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爸爸是不是也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所以媽媽纔會上當,纔會生下我?”岑朗好奇地問到。
因爲他曾經問過媽媽,爲什麼別的孩子都有爸爸,他卻沒有。
當時媽媽就跟說,小朗當然也有爸爸,只不過爸爸現在在很遠的地方正在辛苦地賺錢養他和媽媽,要等小朗長大了,爸爸纔會回來。
後來,他也漸漸明白了,他跟別的孩子確實不一樣,他只有媽媽沒有爸爸。
有一次,櫻子姐姐帶他出去玩,他看着別的孩子有爸爸抱着去坐摩天輪,很羨慕,可是又不敢說。
櫻子姐姐就帶他去坐,並告訴他說——小朗只要媽媽和櫻子阿姨就夠了,沒有爸爸沒有關係。
他忍不住問道:爲什麼我沒有爸爸呢?
櫻子姐姐最後摟着他說到:因爲小朗的爸爸是個壞蛋,不負責任,騙了你媽媽就跑了,所以這樣的爸爸不要也罷!以後櫻子姐姐會像爸爸一樣愛你的!
“那個。。。這個。。。。其實。。。。。。。藍子,你自己來解釋!”櫻子詞窮了,只好將岑藍推了出去。
現在岑朗大了,越來越聰明瞭,有時候她都沒有辦法隨口說什麼來蒙他了。
“小朗,其實媽媽也忘記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了。不過他應該跟我們小朗一樣,有一雙碧綠的眼睛,長得一樣好看,也不是一個不負責任,騙了媽媽的人。
他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認識媽媽,媽媽就走了,他也不知道小朗的存在,不然一定會來看小朗的,我們小朗這麼乖,這麼可愛,你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這樣吧,下次媽媽要是再遇到你爸爸,就跟他說你是他的兒子,你很想他好嗎?”岑藍靜靜地看着的兒子,溫和地說到。
“媽媽,謝謝你!不過要是沒有遇到也沒有關係,我只要有媽媽就好了。”岑朗眨了眨眼說到。
岑藍頓時有些傷感起來,輕摟着岑朗。
有時候岑朗懂事得讓她心疼。
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他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岑藍知道兒子也一樣會好奇自己的父親會是什麼樣的?
他也會希望父親跟她一起
他在單親家庭里長大,她帶着他到斷奶,就去參加高考,然後來到這裡上大學。
之後岑朗就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一直到了她上大三這一年,功課不那麼緊了,她纔將他帶到身邊來,讓他上全託幼兒園,她週末再去接他回來一起過兩天。
也許是母子天性,一開始他們還有些生疏,但很快就很密切了。
岑朗那時候還會問她——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怎麼都不回來看我?
岑藍就摟着他,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小朗是媽媽的寶貝,媽媽怎麼會不要呢?是媽媽要念書,就像小朗要上幼兒園一樣,要到放暑假寒假才能回去看寶貝。以後,媽媽每週都可以和寶貝一起兩天哦!
老實說,岑藍讓兒子跟自己住,並沒有照顧得更好。
兒子在幼兒園全託,無論如何也沒有自己家人照顧得細心和盡心。
雖然週末是跟自己過,但有時候岑藍忙着學業,他就自己一個人看動畫片或是玩玩具,不吵不鬧的。
岑藍吃什麼,他就跟着吃什麼。
有時候,岑藍忙得忘記了,他就自己到冰箱裡拿麪包吃。
所以現在他已經學會燒開水,學會泡泡麪,甚至還會煮粥了。
不過岑藍擔心他會燙到,所以不讓他再煮粥了。
“這瓶點滴快滴完了!”櫻子說到。
“哦!”岑藍回過神來,轉身去按*頭的鈴,讓護士來換點滴。
“要拿什麼東西,你給我寫張單子,我過去幫你拿!”櫻子又說到。
“哦,好!”岑藍應到,從自己包裡拿出了筆和便用籤,讓櫻子幫她和岑朗拿換洗的衣服,然後再拿一些生活用品岑朗的書本寄她的筆記本電腦過來。
“你這是在搬家啊?”櫻子錯愕地瞪着那張字條問到。
“不然我怕小朗呆在這裡無聊。”岑藍微笑着說到。
“好吧,我去拿,我們小朗寶貝最重要!”櫻子說完,彎身在岑朗的臉頰上又偷了一個香。
她最喜歡親岑朗了,皮膚白白嫩嫩的,還有一股香氣,親起來很有感覺。
“好了,我過去拿。備用鑰匙還放在老地方嗎?”
