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狂點了點頭:“快了,北齊少了慕清秋,就是少了擎天柱,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如果我是項子秦的話,一定會一鼓作氣直攻入北齊的帝都,免得夜長夢多。”
他們兩個猜測的不錯,北齊改朝換代了,具體的說法就是,北齊皇帝被刺殺,馬東成掌權,但是他卻沒有登基爲帝。
馬東成掌權之後,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開門迎接南楚淮陰王項子秦入帝都,並親自相迎,感謝項子秦協助他們北齊攘平內亂。
這個做法備受爭議,愛國者激憤者紛紛咒罵馬東成,說他喪權辱國,甘願做別人的一條狗,他做狗還不夠,還得讓北齊百姓跟着他做狗。
但是獨孤沐月聽到馬東成的這項作爲的時候,卻在心中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雖然她不喜歡馬東成,但是就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上來看,她不得不對馬東成更加佩服了。
項子秦的目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很明顯就是爲了北齊的政權,北齊的土地,但是馬東成這麼一禮遇,他現在已經不是侵略者的身份了,而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你項子秦看到我北齊發生內亂,你是英雄,所以前來助我們評判內亂,好了,現在內亂已經平了,你也就可以走了。
你是英雄,你怎麼好意思對弱者出手呢,他這是要項子秦顧忌臉面,別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王爺,王妃,那項子秦會按照馬東成的預想走下去嗎?都已經攻到帝都了,就這麼回去,誰甘心啊。”一員手下見兩人都不說話,出聲問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獨孤沐月冷冷的說道,項子秦顯而易見就是要你的北齊,他的目標已經確定了,就不會更改,不管你將他說成英雄,還是說成侵略者,他都不會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這片土地,這裡的掌控權。
“馬東成要如何應對呢?”君玄狂心裡也很清楚,馬東成肯定是想好了後招,所以纔會這麼做,要不然以他那樣的城府,怎麼可能認爲只是那一兩句恭維的話,就能讓項子秦改變想法呢?
“王爺,現在不是馬東成該怎麼做,而是我們該怎麼逃出去。”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也許應該趁項子秦剛進帝都,他的政權還不穩定的時候,趁亂逃出去?
以前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君玄狂說話,但是這些手下也都習慣了,似乎不管王妃說出什麼話,王爺都不會生氣,反而會樂呵呵的。
“誠原,我們的軍隊那邊怎麼樣了?”君玄狂沒有回答獨孤沐月的問題,而是轉頭問自己的親衛。
誠原緊緊攥了攥拳頭,然後又鬆開了,臉上卻是一臉的悲憤,說道:“回王爺的話,北疆軍被項子秦的人給拖住了,他們挖好了陷阱給我們的軍隊跳……”
越說越氣憤,最後誠原居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君玄狂點了點頭,雖然
他也氣憤,但是這種事情卻在他的意料之內,如果是他的話,明知道項子秦對北齊也有意圖,他也會挖陷阱給項子秦,找軍隊拖住項子秦的腳步,這不稀奇,兩軍打仗,這是很平常的。
其實獨孤沐月也知道君玄狂肯定也想着要離開這裡的,但是他還沒有準備好。
但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項子秦這麼快就跟馬東成達成了一致,出兵搜捕他們,這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幾人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了平常的百姓的衣服,但是獨孤沐月與君玄狂兩人氣質都很與衆不同,一看就是久居高位,冷冽果決的人,根本就不像是平民百姓該有的氣勢,最主要的就是兩人長得太漂亮,太英俊了,讓人一看,就知道兩人不普通。
獨孤沐月也知道兩人這樣不行,將上一次芷潭給她的人皮面具再次貼在臉上,她從一個絕世美女瞬間變成了一個很普通的村姑,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君玄狂愣愣的看着她,他的王妃變成這幅樣子,真讓他接受不了,但是不管獨孤沐月是什麼樣子的,他都喜歡。
獨孤沐月看了正在發呆的君玄狂一眼,徑自走進屋內,在香爐上抓了一把灰出來,抹在他的臉上,見他從一個英俊瀟灑的王爺變成一個滿臉灰黑的普通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誠原等幾個下屬都低下頭去,裝作沒看見,這要是別人敢這麼做,不等王爺發火,他們就先將那些人解決了,但是這麼做的是王妃,要是他們敢動手的話,恐怕不等王妃做出什麼反應,王爺就先將他們解決了。
