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跑出來的是一條黑色的狗,在這地下石室裡發現一條狗並不奇怪,畢竟馬馬斯賴也住在這裡,興許這條狗就是他的伴,令我吃驚的是我對這條狗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非常熟悉,又彷彿非常的陌生。(href=";抗日之兵魂傳說)
那條狗從木屋裡面跑出來,看到我卻不叫喚,歪着腦袋看了看我,那一瞬間我竟然彷彿覺得他好像是一個人,心底那種奇怪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做了一件我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的事,我輕輕的對那條狗叫了一聲:“黑虎。”
一直以來,我都做着一個同樣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就是一條狗,我的名字就叫黑虎,我曾經在格細寨裡到處奔跑,曾經在一間和眼前一模一樣的木屋前陪着一個叫阿彩的女人,她的背上還揹着一個畸形的嬰兒,我所夢到的,後來都一一在我眼前出現,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做這樣一些夢,不知道爲什麼我夢到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原來都是真的,在看到眼前這條黑狗的時候,我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無法抑制的強烈起來,彷彿眼前的這條狗就是另一個我自己,於是我終於又輕輕但很堅決的喊了一聲“黑虎”。(href=";毒妻不好當)
那條黑狗突然直起了脖子,豎起耳朵看着我,嘴裡發出輕輕的“嗚嗚”聲,我只覺得心臟都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全身冰涼,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那條黑狗還是這樣的看着我,我又輕輕喚了一聲“黑虎”,這次那條狗歪着腦袋看了看我之後,突然搖着尾巴往前跑來,將身子在我腿上輕輕的摩擦着,尾巴搖得甚爲歡暢,似乎我是它久違了的親人一樣。
我伸手在它背上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心裡突然浮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呆了半晌,我輕輕的拍了拍黑虎的頭,然後邁步往木屋走去,格細寨的木屋裡有一個阿彩的雕像,上面還有我母親刻上去的幾個字,裡面藏了一本我母親不願讓我們知道內容的日記,那裡還藏着一條密道,眼前的這間木屋,不知道里面會藏着一些什麼,我有種感覺,這裡面的東西,一定也和我有關。
我輕輕的將木屋的門推得更開一些,黑虎嘴裡輕輕的“嗚嗚”了幾聲,搶先在我前面跑了進去,然後轉過身仰頭看着我,尾巴拼命的搖着,彷彿是歡迎多年不見的主人歸來。
我往裡走去,木屋裡面的大小布局就和格細寨裡的那間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裡面沒有雕像,只有一張桌子一張牀,牀的樣式極爲陳舊,看來也有些年頭。(href=";獵色花都)桌子上也點着一根蠟燭,我看到桌子上依稀放着些書籍,走上前拿起來,卻是一本筆記本,從封面的顏色來看,也已經有了些年頭。
我突然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這本筆記本的封面並沒有寫任何一個字,但沒來由的,我卻生怕這裡面打開的又是我母親的字跡。儘管在現實世界裡王美芝對我怎樣我並不清楚,可是在催眠世界裡的母親這麼多年含辛茹苦將我撫養大,本來我心中對她極爲尊敬愛戴,哪怕知道那只是催眠後的虛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心裡只覺得母親離我越來越遠,我對她竟然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害怕。
深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打開本子,裡面的字跡並不是母親的,我長長吁了口氣,卻又有一絲的失望,也許,我還是不能真的忘記我的母親吧,我這樣想,然後低下頭藉着燭光看了下去。
筆記本上記載的並非我想象中的敘事日記,也不是什麼人的內心獨白,上面寫着一些字,看起來像是人名,從讀音來看應該是少數民族的名字,我默唸了幾個,覺得有些拗口,而且也不認識,因此雖然看到這些名字的後面都畫了一個小小的叉,但還是翻了過去,反正自己也看不懂,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後面幾頁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名字,每個名字的後面也都畫着一個叉叉,再翻下去,寫的卻不再是人名,而是雞、鴨、犬等,我心裡越發迷惑起來,不知道這本筆記到底是什麼東西。繼續看下去,突然看到一個“犬”字的旁邊用括弧寫了兩個字:黑虎。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黑虎”的後面沒有畫上叉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黑虎”還沒有死?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那條黑狗,它也正仰着頭看着我,這時見我向它看來,尾巴搖得越發歡暢,顯得親熱無比,但這一瞬間我的心卻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
定了定神,我繼續翻下去,後面還是一些人名和動物的名稱,雖然我看得極爲仔細,但卻什麼也發現不了,終於翻到最後一頁,我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心卻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在最後一頁上寫着兩個名字,一個是柳小蕊,一個是毛瑞。
