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4-8 11:02:24 本章字數:12223
“聯合在一起嗎?”鳳傾月擡手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或許,炎氏也應該做出點動作了。愛殘顎疈”
不讓那老傢伙以爲炎氏撐不住了,他怎麼會紆尊降貴找上季悅呢?
“派人將拉斯維加斯洗完的錢全部調回來,高調一點,然後全部投入股市,先穩住股市再說。”
“炎氏現在還有錢。”郭旭愣愣的擡起頭,炎氏有錢爲什麼還要從外面調?
這麼些年炎幫也不是白混的,加上這三年來的洗錢,炎幫以前那些不能動用的錢全部洗乾淨了,那些錢再撐兩個炎氏也沒問題,爲什麼要從拉斯維加斯調錢?這樣做肯定會引起葉萬洪的注意,以爲炎氏撐不住了……
等等,撐不住?!
郭旭腦中迅速閃過什麼,可是一下子又來不及抓住,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是故意要讓葉萬洪以爲炎氏撐不住了。
“好,我會盡快去辦。”既然她想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這女人從來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郭旭出去安排了,左輪這才擡起頭來,嘴角還在繼續抽搐,讓那張冷硬的面孔看上去十分滑稽。
“主,主子爲什麼不直接告訴郭堂主,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安排的,難道主子信不過郭堂主?”
“不是信不過。”鳳傾月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你認爲如果郭旭知道季氏其實就是我的,季悅狙擊炎氏也是我授意的,他還會這麼着急嗎?”
“不會。”這點完全不用想,就像他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計劃,讓葉萬洪上鉤的計劃,又怎麼可能會着急。
“可是如果炎氏裡的人不急,你認爲那隻老狐狸會上當嗎?只有郭旭表現得越加焦急,葉萬洪纔會越快找上季悅,也會越加信任季悅。”儘管這種信任利用頗多,可最後究竟是誰利用了誰,尚未可知。
“我懂了,炎氏裡必須要有一個人讓葉萬洪察覺到炎氏的困境,葉萬洪纔會主動找上季悅。”左輪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同時默默的在心裡爲郭旭默哀:爲了主子的宏圖大計,你就犧牲一下,再不安一些日子。
“或許,還差一點。”鳳傾月緩緩眯起眼,那隻老狐狸太過謹慎了,僅憑那些報章雜誌的炒作,恐怕還不會主動找上季悅,如今還差一把火,讓老狐狸意識到危機的火。
暗夜集團,總裁辦公室。
“boss,炎氏好像已經撐不住了,開始向拉斯維加斯大量調錢,投入股市之後也只是暫時穩住了股市,並沒有使得股市反彈。”此刻,艾霞正站在辦公桌對面,恭敬的向辦公桌後的男人彙報情況。
“撐不住了嗎?”高大的椅子後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自語,過了一會兒,他才吩咐道:“派人再擬定兩個案子送去炎氏,記住,高調一點。”
“可是boss,董事會那邊……”炎氏現在的境況,再送案子過去一定會引起董事會的不滿。
“照我的吩咐去做,如果董事會那邊問起,就說這是我的決策,還輪不到他們來管。”他手上持有暗夜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就算董事會再有意見,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是。”聽出了男子話語裡的怒意,艾霞應了一聲,就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還不忘隨手帶上大門。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餘下輕輕敲擊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高大的椅子才轉過來,男子的手正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椅子的扶手,睿智的黑眸中有着深思,斜眼瞥向電腦顯示屏上炎氏今日的股價,以及一線飄綠的下劃線,眼中劃過一道精芒。
