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了,站在院裡就能廚房裡擺了一地的木桶,裡面全是雞腳菜,都快擺出房了,而廚房門口,柳氏正和劉氏和洛氏在門口掰扯不清,看樣子三房這兩天的動作讓他們終於是起了疑心了。
“哎呀我說三嫂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廚房又不是你家的,我們看你可憐,讓你都用一箇中午了,現在眼瞅着做晚飯了,你還不讓我們進去,是個怎麼意思呀?怎麼,翅膀硬了?分家得到那麼多東西還不夠,現在連廚房也想佔了是嗎?”洛氏一邊推搡着柳氏一邊說道。
“人家可不是翅膀硬了嗎?瞅瞅這幾天人家吃的多好,臉都圓了一個圈。”劉氏也在一旁酸溜溜的說着,不過可能是長了些記性沒有上前,只是倚在一旁門檻處看着。大概是怕風靈回來後算賬。
“姐,你回來了!”風軒剛進門口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風靈,也不記得手裡還拎着木桶,直接就跑了過來,撒了一地的水。
“姐,我今天和蛋黃一共撿了整整十桶呢,厲不厲害!”風軒跑到風靈面前,仰起紅彤彤的小臉蛋邀功道。
“厲害,我們軒軒最厲害了,小蛋黃也是棒棒的。”風靈挨個揉了揉臉誇讚道,順便把手上的籃子遞給風軒,接過二人手中的木桶,“帶着蛋黃進屋,籃子裡有好吃的,擱屋裡好好呆着。”
“好。”風軒乖巧的點了點頭,拉着蛋黃進屋了。
風靈回過頭,廚房門口就剩下柳氏了,劉氏和小洛氏早不知什麼時候就跑回屋去了。
“呵。”風靈拎着木桶進到廚房,面對柳氏的擔憂淡淡一笑,“娘,我回來了,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你也回屋去吧。”
“是還要再做那個什麼涼粉嗎?我留着幫你吧。”
“不,做涼粉需要很長的時間,也快到晚飯了,總不能讓那羣玩意兒餓着,平白無故給他們找講究我們的理由吧,就讓他們做,您先回去,我在這看着這些木桶就行了。”
“那你小心點兒,收着點脾氣,別老動不動就拿菜刀嚇唬人的。”
風靈扶額。
不拿菜刀嚇唬他們,他們是真會上來打你的!!!
咱也不知道柳氏的父母是怎麼養孩子的,這柳氏的性格說好的叫柔弱,溫和,說難聽點的就是沒**,***。
不過現在這個人是她娘了,她也就只能忍着,畢竟柳氏已經是這種性格幾十年了,要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她是不會改的。
可是那特別的情況,風靈不希望出現。
“嗯,放心吧娘,只要她們不來惹我,我肯定不會去搭理她們。”
“嗯。”柳氏看着眼前的女兒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嚥了回去,只答一聲,嗯,便轉身離開。
總歸,變化再大,那也還是自己的女兒。
目送着柳氏進屋去,風靈放下手中的木桶,衝着院子裡吆喝道,“兩位伯孃不是要做飯嗎?過來呀,一個個都躲在屋子裡幹什麼?好像我攔着你們不讓你們吃飯似的。我可是沒這麼狠的心。”
“……”
風靈找了個凳子靠牆坐了下來,見院子裡寂靜無聲,又喊道。“喲,你們這是不打算吃飯了是嗎?那我就自己開火了,我可提前說好,我這東西要弄上好幾個時辰,天不黑是完不成了,你們要是能挺到那個時候那就挺着吧。只是,別閒的沒事上門口嘚嘚去,我可是讓你們做了,這是你們自己不做的。”
話音剛落,錢老婆子就在屋裡喊起來了,“混賬東西,怎麼還不動彈?是想學着那沒良心似的餓死我們老兩口好分家是吧?”