君玄狂摸了一下臉,從臉上摸下來了一手灰,嘖嘖兩聲,“一臉灰黑的青年跟普通的村婦,絕配,真是絕配。”
“你說誰是村婦。”獨孤沐月不滿的看着他,但是她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好不到哪裡去,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
幾人小心翼翼的躲過了幾波追捕的官兵,來到了城門下,只見城門緊閉,巡邏隊伍更是比平時多了好幾倍,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君玄狂揮了揮手,說道:“不行,這個樣子根本就出不去,我們必須得另想辦法。”
“王爺,我們衝出去引開他們的注意,您跟王妃趁亂逃出去。”誠原一臉堅定,緊握着手中的武器,只要君玄狂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往直前的向前衝。
君玄狂搖了搖頭,他們現在衝出去就是找死,他要是項子秦,一定會在暗處安排上弓箭手,只要有人膽敢接近城門,一律射殺,他就不信,項子秦沒有安排後招。
“跟我回去。”君玄狂冷冷的說道:“回去之後再說。”
如果是一羣死士的話,向前衝,雖然不能說都活下來,但是起碼還有希望,但是誠原幾個人不行,衝上前只有死路一條。
獨孤沐月也是冷靜的分析着這一
切,說道:“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原先的那個地方不能住了。”
君玄狂點了點頭,看向誠原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可以住在那個地方,因爲不管是馬東成還是項子秦都不會注意到你們幾個的相貌,你們住在那裡很安全,我跟王妃重新找地方住。”
這麼多人湊在一起,肯定會惹人懷疑的,他們必定要分散開來。
“王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怎麼能離開王爺身邊,自己尋求安逸呢?”誠原見君玄狂這麼說,立刻焦急起來,試圖勸說他。
獨孤沐月對於君玄狂的這個決定也是很贊成的,說道:“聽你們王爺的話,你們跟在我們身邊,只會拖累我們,還有你們最好也分散一下,這樣才能混出城去,不惹人懷疑。”
“我們要是有什麼事,會去找你們的。”見誠原還想說什麼,獨孤沐月緊接着說道,將他下面的話給堵回去了。
“就按王妃說的辦。”君玄狂看了他們一眼,他的命令何人敢違抗?
看着君玄狂拉着獨孤沐月的手走了,一個護衛有些爲難的說道:“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悄悄跟上王爺?”
誠原皺了皺眉頭,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說道:“走,我們按照王爺說的辦,王爺說得對,我們這一大堆人湊在一起,會給王爺添麻煩的。”
“沐月,有沒有想好,咱們去什麼地方。”君玄狂問道,他並不介意去哪裡,只要跟獨孤沐月在一起,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客棧。”獨孤沐月笑着說道,“雖然那些官兵也會去客棧搜查,但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君玄狂點了點頭,“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個道理。”
當他們走到一家客棧正想進去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一對搜查的官兵正從客棧裡面出來,兩人不禁對望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眸中的警惕。
獨孤沐月見領頭的軍官拿着一張紙,估計就是他們兩人的畫像,挑了挑眉,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跑上前去,“軍爺,你們可要替我們做主啊,在軍爺的管轄範圍內,居然有人明搶,我和我男人做生意的錢都被那夥人賊人搶光了。”
那一小隊官兵的小隊長本來不想理會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她那非常普通的面相,感覺這女人簡直就是俗不可耐,但是當他聽到現在這種危機時刻,居然有人敢搶東西,搶錢,這件事情讓他不關注都不行。
“是什麼人,膽敢在這種危機的當口搶東西,活的不耐煩了?”小隊長氣急,將手中的畫像交給身邊的一個小兵,說道,“你帶我去找他們。”
獨孤沐月聽了這句話,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人這是怎麼說話的,在這種當口不能夠搶東西,那麼在別的時候就能夠搶了?這是什麼理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