直到股市收盤,炎氏的股價也沒有反彈或繼續下跌的跡象,夜斯這才緩緩站起身,隨手拿上衣架上的外套,離開了辦公室。
三輛高級黑色轎車停在暗夜公司門前,黑亮的車體散發着陰冷而奢華的光芒,幾名黑衣人整齊的站在車前,等待着從專用電梯裡踏出的男子。
“去葉氏。”
既然還差一把火,就由他去點吧,那個女人利用完自己就想丟掉,就讓她欠得再多一點,最好這輩子也還不完。
當三輛黑色轎車抵達葉氏時,葉氏大樓前正停着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一名身穿藍色便裝的男子從車上下來,轉眼見到抵達的三輛黑色轎車,不滿的撇了撇嘴。
夜斯剛從車上下來,就見到了同樣下車的藍傲風,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一時間火光四起,卻又在下一瞬,兩人同時收回了眼中的厲光,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起來。
“藍總。” Wωω⊙ тт kán⊙ C O
“夜總。”
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暗自較勁,誰也不肯先鬆開,這不單單是一場內力的較量,更是兩個情敵互不相讓的爭奪。
“夜總真是空閒,這大下午的不坐在辦公室裡吹冷氣,居然跑來葉氏閒逛。”笑面狐狸發揮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還不忘毒舌兩句。
“彼此彼此。”論毒舌,夜斯比不上藍傲風,他做人做事向來追求一個宗旨,那就是用最少的話和時間,達到最好的效果。
“夜總,藍總,葉總有請。”前臺小姐小心翼翼的上前,原本因爲見到兩大黃金單身漢的熱情,在兩人強大的氣場下一丁點兒也沒剩下。
“呵,看來目的一致。”夜斯冷冷的掃了藍傲風一眼,甩掉手裡的手,轉身就跟着前臺小姐向貴賓電梯走去。
藍傲風面上笑意不變,垂眼看了看自己被甩掉的手,舉步跟上。
“藍總,夜總,不在自己的公司忙碌,怎麼有空來我們葉氏?”兩人剛踏出電梯,總裁辦公室裡就踏出一名老者,看似想要迎上來,腳上的步伐卻跨得極小。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陰霾,老狐狸,這時候居然還想擺譜。
不過既然來此有目的,兩人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打退堂鼓,三兩步走了上去,跟着葉萬洪進了會客廳。
偌大的會客廳裡,葉萬洪的助手上完茶水之後,就規規矩矩的站在葉萬洪身後,充當隱形人。
夜斯擡眼掃了那人一眼,擡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下聞了聞,劍眉微蹙,“葉氏就用這樣的廉價茶葉招待貴客,當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說完,直接將茶杯放回了桌面上,分明是挑釁的行爲,在他做來卻是說不出的貴氣。就連面上的那分鄙視也做得恰到好處,剛好流露出來,又不會讓人立刻發飆。
葉萬洪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能被葉氏用來招呼客人的,就算不是極品大紅袍,也絕對不會是那些廉價茶葉,這夜斯就算要幫炎氏找回主場,也用不着這樣挑刺兒吧?
生生壓下上涌的怒氣,葉萬洪的聲音沉了沉,面色也不如最初那般平和,“說說兩位來葉氏的目的吧?”
“聽說葉總暗地裡放出消息,誰要是同炎氏合作,就不能再與葉氏合作?”
藍傲風面上維持着一貫優雅,也跟着端起桌上的茶杯聞了聞,然後又直接放回了桌面上,只是在放杯子時一個‘不小心’,杯子倒了,杯子裡滾燙的茶葉就這麼灑了出來,杯子也在滾動兩圈之後,重重的落在了會客廳的地毯之上,雖然沒有碎,卻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悶聲響起的同時,葉萬洪的眉毛跟着隱隱跳動了兩下,額上的青筋隱隱顯現,卻又在下一刻隱去,“兩位今日前來是想爲炎氏討回一個公道?”
就算是當初的季氏,兩人也從來沒有在正面上與葉氏敵對過,如今爲了一個新冒頭的炎氏,居然會不惜找上門來,那鳳雪凝真就這麼大魅力?
