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就買了兩包乾脆面,坐在教室裡吃,那情況真叫一個苦逼,不過沒有辦法,要是跟柳宇他們一起去吃飯,萬一碰上秦震來找事,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的代價將會更慘。
吃完泡麪之後,我在操場上轉了一圈,想要找一個人,沒找到,我又跑到了三班門口,果然,我要找的人就在裡面,跟幾個小弟在那比比劃劃的bb着什麼。
我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進去,坐在這個人前面的凳子上,嘿嘿一笑說道:“侯鵬,給小弟講課呢啊,我也來聽聽唄。”
沒錯,我找的人就是侯鵬,我不是來找碴的,而是要通過他的嘴,轉達一件重要的事情。
侯鵬看到我,原本熱火朝天,神氣十足的模樣頓時不見,看到鬼一樣,連忙把身子退到好遠,顫巍巍的問:“劉、劉精,你膽子真大,敢到我們班來打我,你、你不想好了是麼。”
當時,教室裡面算侯鵬在內有五個人,他們要是一擁而上,我肯定措手不及,但是他那幾個慫b小弟,包括叫陳振偉的在內,比侯鵬還害怕,早就躲得遠遠的,生怕我把他們怎麼地似的。
我指了指前面的凳子,擺擺手示意侯鵬坐,然後說道:“我不是找你比武了,乖,坐下就是找你聊聊天,都是同學你緊張啥啊。”
這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姿態的轉變真是出人意料的變化啊,記得一個多月錢,侯鵬還把我像狗一樣的欺負,隨便哪個小弟都能把我踩在腳下侮辱,而現在,老子就是他們眼裡的神,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侯鵬還是很害怕,但這b什麼時候都是死要面子那一夥的,離得我八丈遠,不肯手裡握着一個文具盒,問我什麼事。
我嘻嘻一笑,一邊吃着手裡的乾脆面,說道:“你大哥秦震,這兩天沒來上課吧?”
侯鵬點了點頭,聽到秦震的名字似乎變得有些底氣,我心裡冷笑一聲,果然沒錯,侯鵬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我走過去,一直把侯鵬嚇到牆角,說:“你告訴你大哥,別白費功夫了,老子放學就在新疆大盤雞門口等他,有什麼事,讓他衝着我來,跟別人沒關,我單刀赴會,懂我的意思沒?”
我這話說的很清楚明白,但是侯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見鬼了一樣看着我,思考了半天才點了點頭,臥槽,就這智商也好意思說自己是三班的大哥!
“原話轉答啊,別落下一個字,今天就告訴他,這事辦好了,咱倆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了。”我拍着侯鵬的肩膀,見他害怕的點了點頭,才滿意的轉身離開,可是沒走兩步,我又想起一件事,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也不能讓你白袍腿,剩下這半包乾脆面,就算給你的酬勞了,趁這股脆勁快點吃了吧,你最近都瘦了。”
剩下的這些乾脆面,我實在是吃不了了,帶回去被二胖他們看見,肯定會問我中午就吃這個?要是扔了吧,還怪可惜的,倒不如做個順手人情給侯鵬。
真別說,就從這個小細節,我覺得我還是很有經商天賦的。
走出了三班的教室,我沒有回到班級裡,而是一個人來到後山,走到山頂上去發呆,看着滿山的大樹啊,花草的,我真沒有一點欣賞風景的心情,只覺得心裡面就兩個字:悲壯。
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老子居然變成了這種敢於一個人去抗事,不去連累別人的老好人,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去面對秦震全力以赴的怒火,說好聽點就英雄霸氣,說難聽點就是腦袋被門擠了。
擺明了被虐成屎的事情,卻沒辦法躲避,一旦我跑了,以秦震的陰狠,不光會打我的兄弟,就連李果兒恐怕也少不了麻煩,犧牲我劉精一個,幸福千萬家啊。
不過,從打秦震那一刻,到現在我心裡沒有一絲的後悔,老子爽了,老子出名了,老子徹徹底底的擡頭做了一回男人,這樣的結果足夠了。
就算我再次被秦震打,傳出去,也會說劉精一人單刀赴會,單挑一羣人,就算被打殘,老子的傳說也會在一中響徹,死也死的痛快,就是可憐了我父母,註定要爲我流淚。
世界上,就從來沒有完美的事情。
我在後山走了一圈,挑了一個胳膊長很結實的木棍,擦乾淨藏到了袖管裡,才慢悠悠的走回了教室,我知道幾個小時候,迎接我的將是一生中最大的挑戰。
回去的時候,我看到張譯文這丫頭緊張兮兮的看着我,我走過去朝她拋了個媚眼說:“小老婆,看你老公幹啥,是不是想嘴一個啊。”
張譯文這丫頭臉皮最薄,被我這麼一說,小臉紅成了小蘋果,糾結了好半晌,才從書桌裡掏出一個蛋包飯,說:“給你的。”
我去,什麼情況,我的小老婆細心到這種程度了麼,我中午就是沒出去吃大餐,竟然還給我來電補償。
我嘿嘿一笑接了過來,還故意摸了一下張譯文滑膩膩的小手,弄得這丫頭像是觸電了一樣趕忙抽了回去。
我咬了一大口蛋包飯,裡面有肉鬆,火腿腸,黃瓜和胡蘿蔔啥的,還有沙拉醬味道說不出的好,趕忙狼吞虎嚥的一口接一口吃下去,問她:“你在哪買的,這麼好吃呢,學校門口又開新店了?”
學校門口那幾家蛋包飯我都吃過,有時候裡面的大米都沒煮熟就拿出來賣,這些無良商販,就tm會糊弄學生。
張譯文看着我狼吞虎嚥的樣子,甜甜的一笑,搖搖頭說:“沒有,這個不是買的。”
當時我就笑了,說:不是買的,還有人白送你啊,真逗。
說完這話,張譯文卻沒回答我,低下頭拿起筆又刷刷的做起了數學題,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十分的開心。
我看着張譯文甜美的臉頰,也來不及擦掉嘴上的飯粒,呆呆的問了一句:“喂,如果我出現點啥意外,你會不會哭啊?”
張譯文的動作突然停住了,看着我似乎變得很緊張,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劉精,你不要再打架了,好好學習不好麼,你不會做的題可以問我,實在不會……還可以、還可以去家裡輔導。”
話到最後,張譯文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這話落在我耳朵裡,就像平地一聲雷啊,我去,家裡面輔導,老天爺啊,去家裡的我就更沒心思學習了。
按照平時的套路,我肯定要順手推舟的順着聊下去,說不定還能揩點油,但是今天……還是算了。
我表情突然一變,壓低了聲音吼道:“學個屁,老子學習用得着你管麼,你自己學好就行了,以後少操我的心。”
我臉上的面目很猙獰,心裡卻在流淚,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拿一把刀子,在手臂上劃,傷在我身,痛在我們兩個的心。
但是,這種短痛,要比以後發生的長痛好吧!
張譯文被我突如其來話語弄得不知所措,兩排小牙齒咬着粉撲撲的嘴脣,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後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哭了,還是睡着了。
我強壓住心底裡的酸楚沒去看她,而是給李果兒寫了一張紙條,扔過去,上面寫道:你不理我是吧,那以後就永遠別理我,老子還懶得跟你說話呢。
這一回,李果兒看了我寫的紙條,幾個字他足足看了一分鐘,最後我分明看到她俏臉發白的轉過頭,眯着眼睛盯着我幾秒鐘,最後,眼圈好像都有些發紅,才轉過頭去,將那張紙條撕得稀巴爛,又揉成一團,扔到了窗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