如果只是單單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這裡,我不會特別的驚訝,畢竟同名同姓的人特別多,不可能那麼湊巧就是我和小蕊兩人中的一個。但現在兩個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在這本子上,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兩個名字指的一定就是我和小蕊。(href=";九流閒人)
在小蕊的名字後面也畫着一個叉叉,而我的名字後面卻什麼也沒有,我從前面一頁一頁的看下來,除了“黑虎”和我之外,每個人的名字後面都畫上了一個叉叉,我不知道這究竟代表着什麼,但也正是因爲如此,那種未知的恐懼纔來得更爲真實可怕,事情如果只是牽連到我那也沒什麼,可是和小蕊之間也有着我所不知道的關係,我就不能不加倍擔心了。
我呆了呆,將手上的筆記本依舊放在桌子上,裡面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雖然看不明白,但想來應該不是所謂的天機,王子華還在外面吸引那個人的注意,時刻處在危險之中,我必須加快動作尋找任何與天機有關的線索。
我四處看了看,木屋裡除了桌子和一張牀,什麼都沒有,一眼看去就能將所有的東西盡掃眼底,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能藏得下東西,但我還是四處走了走,在每個地方敲了敲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暗室,甚至連牀下也爬了進去,想看看牀板背面是不是刻了什麼文字,但還是什麼都沒找到,我從牀下爬了出來,嘆了口氣,既然在這裡找不到線索,看來只能帶着桌上的那本筆記離開了,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與王子華會合,只能兵分兩路,走一步是一步。
我再次走到桌邊,正要將那本筆記拿起,突然腳邊的黑虎嘴裡發出低低的嘶吼聲,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低吼聲給嚇了一跳,連忙低頭看去,黑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門口,身子微微弓起,背上的毛根根倒豎,彷彿前面站着一個對它極具威脅的對手。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外面來了一個陌生人,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黑虎對我會如此的親熱,但我絕對不相信它對任何人都會如此,看它的反應,只怕來的人還十分棘手,這個木屋沒有什麼可供躲避的地方,站在門口就可以直接看到牀底,如果來人身手了得,只要他把門一關,在這裡我連逃跑的空間也沒有,因此第一時間抓起桌子上的筆記,對黑虎低聲的喊了聲:“上!”然後一人一狗同時從木屋裡衝了出去。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黑虎,但我總覺得它一定會聽我的話,我心中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只要黑虎能將來人纏上一會,我就能立刻脫身,唯一需要祈禱的是希望對方只有一個人,不然我這次只怕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謝天謝地,在衝出去的一瞬間,我看到木屋外果然只站着一個人,美中不足的是那個人並沒有走進這個巨大的石室,只是站在入口看着,這樣一來我想要衝出去卻也沒那麼容易了。我稍稍的減慢了腳步,希望黑虎能現糾纏一下,然後我就可趁機逃走,想來這個人應該不會和一條狗過不去,更何況只要黑虎發出吼叫聲,這裡的主人應該立刻就能趕到,只要他過來了,黑虎也會沒事。
黑虎果然衝在了最前面,那個人彷彿對黑虎毫不在意,雙手背在身後,眼看黑虎就要衝到他身前竄起,我依稀聽到他哼了一聲,奇怪的是就在這一哼之後,黑虎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接着腳步蹣跚,才走了兩步,就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看來這個人的手段也實在了得,剛纔出來跑得太快,來不及看這個人的相貌,這時仔細看去,那人站在石室入口處,恰巧處在黑暗之中,我看不到他的臉,這時進退兩難,無奈之下我將腰間的砍刀拔了出來大步往前走去,既然逃不過,那就只有勇敢面對了。
我往前大步走去,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入口的那個人看到我向他走來,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將身子隱在黑暗之中,卻又不離去,我猜他是想將我堵在這個石室裡面,於是口中哼了一聲,沉聲道:“讓開。”
出乎我的意料,那人居然微微的將身子一側給我讓出一條道來,同時說道:“快走,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聲音沙啞,明顯是故意壓低了嗓子說的話,顯然是怕被我認出他原來的聲音,儘管如此,但語氣之中卻透着一股關懷之意。
我微微一愣,我所認識的人裡面,能這樣關心我的已經不多,這個人躲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身材相貌,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誰,但語氣中的關切之意卻是半點不假,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任何一個關心我的人我都不願錯過,我將砍刀放回腰間,走上前去,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