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刀之威
黎明,天際最後一抹黑暗逐漸淡去。
邵彷已經將張拓和段若晨埋葬。
就在他轉身之際,身後已多了一羣人。
一羣形態各異的人,有和尚,有女人,有佩劍的,有帶刀的。
他們的年齡最老的已經滿頭白髮,最小的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小女孩,正在吃着棒棒糖,臉上帶着歡笑,似乎是來這裡看戲。
爲首的一名老者眉宇間就有一股威嚴之氣,他先開口道:“閣下可是龐少?”
邵彷觀察着這些人,竟發現他們雖然身法武功不同,但互相配合的站在那裡,已時刻準備突襲自己,但邵彷面不改色的道:“那是十年前江湖同輩對家父的稱謂,在下不敢當。”
“哼!龐少!你偷學七大門派武功,盜走五嶽掌門秘籍,竟還能銷聲匿跡這麼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太陽剛剛升起,早晨的霞光照到了邵彷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幾片落葉被晨風颳下,隨風飄到了邵彷身前兩尺處,逐漸落地。
就在將落未落的一瞬間,那行人一起出手。
六柄鋸齒刀、兩柄鬼頭斧向邵彷面門砸去,七把青鋼劍、三個流星錘向邵彷側身刺去,竟還有一人使得紅纓槍,向邵彷腳下一挑。
就在這一瞬間空中突顯七十二點寒星,竟是多種暗器,分別招呼邵彷的三十六處死角。
一個身高八尺,腰圍六尺半的彪形大漢一個‘大鵬展翅’跳起就是一招從天而降的剛猛拳法,封住了邵彷的上路。
邵彷不能跳起,不能閃避,更不可能一個一個的低檔,看來已是必死之勢。
那片落葉還未落地,突聽一聲大喝。
“你們不能殺他!”
喊這話的人也是個傻逼,這些招數都已出手,如同離弦之箭,如何停的下來?
但就是這人話音落下的剎那,邵彷已經出劍,‘冰川石林’劍最主要就是臨危不亂,邵彷沒有亂,劍尖已經就快和最先砍向他的其中一把鋸齒刀撞擊,但還沒有聽到金屬交集的聲音,只見一點寒芒先到,隨後刀光乍現,刀出如龍!
刀光一閃,‘當’的一聲,七把青鋼劍應聲從中間而斷,斷痕統一,就是拿着尺子量,一個一個當豆腐切斷也沒有這麼整齊。
刀光再閃,‘叮’的一聲,大斧、流星錘全部脫手飛出,接着就是如琴絃撥動的雜亂聲音,‘叮鈴鈴叮’耳力好的人定能聽出這一共響了七十二下,七十二點寒星暗器也被彈開,‘咻’一聲全部紮在地上。
就在這時,剛纔那被風吹起的一片落葉才落地。
邵彷面前已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字。
一個被七十二點寒星暗器組成的字。
一個‘勇’字!
舒勇到!魔刀現!
只見舒勇右手的刀輕輕向上一揮,揮向剛纔那個身高八尺的壯漢,但卻似乎沒有砍中,那壯漢落地一拳就打向舒勇,拳頭已碰到了舒勇的睫毛,舒勇仍沒有動。
那壯漢也忽然停止了動作,‘嚓’的一聲,從眉心處竟顯現一條刀痕,整齊朝下,一直到腹部,‘撲’的一聲,整齊的從中間撕裂分開,內臟腸子落了一地。
竟是被舒勇那一刀一分爲二!
我了個去!!這他媽是什麼刀法?!
邵彷心中十分驚訝,因爲就算他手中神劍出手,也不敢保證毫髮無損的全身而退。
但是舒勇做到了,不僅毫髮無損,而且現在意氣風發的說:“大家都是名門正派,何必用暗器這麼卑鄙的東西呢?”
