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鑫走到了君玄狂的身邊說:“皇上,他用的乃是四方陣,能夠驅使四方的鬼神來相助,那些煙霧,據說就是四方鬼神形成的,能夠迷惑人的視線,將人困死在某一個地方。”
“那你剛剛是如何破解陣法的呢?”君玄狂面無表情地說道。
“微臣隨身攜帶着一種叫做破祟粉的藥物,這種東西,能夠解百毒的,微臣剛剛也是試一下,誰知道竟然真的有效。”陸鑫道。
“這個陣法,是來自什麼地方的,不是中原的陣法吧。”君玄狂不經意地說道。
“這……”陸鑫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的確不是,是來自於突厥的陣法。”
“哦?”君玄狂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做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旋即又問道:“那麼,那傀儡是怎麼回事?”
陸鑫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據說,這也是西突厥慣用的工具,原本是用來狩獵的。他們會設置各種獸類形狀的傀儡,在附近設置上陷阱,傀儡惟妙惟肖,而且還能夠發出類似動物的啼鳴之聲,用來吸引獵物上鉤的。”
“現在,動物傀儡,換成了人?陸鑫,你怎麼看?”君玄狂的眼睛裡面閃現出了一道寒光。
就在這時候,有士兵來報告:“皇上,在西北侯府找到了一間密室,在裡面發現了西北侯和西突厥二王子的來往密函。”
“什麼?拿來我看!”君玄狂似乎也是十分吃驚的樣子。
君玄狂接過密函,看了兩眼,又遞給了陸鑫,再次問道:“陸鑫,你怎麼看?”
陸鑫看了也是臉色一變道:“爲今之計,只有將西北侯一家找回來,問一個清楚。”
君玄狂注意到他用的是“找”,而不是“抓”,他淡然一笑道:“如果朕讓你去找他們,你會找到他們嗎?”
陸鑫的身子微微一震,不過還是抱拳拱手道:“如果陛下有旨的話,那麼微臣必然從命。”
君玄狂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陸鑫的肩膀上,淡淡地說道:“好,那麼朕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他說着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尤其是對獨孤沐月,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再說獨孤沐月,她偷偷地離開了西北侯府之後,就向着城外疾馳,她已經聽碧瑤說了,父兄已經離開了,所以,自己現在最好立刻就去和他們見面。不過,等獨孤沐月來到了城外的林子之後,卻只看見了父親獨孤絕和大哥獨孤御。
“他們呢?”獨孤沐月說道:“她所說的自然就是二孃和獨孤琴、獨孤慎他們了。”
獨孤絕長嘆了一口氣道:“來到了這裡之後,我很快就醒來了。原本,我想要回來找你們的,我沒有背叛皇帝,爲什麼要逃命呢?可是,烈歌這孩子死活都不讓我回去。這時候,你二孃他們就鬧騰了起來,說是我們連累了他們。”
獨孤沐月微微皺眉,這是她已經預想到的事情,不過,她倒是並不爲此感到
遺憾,二孃他們走了就走了吧,帶着他們目標太大,容易被追上,他們離開了,反而可以分散目標。
“我們出來得着急,沒有帶什麼東西,唯一的包裹被你二孃搶走了。烈歌去追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獨孤絕繼續說道。
獨孤御此時頗有些擔憂地說道:“也不知道烈歌現在怎樣,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獨孤沐月這時候卻沒有好氣地說道:“哥哥,你現在記得她了啊,我還以爲你有了霞兒表妹之後,就將她給忘記了呢。”
獨孤絕聽到這裡也是一愣,對獨孤御說道:“御兒,難道,你真的……”
獨孤御低着腦袋不說話,看樣子是承認了。
“那個女人,不是表妹。”獨孤沐月斬釘截鐵地說着,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和那個假冒的沐霞兒有了肌膚之親,而且,你還告訴了她很多的秘密?”
