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侯鵬和樑勇他們揍我的時候也是用這種語氣罵人的。
我趕忙跑到後面的小土堆上,只露出眼睛往裡面看。
嚯!
那邊正在幹羣架呢,一羣人打一個。
那一羣人裡面有幾個我看着很眼熟好像是侯鵬他們班的學生,他們把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用校服打成結捆在了樹上,同時還有四五個人按住高個子男生,各種電炮飛腳一頓削。
這場面給我看的嘴角一抽一抽的,這比起我被侯鵬和樑勇乾的場面可血腥多了。
打架的事後山上基本每天都上演,我現在心情很差,瞅了一會就不想再看了。
這時候我聽到被捆在樹上的高個子男生吼了一句:“來啊,打啊,今天不把我弄死,算你們幾個沒種,等老子找到機會,一個個幹廢你們。”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聽到高個子男生的叫喊,我瞬間就震驚了。
牛b有木有!
霸氣側漏有木有!
這尼瑪都快被人削成一堆屎了,還這麼不服氣……說實話,我被這b的執着精神深深感染了,尤其最後一句,等落單的時候一個個幹廢你們。
當時我就在想,這哥們不是真牛b,就是腦袋灌大便了。
而看着眼前的情景,我把他歸爲後一類。
我無聊的就想走下山,就在這時候,我只聽到撕拉一聲,這個高個子倔b居然把捆着他的校服給掙斷了,猛撲過去,掐着正對面一個男生的脖子就不放。
這一羣七八個男生竟然全都懵b了,短暫的呆滯過後,衝過去對着高個子男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同時有四個人去掰他的兩隻手。
“老子弄死你,尼瑪蛋,陰我!”高個子男生像一頭髮狂的公狗,叫吼着,死活不撒手,那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勢,頓時把精哥我震撼住了。
如果當時我對樑勇和侯鵬他們也有這種勇氣,我現在至於這麼慘嗎?怪就怪自己太土鱉啊。
那羣人廢了好大力,才把高個子重新制服住,被他掐住脖子的男生臉上都憋出一片青紫色,大口的咳嗽着,我絲毫不會懷疑,如果再掐上一分鐘,這b就會徹底的嗝屁了。
打架不要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高個子男生被六個人再一次按倒在地上,嘴裡還罵個不停,不斷的朝前面的人吐着口水,當時,我心裡油然而一種敬意,這b花樣真多啊。
在思考了十分之一秒後,我決定做一件瘋狂的事情。
我躲到了遠處的一棵歪脖子樹後面,扯着嗓子喊道:“主任巡山來了,快跑啊,抓到就被開除,跑啊。”說完,我抓起一把沙子揚向了空中,製造出塵土飛揚的假象。
果然,聽到我的喊話之後,這羣學生拿起地上的校服就一溜煙的往山下跑去,不過臨走時,一人都踢了高個子男生一腳。
看着他們都跑遠了,我才嘚瑟着肩膀,走了出去。
“哥們,挺有種啊,一個人單挑八個人!”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帶着嘲諷的意思,目的不是笑話他,而是讓他明白,是精哥我出手救了他。
我其實是看中了這b的蠻力,如果能把他收爲小弟,我相信以後遇到樑勇和侯鵬,我也有一戰之力。
“呵~八個人算什麼,老子最多一次被十二個人舉起來打,吭都沒吭一聲,你丫的真沒見識。”高個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很不屑的說道,最後還不忘反諷我一句。
我幹你孃個大西瓜!
這丫腦袋純純的有病,簡直裝b裝到骨子裡了,怪不得這麼多人打他。
我自覺沒趣,想要拍拍屁股離開,沒想到高個子卻叫住了我,說:“看你這副狗屎樣,剛纔也被人揍了吧?”
如果換成別的事,我肯定會誇上一句:兄弟好眼力,可是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我嘟囔一句:“管你屁事。”扭頭就往山下走。
這高個子似乎來了興致,也跟上來,笑道:“我認得你,今天上午被侯鵬那狗b按在地上乾的人,就是你吧?”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他對侯鵬的這個雅稱,突然覺得,他有可能跟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
“沒錯,跟他們對乾的人就是老子,怎麼,你跟侯鵬也有仇?”
高個子冷哼一聲,點點頭,說道:“有仇談不上,就是看見一次我就得幹他一次。”
瞧瞧這b讓他裝的,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要知道侯鵬可是三班大哥,手底下少說有7、8個小弟,剛纔打他的人裡面就有平時跟侯鵬屁股後面混的。
連手底下的嘍囉都打不過,還想打侯鵬?
我心中極爲不屑,但是看了看高個子像說真事一樣的表情,這波b我給他打99分。
“三十六計裡面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哥們不如咱倆結個盟如何?”我嘿嘿一笑,問道。
高個子甩了一下額前飄逸的流海,斜楞了我一眼,說:“我怎麼記得這句話是電影《星際迷航2》裡面說的?”
我頓時滿臉黑線,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我要跟你結盟,幹你妹的大西瓜啊!
高個子又說:“就你這戰鬥力,也想跟我混?太遜了吧,沒興趣。”
高個子把手插在兜裡,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愣在原地,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尼瑪的,這b純純的欠幹啊,精哥我有心拉你進入組織,你不買賬就算了,居然還說我戰鬥力不行?
幹,有種過來試試,你看我哪裡不行……
就在這時,高個子停下了腳步,一縷夕陽的餘暉打在他臉上,讓那一刻的他滿身都是金色的光彩,淡淡對我說道:“剛纔是你幫我解的圍吧,這份情我記下了,記住,我叫柳宇,初二二班的,有麻煩來找我,我柳宇有恩必報。”
說完,又是頭髮一甩,拽拽的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想起了一句話:無形裝b,最爲致命。
柳宇走後,我也回到家裡,一進門我媽就問我身上的衣服怎麼弄的,我說打掃衛生的時候摔倒的,我媽也沒說什麼,幫我把衣服脫下來洗了,就讓我回屋學習。
我平時就不愛學習,現在更沒有心情,躺在牀上腦子裡還全是恨。
先是樑勇和侯鵬陰我,後來又是亮哥和秦震沒把我當人看,老子就那麼一文不值,任你們欺負嗎?
我很想報仇,把他們打我的都還回來,可是,我沒有勇氣,更沒有實力。
那一晚上我在牀上翻來覆去,熬到凌晨兩點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上學,我一到教室門口就看到樑勇站在那堵我,見到我就抓住脖領子問:“二十塊錢帶了嗎?”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咬着牙說:“帶你妹。”
“呦呵,長能耐了啊,行,你給我等着,有你好看的。”樑勇發狠似的冷笑一聲,吹着口哨就離開了。
他跟我裝b我不奇怪,可是,他居然還敢管我要錢,昨天他們請亮哥吃飯就說明這件事兒已經翻過去了,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仇,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啊。
畢竟,他們對李果兒還是有忌憚的。
我越想越絕對這事不對勁,難道說李果兒跟他們說了什麼,把我給踢出來了?
我走進教室沒多一會,李果兒也來了,跟往常不一樣的是,這丫頭平時都是挺胸擡頭,霸氣十足的,今天看起來卻十分憔悴,有種被疼經摺磨的感覺。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故事,我立刻寫了張小紙條,給李果兒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