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擡起頭,那梨花帶雨的柔弱樣子讓人的心不由得一軟,開口道:“墨白,你不要生我的氣,剛纔是我太激動了,我請你喝茶道歉好不好?”
墨白實在是無法拒絕這樣的顏夕,於是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沒生氣,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兩人回到顏夕的竹樓,讓墨白等着,顏夕去泡茶。在墨白看不見的方向,顏夕在茶裡放了一些藥粉,然後才笑着將茶給端了過來。
“墨白,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也瞭解我,我剛纔就是太激動了,以後我不會再去自討沒趣了。也不會再和逐月鬧不愉快了。所以你也比而生我的氣,把這杯茶喝了吧?”
墨白伸手端起茶杯,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師父做的決定一般誰也改變不了,你要是對小師妹好,說不定師父還會對你的態度更好一些。”
“恩,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顏夕的態度十分柔順,端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我都保證了你還不喝茶,難不成怕我給你下毒啊。”
墨白的神色微微一變,然後笑道:“別說不會,就算你真的給我下了毒我也甘之如飴。”說着,墨白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顏夕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複雜,隨後變成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見一杯茶見底,顏夕臉上的笑容更濃,一邊給墨白續茶,一邊道:“也就你對我這麼好了。”
兩人這一頓茶喝的倒也算是和諧。離開前,墨白再次開口:“顏夕,希望你如剛纔所說的,不要再去招惹小師妹了。那樣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顏夕溫柔的一笑,道:“我知道了,不過我不會放棄戰天的,哪怕要等一輩子。”
墨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看着墨白的背影,顏夕微微握起了手掌,冷聲道:“墨白,你別怪我,怪就怪你管的太多了!”
……
仙界送來的東西是大婚的嫁衣,翦戰天十分滿意,想象着雲逐月穿上的樣子,翦戰天就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心情。哪怕走在路上嘴角也一直都微微翹着。
“戰天!”忽然一聲溫柔的聲音傳來,可是翦戰天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冷了下來,本來翹起的嘴角再次抿成了一道直線。
見顏夕聖女正朝他走來,淡淡的開口道:“何事?”
“戰天,難道現在我們連說句話也不可以了嗎?我們是朋友啊。”顏夕有些受傷的樣子。
翦戰天忽然一笑:“朋友?顏夕,對我來說你只是恩人而已。”
顏夕的頭猛然擡起,翦戰天的意思難道是他們連朋友也不是?如果沒有救命恩人這一關聯,他們就只是陌生人?
“戰天,你說話太傷人了。”顏夕的臉色有些發白,這一次是真的傷心,不是僞裝,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翦戰天才能傷到她!
翦戰天卻依舊面無表情,顏夕這種樣子對墨白有用,對他則沒有任何作用。他翦戰天從來都不是個心軟的人,除了雲逐月,能夠讓他在乎的人本就不多。淡淡的開口
道:“我說的不過是事實罷了。”
看翦戰天要走,顏夕趕忙開口:“戰天,我有話要對你說!”
“顏夕,我覺得要說的話我早就已經和你說明白了。其他的我們無話可說。”說完,翦戰天再次邁步要回去,他現在實在是不想和顏夕過多的交集,要是讓雲逐月誤會就不好了。
顏夕臉上閃過一抹手上,趕忙道:“我要說的是關於雲逐月的!”
翦戰天的腳步這才頓住,回頭看向顏夕道:“關於月兒的?是什麼?”
顏夕臉上一片黯然,果然他在乎的人只有雲逐月,連想要和他說話,都必須是以雲逐月爲由頭!可是有些話她今天必須說。
“戰天,你曾經想用雲逐月的神骨爲我療傷,是不是?”顏夕開口。
翦戰天的神色陡然一變,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冰冷,冷聲道:“是墨白告訴你的?”
顏夕被翦戰天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卻依舊昂首道:“不怪他,是我逼他說的,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翦戰天冷冷的看了顏夕一眼,道:“是又如何,我已經改變主意了!你的身體我會幫你治好,但是不是用這種方式,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亂說!”
翦戰天的態度讓顏夕認清他在乎的人真的只有雲逐月,心中一片冰冷。墨白說的對,他現在心裡除了雲逐月誰也沒有,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怎麼能讓他們好過!
