們不要放油菜，北京習慣是黃瓜切成細絲。“我也不是北京人，這是當老漂以後跟鄰居學的。你們這掛着北京炸醬麪招牌小店，醬和配菜都不對。”老方說毛詩答李淑一里面有：吳剛捧出桂花酒。這屬於什麼酒？老谷回答：“桂花酒據說周朝就有，這屬於白葡萄酒，這家龍徽酒廠是老字號，由車公莊教堂法國神甫創辦。”到杭州第二天上午老谷就接到同學和朋友發來信息，武漢有可能出現較大問題，北京大醫院傳染病專家已經到達武漢去解決問題。老谷馬上給她兒媳還有老K兒子打電話，讓他們提高警惕不要去湖北，趕緊去買口罩和金花清熱顆粒。讓孫子在家看着妹妹，她拉着老谷去藥店買口罩和中成藥，還買了幾個兒童口罩。買回來她說這裡放幾個等以後用，北京家裡還有沒有？“我在物業幹活時買過N95和普通口罩，剩幾個現在還存在兒子家裡。”“那正好能用上，不過還要買不然不夠用。”“我們出門用不用戴口罩？”“目前看在杭州還沒有必要，等到月底可能就必須戴上了。”
晚上老谷去東西兩家，通知他們趕緊做好準備，不要前往人員集中場所。結果第二天上午居委會來電話，讓谷大夫去一趟。時間不長老谷回來說居委會章主任問上級還沒有通知，你哪裡來的消息？“我說如果問題不嚴重傳染病專家不會趕往武漢處理，趕緊做好準備總比沒有準備好。暫時不要去電影院，博物館，寺院，教堂這種人員集中地方，廣場舞和人員集中晨練都要暫停。章主任說有道理，他們會馬上向上級彙報進行安排。”老谷告訴孫子目前情況特殊要減少出門，避開跳廣場舞和晨練那些人，暫時不能去博物館和教堂寺院這種人員集中地方。白天你跟着爺爺出去轉不要去人多地方，你妹妹小我們兩個少出門。孫子問用不用戴口罩？“暫時還不用。”過了幾天居委會來人調查住戶情況，樓上鄰居也來問應該做什麼準備，我們這裡有沒有傳染危險。春節前老K兒媳說單位通知不休息，藥廠要加班生產供應武漢和全國，她有時候要住在工廠單身宿舍裡不能回家。有人過節回家，單身宿舍裡有空牀位。兒子單位通知春節要加班不然完不成今年任務，單位會給加班費。
老K說情況也許比預想要嚴重，我們趕緊買機票回北京。22號四個人乘飛機回北京，兒子兒媳都挺忙沒時間來接，先坐地鐵出來換公交到家下午4點多。讓孫子看着妹妹老兩口趕緊做飯，晚上兒子兒媳回來吃飯，兒媳說武漢估計和當年北京非典差不多，不然也不會讓我們春節不休息加班。家在外地的有些已經回家，人不夠我們必須放棄休息加班生產。老谷問能招聘新人嗎？“主要生產過程剛進廠新人需要進行培訓，現在哪來得及，我們實驗室魏經理說可以招幾個大學生來就算實習幫着幹活。”晚上老谷同學來電話告訴她武漢情況，同學已經退休不再出診也被叫回去幫忙。23號武漢封城消息傳來，上午老曹和幾位老鄰居來電話找谷大夫瞭解情況，老谷讓他們趕緊去買口罩和中成藥。“這種肺炎目前無特效藥，中成藥在發病初期可以減輕症狀。西藥我沒法給你們開只能去醫院，處方藥外面也買不到。”上午老兩口出去買肉買菜和副食，下午老谷看孫子，老K開三輪摩托車回去，把五環外那個家打掃一遍，去附近市場買肉，袋裝鮮奶，雞蛋，土豆和蔥頭。在市場裡遇到鄰居老徐問你去了什麼地方？“沒回老家，孫子放寒假我們去杭州住幾天。”“知道武漢情況嗎？”“知道，她有大學同學在武漢已經退休又被找回醫院去上班。”“你們在杭州有房子？”“限購前買的商品房。”“你們真有眼光，我現在想買被限購擋住了。”“那你去杭州附近，紹興限購，臨安和湖州、海州不限購。你只要到中介網站上一看就明白了，那幾個地方大量毛坯房沒人住，再限購房子賣給誰。”“那你說買哪裡房子好？”“當然是海寧，離杭州下沙地鐵近去市區方便，去上海也方便。”