女人的魅力是什麼,葉萬洪這輩子也無法領悟,可是想到報紙上漫天蓋地對於鳳雪凝的吹噓,一雙老眼變得更加深沉,這已經是藍氏和暗夜第二次聯手了,第一次是爲了季氏,這一次是爲了炎氏,可是這一次與上一次完全不同,兩人居然放下身段故意來挑刺,這種行爲就表示他觸到了他們的底線。
葉萬洪緩緩垂下眼簾,身側的手卻忍不住握緊,他會急着對付炎氏,也是因爲炎氏與季氏不同,季氏冒頭再快在Z國也沒什麼底蘊,想要擠上四大家族,少說也要再過幾年。
可是炎氏不同,炎氏是炎幫漂白的象徵,炎幫當初在Z國有多大的影響力,炎氏榮登四大家族之一就有多快,一旦炎氏轉型成功,加上藍氏和暗夜,將會成爲他最大的敵人。
“不是討回公道,只是來通知葉總一聲,炎氏,暗夜是一定會扶持到底,直到炎氏成爲Z國四大家族之一。”夜斯扯了扯嘴角,冷酷的眉梢微動,“希望葉總賣暗夜一個面子,不要處處與炎氏作對。”
軟硬兼施的話語讓葉萬洪心中惱火,目光又轉向藍傲風,“藍總呢?難道也想爲炎氏保駕護航?若我沒有記錯,藍總還沒有拿到藍氏集團的絕對股權,爲了一個炎氏和葉氏扯破臉皮,只怕藍總不好向董事局交代。”
“呵呵,”藍傲風無所謂的低聲一笑,手指輕輕的劃過自己的眉宇,將垂下的額發整齊的彎在耳後,姿態說不出的優雅與自然,“我現在手上有藍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權,雖然算不上擁有絕對的發話權,但也沒人能反對。如果葉總堅持要繼續打壓炎氏,我也不介意收回一部分散股,拿回藍氏絕對的掌控權。”
“呵呵,哈哈……!”葉萬洪怒極反笑,笑聲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怒意與諷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居然同時俘虜了兩大黃金單身漢的心,我倒是對那個鳳雪凝感到有些好奇了,只是……”
葉萬洪故意拖長了聲調,“鳳雪凝只有一個,兩位卻這樣毫無顧忌的壓下重注,萬一賭輸了,那就是爲別人提前養老婆了。”
挑撥離間的話語,讓夜斯和藍傲風眉頭隱隱跳動了一下,兩眼對視一眼,眼中同時迸發出強烈的敵意。
眼見自己挑撥起效,葉萬洪得意的笑了笑,只是他的笑還來不及綻放,就已經僵在了臉上。
“鳳小姐最後會選擇誰,不勞葉總費心,求愛本身就是各憑本事,就算鳳小姐最後選擇了藍總,也不影響我現在的決斷。”夜斯淡淡的收回視線,又將話推了回去。
三年前這番話對他或許會有些用處,可是三年之後……
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放棄家裡的那羣男人,這一點他已經認得很清楚了,他和藍傲風在這裡爭來爭去,都抵不過她的一句認可,就像他說的,各憑本事而已。
“哦?”反問的音調不難聽出壓抑,葉萬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顯得越發深沉,“這麼說,兩位是一定要爲鳳雪凝保駕護航了?”
“也可以這麼說。”藍傲風也淡淡的收回視線,悠然隨意的點了點頭,眼見葉萬洪眼底閃過一道殺機,又提醒道:“葉總也不要想着在鳳雪凝身上下手,既然我們會來這裡,鳳雪凝的安危自然也考慮到了,先不說炎幫以前的實力,就憑我們派去保護她的人,你最好也打消了別的想法。”
“既然如此,兩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送客!”葉萬洪強壓着怒氣,起身就離開了會客廳。
這是他葉萬洪縱橫商界以來,最憋屈的一次,兩個小輩居然騎到了他的頭上,爲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威脅他。
“老王,去查查那個鳳雪凝,順便看看炎氏大樓四周,是不是有暗夜和藍氏派去保護的人。”回到辦公室,葉萬洪的就冷聲吩咐道。
話落,空氣中有淡淡的波動,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葉萬洪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想了想,按下了內線電話,“打電話聯繫季氏的季悅,讓她來見我!”
片刻之後,內線燈亮起,裡面傳出秘書小姐有些忐忑的聲音,“葉總,季小姐的秘書說季小姐最近很忙,不能,不能……”
“賤人!”葉萬洪猛地將電話掃落在地,渾身氣得隱隱發抖,一個小小的季氏,居然還敢和他擺譜?
老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很快又歸於平靜。
炎氏必須得除掉,還未登上四大家族就已經影響到葉氏了,一旦登上四大家族,葉氏在Z國的地位岌岌可危。
可是藍傲風和夜斯已經放了話,擺明了一路支持炎氏到底,一對三,葉氏勢單力薄,他也該爲葉氏找一個搭檔了。季悅恨鳳雪凝,纔會在股市裡打壓炎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季氏代替葉氏出面,既能打壓炎氏,又能消耗季氏,一舉兩得。
葉萬洪冷冷的勾起脣角,想要爬上四大家族豈會那麼簡單?
