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邁巴赫徐徐停在醫院的大門前。
司機下車,親自爲秋亦檀打開了車門。
然,秋亦檀卻坐在車裡紋絲不動。
“先生……”
秋亦檀眸光落在喻小白的身上,“過來。”
喻小白就不懂了,不是有司機扶他下來嗎?
“幹什麼?”
“扶我下車。”
“……”喻小白仰首看天,從前實在是沒見過這樣彆扭的男人,不就是她扯下了他胸口包紮的紗布了嗎,至於這樣折騰她嘛?
不過,想想他那個還紅鮮鮮血淋淋的傷口,喻小白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小手遞向秋亦檀,若不是親眼看到他的傷,她甚至覺得此時這男人在裝病,從外表看他,健康的再也不能健康了。
倒是她,爲了讓他舒服,該犧牲的不該犧牲的全都犧牲了。
這會子渾身都痠軟的很。
大手落在了她的小手上,不過,秋亦檀很紳士的並沒有把身體的重量都交在喻小白的身上,只是藉着她的手下車罷了。
人一站穩,就變成是他牽着她的手了。
大手握着小手,有力的讓喻小白轉頭看秋亦檀,人這樣多,他就不怕他們牽手一起的畫面被人曝光了嗎?
忽而就想起他突然間搬離那間病房的事情了,小手用力一掙,然,秋亦檀彷彿早就知道她會有這一手似的,依然緊握着她的手,她居然就沒甩開他的。
“秋亦檀,你不是早就想甩了我嗎?”
“沒有。”
聽着他臉不紅心不跳絕對不承認的話語,喻小白冷笑了,“明明還在住院中,卻搬離了我知道的那間病房,還不許陸井源和樂佳告訴我你的行蹤,秋亦檀,別告訴我那不是你刻意的。”
鬼才相信呢。
這會子又跟她這樣親暱,難道是戀上了她今天那樣的主動服務?
要不是掙不開,喻小白一定繼續掙開他的手。
“不是。”
呃,還是不承認。
喻小白瞪了他一眼,“秋亦檀,你就……”
“把姓氏去掉。”連名帶姓的叫,怎麼聽怎麼都是疏離。“好呀。”喻小白微微一笑,叫什麼都無所謂吧,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阿亦,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之前分明是你想甩了我,居然還不敢承認。”喻小白分析了一下秋亦檀的名字,她很喜歡他名
字中間的那個亦字,於是,很快就選了那個亦字。
“阿亦?”秋亦檀眼睛一亮,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喚他阿亦,這樣也好,這是獨屬於喻小白的暱稱。
“不可以?”喻小白一愣,她覺得阿亦很好聽呀。
“可以。”秋亦檀脣角微勾,他是覺得這稱呼很可以,他很喜歡。
喻小白不以爲意的一邊走一邊甩着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臂,“秋亦檀,別打岔,你要告訴我你之前爲什麼要甩了我?一定要。”
“真想知道?”牽着她的手進了電梯,秋亦檀轉首看她,若不是電梯裡還有其它人,他想吻她,直接來個以吻封緘來堵住她的小嘴,以免她再聒噪的問七問八。
“自然。”如果不想知道,她也不必一句句的追問他了。
“不想你擔心我。”
“胡說,誰擔心你了。”喻小白小臉一紅,原來他是爲了這個原因嗎?
直覺告訴她一定不是的。
一定另有原因。
可惜,秋亦檀不說,她也無從猜到。
喻小白這個時候想到了凌南,找一天與凌南一起喝個酒,把凌南灌醉了,到時候就從凌南的嘴裡知曉一切。
反正,一切都沒那麼簡單的,以她對秋亦檀的感覺,與他有關的事情都不簡單。
一個能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凍結銀行卡的人,他的所有都不會簡單。
喻小白隨着秋亦檀先到了他頂樓的病房。
人還未進去,幾個黑衣便衣便晃到了門前,還是一級保衛,看來,應該還有人要殺秋亦檀。
知道他住在了哪一間病房,喻小白就想下樓去看爸爸了,爸爸做手術才醒過來的第一天,她是應該陪在爸爸身邊的。
然,喻小白纔要離開,秋亦檀就叫住了她,“樓下有人看護着喻叔叔,你留下來。”
“不行,我要陪爸爸。”她已經在公寓裡陪了他好久了,再陪下去,怎麼就有種見色忘親情的感覺了呢,太過份了。
“明天再陪。”
“不行,我爸爸昨天做的手術,我今天就一整天都缺席他的病房,這不好吧?”喻小白不管不顧的轉身就走,再也不能留在這裡了,再留,真的過份了。
“攔住他。”秋亦檀一邊脫外套,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果然,喻小白走到門口就被外面的黑衣人攔住了,“喻小姐,請回去。”黑衣人禮貌的勸她回去後,隨手將門也帶上了。
喻小白去開才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喂,我要出去。”喻小白氣惱的低吼了起來。“這間病房的隔音很好,你這會子就是拿着擴音喇叭高喊,門外的黑衣人也聽不到,更何況是護士站的護士了。”秋亦檀舒服的靠坐到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都說小別勝新婚,反正這會子,他不想放她
離開。
“我擔心我爸爸,秋亦檀,你不能這麼霸道。”喻小白轉身衝到秋亦檀的面前,真恨不得撕了這男人的嘴,他就一句話,她現在就出不去了。
“只是因爲擔心你爸爸?”秋亦檀漫不經心的挑眉,微笑看她。
“這還不夠嗎?”
“好,我可以讓你放下擔心,過來。”
喻小白微愣,心底裡第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過去的,可秋亦檀的聲音就象是帶着盅惑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他才拍過的位置上,“你要幹嗎?”
“坐好。”
“哦。”
喻小白懵懵的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漫不經心的拿過了牀頭桌上的一個遙控器,輕輕一按,病房裡的電視就打開了,就在她皺眉的以爲他要請她看電視的時候,喻小白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電視里根本不是什麼電視劇新聞之類的,而是爸爸的病房,此時鏡頭對着的正是喻景山的病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