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秦府此刻正沉浸在一股緊張的氣氛中, 因爲老夫人和少夫人的臉色讓人看了心裡沒底,所有的下人都小心翼翼地說話和做事,唯恐犯錯成爲他們出氣的對象。
“大夫, 我兒子的傷怎麼樣了?”老人關切地看着牀上那臉色蒼白的兒子, 不住地問着診治的大夫。
“老夫人請放心, 令公子受的只是皮外傷, 只要小心調養, 過一段時間便會痊癒的。”
“那他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醒?”老人繼續追問着。
“令公子出血過多,所以正昏睡着,明天應該會醒過來的。”大夫離開牀邊, 走向房中的桌子處開了一張處方,“這是藥方, 堅持喝上七天, 令公子的病就會好的。”
“管家, 快去藥房買藥。”老人接過藥方,立馬吩咐道。
“是, 小的馬上去。”管家也微一點頭,跑着出去了。
“老夫人,我先告辭了,如果令公子還有什麼事再去濟世堂找我。記得讓病人多休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大夫也告辭了。
“好, 孫大夫慢走, 青兒去送送大夫。”
“是, 娘。”青兒領着大夫也離開了房間。
“去燒點熱水給少爺擦身。”老人疼惜地摸摸我的額頭, 接着吩咐道。
“是, 老夫人。”房內唯一一個丫鬟也出去燒水了。整個房間只剩下老人、病人和罪魁禍首——孔續苓。
從一開始,孔續苓就呆呆地站着, 沒有移動一步,也沒說過一句話。只是愣愣地看着牀上的病人。他真的被嚇到了,而且還嚇得不輕。
忙了一陣的老夫人轉過身時就看見了一副行屍走肉般沒有絲毫生氣的他,老人原本的怒火也消了不少,只好嘆了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還是好好照顧蓮兒吧,以後要當心點。”
“……”孔續苓依舊呆呆地望着,沒有反應。
“唉,你留在這吧,娘先出去了,如果有事記得通知大家。”老人拿過柺杖也走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了。
這時,孔續苓終於動了,只見他緩緩地走向牀沿,拉住病人的手,蹲下來趴在牀邊上大聲地哭了出來。這聲音競也能劃破天際,直達十里之外。
一直站在門外的老人聞聲終於放心地離開了。
第二天,我如大夫所料想般的醒了過來,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我的頭立馬便疼了起來,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聲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讓不少人緊張不已。
“蓮兒,很疼嗎?需要請大夫嗎?”老夫人是第一個開口的人,儘管孔續苓離我最近,他也沒有搶先開口,因爲他的自責和懊惱。
“娘,你們大家都在?”仔細看看,哇,居然人都來齊了,連那個住主臥室的‘無恥’也來了。
“聽聞你受傷的消息,大家擔心就一起來了。”‘無恥’說着還看看我,一臉放心的表情道:“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接着率領着他的‘狐朋狗友’們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夠瀟灑的!
“來,喝藥吧,這樣傷才能好得快。”老人端來一碗漆黑黑的湯藥,待小心地吹涼些,再送到我的面前。唉,這可是病人都得經歷的過程之一:喝苦藥。媽的,忒苦了!
我皺着眉頭狠心把它一口乾掉了,接着一顆蜜餞送到嘴邊,毫不猶豫地,我快速含了進去,嗯,味道沖淡了不少。
我轉頭想謝謝這個雪中送炭的人,而他竟是傷我的混蛋——孔續苓。不領情地把頭挪開,我不打算這麼輕易地饒過他。
“蓮兒,這次的事情小苓已經全告訴娘了,錯全在你,別在擺什麼臉色了,看這次把小苓嚇的,他都守着你一天一夜了。”老人竟然替混蛋教訓我:“這麼大的人了,做事還不顧後果,像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夫妻之間應該好好相處,不要吵架傷了和氣,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彼此要懂得多多體諒,都明白嗎?”
“是,娘教訓的是,媳婦以後不敢了。”一直坐在我身旁的孔續苓很老實地低頭認錯。只是這聲‘媳婦’讓我聽了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是,孩兒也不敢了。”迫於老人的威壓,我很‘乖’的口頭認錯了,只是這暗地裡嘛,嘿嘿……小續啊,大家走着瞧!
半個月過去了,我的傷終於痊癒了,大夫的一句“全好了!”讓我再次‘腳踏實地’地做人。恢復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審查我的生意了,畢竟很長時間沒去看過了,雖然定期他們都有派人給我彙報情況,但怎麼也沒自己親眼看見的保險。就這樣,事隔半個月後我出現在了秦氏錢莊的後院裡。
看着我這個久病初愈的大老闆,歐陽小弟沒什麼關心地表示,只是公式公化地告訴我,幕後老闆——祈赤茯要見我。雖然心裡詫異,但我還是跟着他來到了BT的住所。
“咦?這是我家隔壁啊!”看着旁邊那熟悉的建築,我吃驚地盯着眼前帶路的小弟:“原來隔壁被他買下了,我還說什麼人住進去了?對了,他怎麼讓你來傳話,你跟他很熟嗎?”
“他是我堂弟。”歐陽小弟淡淡地回答道。
“什麼?!!堂弟?你是他堂哥!你以前怎麼沒說?”太讓人驚訝了,歐陽翔楓居然和變態國師是親戚,還是親兄弟!怎麼以前沒看出來呢,兩人一點也不像啊?
“真的,信不信隨你。”歐陽小弟終於停了下來:“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先告辭了。”
“唉?等等,我還沒問完呢!”看着轉身離開的小弟,我着急地想拉住他。卻被聞聲出來的祈赤茯攔住了。
二話不說,我被他拖進了房裡。原來歐陽小弟把我帶到BT房門口了。
“把衣服脫了。”祈赤茯坐在一張搖椅上命令地說道。
“咦?你、你剛剛說什麼?”我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都哪跟哪啊?
“把衣服脫了,別讓我說第二遍。”語調變冷了。
“不脫,我爲什麼要脫衣服?”哼,老子的語調更冷,比冷,誰怕誰啊!
“別逼我動手!”對方凌厲的視線一直跟着我。
“哼,說了不脫就不脫!”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在面子上老子也不能隨便妥協。混黑的,有時候面子可比生命還重要,這是一個□□中人的信譽問題,萬不能小視!
“我來。”坐着的祈赤茯不耐煩地站起來朝我逼近,雙手也碰上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