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了。
可是喻小白更冷了。
她突然間發現了一個事實,秋亦檀一直在看她。
是的,只看她,不看其它任何人。
彷彿,明成軒、阮梓藍還有莫塵都不存在一樣。
迷迷糊糊的坐在那裡,手絞着被單,喻小白越來越侷促,被秋亦檀那樣的眼神盯着,她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很顯然,她是被陷害的。
連同一起的還有明成軒。
可哪怕他們兩個是在同一張牀上,但是,她很確定的還有一點就是,她與明成軒什麼也沒做過。
只是,被扒了衣服而已。
除了冷,她的身上再沒有其它的不適了。
秋亦檀看着她,她也倔強的仰起小臉,如果他真的認定了是她錯了,那麼,就算是她瞎了眼嫁給了他。
那就是他不分是非。
不,秋亦檀應該不會的。
她記憶裡的他雖然強勢雖然霸道,可是,他是聰明的,她這很顯然是被人陷害了,就算是傻子也能分辯出來的。
更何況是秋亦檀呢。
他一定能看出來的。
秋亦檀動了。
輕輕的移動。
卻是轉眼間就停在了喻小白的身前。
骨感修長的手突然間擡起,然後,一把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身上的粉色的被單被他滿滿的抓在手心裡,“爲什麼?”
喻小白微愣,一時間想不明白他問她這句是什麼意思了,咬了咬脣,他居然不相信她,兩個人在一起了那樣久,就連這樣的默契也沒有嗎?
還有,她懷着孩子呢,就算是他她都不許近身,更何況是明成軒了。
“說話。”秋亦檀手上的力道開始加重,一點一點的掐緊她脖子上的被單,低咳了一聲,喻小白的臉色越來越白,她就覺得自己就快要沒有呼吸了。
她想起了昨晚,就因爲季天維,她跟他冷戰,他就也跟她冷戰了。
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竟是脆弱的只需一個猜疑就能被捅的支離破碎。
身子顫了一顫,喻小白回視着秋亦檀,他冷她也冷,“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呵呵,果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嗎?”
“沒有。”討厭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夫妻間,萬事都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可他對她,分明是半點也不信任。
這樣子的在一起,哪怕是幸福,也只是暫時的。
早早晚晚,兩個人還是會有隔閡會分開的。秋亦檀才略略鬆開的手突然間一下子加重,然後,喻小白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連帶的,還有她身上的被單,他一張俊顏湊近了她的,明明是那樣俊美,卻只給喻小白猙獰的感覺,“我再問你一次,爲什麼
?”“你要幹什麼?你放下小白,我跟她什麼也沒做,我們是清白的。”一旁,明成軒已經發現了秋亦檀的不對勁,到了此一刻也明白秋亦檀與喻小白關係了,眼看着喻小白臉色越來越白,連呼吸都要沒有了,
他忍不住的擡手就要推開秋亦檀。
可這一動,他身上的被單脫落,剛好露出沒有任何布料的上半身。
精壯,健美,保養的極好的身材顯露在了衆人的眼中。
“莫塵,拉出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秋亦檀看都不看明成軒,冷冷的聲音彷彿能將人凍住一般,讓喻小白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秋亦檀,你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皁白。”
“呃,就這麼喜歡他?就這麼想要護着他?”大掌越收越緊,喻小白此時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阮梓藍得意的看着,視線轉到了喻小白身上的那條被單上,難道,秋亦檀發怒真的是因爲那條被單嗎?
那是駱千麗的提議,駱千麗告訴她蓋在兩個人身上的被單一定要是粉色的。
她也沒有問爲什麼,就是照做了。
但看現在的效果,好象秋亦檀是看見那條粉色的被單後,就不對勁了。
不對勁的好象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一般。
“是,我就是要護着他,因爲……”因爲明成軒與她什麼也沒做,然,喻小白根本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秋亦檀大掌死死的掐着她。
呼吸,越來越稀薄,喻小白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向這個不分是非的男人求饒,否則,有一次就有兩次,她不喜歡這樣凡事捕風捉影的男人。
難不成,她以後連與異性人說句話也不行了嗎?
那與這樣愛猜疑的男人一起生活,根本是活受罪。
是沒有任何自由可言的。
那般,她兀寧死。
沒有掙扎。
也沒有呼救。
喻小白等死般的坐在那裡。
她知道,就算她掙扎她呼救也沒用,只要秋亦檀不想,她根本拗不過他的力氣,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連老爺子連秋亦山都是可以如同玩玩具般的玩於股掌間,更何況是沒有任何背景的她呢。
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她一直押在他身上的,不過是那麼一點點卑微的自以爲的他愛她他喜歡她。
但是現在,她想起來了,秋亦檀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也從來沒有說過愛她。
她與他之間,所有的所有,此時回想起來就象是一場夢一般,竟是那樣的不真實。
一股凌厲的風打在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那條粉色的被單猛然被抽走,隨即,她整個人如同一個布娃娃般的被擲到了牆上。
冰冷的牆上,她的身體緩緩滑落,然後,歸於冰冷的地板。
很痛。
身體很痛。
可是更痛的是心。
她之前是那麼的拒絕嫁給秋亦檀。
沒想到她如今已經決定接受成爲他妻子的事實的時候,他卻不要她了。
脣角有血意沁出,她擡眸看着迎面的秋亦檀,從來都是倔強的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淚意。
不爲她的命。
只爲,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弄死我,否則,我恨你一輩子。”輕輕的輕輕的聲音。彷彿是天外來音,彷彿只是夢裡的一句話,卻又是無比清晰在耳中,她與他,從最初的遇見,到此刻的相看兩相厭,再也沒有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