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節兒子一家三口去廣東過節，順便旅遊一次，家裡只有老兩口。老K每天還是上午去幹活下午在家裡，物業公司臘月二十九下午在附近一家飯莊請過節不回家職工吃一次飯。4月爲讓孫子K3將來能上個好學校，兒子小K在西三環附近買個二手房三居室。兒媳說那裡劃片小學是區實驗小學，中學也不錯。雖然不能和老城區那些名校相比但比五環外學校好，老城區房子太貴他們買不起。和一家裝修公司簽訂簡單裝修20天內完工協議，地面不動牆只粉刷一次讓它變白，窗戶修理一下不用更換，老K過去幾次幫兒子查看裝修情況。新房是塔樓8層西南角，120平米3居室。小區面積不算小有地下車庫，還有一小片高大松柏樹。有個鄰居過來串門問老K你是哪裡人，他說自己姓麻是本地人，這個小區原是一家工廠。工廠倒閉後由上級公司把廠區改成房地產開發，物業公司就是由過去工廠遺留下來一批人組成。院子裡松柏樹是一座清朝蒙古族貴族墓，當然早已多次被盜留下一個盜洞。工廠裡曾有人下去拿出舊衣服，我是沒那麼大膽子沒下去過。改成住宅區後，物業把盜洞用石塊和水泥封死，把原來一座小白塔也拆了，這屬於破壞文物。北京西北郊有很多這種小片古松柏樹林，那都是過去王公大臣墳地。現在**制定保護辦法，規定砍一顆古樹要罰款幾十萬元，沒人再敢砍伐古樹。這附近還有一座白塔，比白塔寺那座塔要小但樣式相同。那裡原是一座廟，廟早已不存在只剩一座塔你可以去看看，要是當年把它建成一個公園就好了。過去王公大臣們在平原地區所建那些墳墓，如今大部分都給平掉。你有車有功夫可以到九王墳七王墳去看看，那是皇陵之外保留最好古墳墓。
後來老K在書店裡看到一本書叫《京西名墓》，裡面有七王墳介紹。5月兒子一家3口搬到新房去住，把舊傢俱等留給老兩口原地不動，孫子送到新家附近一個街道幼兒園。兒媳堅持要把她娘接過來，說她爹死後她娘一直說廣東那個房子裡有邪氣，不然老F爲什麼會瘋癲被人打死。去報案結果民警同志說找不到流浪漢，還說估計流浪漢已經死亡，你老頭打死人要負擔民事賠償責任F2只能放棄。老K說朝鮮電影賣花姑娘裡地主婆感覺東南方向有邪氣，她爹要不吸毒哪來邪氣？從醫院出來後繼續吸毒，親家母和他兒子看管不嚴也有責任。老M對兒媳說你媽搬過來不能打麻將，我孫子不能成將門之後，你爸還要每星期去給他上三次俄語課。5月底親家母自己坐飛機來北京，五環外這套房子裡只剩老K夫妻。老K說這也好，不用看孫子咱們就可以常去公園轉轉，以後每週過去給孫子上三次俄語課。
6月一次早晨冒雨前往慈善寺，摩托車停在寺院門前時雨已經變小。兩個人走進大門售票處沒人直接走進去，走到後面廉政教育展，裡面介紹前國民黨副委員長馮玉祥生平。兩個人看過後老M問：“爲什麼要紀念這個人？”“此人官至副委員長生活簡樸十分難得，但是他缺乏遠見左右搖擺，多次變節兩邊都不討好。學者稱如果他1930年不發動討蔣戰爭就不會變成光桿司令，再等1年多利用9.18推翻老蔣易如反掌。假如那時候他還有自己隊伍，帶着弟兄們去東北打鬼子，那他就是民族英雄爲後世敬仰。這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過高估計自己力量發動內戰後果。”“你奶奶爲什麼信上帝？”“這問題無法回答，她開始進教堂時候我爹和她兒子都還沒有出生，估計是受家庭影響從小受洗入教。”“你見過她孃家人嗎？”“沒見過，解放前她孃家人就去了廣西，她兒子和孫子從廣州來看過她幾次。”“爲什麼人要信教？”“俗話說人力管不到地方，就爲鬼神和宗教留下了位置。”兩個人把院子裡一些石碑上碑文都仔細看了一遍，看完後出門下山回家。