葉氏,藍氏,暗夜,那個不是用了幾代人的努力,才擁有了今日的地位,炎氏一羣靠黑勢力起家的小痞子,居然也想和三大家族一爭高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
“你接受了?”電梯裡,藍傲風突然開口問道。
夜斯斜睨了他一眼,黑眸中沒有一絲波動,平靜的道:“早就接受了。”
“不吃醋?”
“吃。”如果不吃醋,他也用不着當着蕭羽飛的面求婚,她家那羣男人讓他泡了三年的醋缸,現在只是還回去一點點而已。
“那你還接受?”藍傲風微微側頭,有些奇怪的問道。
只是這話,也不知是在問夜斯,還是在問他自己。
“你有別的辦法?”
“沒有。”三年前他就想過撬牆角了,可惜偏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一番猶豫之下,等來的卻是她失蹤的消息。
兩個男人同時沉默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叮!’一聲響,電梯門打開來,兩人各自走向自己的車,再沒有交流。
他們本就是敵對的,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是私人感情之上,偏偏因爲那個女人,將他們無數次牽扯在一起,先是季氏,再是炎氏。只是這種感情都掩蓋在了那個女人的陰謀之下,他們多希望有一天那個女人能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讓他們可以站在臺面上正式的追求,而不是報紙上的捕風捉影。
其實由始至終,他們幫季氏,幫炎氏,爲的都只是那個人而已,可惜世人並不知曉真相。
被人罵見異思遷,被人罵感情不堅定,他們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在利用完他們之後,那個女人居然可以那麼灑脫的揮手,沒有一絲流連。
一個案子一個月,一顆攜帶三年的戒指,都是他們爲自己準備的後路,希望那個女人正視他們感情的後路。就算最後仍舊被那人無視得徹底,他們也還是不想放棄。
身爲兩大家族的掌權人,他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愛上了那樣一個女人,他們的心很小,一旦被佔據,其他的人就再也入不了眼了。
三輛黑色轎車,一輛寶藍色跑車,各奔東西,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再碰頭,可若是那個女人需要,他們想,他們還是會再次攜手合作的。
炎氏頂樓,左輪高興的推門而入。
“主子,季悅那邊傳來消息,說葉萬洪已經找過她了。”
“嗯,讓她暫時不要答應,想拿季氏當棋子,也得讓他付出點代價才行。”鳳傾月雙眼不離電腦屏幕,淡淡的說道。
“是。”左輪應了一聲,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變得有些猶豫。
“有話就說。”鳳傾月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的擡了擡眼,又很快將視線移回屏幕上。
“主子,剛剛收到消息,藍總和夜總去過葉氏,也是在他們去了之後,葉萬洪才找上季悅的。”
鳳傾月敲打鍵盤的手指一頓,鳳眸輕閃了一下,轉而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難怪葉萬洪會這麼沉不住氣,感情是那兩人去填了柴火,能讓葉萬洪變得這麼不淡定,那兩人肯定挑了不少刺,最後還狠狠的威脅了葉萬洪一把。
想到季悅交給自己這三年季氏的賬目,鳳傾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靠回椅背上,擡手揉了揉額角。
季氏三年來接的所有賺錢的案子,全部是暗夜和藍氏撥過來的,暗夜撥的案子最多,其中還有好幾個已經超出了季氏本身的承受範疇,雖然這樣的案子由季氏接手會有壓力,可是得到的利潤卻是其他案子的好幾倍,而要將那樣大型的案子撥給一個剛進駐Z國的小集團,夜斯當初承受的質疑也是相等的。
藍傲風如同他所說,只要是能夠撥給季氏的案子,同樣沒有手軟,只是要超出季氏本身的承受範疇,董事局那邊也一定不會同意。
正是因爲兩大集團不斷的給季氏案子,才讓季氏在短時間內快速發展,然後又一舉吞下宋氏,真正的壯大了季氏的規模,最後又在夜斯的調和與支持之下,讓季氏在各個領域快速發展,站穩腳根。
她當初的確是存了要利用兩人的心思,不然在夜家的那一次,她就可以直接拒絕夜斯,也正是因爲在那個敏感時期,她不想要再豎立一個敵人,加上暗夜對季氏的用處,她才默許了夜斯的做法。
身爲一個真正的謀權者,就應該利用自身所有的優勢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這之前,鳳傾月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就是爾虞我詐,你不算計別人,別人也會來算計你。
