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好,你等會,娘現在就給你倒去。”柳氏說着就藉着月光,從一旁的桌子上摸出了一隻碗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又端着回到了房間。
見此風靈就要起身。
“你先別急着起來,娘先把油燈點上。”
“不用了娘,月亮亮堂的很,我能看見。”
柳氏只當她是渴急了,也不着急先去點油燈了,就着手就要爲風靈喝水。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風靈伸手就接過柳氏手中的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還喝嗎?”
“不用了。”
“那成,趕緊睡吧,娘就在這看着你。”聞言風靈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睡個覺怎麼還要看着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額,那個,娘,您先繼續睡吧,我自己可以。”
“沒事,娘看着你睡。”柳氏許是被白日裡的事情給嚇怕了,此時死活也不願意離開,恨不得眼睛時刻的釘在自家閨女身上纔好。
風靈見柳氏是真的不願意離去,也就隨她了,她一向好眠,也不認牀,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翌日上午,風靈雙眼打量着這牆上在不停掉土渣的破屋子,不禁雙眉緊鎖,再看看自己身下,木板搭在土塊上的牀,隨着她一動就咯吱咯吱的響,嚇得她頓時不敢動了,生怕動一下牀就塌下去。
這典型的舊社會的農家土貨,實在是太原生態了吧,而且那是什麼,大白天的,老鼠就敢往人前爬了?
還有那桌子上。你是蟑螂吧?我沒看錯吧!
風靈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那隻蟑螂,然後就看見那隻蟑螂耀武揚威地爬過了桌子上唯一的破陶碗碗。
她頓時想到昨晚喝的那碗水。
“嘔……”
“閨女,你咋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聽見屋裡面的動靜,柳氏急忙的推門進來。
“啊,沒事,我就是剛醒來喉嚨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嚇死娘了。”柳氏輕拍着胸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靈靈餓了吧,等着,娘先去打水過來給你洗一洗,回頭就給你端玉米糊糊來。”
一說起餓風靈還真感覺有些餓了,就是小肚皮都有些應景似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柳氏一聽就笑了,“喲,還真餓了,等着,娘這就去給你弄去。”
說着話,柳氏就去了竈房,她見鍋裡只剩下不多的糊糊了,便先將玉米糊糊先盛好,免得回頭一點都盛不到,之後又去打了洗臉水。
出竈房的時候剛好遇見了風強的媳婦兒,劉氏也跟那錢老婆子一樣,尖酸刻薄的很,想到那風靈沒賣成,家裡少了好幾兩銀子的進項不成,還倒貼了幾兩銀子出去,於是就看柳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尤其是見此時柳氏一手端玉米糊糊,另一手還端着盆水便猜測是給風靈的,當地就高揚着聲音喊道。
“眼裡沒有長輩的小賤蹄子,哪裡還來的臉喝咱家的玉米糊糊這水是弄啥的,還洗臉呢,連長輩都敢打的小賤丫頭還好意思洗臉,簡直是浪費咱老風家的水。”
說着,那劉氏就一伸手將柳氏手裡的半盆水給打翻了。
“大嫂……”過了一晚上,柳氏早沒了昨日被迫賣女兒時的強硬,面對劉氏的挑釁就只能喊出這兩個字。
風靈在屋裡聽着直嘆氣,不愧和鳳川是一對兒,窩囊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