去九王墳那天早晨6點出發，按照地圖所指方向先向西到三家店鎮。摩托車開進鎮內遇見一個補鍋匠在路邊幹活，老K把車停在路邊讓老M一起下車過去看看。老M過去問：“師傅你是什麼地方人？幾十年沒看見幹你這行走街串巷了。”“我是河北文安人，除去幹這個還給人修爐竈加工黑白鐵活。你有口音南方人？”“我們是搬到兒子家住老漂。”老K問：“師傅你這是踏破鐵鞋無處尋老行當，能和你合影照相嗎？”“可以，爲什麼要和我合影？”“你這行目前實在太難找，要給後人留個紀念。”老K和那位補鍋匠合影，然後拍下他自行車上所帶工具和幹活情景。拍完照片老K說：“你看路邊這些房子很不錯，一定是過去有錢人居住，我們進去看看。”“進人家院子合適嗎？”“沒關係我們不拿任何東西怕什麼。”看過幾個老舊四合院出來上車繼續往前走，老M問：“爲什麼補鍋底這行消失了？”“過去生活困難買個鋁鍋要用很多年，壞了換鍋底接着用。如今很多人家都用什麼不鏽鋼鍋，鈦合金鍋，鍋底壽命大幅度延長，很少有人需要補鍋底自然也就沒人幹這行。咱們進這幾個院子過去應該都是有錢人家，電視裡介紹過按照現在說法就是煤老闆，可嘆後代不爭氣如今連修房子錢都拿不出來。”“爭什麼氣，當年工商業改造他們資產都被沒收，只留下房子沒動。”
鎮內還有幾座小廟可惜不開門，兩個人下車從門縫往裡看看。老M說：“這不和咱們那邊一樣，農村有很多自己建設小廟。”離開小鎮外面六環路高架橋正在施工，向北行來到一個轉彎處前邊路標指示去一座廟。老K把車靠邊停下，“已經到了這個地方，咱們去廟裡看看。”“可以去吧。”摩托車轉彎開過一條鐵路停在廟門前停車場裡，到門前買票進去。在裡面一直走到最後面一進院子，到泉水邊上看了看照完相往回走。寺院裡有部分院子改成旅館，還把老房子改成茶館飯館。老M問：“在這住一晚行不行？”“車怎麼辦？就怕車被盜，想在裡面住下次坐公交車過來，體驗一次住在古寺裡什麼感覺。”在裡面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出門上車繼續往北走。到有公交車地方停車看一下站牌子，算一下到九王墳還有幾站。車到九王墳站停車下車往四周看看，不知道九王墳在什麼地方。問一位路邊擺攤農民，他說往回走一點路對面有個大門進去就是。摩托車掉頭返回開進那個大門，路兩邊堆滿垃圾渣土，往前走是個工地。車停在邊上走過去一道高牆前邊是一個大門，走到門口大門敞開裡面一座大殿正在刷漆。走進院子照了幾張相，有人過來說：“這是工地請馬上出去。”“這是九王墳嗎？”“對這就是。”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環繞高牆走一圈，高牆剛翻修過，老M說：“這傢伙王爺墳這麼大比十三陵皇陵不相上下。”“清朝王爺墳多數都被拆除，所以這裡才顯得更要保護好，就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作爲旅遊景點開放。”
離開九王墳繼續向北又一次開過頭，下車問路後返回找到去七王墳那條路。摩托車開到王爺墳下面靠邊停下，這裡是剛修完，路邊一個牌子上寫着：拍片請到文物局幾個字。老K扶着妻子走上臺階，走到碑亭前：“你看因爲他兒子是光緒皇帝，所以這裡是黃琉璃瓦。報上介紹曾有紅樓夢、還珠格格等多部電視劇在這裡拍攝，還珠格格里有一集就是在這裡取景。書上說這裡原是廢棄寺院，王爺花錢買下週圍1萬多畝山林。相當於以這裡爲圓心，劃一個半徑1600米圓圈，要是風景不好哪會有那麼多導演來這裡拍戲。”老K扶着妻子往上走進入墓園，裡面有不少高大白皮松，樹上是成羣喜鵲。老M說：“我不想在裡面多待，趕緊下去吧。”從裡面出來老M說：“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上車回家。下次去什麼地方？”“沿着路繼續往前去鳳凰嶺，到龍泉寺看看。”沿原路返回在三家店一個小飯館吃飯，回到家裡老M上牀躺下到吃晚飯纔起來。