“呵。”風靈只笑笑不說話,無能的狂吠罷了,真想知道等他們家蓋上青磚綠瓦的大房子時,那錢老婆子臉上的表情。
因爲錢老婆子,劉氏再怎麼不樂意也還是來到了廚房,只是風靈一直在背後盯着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極了,草草的把玉米下了鍋就跑了出去,火候也不管了,等她回來時,玉米糊糊,糊了。
果不其然還是一頓罵呀,伴着錢老婆子做的罵人聲,風靈愉悅的做着晚飯,昨天剩下的蝦米加海帶和雞蛋做了個湯,玉米麪貼的餅子加大米粥,雞腳菜涼拌做個鹹菜,帶回來的包子熱一下。不算豐盛,但是量足。
飯桌上,風靈和風川夫妻倆講了賣涼粉的事,可倆人都覺得風靈被騙了,直到風靈把簽約的文書拿了出來,又向兩個人保證明天在他們倆一起去見那個王掌櫃的,倆人才將信將疑的放下心底,開始吃飯,一家五口吃的飽飽的,幫風靈忙活。
人多力量大,很快,幾大盆涼粉就做了出來,不過地上還有幾桶雞腳菜沒有用,實在是風家可用的盆都用完了,看來還需要再買些盆啊,不過這些也夠幾百碗的了。
收拾好廚房,風靈和風川夫妻倆合夥把那幾盆涼粉兒都搬到風靈房間裡去,爲了避免半夜有某些東西偷偷過來看,看到是不打緊,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就怕心思不正往裡加料,畢竟都是敢下毒的人。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風靈,風川,風軒三個人就去里正家借了牛車,帶着涼粉往鎮上去。
到達的時候,王掌櫃的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見風靈出現,立馬就迎了上來,交易的過程十分簡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只是風川直到坐在早吃攤的凳子上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今天短短几個時辰就賺了半兩銀子。
還是風靈往他手裡塞了個包子才讓他緩過神來,看着手裡的包子,在想想兜裡的半兩銀子和家裡分家的契書,風川頓時感覺希望滿滿,這日子,是越過越有盼頭了。
回家的時候,風靈買了五斤豬肉,還有一些菜,因爲前幾日就說好要請孟子安來家裡吃飯的,剛巧了這日孟子安沒在酒樓,問了酒樓的活計才知道今天孟子安不用去酒樓,便讓風軒把人請了家裡來,請了人來家裡總要有人做陪吧,所以風川也就沒去墾地,而是坐在家和孟子安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風靈母女麼,自然是在竈臺上忙着了。
本來麼家裡請客人吃飯還是件挺開心的事情,可要是有人在這個時候跑來鬧事可就不那麼美妙了。
事情是這樣的,晌午柳氏和風靈已經將飯菜什麼的都做好端上桌了。孟子安風川等人也都落座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等人進了風家的院子時,風靈才發現原來是那風小川一家子從鎮上回來了。
對於這一家子風靈自然是沒好感的,所以看見他們回來風靈只是瞅了一眼就進屋了。
許是她手上還端了最後一個涼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那風小川也跟在她後面進來了。
等她將手裡的蒜泥黃瓜剛放在桌上時,就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尖銳而又冰涼刺耳,“呦,老三還真是長本事了啊,不僅學會了鬧分家,這分家過後的小日子還過的挺滋潤的呀。瞧瞧這一桌子好菜,就不知道有沒有去孝順孝順咱爹孃啊?這可都一個院子裡住着呢,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風小川幾句話說的風川和柳氏兩臉通紅,就是桌子上的孟子安也是一臉的尷尬。其實原先這兩口子是打算讓錢老婆子和老風頭來做桌的,可惜被風靈給攔着沒讓去,就是送菜也沒讓送。
風小川看着兩口子的愧色冷哼了一聲,又看着桌上的紅燒肉,辣椒炒小魚,蒜泥黃瓜,還有幾隻中等個頭的螃蟹,一碗辣炒扇貝,還有風川特意買的一隻雞燉的,以及一個青椒炒雞蛋,看着這些風小川吞嚥了下口水,眼睛裡怒火騰騰的。
見風川和柳氏兩口子都沒說話,得意了一下又繼續道,“瞧你們這樣子估計也沒去孝順爹孃,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們端去吧。”說完風小川就朝桌上來,不僅如此還順帶招呼了一下自己的婆娘,“他娘,趕緊過來將那碗雞端着,給咱娘送去。”
“爹我也來幫忙。”孟氏才往這邊來,她那閨女風立春就搶在她的前面來到桌前,緊接着就伸出雙手要端那碗雞。
風靈看着這二房一家三口旁若無人似得不要臉行徑,真是無力吐槽。
算了,還是不要吐槽了,對付這些個小不要臉的還是能動手就不要動嘴了。
於是那風立春剛伸出去的手,就被風靈給一把抓住了,不僅如此她還在風立春的手腕處使勁捏了捏。讓那風立春痠疼的直叫,“娘,娘救命啊,我的手,手要斷了。”
“賤丫頭還不放開你堂姐!”孟氏不是劉氏,也沒有劉氏膽大與無私,見到風靈一手抓着風立春,一手還掂着不知什麼時候抓來的菜刀,愣是不敢上前去拉開風靈。
“把你手中的菜給我放下來!”風靈沒有理一旁的孟氏,抓着那風立春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風小川。
風小川自然是不樂意的,這個傢什麼時候輪到風川這個殘廢吃香的喝辣的了?