“我?”獨孤御低着腦袋,緩緩說道:“是!但是,我並沒有告訴她國家的機密事情啊,所以……”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獨孤御的臉上,獨孤絕顫顫地說道:“你,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啊,我們獨孤世家,世代忠烈,怎麼就出了你這樣的孽子呢?”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走,回去向皇帝負荊請罪吧。”
可是,獨孤沐月卻攔住了他道:“等等,如果現在回去的話,君玄狂還在暴怒之中,我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說不定落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弄不好還會連累宮烈歌。”
獨孤御說道:“月兒,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我現在什麼都聽你的。”
“爲今之計,負荊請罪還不如將功補過。”獨孤沐月的眉毛凝起,緩緩說道:“對了,既然這件事情是和突厥的二王子有關,而假的沐霞兒也是二王子的人,那麼我們不如直接去找他,將他的陰謀挫敗。”
獨孤絕猶豫道:“如果突厥二王子真的發難的話,一定會進犯我西疆的,但是,我們手中無兵無將的,要如何……”
獨孤沐月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有的時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人多的,不要忘記了,二王子,可是和大王子不和的。”
獨孤御說道:“妹妹,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吧,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獨孤絕沒有說話,但是卻也不說要回去領罪的事情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女兒變得越來越特別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獨孤沐月剛要說話,就聽見林子外面突然傳來了話語之聲:“去看看那邊的林子裡面有沒有?”
“大人,出了城,可就不好找了,那麼大的地方,哪裡貓一個人不行啊。”
“是陸鑫的聲音。”獨孤沐月淡淡地說道:“走,我們到林子的深處去。”說着就帶着父兄兩人向着林子深處輕輕地退了過去。
陸鑫來到了林子邊,蹲下身子在地上觀察了一會兒道:“這裡之前還有人呆過,地上的腳印很凌亂。”
“大人,這也不一定是娘娘他們留下的吧,也可能是其他的人啊。”一個手下說道。
“不,一定是他們。”陸鑫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娘娘出來得匆忙,還來不及換衣服呢!”
“大人,你還能夠從足跡看出他們穿的是什麼衣服嗎?”
“就算衣服看不出,至少可以看出鞋印啊。”陸鑫自信地說道:“娘娘的地位尊貴,飲食起居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她的宮鞋的鞋底是有夾層的,鞋底鏤空成一朵蓮花的圖案,在夾層中放有香粉,這樣的話,娘娘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帶有香氣的蓮花圖案。這個是仿古的,叫做步步生金蓮。”
他說着又指着地上的足印說:“你們看見了嗎,香粉雖然被風吹走了,但是,天薰龍涎香的香氣,卻能夠持續三天不會消散。”他說着指着前邊的一條小路道:“走吧,他們是從這條路逃走的。”說着就自信滿滿地帶着人追了過去。
然而,足跡在延續了一段路之後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不遠處的草叢裡,陸鑫發現了一雙丟棄在路邊的繡花鞋,陸鑫的面色一變道:“糟糕,早該知道,這是她故佈疑陣。”說着他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娘娘,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被我抓住呢?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
再說獨孤沐月,她追上了獨孤絕和獨孤御,換上了另一雙鞋子。
“你早就準備好了鞋子?”獨孤御吃驚地說道。
“是我讓碧瑤給我準備的,她在侯府裡面隨便拿的,估計這是獨孤琴的鞋子吧。”獨孤沐月淡淡地說道。
獨孤御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妹妹了,就連獨孤絕也不由得讚歎獨孤沐月的臨危不亂。
“陸鑫在這兩天之內是不會追上來了,我們還是想想去什麼地方吧。”獨孤沐月說道:“如果我是陸鑫的話,一定會猜到我們會去西突厥,所以,他一定會在西邊的邊塞上設置兵馬。所以,我們必須從其他的地方繞過去。”
她說着又遲疑道:“不,他或許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因此會守住西北或西南的邊關。那麼,我們就何不……”
“不行,萬一他沒有我想的那麼聰明,那麼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見林子裡突然閃出了幾個人影,攔在了獨孤沐月等人的面前。
“這麼快!”獨孤沐月此時也不由得嚇了一跳,不過,看清楚眼前的人不是陸鑫,更不是誠原或者君玄狂的時候,獨孤沐月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夫人應該認得這個令牌吧,我們主人請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那個人手中拿着的赫然就是傲雲宮的令牌,難道藍漠那麼快就知道這消息了?獨孤沐月想起藍漠說過,到處都有傲雲宮的產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