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沙間,遮陽傘下秋只夏小手小腳攤開了舒服的睡着,細白的沙中,秋亦檀也安靜的睡着,一動不動的樣子讓她就坐在他的身旁發呆。
她這樣的埋他,初時他不可能感覺不到的,只是任由她調皮罷了。
可沒想到埋着埋着,也許是沙的溫度催人慾睡吧,沒想到秋亦檀竟是真的睡着了。
感受着他均勻的呼吸,那絕對不可能是裝睡的。
要換成是她,十秒鐘都裝不成,因爲,旁邊一直有人盯着呀。
秋亦檀的睫毛好長。
男人的睫毛長成這樣按理說一定會有點孃的,可他沒有,看着他如刀刻般的俊美的五官,相當的男人。
遮陽傘下,喻小白手支着下頜傻呆呆的看着秋亦檀,靜寂的海邊上被海風徐徐拂過的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熱,那一刻,就有一種感覺她就這樣守着秋亦檀一生一世好了。
小人睡得香,大男人也睡得香。
獨留起得晚的喻小白花癡般的一忽看看秋只夏,一忽看看秋亦檀。
突然間就覺得人生最美好的事也不過如此。
守着家人,哪怕是簡簡單單的安靜的在一起,就特別的美好了。
嘈雜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也打擾了那份寧靜的美。“放開我,你讓我過去,我要見阿檀,麗姐不好了,他再對麗姐不管不問,我第一個到太太那裡去告狀,他太過份了,麗姐養了阿檀那麼多年,他怎麼也不能爲了一個不要臉的只會勾引男人的小賤婦而把麗
姐撇在一邊吧。”
那是吳嫂的聲音,顯然,喻小白之前對她說過的所有吳嫂根本是這個耳進那個耳出,沒去理解也沒當回事。
細沙中英俊的男人倏然驚醒,利落的一個起身,抖得漫天的白沙飄飄揚揚,宛如才睡醒的雄獅般傲然海天一色間。
那細白的沙也揚起打在了喻小白的臉上,她頓時懵懵的了。
秋亦檀這是着急了要去看駱千麗嗎?
畢竟吳嫂說得駱千麗好象不行了的樣子,再加上駱千麗是他母親駱千雪的妹妹又把他從小照顧到大,秋亦檀就算是再冷酷也不能太過無情吧。
這湄濟島上的人都是老人,與湄濟島外的又不一樣。
他若真無情,想必這島上的人也都會寒心吧。
喻小白靜立不動,忽而手上一緊,男人的大掌牽起了她的小手,同時,一條大大的浴巾就披在了喻小白的身上,既可以擋太陽,也可以遮住她穿着泳衣的嬌身。
然後,秋亦檀牽着喻小白不聲不響闊步的走向了那輛撞壞了一點點的邁巴赫。
而吳嫂顯然就是在那裡被攔住的。
就是竹林與沙灘交界的位置。喻小白小嘴張了又張,她想說點什麼,可是牽着她手的男人太冷酷,他一聲不響的朝着吳嫂走去,兩個人一起的影子打在細沙上,斜長的如會動的沙畫,若不是那邊吳嫂還在不停的罵不停的說,這一刻明
明還可以一如既往的美好。
卻,就是被打破了。
“吳嫂。”到了,秋亦檀聲音平靜的叫了一聲,聽不出喜怒哀樂,讓喻小白也猜不到他要做什麼了。
因爲這一聲稱呼裡足可見他與吳嫂是相當熟悉的。
不然,不會有這一聲‘吳嫂’。
不熟悉連稱呼都不會記得的吧。
畢竟,秋亦檀在湄濟島的地位除了老爺子就是他了。
相當於太子爺般的身份。
更何況,他現在還是秋家實際意義上掌權的家主。
吳嫂頓時驚喜的轉頭,用力的想要甩開此時拉着她不敢放手的保鏢,“秋少,是我不好,沒發現她什麼時候就潛到這了。”
“我來見少爺也要通過你的允許嗎?少爺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他對我們這些下人一向都是溫和的,倒是你們這樣做保鏢的,待人處事比少爺還兇,過份了呀。”
“吳嫂,麗姨怎麼了?”秋亦檀打斷了她的話語,沉聲問道。
還是那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和聲音,讓人摸不到頭腦。
喻小白的手心裡悄然的冒出了汗意,難不成,秋亦檀與吳嫂的關係比對駱千麗的還親?
可這湄濟島上的人與秋亦檀的關係,她也沒辦法去網上搜呀,網上絕對沒有,沒可能有。
所以,她什麼也不知道。
“麗姐發燒了,四十度,應該是前天晚上在山裡守着太太守了一夜的緣故吧,唉,她瘦成那樣,身子一直都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一次。”吳嫂臉上滿是哀悽和擔心的說到。
“嗯,我知道了。”他就一句我知道了,便沒再表示什麼了。
大手依然緊握着喻小白的手,喻小白並肩與他站在一起,此時心裡更是懵了,他巴巴的牽她一起走過來,就爲了說這一句嗎?
他早就聽到吳嫂喊着說駱千麗不好了呀。
“少爺,你真的就不去看看麗姐嗎?”秋亦檀淡然的站在那裡,哪怕全身上下只有泳褲,那氣場也依然強大到讓人想要忽視也忽視不了,吳嫂見他不動,還是焦慮呀。
“那是本少的事兒,與你無關,與任何人都無關,去不去看麗姨誰也左右不了本少的決定,哪怕是老爺子和太太也不成,嗯,你剛剛說本少是因爲誰而撇下麗姨的?”
他冷硬的聲音夾雜着的全都是霸道的意味,一時間,吳嫂微慌的想起了駱千麗說過的秋亦檀對喻小白的寵愛,難道真的是真的嗎?
眸色不情不願的落在喻小白的身上,吳嫂低聲道:“我沒說因爲誰。”
秋亦檀目光冷冷掃向吳嫂身邊的他的保鏢,“吳嫂沒說嗎?怎麼我好象聽到了一點點。”“說……說了。”那保鏢原本還想置身事外的,結果,就這樣的被秋亦檀給扯進來了,一撞到秋亦檀那樣冷冷的眼神,他就知道怎麼站隊了,他是秋少的人,秋少問什麼就說什麼,絕對不能說謊,凡事實話實
說總不會犯錯的。
“是誰?”“是……是太太。”這一句,保鏢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畢竟涉及到喻小白,他說出來的時候也是心肝顫的,因爲吳嫂之前說的太難聽了,什麼勾男人什麼小賤婦,他一個男人這樣的場面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