只是在她如此明確的拒絕了兩人之後,他們卻還是選擇了站在炎氏這邊,實在是令她感到費解。
三大家族相碰,就算是二對一,三方必定都會受到損傷,如果逼急了葉萬洪,很有可能鬧個魚死網破,那樣藍氏和暗夜在十年之內都無法恢復元氣,這樣的結果,她不信兩人想不到,他們卻還是那麼做了。
他們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主子。”見鳳傾月表情陰晴不定,左輪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讓季悅按照計劃進行,至於藍氏和暗夜,如果他們硬要插手,那就別管他們。”
“是。”
左輪退下了,鳳傾月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新編寫的程式,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冷聲道:“閣下既然來了,不如出來坐坐,沒必要藏頭露尾的。”
空氣裡一陣強烈的氣流波動,像是想要逃離。
鳳傾月懶懶的擡起手,虛空一抓,然後狠狠的將人丟在了地上,整個人從座椅上彈起,一腳踩在了那人身上。
隱形的身型漸漸凝實,正是老王。
“你,你是修真者?!”老王不敢置信的出聲,指向鳳傾月的手微微顫抖,能夠準確的察覺到他的存在,這人的修爲一定比自己還高。
“難道你認爲,還有其他人能夠察覺到你的存在?”鳳傾月好笑的反問,腳下的力道微微加重,“葉萬洪那隻老狐狸居然連你也派出來了,看來是真的被逼急了。被逼急了纔好,人在生氣的情況下是最不理智,最容易露出破綻的。”
“噗……!”被加註了靈力的腳力,讓老王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不及擦去嘴角的血漬,他就怒聲質問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我和左輪的對話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想跟她玩裝傻,還嫩了點。
沒錯,她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來了。
想到這裡,老王心裡有些打鼓,這人的修爲到了什麼地步他一點也不知道,可是能夠這麼輕易的抓住他,還破了他隱身術,修爲一定不會只比他高一兩級。
“放,放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還可以告訴你葉萬洪的秘密,讓你可以打倒他。”老王急忙拋出自己最後的價值。
“葉萬洪的秘密?”鳳傾月摸了摸下巴,玩味一笑,“說說看。”
“你得保證你會放了我。”
“我的耐心有限,快說!”說着,鳳傾月腳上的力道再次加重。
“別,別,我說。”老王只感覺自己呼吸困難,胸口處的那隻小腳,看似沒什麼力道,靈力卻順着她的腿鑽進身體,攻擊着他渾身的經脈,讓他痛苦萬分。
“葉,葉萬洪喜歡男人,而且對自己的兒子存有十分變態的佔有慾,如果你要對付他,可以找到葉擎,用葉擎威脅他,一定有用的。”
“原來是這個。”鳳傾月撇了撇嘴,她早就知道了,“葉萬洪那傢伙根本就沒人性,別說用葉擎威脅,就算加上葉潔也沒用。”
沒想到自己拋出的條件對方居然知道,老王急了,又道:“你放我走,我可以幫你的,以後只要葉萬洪有什麼動向,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呵呵,”鳳傾月低低的笑了兩聲,那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無端帶着噬人的寒氣,“男貞派人的話,你認爲我會相信嗎?”
“你……?!”這下,老王是真的被驚到了,他的雙眼驀地瞪大,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反應過來,“你就是鳳傾月?!”
“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對於男貞派的人,我只會見一個殺一個,你們連當我眼線的資格也沒有!”
話落,鳳傾月驟然將靈力聚集在腳上,狠狠的一用力,只聽兩聲‘咔咔’的響聲後,老王胸口的肋骨齊齊斷裂,碎裂的肋骨刺穿心臟,老王還來不及哼一聲,就已經去見了閻王。
“男貞派,你們的手伸得可真夠長的!”鳳傾月緩緩的收回腳,眼中一片冰寒。
剛纔若不是將靈力灌進老王的身體,她也不會發現,老王修煉的內息居然是男貞派的法訣。
一個警察局的小警員,一個拉斯維加斯的義子,一個三大家族之一的管家,鳳傾月可不會認爲這是巧合,只怕經歷了上萬年,男貞派想要報仇的心思早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膨脹的野心,不然這些被分散在各國的門人又怎麼解釋?