春節期間兒媳加班沒休息，初一上午老兩口回自己家，兒子休息兩天就開始上班，老兩口返回兒子家看孫女。春節過後休息日讓兒子在家看孩子，老兩口趕緊去醫院開降壓藥和降脂藥活血止疼藥。老谷說咱們兩個還不錯血糖和尿酸都不高，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大問題。居委會通知各項人員聚集活動取消，老谷說這下我任務減輕了。不過幼兒園關門看孫女任務增加，而且現在她下樓也不用抱着，喜歡自己到處跑還要大人總跟在後面。2月4號上午西邊居委會來電話讓老K去領出入證，以後進出小區必須出示出入證，小區4個門從明天起只開北門，其他三個門關閉，小區內幼兒園和小市場也同時關閉。接到通知老K午飯後休息一會兒開三輪摩托車回去領出入證。小區北門貼出通知一進門有兩張桌子，三位年輕人坐在桌子後面，老K填表寫下樓號門牌號老兩口姓名給他兩張出入證。“我兒子和孫子有時候也要過來，兩張不夠用。”“一戶只能領兩張。”對面隆壽小區門前也一樣有人把守在發出入證。，回到家裡拿出出入證用放大鏡仔細看看看，淺黃色小紙片，上面印着小區名字和一隻仙鶴，蓋着居委會和物業公司兩個章。
打開櫃子拿出幾件老兩口要換洗衣服放進提包裡，到樓上退休人員老康家串門瞭解一下情況。老康夫妻和老K一樣都是推薦上大學工農兵大學生，他出身京郊農家，老伴娘家是湖北農民。他說老伴春節回孃家看她姐姐弟弟，現在無法回北京。兒子一家沒回去現在不需要隔離，兒子在中國航天現在正常上班還要加班好完成今年發射任務。你兒子不是也在軍工系統嗎？“春節只休息兩天，馬上還要出去出差。”下樓上車開着三輪摩托車慢速在小區內轉一圈，幼兒園和市場關門小區樓下行人明顯減少。回兒子家路上到一家剛開張市場買菜和牛羊肉，孫女吃的零食。到一家藥店買老谷開的孫子孫女用藥，藥店不能進去門前擺張桌子，買什麼藥店員進去拿出來在門前交錢。回到兒子家老谷說我也去領了出入證一家兩張，我說我家三代6口人不夠用，工作人員說那也不行。兒子家社區出入證像個小本，第一頁上寫着進門出門要寫上時間。晚上兒子兒媳下班回來一家人商量結果，明天兒子兒媳一起開車出去上班，只拿一個出入證，留一個在家裡，白天老兩口好出去買東西辦事。兒子帶上西邊小區一張出入證，暫時到五環外去住。兒媳說不行明天早點出門，我躺在後座上讓門口把門的看不見就以爲是他一個人出去上班。車先到他單位他下車去上班，我開車去藥廠晚上開車回來。老谷說就差把你塞進後備箱裡了，暫時就這樣吧。
不能出去每天讓孫子帶着妹妹一起下樓，老K有時候拿個買東西帶回來大塑料袋，帶個夾子去清理小區內衛生死角。把綠地裡散落樹枝折短放進垃圾桶，幹樹葉和其他垃圾裝進塑料袋也放進垃圾桶。有人問你爲什麼要替物業幹這些打掃衛生工人都不幹的活？“我在微博裡說爲人民服務是無限的。年齡大了人家不讓當志願者就乾點力所能及事情，這也是爲讓大家有個更好環境。”以後下樓拿着夾子撿垃圾扔進垃圾桶成爲每天都要做一件事。老谷嫌冷下樓次數少，居委會請她和另外三位退休醫生輪流到居委會去出診。解答居民們提出的一些問題，爲社區內幾位高齡老人提供上門鍼灸按摩服務。老谷說於大夫是鍼灸科醫生，也會給病人號脈開湯藥，我是西醫不會開湯藥但是我能看各種片子外語好各有所長。孫子不能去學校上課網上授課，老兩口都要給孫子還有鄰居四位中學生輔導功課。老谷讓兒子在電商平臺給她買一臺能放在桌子上電動縫紉機。兒媳問這東西能有多大用處？“你們年輕人沒幾個會用縫紉機，我小時候跟着奶奶用她美國造勝家牌縫紉機學做衣服，結婚後自己買蝴蝶牌縫紉機，如今歸親家母使用。我買一臺自己掏錢，孫女以後也要學會用縫紉機。”兒媳小F問孫女你以後學用縫紉機嗎？“我要學自己做我喜歡樣子衣服，我跟奶奶學用縫紉機。”“好孩子等買回來你先看奶奶怎麼用。”2月20號兒子要出差去外地，老谷問能給我們發些照片回來嗎？“媽那是絕對不可以的，手機進入基地要關機交出送保密室保管，未經首長批准嚴禁拍照，設備上有我爸他們廠生產元件。明天早晨會有車到小區門外來接。出入證可以先放家裡，不過回來時候你們要到門口去接。”老K說：“那就讓你兒子到門口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