本來還想用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威脅一下翦戰天,卻不想他一點對自己的情分也沒有!看來自己之前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忽然,顏夕的眼珠一轉,想到這幾日斷斷續續從東方玄口中聽到的關於雲逐月的猜測,在加上神骨的事情。顏夕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能讓翦戰天傷害雲逐月的辦法。
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擡起頭的時候卻便沉了一副委屈而又着急的表情,在翦戰天準備轉身的時候忽然開口:“戰天,我知道逐月的體內還有一道靈魂。”
“你說什麼?”翦戰天的腳步猛然頓住,掐住顏夕的脖子,眼中閃着寒光道:“你怎麼知道的?”
顏夕被翦戰天掐的喘不過氣來,努力道:“我,我從恢復小魚……小魚兒的記憶之後,就,就對靈魂很敏感。看來我,我說對了是吧?”
翦戰天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鬆開手道:“是又如何,她依舊是我的月兒。”
“可是那靈魂一旦甦醒,就會佔據云逐月現在的靈魂。也就是現在的她會死,難道不想幫雲逐月除掉那靈魂?”顏夕得了自由,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然後纔開口。
翦戰天的眸子微微眯着,似乎在思考顏夕說話的真實性。顏夕說的這種可能是真實存在的,曾經有過不少這種現有靈魂被扼殺佔有的例子。所以在看到雲逐月那冰冷而又陌生的目光之後,翦戰天才會帶雲逐月去天靈泉。
只可惜即便用了清魂珠也沒有將那一道靈魂清除,如今顏夕這麼一說,他本能的看口問道:“你有辦法?”
“不錯。挖掉雲逐月的神骨,因爲那一道靈魂就藏在她的神骨之中!”顏夕聖女開口說道。
翦戰天依舊眯着眸子看向顏夕,顏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翦戰天知道雲逐月體內另一道靈魂的事情,而且也想要清除!
以她對翦戰天的瞭解,他肯定已經用了什麼辦法,可是並沒有成功,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她!
於是繼續開口道:“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挖了她的神骨,既能救了她,也能醫好我的傷。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的身體好了,我就離開縹緲峰。”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翦戰天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顏夕的話其實已經在他心中引起了震動,那靈魂藏在神骨之中。這是以前翦戰天沒有想過的。他自己的檢查過雲逐月的靈魂,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如今想來,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
顏夕的臉色微微一變,知道翦戰天不可能直接就相信她,於是道:“你可以去驗證一下,反正我也跑不了不是嗎?”
翦戰天深深地看了顏夕一眼,道:“如果將你醫好,你這真的能離開縹緲峰,再也不出現在我和月兒面前?”
顏夕的心裡涌起濃濃的苦澀,這纔是他最爲在乎的嗎?於是點點頭:“不錯,只要你能醫好我,我就離開。你說過的什麼照顧我一輩子我也不要求了。”
“好,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再給你答案。”翦戰天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顏夕的手掌猛然握成拳頭,心中冷笑:“翦戰天,你若是挖了雲逐月的骨,回不去的人會是你們!”
另一邊,雲逐月等人還在喝茶聊天,見翦戰天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南陌離半天玩笑的道:“怎麼尊者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不會是在路上遇到什麼狐狸精了吧?”
牧瑾立馬錶示贊同:“我覺得可能性很大,狐狸精在咱們這裡受挫,說不定半路去堵截了呢。我剛纔還以爲月月要給人做妾呢,害的我都想搶親了。”
“你搶親我小舅舅怎麼辦啊。”雲逐月笑着回了一句。
月九微騷包的搖着仕女扇,開口道:“小月兒,我可是你小舅舅,胳膊肘不待往外拐的啊,這女人我看不上,你可別把我和她湊做一塊兒。”
牧瑾反脣相譏:“你以爲老孃看上你了啊,要不是你壞了老孃的名節,老孃纔不賴着你這樣的娘娘腔。”
白子凝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月月,你覺得九微公子和牧小姐真的般配?他們吵成這樣子,要是成婚了還不雞飛狗跳啊。”
雲逐月笑着搖搖頭:“那可不一定,打是親罵是愛,感情這麼吵着吵着就吵出來了。我敢打賭,他們以後一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個好,月月,我也要賭!不僅我要賭,我要回帝都開一盤賭局,到時候贏個盆滿鉢滿。”南陌離立馬贊同。
月九微搖着騷包的扇子,一臉鬱悶的道:“小月兒,我可是你的小舅舅,不待這麼坑的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