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等到前來通傳消息的侍衛退下去之後,澹臺龍舞這纔看着白清,沉聲的問道,臉上還帶着幾分凝重的神色。£∝
至於狄笑白,對於嶽菲的來意早就十分清楚的她,自然臉上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
在等待嶽菲前來的這段時間裡,白清長話短說,將嶽菲接糧之事,對着澹臺龍舞簡單的說了一番。
聽到白清的話,澹臺龍舞坐在那裡,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好一會兒,澹臺龍舞才擡起頭來,臉上帶着幾分認真的神色,看着白清,對着他沉聲說道:“小心點,嶽菲這個女人不簡單,我雖然跟她不熟,不過還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對於嶽菲的評論,澹臺龍舞並沒有避諱狄笑白的意思,畢竟她也明白,狄笑白能夠應邀,大老遠的從汴梁來到這杭州城,想來和白清的關係已經是十分的要好了,設身處地的爲白清想一下的話,她也不會隨便去嚼什麼舌根,而且澹臺龍舞相信,以狄笑白對於嶽菲的認識,恐怕也會意識到這一點。
雖然四姬之中,澹臺龍舞是當仁不讓的戰力最強的那一個,但是再和嶽菲有限的幾次接觸當中,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透這個女人,她的思想,簡直是猶如天馬行空一般。
就在澹臺龍舞剛剛對着白清說完那番話的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三人便看到了在侍衛帶領之下,朝着他們走過來的嶽菲。
跟昨天那副全身戎裝的模樣比起來。今天嶽菲的穿着要隨意了很多,一身淺粉色的長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紗織披肩,比起昨天,少了幾分殺氣騰騰,多了幾分女人特有的嫵媚,而且,那雙波光粼粼的丹鳳眼睛當中,不斷的有流光閃過,如同一汪粼粼的清泉一般,水汪汪的。給人一種隨時會溢出眼眶一般,而且那雙眼睛裡,似乎帶着一種特別的魔力,只要看一眼,便會覺得好似一股漩渦一般,讓你瞬間便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跟澹臺龍舞和狄笑白比起來,嶽菲的身材帶着典型江南女子的特徵,略顯的有些嬌俏玲瓏。不過這也是相比較而言,其實嶽菲的身形跟一般人無二。
這樣一番打扮下來,嶽菲看起來,倒是比昨天更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只是她臉上帶着的那份淡淡的笑容,卻是給人一種勾魂奪魄的妖媚之意。
“哼,狐狸精!”看到嶽菲的樣子。澹臺龍舞雖然臉上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在心中有些不屑的輕哼道。
似乎是看到了白清身邊的澹臺龍舞。嶽菲的臉上先是疑惑,緊接着換上了一副詫異的神色。走上前來,先是對着白清和狄笑白打了聲招呼,然後纔看向澹臺龍舞,笑着說道:“想不到澹臺將軍居然也來到了這裡,還真是讓我有些驚訝不已呢!澹臺將軍是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嶽菲說的似乎很驚訝,但是從她那含笑的眼神當中,白清卻是有一種似乎她早已經知道這件事的感覺。
“今天午間剛剛過來,不過妾身倒是對嶽將軍你的到來,覺得更是有些驚訝呢,平日裡難得一敘,想不到今日倒是會在我家官人這裡見到,還真是巧了!”澹臺龍舞先是示意嶽菲坐下來,然後對着嶽菲沉聲說道。
聽到澹臺龍舞的話,嶽菲的眼神微微一凝,瞬間便聽出了澹臺龍舞的弦外之音:她這是在提醒嶽菲,白清是她的夫君的事情,讓她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分了。想到這裡,嶽菲的臉上,頓時隱晦的露出幾分玩味般的笑容。
原來都聽說,對於自己的這位夫君,澹臺龍舞一直十分的維護,今日一見,果然所言不虛呢。
不過笑歸笑,嶽菲此時的心中,卻是也有了幾分凝重的神色,白清是澹臺龍舞夫婿這件事,其實她並不陌生,不過對於她來說,如果澹臺龍舞不在這裡的時候,她還算是有些心思的話,現在澹臺龍舞居然出現在這知州府衙當中,她就不得不在心中稍稍掂量一番了。
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的恐怖之處,她也是早有耳聞,若是天下還有她不願意去招惹之人的話,那澹臺龍舞絕對是其中一個。
當然這並不代表她會怕了澹臺龍舞,只不過在她看來,要對付澹臺龍舞這樣的幾乎堪稱開掛的人,實在是太過於麻煩,而且搞不好,還會弄的自己一身騷。
“不過,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嶽將軍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吧!”這個時候,坐在那邊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狄笑白,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狄笑白的話,嶽菲飛快的皺了下眉頭,眼神當中也是有一絲厲色一閃而逝,不過她對於自己的情緒一直都控制着相當的不錯,臉上依舊是帶着笑容。
“狄將軍說的不錯,想來嶽將軍前來,不會就是爲了單純的坐坐吧,如果有事,不妨直說!”澹臺龍舞也是在一邊開口說道,“若是嶽將軍沒事便來坐坐的話,說真的,我還真會覺得困擾呢!”