想到上次越南的迷蹤森林,看來越南黑幫也有一個男貞派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政界,商界,黑道,男貞派都插足了,這些年來男貞派應該發展得很不錯,甚至已經控制了很多勢力。
垂眼看向已經了無生息的老王,鳳傾月擡手一揮,一絲細細的火光從她的手中竄出,一沾染到老王的身體,就快速的蔓延,片刻之後,連飛灰也沒剩下一點。
“葉萬洪,少了一個最得力助手,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又是一天的忙碌,鳳傾月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輸入密碼進門,意外的,不是小不點兒撲進她的懷裡,而是夭寐。
“冤家,你回來了!”如蛇的身子不斷的在鳳傾月懷裡扭動,似有意似無意觸碰着她的敏感部位。
鳳傾月嘴角抽了抽,一把控制住夭寐不停扭動的身子,抱着他進了客廳,當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微微愣了一下。
只是,當目光轉向男人懷裡不停賣萌吃豆腐的小不點兒,鳳傾月的面色一下子全黑了。
“鳳雪凝,我說過什麼?!”
“母皇說過,這屋子裡的男人全是你的,不能碰。”小不點兒扁了扁嘴,貌似很委屈,“可是母皇,我問過白爸爸,白爸爸說這個人暫時還不是。”
“暫時?”鳳傾月感到有些頭疼,轉眼看向坐在一旁望天的腹黑男,嘴角再次狠抽了一下。
“是你帶來的?”垂眼望向懷裡的男人,幾乎是肯定的說道。
這屋子四周都被白若辰設下了陣法,除非有人帶,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得來。
“冤家,小彬彬很可憐的。”夭寐無辜的眨了眨眼,又討好似的在鳳傾月懷裡蹭了蹭,“小彬彬被警局開除了,現在是無業人員,跑來軍區投靠我,我當然就將人帶回來了。”
“無業人員?”鳳傾月微微勾脣,轉眼望向坐在沙發上侷促不安的祁彬,又掃了一眼他腳邊的行李,“究竟是無業人員,還是軍方的臥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不顧她的阻攔硬要從炎氏逃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裡,只能說明他已經見過軍方的人了,而能夠活着走出軍區,也就表示他加入了那方的陣營。
“臥底?!”衆人聞言,全部震驚的站起身,就連廚房裡正在做菜的閻克聽見客廳裡這麼大的動靜,也拿着鍋鏟跑了出來。
小不點兒一愣,一下子跳離了祁彬的懷抱,怒瞪着祁彬,“你想害母皇?!”
“冤家,你確定?”夭寐的表情也嚴肅了不少,從鳳傾月懷裡站直身子,轉眼望向沙發上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男人,媚眼微沉,“小彬彬,冤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儘管這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是如果會威脅到鳳傾月,他也會毫不留情的除掉。
低垂的頭顱緩緩的擡起,眸光有些複雜的望向鳳傾月,他終於明白她當初要軟禁他的原因了,可惜好像太遲了,這個女人已經認定了他是軍方派來的人。
“是。”輕飄飄的一個字吐出口,不帶任何情緒。
“你居然敢騙我!”
夭寐沒想到,曾幾何時,一根筋的發小也學會了騙人,一氣之下,整個人驟然消失在了鳳傾月的懷裡,出現在祁彬的面前,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拳打出,“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利用我進到這棟房子,我殺了你!”