10.1中午去兒子家，大家在一起吃一次飯。2號早晨老K幹完活9點出發，先到鷲峰景區看看。老M身體不好無法沿石頭臺階爬山，老K開摩托車沿着裡面道路走一段下來兩個人看看四周風景照相，找人問路然後繼續往前走。到北邊景區一座寺院吃一次素齋，老M說量太小不夠吃。老K回答“這又不是飯館讓你管飽，沒花錢就不要提意見。”“和尚新蓋那麼多房子真有錢，能去見見大和尚嗎？”“這裡和八大處一樣，老房子不能拆那是文物，在旁邊蓋新房和尚不差錢。好像和尚蓋房子也要審批，不然算違章建築。大和尚人家是部長級待遇，出門在貴賓室候機，哪有可能見咱這普通人。”過了幾天夫妻二人去人民大會堂觀看朝鮮血海藝術團演出歌劇《賣花姑娘》，幾十年後再聽到那熟悉的歌聲兩個人都非常感動。兒媳小F知道後問：“你們爲什麼要看這朝鮮歌劇？”老K回答：“快40年了，當年中國電影只有新聞簡報，導演和演員全都被打倒。全面內戰導致電視機停產多年，沒有拍出一部電影。這個電影引進之後一上演，包括你媽在內很多女同志看的是淚流滿面，印象太深刻了。那時候我還仔細讀過金日成在黨代會上報告，買過英文版平壤時報來練習英語。也藉此機會學習了偉大領袖主體思想，朝鮮說要學習偉大領袖崇高的品德，深奧的理論，學習領袖美學思想。朝鮮幾部歌劇就是領袖美學思想體現，不過血海故事是發生在中國境內所以電影不能在中國公開放映。”“什麼是美學？”“美就是和諧，這可不是幾句話能講清楚，書櫃裡有我拿過來一本蘇聯大學美學教材，你業餘時間可以看一看。”天冷後兩個人依然是開空調製熱，把電暖氣搬出來用上。老M要定期去醫院做化療開藥，天冷也不能回老家去。
2011年1月2號夫妻二人照例坐火車回家去報銷，4號下午辦完報銷和驗明身份手續。5號早飯後兩個人一起下鄉，去和老K住在農村那些多年沒見過遠親見面。他們當中還有5戶住在村裡，3戶搬到外省，其餘住在附近鎮上。老K上午在村裡挨戶拜訪，中午去鎮上大家一起吃一次飯。每家都出一點錢，老K多出一些，大家在一起聚會一次。下午去爺爺弟弟長子堂伯父家，老M躺下休息睡一覺。伯父長孫老K大侄子在那裡開辦一家農機廠，生產農機配件附帶修理拖拉機汽車。晚飯後由大侄子開車送他們去縣城汽車站，乘夜班客車回家。7號離開老家先去上海到女兒家看看，再去杭州在旅館裡住5天，和大哥勝東家人見一次面。兄弟二人多年不見，大哥非常高興。從春天開始，距離小區不遠由崇禎皇上外婆家村子改成那個開發區陸續有新項目落成。來小區裡租房年輕人不斷增加，小區附近陸續開張三家中介門店。老K把這些外地來京打工年輕人稱爲小漂，以和自己這些退休老年人相區別。伴隨小漂也有一些外地土豪陸續進入，部分外地炒房者把房子賣出掙了不少錢。這些人來了之後老K工作量不斷上升，原本兩天或者三天垃圾桶才需要倒一次，9月開始需要每天早晨往外倒一次。
