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板條承載着我全部的力量,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秦震右邊的肩膀上,他剛剛還想去拉李果兒的手卻被我一下打中,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啊,王八蛋,打我,給我上,搞死他。”
秦震第一次被我幹倒在地上,捂着肩膀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看着他的臉表情有驚恐,有憤怒,有震驚。
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不管你以前有多牛b,捱了打都是一樣的害怕,都是一樣的被幹倒,這個時候的秦震與之前的我沒有一點區別。
秦震身旁的人很多,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全都轉過身朝我圍了過來,有的拿着板條,有的赤手空拳,裡裡外外圍了兩層。
不過現在我心裡一點害怕都沒有,反倒是想盡情的去拼殺,闖出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
李果兒看到身旁的秦震突然倒下,烏黑而明亮的眸子中閃爍出的全是不可思議,她猛地轉頭看向我,神采豐富極了,喃喃的念出了我的名字:“劉、劉精。”
我看着她笑了,李果兒的這種眼神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我知道這一眼意味着什麼,我看着她笑,笑得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突然,我舉起手中的板條,朝着一旁圍過來的人奮力的揮舞,同時朝李果兒喊道:“跑,快跑。”
砰的一下,不知誰在背後陰了我一下,用板條捅在我的後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我用力甩着板條嚇退前面的人,卻沒法防住後面。
今天,我或許註定被圍毆打成重傷的命運,但我不後悔,不害怕,心中的熱血仍未有一絲的冷卻。
“龍之夢在此,誰敢動我們精哥。”
後方柳宇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大喝聲震得人頭皮發麻,我看到他一馬當先衝了過來,後面跟着的是趙昊,趙小虎,眼鏡男,甚至還有尋找着傢伙事兒即將趕過來的二胖。
我的兄弟們來了,此刻,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啊的一聲,我再次爆喝,不退反進,朝着前面繼續拼殺,我不顧後面人的飛腳拳頭和板條,咬着牙,運用在孫瘸子那裡學到的技巧,不斷的閃避,攻擊,前面三個人沒碰到我一下,卻被我手中的板條打的膽戰心驚,不住的後退。
這時我看到秦震捂着肩膀也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無比的猙獰,他奪過其中一個人的板條指着我,罵道:“老子今天要你死!”
我笑了,笑得癲狂,笑得豪邁,吼道:“來啊,我死不了,我就讓你死。”
“給我上。”秦震一揮手身旁立刻有三四個他忠實的手下正面朝我衝來,而我的後方依舊有幾個人偷襲我,不過大部分都被柳宇他們吸引過去。
這是一場6對15人的碾壓性對決,常人看來根本毫無勝算,但我並不這樣想。
奇蹟,我需要的是創造出奇蹟,才能在一中這片領域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打在身上,模糊了一些人的視野,我能感到秦震這夥人想要徹底廢了我的怒火,而柳宇他們幾個被十個人合圍,短暫的反擊過後,陷入了被虐的局面。
怎麼辦?
如果我打不過秦震他們,這次反擊註定徒勞,我還要承受無休無止的報復。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不遠處的一間店鋪門口傳來了震撼人心的音樂聲,我看到賣新疆大盤雞那個飯店的老闆,手中拿着一個音樂盒子,打着一把傘在雨中注視着我,那眼神是期待和鼓勵。
音樂是那麼的熱血,那麼的熟悉,是當年古惑仔的主題曲《亂世巨星》。
“叱吒風雲我願意闖,萬衆仰望,叱吒風雲我絕不需往後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寫,自我的法律,這兇悍閃爍眼光地……野狼。”
聽到這熟悉的歌詞旋律,我啊的一聲大喝,心中的熱血在這一刻完全沸騰。
曾幾何時,我聽到相似的歌曲,力挑小黃毛三個混混,那時的我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屌絲,而現在的我有兄弟,有李果兒的注視,有一份責任擔當,一夫當關,我劉精……責無旁貸。
我像一條沖霄而起的狂龍,眼中藐視一切,只有前方的秦震幾人。
我咬着牙衝過去,腳下嚯嚯生風,腦海裡是孫瘸子曾經指導我的各種招式,重心,敏捷,看破,速度。
我手中的板條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不斷的與這幾人對碰,交錯,他們幾個同時圍過來,三四跟板條砸下來,總有一根能打到我,但是我不怕,因爲我手中的傢伙力道更大,擊中的全是他們身體最薄弱的軟肋。
我的頭部流血,卻瞬間幹倒一人,我的大腿被踢中,卻踹中另一人的腹部,我的胳膊被打的淤青,卻僅憑一聲怒喝將來人嚇尿。
我渾身是傷,喘着粗氣卻沒有倒下,此時我的眼前就只剩下秦震一人。
秦震看着我再沒有之前的不可一世,他大口呼着粗氣卻不敢過來,握着板條站在原地,我知道他完全被我爆發出的殺氣所震懾住。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兄弟,除了柳宇之外其他人被打的很慘,李果兒站在雨中,衣服完全被雨水淋溼,她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沒有走,眼神從未在我身上挪開過。
我轉頭再次衝她微笑,淡淡道:“你不能和這個醜b在一起,因爲……你要跟我在一起。”
我終於說出了那句沒說出的話,說出了積壓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那一刻,李果兒潔白的牙齒咬着略顯蒼白的嘴脣,看着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的眼圈紅了起來,眼睛格外的朦朧而明亮,我不知道那是雨水,還是淚水,或許兩樣都有吧。
下一秒,我做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舉動,我鬆開手,扔掉了手中的板條,不光是秦震,就連身後打在一起的十幾個人全都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恐怕所有人都以爲,在這種關鍵時刻我要放棄,但精哥我並沒有。
我帶着一絲從來沒有過的殘酷笑意,一步一步的朝秦震走去,這一刻,我把眼前的秦震當做是曾經在公園裡教導我的孫瘸子。
孫瘸子曾經說過,如果你能看破對方的動作,那麼對方手中是菜刀,還是酒瓶又有什麼區別。
呵,秦震的實力恐怕連孫瘸子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的板條跟格尺又有什麼區別?
秦震難以置信的看着我,等到我離他還有兩米多的時候,他終於回過神來吼了一句:“你tm去死吧。”板條直接朝我頭上砸來。
秦震是真的動了殺心,這一下被打中,腦震盪都是輕的,住院是跑不了。
但我已經看破了他的動作,現在的他跟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兩樣。
我一個側步滑了過去,同時閃身,手掌貼着他的板條直接抓向他的手,時機恰到好處的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前一拉,伸出腳將他扳倒。
孫瘸子教給我的動作,還是第一次用得這樣精確無比,酣暢淋漓,我想如果此時孫瘸子也在場,一定會爲我的表現,爲我的勇氣鼓掌加油吧。
只用了一個回合,我就把秦震給撂倒,接着騎在他的身上,扣住他的脖子,無情的盯着他。
秦震慌了,就像曾經我被侯鵬他們圈踢時,一樣的無助和害怕。
“不許再碰李果兒,行嗎?”我問道。
秦震依舊掙扎,被我掐着脖子支支吾吾的說着什麼。
我砰的一拳頭打在他臉上,讓秦震的眼角瞬間紅了一片。
“不許再碰她,行嗎?”我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