“嗯!那你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對了,你們中午要吃什麼?”
“我早上拿了張外送的單子,中午就叫餐好了。”
“什麼東西外送?”
“便當!”
“小朗現在還住院,你讓他吃便當,算了,你們等我吧!我來了,順便買過來。”櫻子咋呼地說完,然後拎着包就走出了病房。
“櫻子姐姐像叱吒!”岑朗忍不住說到。
岑藍忍不住捂住了兒子的嘴,然後低笑着說到,
“這句話千萬不要讓你櫻子姐姐聽到了。”
“爲什麼?”
“她不喜歡別人說她是叱吒,喜歡別人說她是淑女!”岑藍微笑着說到。
要是讓櫻子聽到兒子說她像叱吒,來去匆匆就像騎着風火輪一般。
她一定得抓狂。
櫻子的畢生目標就是成爲一個超級淑女,然後撲倒鑽石帥哥。
雖然現在看來這個目標實在太遙遠,而且不切實際。
但是她卻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的。
而且還美其名曰說沒有目標的人生是失敗的人生。
就像她這樣就是失敗的人生。
櫻子曾經問她人生的目標是什麼?
她說將岑朗養大她就心滿意足了。
櫻子笑她胸無大志。
還說岑朗即使沒有她養,一樣可以長大,而且可以長得很好。
反而是她養了之後,可憐的岑朗變得營養*骨瘦如柴的!
她就笑,櫻子每次說得都很誇張。
護士來換好點滴後,岑藍擔心岑朗老是呆在病房裡,會不會煩。
於是就問到,
“小朗,要不要到樓下的小公園走走?”
“可以去嗎?”
“我們就到小公園走走就回來,不去遠的地方。”
“好!”岑朗雙眼炯炯有神地點了點頭應到。
顯然他也是想要下去走走的。
岑藍就揹着包,一手拿着點滴瓶的支架,一手牽着兒子的手走出了病房。
今天的天氣倒還不錯,太陽不是很大,再加上有林蔭的遮擋,溫度不會很高,適合散步。
“寶貝,這星期在學校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啊?”
“有趣的事情?”岑朗偏着頭想了一會兒說到,“沒有。只有不太有趣的事情。”
“什麼不太有趣的事情?”岑藍心一擰急忙問到。
“嶽琳跟老師報告說,她想跟我坐在一起,嶽凱不同意,後來嶽琳就大哭大鬧的,最後老師沒有辦法只好讓嶽琳跟嶽凱換位置。不過她上課老是不專心聽講,喜歡畫畫,她畫的人很醜像外星人,還老是說畫的是我!”岑朗很委屈地說到。
“那個。。。也許是畫得比較後現代,並不是醜。”岑藍只好硬着頭皮解釋到。
“媽媽,什麼是後現代?”
“就是。。。。。。超越了現代人的審美標準,隨着時代進步,會越來越流行的那種。。。。”岑藍覺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後現代,所以現在純粹是瞎編。
“不會吧,以後的人會長得越來越醜?”岑朗不敢置信地說到。
“那個。。。。。”岑藍詞窮了。
“阿姨,你的東西掉了。”岑朗彎身撿起了前面錢包,並對前面那個爲了接電話,而不小心將錢包給扯了出來的女孩喊了一聲。
——2012-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