據物業公司調查老K家這個樓裡12層168戶前些年還有37戶沒有賣出，2011年上半年全部被外地人買走並且入住。老K搬過來時樓裡只有33戶有人住，到2011年底39戶外地炒房客把房子賣給新來外地人。樓裡本地原有居民只有不到20戶，47戶把戶籍從原籍遷進北京全家搬過來住。其餘房子交給中介出租，全部都有人居住。對外出租房子中除少數面積較小戶型外，幾個4居室和3居室由公司租下用於辦公，其餘全部改成羣租房對外出租。從2012年初開始裝修工程不斷，鑿牆聲幾乎天天都有老兩口不堪其擾。樓裡住戶中有來自海拉爾穿皮裙子北方女子，有說客家話會越南語廣西人，來自從南到北超過20個省。小漂和公司進駐後樓里人口大大增加，一些人爲進出方便經常把磚頭石塊放在鐵門下面讓門禁失效。後來乾脆有人破壞門禁切斷門禁電源，物業公司發現後派人修理，並貼出通知如果再發現有人破壞門禁就要罰款並禁止在這裡租房居住。
開春後只要天氣情況可以，老K每天上午完事後都開摩托車帶老M去附近公園或者八大處、法海寺轉轉，開摩托車到過八大處山頂和小水庫，然後沿防火道一直到香山山頂。從攔阻鋼索旁邊過去，經掛甲塔下山，到梅蘭芳和馬連良墓返回。馬連良墓周圍都是京劇名家墓，來北京之前老K除當年單位組織必須參加看京劇樣板戲電影以外，很少看電視戲曲頻道也沒有進過劇場。中午兩人找個小飯館吃頓蓋澆飯或者麪條，晚上回家自己做飯。吃慣南方面條吃北京正宗炸醬麪很不習慣，不放豬油感覺味道不香。頭幾次吃朝鮮冷麪感覺太難嚼，時間長就習慣了。醫生說兩個人都要少吃肉，控制食用油用量，外出吃蓋澆飯時只吃素菜。爲了增強老M體質，老K給她買了蜂王精和花粉，自己也買了油菜花粉。從5月份開始老M到一家三級甲等中醫醫院看病，每次開2個星期湯藥由醫院代煎。每月中藥費都在千元以上，老K覺得只要能延長時間這點錢能負擔的起。住在同一樓層老薑是首鋼退休工人，他說自己家原本是田村農民，從他爺爺起三代首鋼工人，16歲進廠在高爐前幹到60歲退休。他前些年曾吃過7種不同牌子蜂王精，如今只有發明蜂王精北京紫竹藥業還在生產。蜂王精能增強體力測驗體能，如果你不吃蜂王精就一點力氣都沒有，那你真就秋後螞蚱沒幾天蹦頭了。人口增加後樓下空地上也發生了變化，白天是攤商出售各種商品。每天早晨不到6點，賣菜賣水果攤商就來了。夏經理召集大家開會說攤商是經過物業公司同意，而且交攤位費，每天早6點到晚6點可以經營12個小時，走之前他們要自己把地面打掃乾淨。晚上是跳廣場舞大媽佔據樓下空地，音樂聲持續到10點左右。物業公司並沒有同意她們這樣做，只是無法阻止。
老K家房子在第一排向陽面朝向小區外面聽不到什麼聲音，陰面和後幾排樓裡住戶意見很大，夏天晚上實在太吵。夏經理召集大家開會想辦法，老K說不如我們模仿水立方在空地上建個2層樓。鋼結構無需打地基，在水泥地面上用膨脹螺栓固定就行，不用時拆除也很方便。外包一層塑料膜加布，不用開窗戶白天裡面光線充足。晚上裡面開燈，上下兩層大家分開互不影響。不開窗戶外面聲音就會小很多，對居民影響也會減小。夏經理說：“K工你當清潔工真是浪費，你手頭工作交給小郗，明天你帶幾個人去找設計施工單位把這件事搞好。”老K接受任務後帶兩個年輕人兩天完成測量和初步設計，8天確定了設計和施工單位，30天后這座建築正式完工。白天做市場用，晚上攤販離開打掃後把可摺疊帶輪櫃檯推到邊上。當中空出來樓下作爲大媽們跳舞，樓上老頭們打牌下棋用，後來老太太們也有人白天到樓上打牌。這座建築號稱微型水立方，外面蒙布顏色與水立方相同，有鐵製向外開東西兩個門。內部安裝了LED燈和電源插座，西門安一臺小鼓風機，用人家做下水管道剩下一根雙壁塑料管做通風管向樓上送風，鼓風機外面包隔音罩以降低噪音。爲避免屋頂存水做成略帶坡度，物業派人每天早晨5點開門，晚上10點負責關閉電源鎖門。夏天裡面有點熱，攤販和大媽們自帶電扇解決問題。攤商們每月交攤位費，大媽和老頭都選出負責人主管安全和打掃衛生，每月交電費。
