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方尋笑道:“不過很可惜,聰明的人都活不久。”
塞繆爾:“???”
話音剛落,站在塞繆爾身後的雪昊突然動了,它的身軀迅速放大,轉眼間變成了一個長着四隻翅膀的白虎,然後一口咬在了塞繆爾的頭上!
“喂喂喂,你幹嘛呢?”
方尋愕然的道,嚇得手裡的火焰長刀差點掉在地上。
雪昊目露疑惑,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此時,他的牙齒距離塞繆爾的脖子已經只剩下0.01公分,只要咬下去,塞繆爾立刻就會身首分離。
“主人,你不是說聰明的人都活不久嗎?”
雪昊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它的血盆大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方尋滿頭黑線,無語的道:“可是我也沒讓你殺了他呀。”
“哦。”
雪昊失望的垂下頭,體型很快縮小到之前的模樣,背後的翅膀也隱藏了起來,變回了那隻可愛的小貓咪。
方尋嘆了口氣,看着幾乎屁滾尿流的塞繆爾,關切的詢問道:“你沒事吧?”
塞繆爾驚魂未定嚥了口口水,以往水火不侵的他,居然感到今天的夜,格外的寒冷。
“您,您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塞繆爾不是白癡,既然方尋沒有要殺他的意思,那就表明他還有用處,否則塞繆爾可不相信這位面不改色幹掉了北玄介一的惡魔能夠大發慈悲,饒他一命。
無論在華夏還是在國外,閻羅都是名副其實的修真界傳奇,最重要的是,他確實人如其名,猶如來自九幽地獄的閻羅,殺伐果斷,從不手軟。
方尋笑吟吟的道:“別緊張,我可不是那種喜歡強迫別人的壞蛋,你說是吧?”
塞繆爾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聞言,方尋滿意的道:“所以,我要你暗殺宋家的核心成員,也是你自願的,對吧?”
塞繆爾一驚,臨陣倒戈,暗殺買家,這可是殺手界的大忌,一旦觸犯,立即就會遭到全組織的追殺,今後只能亡命天涯。
但眼下如果不答應,他恐怕直接就會魂歸西天,不對,說不定連靈魂都不剩下。
兩相對比之下,塞繆爾最終還是選擇了答應,對生命的渴望,已經讓他完全拋棄了一個殺手的底線:“是的!是我自願的!”
“很好,既然你肯幫我暗殺宋家核心成員,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
塞繆爾雙眼一亮,難道暗殺成功之後,還有什麼獎勵不成?
然而,方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塞繆爾徹底崩潰了:“聽說你們殺手每殺一個人,就能得到相當豐厚的報酬,我給你的報酬就是——你自己的命。”
唰!
火焰長刀分出絲絲縷縷的白色火苗鑽入塞繆爾的體內,遊走在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當中,靜靜蟄伏。
“宋家有十大長老,不過其中一位現在正在聯盟的天牢裡待着,所以,你只要把剩餘的九位長老全部悄無聲息的幹掉,我就饒你一命。”
方尋淡淡的道,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決定了九位高階修士,乃至宋家的命運。
感受着體內那絲絲縷縷的寒氣,塞繆爾萬念俱灰,再也沒有絲毫逃跑的念頭,他毫不懷疑,只要方尋願意,不管他跑到哪裡都會被這些詭異的火焰燒成灰燼。
這個惡魔,太可怕了!
“店長,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你告訴我宋家在哪裡,我直接去踏滅他們就行了。”
雲海天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絲毫沒把宋家放在眼裡。
方尋翻了個白眼,冷冷的道:“還嫌你惹的麻煩不夠是吧?我看你是皮癢了。”
雲海天梟頓時蔫了,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並且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兩步,生怕方尋突然動手,再給他來個高空墜物。
“閻羅大人,北玄介一死了,以我的實力,很難成功暗殺……”
猶豫良久,塞繆爾仍是說出了口,在失去了北玄介一的情況下,那套雙人秘法的威力將會大打折扣,如果遇到元嬰修士的話,他的逃跑機率將會不足三成。
尤其是京都是修真者聯盟的總部,像他這種來自地下世界的殺手,一旦身份暴露,那可就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豈料方尋冷笑道:“管我屁事?我只需要結果,一個月之內,如果宋家九位長老的死訊沒有傳到我的耳朵裡,你就準備好後事吧。”
塞繆爾一時間瞠目結舌,竟是啞口無言,這不是等於讓他去送死?
然而方尋可管不了那麼多,他又不是聖母,還要擔心塞繆爾的生命安全,如果塞繆爾真的在暗殺過程中死亡,反倒節省了他不少時間。
換句話說,方尋本來就沒打算讓塞繆爾平平安安的活着離開。
正如那句話所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倘若方尋不是閻羅的話,恐怕他已經死了。
最後,塞繆爾咬了咬牙,只能硬着頭皮去執行這件“保命任務”,沒辦法,拼一拼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不拼,就只有死路一條。
目送着失魂落魄的塞繆爾消失在視野中,方尋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哈欠,說:“好了,都回去睡覺吧,嘖,沒想到宋家這麼快就查到了我頭上,看來得讓那個老東西出手封鎖一下我的資料啊。”
語落,方尋消失在樓頂,回到了他的沙發上,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了。
“喵。”
雪昊和雲海天梟大眼瞪小眼,對峙了片刻,然後也邁着優雅的步伐跳下了樓。
“唉。”
雲海天梟仰望着深邃空明的夜空,默默嘆息:“本體,你到什麼時候才能來解救我啊,雖然你根本戒酒不了我,但起碼也要表示一下吧。”
深邃空明的夜空沒有任何回答,氣氛一時間略顯尷尬。
半晌,樓下傳來方尋不耐煩的聲音:“樓上的那個白癡,能不能趕緊滾下來?”
雲海天梟立時點頭哈腰的道:“稍等,稍等,我這就滾下去。”
說着,竟真把自己團成了一團球,從樓頂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