還有就是,這頓飯都得多少銀子啊,風小川心裡火辣辣的,這可都是他的錢啊。是的此時風小川儼然忘記了海女那次的事情。
在風小川的心目中風川就是風家的奴隸,奴隸是不能有銀子這種東西的,有銀子也是屬於他的,至於好吃的這種東西那更不應該了,在他看來每天能給風川一碗玉米糊糊那都是天大的恩賜了。正因爲他是這麼認爲的,所以三房的這些孩子自然在他眼中和風川一樣都是個奴隸了。
此時卻見一個小奴隸抓着自己的女兒,還敢衝他吼,還讓他放下手中的菜,心裡那個怒氣沖天啊。
“混賬東西!”風小川將手裡的那碗青椒炒雞蛋往地下一摔,那樣子還頗有一股大家老爺發脾氣的樣子。然後一手指着風靈,“我們老風傢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小雜種說話了?本秀才告訴你,你立刻放開你堂姐,並且跪下來給她道歉。你堂姐將來可是要做主子奶奶的,你要是傷了你堂姐一丁點,我要你的命!”
風靈瞧他那一臉陰險狠毒的樣子,就笑了,不虧是錢老婆子的兒子,難怪當年小小年紀就敢潑人熱水!
“雜種?”風靈輕蔑的看了風小川一眼就道,“你知道你自己爹是誰什麼?你知道自己原來該姓什麼麼?甭說你姓風,全大樹村的人都知道我爺只有我爹和四叔兩個兒子。所以咱們兩到底誰是雜種?誰又是小雜種?”
說着她手下更用力了一些,疼的那風立春臉子都泛白了。
“就你閨女長的這個醜樣,還想做主子奶奶?送人做妾估計那些大戶人家都嫌她不夠上檔次。”完了之後她手上一個用力,將那風立春甩出去老遠。
“賤丫頭,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風立春剛被甩開,又聽見風靈這麼說她,頓時惱羞成怒。
風靈見她要往前衝,當下揚揚手中的刀,“你倒是過來啊,看看咱們誰死的快點。”聞言風立春腳下步伐一頓,卻不敢再上前了。
風小川氣的臉色鐵青,“老三,這就是你好閨女。誰給她的膽子?本秀才告訴你,莫要以爲分家了就管不得你們三房了!一個個的真是不孝順,寧可把飯菜給一個不相干的瘸子吃也不孝順自己的爹孃,真是白養了你們一房人,早知道你們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就該都把你們打發給賣出去。”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似乎風家三房在他心裡就是牲口一樣,想賣就賣,沒賣反而是他心善了。最讓人無語的是到底是誰該感恩誰啊?
“風家二伯!”風靈眼睛眯起還未來及說話,就見孟子安站了出來,冷淡的說道,“作爲一個讀書人,身殘不要緊,但是心殘可就不好了。”
“噗……”風靈差點噴出來,這安哥是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驚人之語啊。
“臭小子,你算哪根蔥?我和我們風家人說話有你什麼事?討打是不是?”風小川輕蔑的又看了一眼孟子安,再將目光掠過風川就道,“果然人以羣分,殘廢就得和殘廢在一起。”
風靈怒了!
“殘你****的廢啊!”也沒注意她是怎麼繞道風小川面前的,只見她蹦跳一下伸手一巴掌打在了風小川的左臉上,接着風小川的腿也被她踹了一腳,“你特麼的是找打是麼?還秀才呢,就你這樣的沒得辱沒了秀才這個名聲。你也不看看自己雜交水稻的樣,還好意思罵別人,不管人家是哪殘,總比你這心殘腦殘外加血殘的好,你知道什麼是血殘麼?血殘就特指你這種不知是誰血脈的雜交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