工程完工後老K不再當清潔工，在物業公司裡改當電工主要負責弱電系統修理。公司還指定兩名年輕人跟他學習，一個姓崔本地人職高畢業，家住不遠處華北電力宿舍，另一個山東人姓盛初中文化北漂5年。老K對徒弟說我這裡課程很多，不光要講解電路原理，還要幫助你們樹立堅定正確的人生方向。你們自己要知道爲什麼活着，有一個奮鬥目標人就不會得抑鬱症。此外還有俄語和英語課程，最近一次業餘課程是一起去參觀國際書展。他帶兩個年輕人到書展給他們做些講解，讓他們自己去看，在俄羅斯展臺給他們翻譯一些展出內容。“以後你們自己來學習，好書是你們人生指路明燈。當你們讀完前輩大師那些被稱爲史詩名著時，就會明白我爲什麼活着就必須去拼搏奮鬥，什麼是我追求方向。有人說讀前輩名著史詩也是體驗不同人生，有比較你才能明白何爲真善美，你應該如何去做。”小盛問：“師傅那你目標是什麼？”“我上班幾十年設計軍用集成電路，目標是爲國防建設貢獻自己一點力量。退休了也不能閒着，過去領導要求我們活到老學到老，生命不息奮鬥不止，這就是我現在奮鬥目標。別人問我是不是缺錢，家裡那麼多事爲啥還出來幹活？我說這與錢沒有關係，咱這是活動筋骨爲建設和諧社會添磚加瓦。你們近期目標是結婚生孩子，小盛還要買房子，如果買不起房子那隻能離開北京回老家。有前輩說你們要進劇場看戲，看芭蕾舞交響樂，這是理想信念教育，你們看過沒有？”兩個人都回答沒進過劇場，“我對你們要求不高，不能打麻將讓你們將來的孩子變成將門之子，要抓緊時間學習。抽時間坐地鐵進城去國家大劇院，北展劇場，首都劇場看戲。提高自己文化修養也是爲找媳婦做準備，一張口你談吐不凡就增加對姑娘吸引力。”
10月底老K媽媽去世終年84歲，他和兒子一起回去一次，老M那幾天身體不好沒有回去。辦完喪事老K去社保報銷醫藥費，向他們說明老M因爲身體原因無法回來。老M醫藥費已經超出報銷上限自己還沒有，明年年初還要委託家裡人來報銷一次。兒子要上班喪事辦完就回北京，老K在家裡又住了幾天，和親戚朋友見面大家一起聊天吃飯。有朋友問你在北京有什麼收穫？“最大收穫是讓她兩次住院延長了壽命，賣房子看病我們夫妻成了老漂不後悔，她活着對我來說比什麼都好，在家裡哪有那麼好設備和名醫。還有進了那麼多博物館名勝古蹟，看了很多展覽大開眼界深受教育。現在就缺一個進劇場看京劇，以後一定補上。要說煩惱首先兒媳農家出身脾氣暴躁，住在一起時候經常說話帶刺，我不能花兒子錢她爹孃可以，現在分開住還好一些。其次看病不能當時報銷，每年都要回來報銷醫藥費。還要驗明正身，防止你死人領錢，往返路費也不少錢。我房子賣了，回來只能住在弟弟家裡。北京市**網站上經常有我這一類外地老漂要求醫保轉到北京，人家是一概回絕，逐漸也就沒人提這問題了。你沒有在北京上過班，要求按北京市標準報銷藥費人家自然不能答應。第3是環境問題，除去汽車太多尾氣污染，冬天只要不颳大風就是霧霾天氣，還有雨雪稀少過分乾燥咱就不適應。交通擁擠每年都有外地人剛到北京不熟悉交通情況被車撞死，當地人說北京太危險你要不來北京不還能活着嗎。也是一些農民進京不知道避讓汽車，被車撞不可避免。第4是太憋悶，告別親友到陌生環境，很多本地人都覺得你們外地人給北京帶來諸多問題不愛理你。就是其他老漂口音各異也沒人理你，我幹完活回家經常在家裡面壁苦思冥想，快成佛成仙了，看名著就是爲解悶。很多人不理解你爲什麼出去當清潔工修理工，你是高工多次獲獎評爲先進圖個什麼？在家裡實在太憋屈，出去幹活也是鍛鍊身體，還能和不同類型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