一拳接着一拳落下,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止,祁彬也沒有還手,仍由夭寐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頭上。
看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祁彬,一羣男人沒有半分同情心,只感覺自己沒上去加上一腳,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三年的等待他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一切可能危害到她的人,他們都會盡一切能力剷除。
“夭夭,夠了。”
就在夭寐致命一擊即將落下時,一隻手輕輕的將他的手擋了下來,順勢將人拉進自己懷裡,“夠了。”聲音裡是道不盡的心疼。
擡手輕輕拭去夭寐臉上的淚水,那些分不清是因爲兄弟背叛,還是因爲擔憂的淚水,讓她感到很是心疼。
“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鳳傾月知道,如果她剛纔放任夭寐殺了祁彬,夭寐將來很有可能會後悔,現在的他只是一時衝動,被人揹叛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心,纔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
“冤家,我錯了,我不該一時心軟,將他帶回家的。”緊緊的抓住鳳傾月的前襟,夭寐忍不住瑟瑟發抖,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害了她,他就止不住的害怕。
“傻瓜,不關你的事。”低頭在他嘴邊輕輕一吻,鳳傾月儘量柔聲安慰着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糟,他會這麼大方的承認,就已經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此刻的祁彬因爲遭受到夭寐的重擊,腦子有些不甚清晰,一陣又一陣暈眩感襲向他,卻還是拼着最後一口氣,從喉嚨裡擠出,“我要留下來,我不會害她。”
他的聲音很小,可是這棟房子裡除了小不點兒,全是修真者,很輕易就將他的話聽進耳中。
鳳傾月眸光復雜的盯着沙發上只剩下半口氣的男人,半響後,才緩緩勾起脣角,“帶他上樓,給他治傷。”
“鳳兒?”
“月兒?!”
蕭羽飛和白若辰同時出聲,兩人對視一眼,由白若辰繼續開口:“既然知道他是臥底,你不想殺他,消除他的記憶將人丟出去就行了,爲什麼要將人留下來,這樣會很危險。”
他們在家裡經常無所顧忌,特別是小不點兒,整天母皇母皇的叫,雖然這話聽來像是童言無忌,可是聽久了,就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端倪。
“你們認爲他有能力將消息傳出這棟房子嗎?”鳳傾月有些好笑的反問。先不說這棟房子高級的防控系統,單是房子四周的陣法,他這輩子也別想再逃出去。
“可是……”
“行了,相信我,他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之前祁彬的眼神已經告訴她,這個男人已經放棄了他的堅持,只是也應該讓他吃些苦頭,更加認清楚現實。軍方的人不好忽悠,祁彬已經答應加入,以後想要再退出就難了。防止這個男人再不聽話四處亂跑,給點教訓是應該的,否則難保他下次還能這麼好運,活着進入這棟房子裡。
“凌落,帶他上樓。”
“爲什麼是我?”冷冷清清的聲音染上了一絲不滿,白若辰也會治人,爲什麼偏偏是他?
“怎麼,你想質疑我的決定?”鳳傾月眉梢微挑,幾分邪氣流露。
凌落掃了一眼沙發上已經暈過去的男人,擡手一揮,就帶着人消失在了客廳之內。
“冤家,你真的相信他?”夭寐有些猶豫的問道。
“夭夭不相信我的判斷?”鳳傾月有些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頰,那終於能捏起的一點肉,讓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還得繼續補,相比以前手感還是差了點。”
“小爺已經很努力在進補了。”夭寐不滿的撇了撇嘴,不自覺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感真的差很多嗎?
眼見轉移了夭寐的注意力,讓他不再糾結祁彬的事情,鳳傾月這才放下心來。
吃完飯後,鳳傾月就上了樓,並沒有回主臥,而是直接進了凌落的房間。
打開房門,一陣雪蓮香氣撲鼻而來,鳳傾月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股讓人陶醉的香氣深深的納入肺腑。
“你,你怎麼進來了?”
見到站在門前的女人,凌落不禁有些慌亂,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他就很怕和她單獨的待在一起,是擔心她再做出什麼事情,更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自從上次之後,不知怎的,每晚主臥裡發出的聲音就讓他變得特別難以接受,再也無法靜心修煉,只能每晚躲進‘造化之戒’,一直等到天亮時纔出來。
將凌落的慌亂看在眼中,鳳傾月心下感到有些好笑,能將一個如雪蓮般的男子逼成這樣,別說……挺有成就感。
原本是想進來看看祁彬的傷勢,畢竟之前夭寐下手一點也沒有留情,可是看見凌落的反應,某女骨子裡的惡趣味就忍不住上涌。
隨手關上房門,向前靠近了兩步,見凌落因爲她的靠近,整個人變得更加緊繃,鳳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濃。
“凌落。”輕聲的呼喚,帶着幾分蠱惑的味道。
凌落愣了愣,清亮的眸子眨了眨,“鳳主是進來看他的嗎?”擡手指向牀上躺着的男人。
鳳傾月嘴角無語的抽了抽,這人還真是冷情到了極致,和夭寐的知情識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如果將兩人剝光了丟在一張牀上……
好吧,她又開始惡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