聽到澹臺龍舞后面說的那句,嶽菲不由得先是一愣,然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伸手掩住自己嘴上的笑容,笑道:“澹臺將軍還真是愛說笑,雖說您把貴官人當成個寶,可不見得是個女人都得看中貴官人啊,不過還別說,這覺得貴官人還不錯的,想來還不止您一個人呢!”
聽着嶽菲剛剛說的那句話,白清頓時在心中暗道一聲:厲害!因爲他看的很清楚,在嶽菲說完這話的一瞬間,澹臺龍舞的手飛快的攥緊了一下,只是三言兩語間,便開始挑撥衆人的關係。這嶽菲,果然不是個簡單角色。
狄笑白自從說完那一句後。便只是坐在那裡不再言語,而澹臺龍舞。自然也是能夠明白嶽菲的用心,所以很快便心中的那份不舒服給按捺下來,只是再不經意的看向狄笑白的眼神當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帶着幾分異樣。
一番暗中的脣槍舌劍的寒暄之後,這場面,似乎變得有些詭異,不過院子裡的四個人,卻是依舊坐在那裡,臉上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一盞茶過後。嶽菲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帶着幾分愉悅的神情:“白知州這裡的茶,不管喝過多少次,都覺得香醇無比呢,白知州果然是個雅人,不過不知道,昨天跟白知州你說起過的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這麼短的時間。嶽將軍您就已經坐不住了?不過話說回來,您就纔給了我一天的時間,您這樣,會不會有點逼迫的太緊了啊!”聽到嶽菲的話。白清輕聲笑着說道。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滿足嶽菲的要求,不過白清卻沒有那麼痛快便答應下來的意思,畢竟有時候你顯得太過於急切的話。人家肯定更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沒辦法,不着急不行啊。這軍情緊急,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誰都不敢說,現在這個局面還能維持多久,那些賊人會不會有什麼變故,若真是因爲糧草的事情出了什麼岔子,想必這罪名,白知州您也擔不起吧!”嶽菲聽到白清的話之後,對着白清說道,說話的時候,眉腳微微翹起,語氣也帶着幾分輕佻。
聽到嶽菲的話裡濃濃的威脅意味,白清還沒有開口,一邊的澹臺龍舞反倒是冷笑一聲,忽的開口道:“嶽將軍,這帽子可不是這麼亂扣的,你纔是剿賊的主帥,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只是因爲你考慮不周,貴軍沒有做好應對的措施,這和我家官人,可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本將軍倒是忘了,澹臺將軍還在這裡呢,本想開個玩笑嚇唬嚇唬白知州,活躍下氣氛來着!”聽到澹臺龍舞的話,嶽菲的臉上帶上了幾分不置可否的笑容,然後對着澹臺龍舞和白清說道,語氣雖然很輕鬆,但是聽到澹臺龍舞和白清的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
什麼開玩笑,澹臺龍舞和白清能夠篤定,只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嶽菲肯定會第一時間像她說的那那般去做,無論到最後,白清會不會牽扯進去,不過想想就會覺得有些噁心人。
“剛剛真的是開玩笑的,本將軍自然是知道,這一萬石糧草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一天的工夫沒可能有什麼消息,本將軍就是過來找狄將軍敘敘舊的,卻是沒有想到,澹臺將軍也在這裡!”嶽菲看了一眼白清,又看了一眼澹臺龍舞,然後輕笑着說道。
聽到嶽菲的話,狄笑白只是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便依舊沉默着坐在那裡,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顯然並不準備說太多。
對於狄笑白的反應,嶽菲和澹臺龍舞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所以並沒有在意,倒是嶽菲,忽然站起身來,雙手還捧着一盞熱茶,臉上笑語盈盈的對着白清說道:“既然澹臺將軍來了,本將軍也就不便多打擾,也沒別的意思,不管這事成與不成,今天我都以茶代酒,多謝白知州的款待!”
白清聽到嶽菲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哪裡哪裡,嶽將軍您實在是太客氣了!”
聽到白清的話,嶽菲的臉上只是帶着幾分莫名的笑容:“本將軍難得奉一次茶,白知州還是不要推辭纔是!”嶽菲話音剛落,手腕忽然微微一抖,那盞熱茶頓時便旋轉着飛快的奔着白清的臉上而去。
要知道那茶的溫度可不低,真要是飛到白清的臉上,那可真得傷的不輕。
“嶽將軍如此客氣,妾身就帶我家官人謝過了,不過這禮尚往來,客人都表示了,主人不再表示一番,實在是讓人不齒!”澹臺龍舞一面說着,一面伸出手來,輕描淡寫的將飛向白清的那盞茶撈在手中,同時輕拍桌子,她面前的那盞茶,頓時被震盪起來,箭一般的衝向嶽菲。
嶽菲同樣將那盞茶握住,身體原地一個旋轉,裙角飛揚起來,看起來十分的美觀和優雅。
“澹臺將軍還真是客氣!”嶽菲對着澹臺龍舞露出一個笑容,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衝着白清一抱拳:“本將軍就不再叨擾了,先行告辭!”說完,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而去。
走出去好一會兒,確定身邊無人之後,嶽菲才面色一白,然後輕吐出一口淤血,回過頭去,看着澹臺龍舞她們的方向,眼睛微微的眯起。
而就在嶽菲剛剛離開,白清就看到一個侍衛跌跌撞撞的過來,衝着白清說了些什麼之後,白清的臉色忽然一白,手中的茶碗,頓時也是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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