邵彷有些鬱悶的想起,舒勇好像就是用暗器的,好像叫什麼抒情如寒星,三星如連珠,僞娘一出手,殺人如屠豬。。
僞娘是舒勇的別稱,因爲他的相貌太俊俏,即使假扮女裝,也不會有人懷疑。
但此刻的他身上卻多了一股霸氣,一股邪氣。
因爲他手中的刀令人心驚膽寒,七大門派的高手一個個膽戰心驚,連連後退。
其中一人說道:“閣下…閣下是何人?”
舒勇目不斜視,盯着他一字字的說:“抒情山莊少莊主,舒勇!”
“哈哈哈。”隊伍後面竟有一人笑了出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定是女子。但在這種情況下還笑的出來不是瘋子就是高手。
此人顯然不是瘋子,因爲她已經站了出來,就在她站出來的剎那,手中竟有一物飛出,舒勇看也不看一刀斬下,地上就多了一個一分爲二的棒棒糖。
八歲女童,手勁卻如此的大,連舒勇身後的邵彷都是一驚,但舒勇卻異常鎮定的問:“你哥哥是不是人稱無極大叔的張駕鶴?”
女童不答,反手竟拿出一把七十斤重的流星錘,誰能想到這麼小的小孩有如此腕力,剛纔還在吃棒棒糖,現在就拿出個流星錘?
女童出手極快,並沒有因爲流星錘的重量而延誤自身的攻擊,但舒勇更快,所以人都只看到他舉起刀,連揮刀的瞬間都沒看見,女童的流星錘就已經一分爲二,人又落在地上,站在那裡,手中卻空空如也。
“好快的刀。”只有那女童才知道這一刀有多快,她說完這句話,從頭至股,一分爲二,左邊的身子向左倒去,右邊的身子向右倒去。
“畜生!”邵彷心裡喊,連八歲的小孩都不放過,禽獸!
但也只是心裡喊,因爲他還來不及說話,舒勇手起刀落,用刀背把那女童的屍體砸成了稀泥,血肉模糊,殘忍至極。
五大門派其中一個掌門人嚇尿了,連滾帶爬都逃了,一個逃走,其他的也紛紛擁擁落荒而逃。
舒勇沒有追,因爲他砸的興起,還在那裡砸那女童的屍體,似乎要砸成肉醬包餃子。
邵彷忍無可忍,大喊:“放了那個女孩!!”
舒勇手中的刀停在了空中,沒有再落下,但我可以保證現在誰也認不出地上的肉醬是一個人類的屍體。
邵彷眼眶都紅了:“舒勇!你怎麼能變如此殘忍?!你還是我認識的文藝小青年嗎?!”
舒勇仰頭大笑:“龐少!你少裝蒜了,別在我面前裝的你慈悲爲懷!”
舒勇沒有說這小女孩的哥哥張嘉鶴焚琴煮鶴的惡行,更沒有說這小女孩的本身年齡根本不是八歲,而是被沒有人性的張嘉鶴灌以毒藥壓制本身發育生長的。
舒勇不想解釋,因爲他的驕傲,因爲他的憤怒!他提刀指着邵彷,說道:“我今日不是來救你性命,我救你是因爲我不要你死在別人手裡,再過七日就是我蛋糕店開業的日子,我要在那時用你的鮮血來染紅我的門頭!”
說完,縱身一躍,不見了蹤影。
邵彷看着地上的‘勇’字,他不瞭解舒勇,但舒勇是他的朋友,他不願和朋友刀劍相向。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劍法根本不如舒勇,即使決鬥也是死路一條,換句話說,是舒勇讓自己再多活七天,似乎七天後就是自己的死期…
爲什麼往日溫良如玉脾氣極好的舒勇今天卻一反常態,爲什麼他揚言不再用刀,今日卻使出這鬼魅般的刀法?
魔刀?魔性的刀。
用魔刀的人呢?若不能駕馭魔刀,是否自己就會死在刀下?
七天後又究竟是誰的死期?
如果,你還能活七天,你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