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飲店旁邊的中年人皺着眉頭,他明顯感覺到對他們不利的因素:“血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血刺”那裡沒有任何答覆,但他已經開始採取行動了。
砰,一聲槍響,特警的一名突擊手頸部爆開,頭顱當場飛了起來,大片鮮血想斷裂的水管一樣哧哧噴涌。
“狙擊手!”,吳冬大吼一聲,命令特警馬上尋找掩體潛伏。
如果是看得見的僱傭兵突擊隊,他可以來個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果時看不見的狙擊手,你還是衝出來,那隻能說明你想挨槍子。
砰,再一聲槍響,子彈沒有打中任何人,倒是特警頭頂上的電線落了下來,電線噼噼啪啪的閃爍着電光和火花,當場電暈了兩個特警。
砰,槍聲再次響起,那個變形的車門上閃爍一道火花,呂超狠狠地踹了一腳車門,從裡面爬了出來,到底是老特種兵了,出來之後一個側翻,抓地地上的一支自動步槍,尋找掩體對着特警開始開槍。
“混蛋!”,王彬找不到僱傭兵的狙擊手,槍口一轉,對着下面的僱傭兵開槍。
砰砰砰,三聲連續的槍響,三個衝過來的傭兵當場被爆頭,砰,槍聲再響,小區門柱上飛濺起大片水泥,躲在後面的傭兵倒地抽搐,砰,王彬再次出槍,子彈落在地上擦出火花,點燃了從車裡漏出的汽油,附近的三個傭兵引火上身,在地上慘烈的打起滾來。
王彬瞄準了另一個位置,正準備逐一點名,忽然那個狙擊手出手了,這一次的目標不再是下面的特警,而是他自己!
王彬只感覺槍身一震,緊接着瞄準鏡爆裂,破碎的鏡體差點劃傷他的眼睛,這個瞄準鏡被他一槍打成了兩截,王彬一個激靈翻滾到一邊,狙擊手*他開着一槍也徹底暴露了他的位置,兩點鐘方向,高程比他這個多出15米左右,他一個念頭閃過,下意識的端起狙擊步槍瞄準,卻發現瞄準鏡已經被打碎了,機械瞄準具怎麼可能找到這個位置。
“小周,注意觀察他的位置,小周?”
王彬轉過頭一看,觀察員小周已經被打穿了腦袋,原來剛纔那一槍不僅打碎了他的瞄準鏡,也打死了他的觀察員,王彬的目光盯着哪個方向,雖然狙擊步槍已經被破壞,但他始終沒有放低槍口,那個狙擊手到底是什麼人,他有絕對的把握幹掉自己,爲什麼沒有動手!
“血刺”看着王彬憤怒的樣子,忽然露出一絲冷笑:王彬想起我了嗎?瞄準鏡十字線中心點,停頓在王彬指過來的槍口上,王彬端槍的姿態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平穩,於是他笑了,修正了一下風偏之後果斷的開槍。
子彈在各種力的作用下沿着一定的弧度,飛向了王彬的槍口,啪,王彬只感覺雙手一震,狙擊步槍的槍擊破碎,一溜鮮血沿着王彬的右手虎口流淌,王彬被這股力量推到在地。
“血刺”轉過槍口,對着呂超的位置開了一槍,啪,呂超的手銬不是被哪裡來的子彈打碎,他看了一樣子彈射過來的方向,轉身撤退,在僱傭兵的掩護下成功脫逃。
不遠處開過來的一輛車攔住了呂超:“副隊長,快上車”
呂超看了一樣開車的僱傭兵,鑽進了車裡,汽車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遠處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特警的支援部隊很快就要到了。
“撤退!”,中年男子不露聲色的下達命令。僱傭兵一邊掩護,一邊帶走死去戰友的屍體和槍械有規律的撤退,不到一分鐘,僱傭兵撤退的了無蹤跡。
王彬爬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狙擊步槍,忽然愣住了,他看到了令他不可思議甚至是惶恐的事,僱傭兵狙擊手那一槍竟然直接打入了槍管裡,整個槍管幾乎被撕碎!
機針和槍擊撕成兩截,這是什麼樣的槍法,竟然如此神乎其技!這麼遠的距離竟然如此精確!
王彬站了起來,望着哪個方向,依然看不見那個狙擊手的位置。但是他能感覺到那個狙擊手輕蔑的眼神,在他面前,自己真的太弱小了。他到底是誰?爲什麼放過自己?
“血刺”淡定的冷笑,果斷的從脖子上扯下自己的軍籍牌,丟在了地上:“絕命突擊大隊,影殺特別行動隊,我回來了!”…………
六輛黑色的廂式汽車和防爆裝甲車了衝進來,特戰隊員身穿精良
的作戰服和輕武器,迅速控制了整個小區。
又過了1分鐘左右,藍白相間的警用直升機從頭上飛過,全程範圍內搜索僱傭兵的蹤跡,支援部隊趕到現場的時候僱傭兵早已經撤退,除了打掃戰場就是去追擊僱傭兵,找到他們也許只是時間問題,但是他們不敢輕易和僱傭兵交手,這不是懼怕,而是怕他們真的頑強抵抗起來,死傷的無辜者可能更多,畢竟這裡是人口密集的城市,還好剛纔行動的之前他們隔離驅散了周圍的羣衆,否則,後果太可怕了。
王彬揹着破碎的狙擊步槍向剛剛交火的現場走去,特警死傷過半,醫護人員奮力的搶救傷者,快反部隊嚴密警戒周圍的情況,那些犧牲的特警基本上都是被狙擊手幹掉的,安全處長林尚正一臉惆悵的對着電話安排追捕和現場急救的事項。
“他媽的”吳冬氣憤的直掉眼淚:“都怪我,我他媽的太輕敵了”
吳冬這樣的漢子蹲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王彬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能完全怪你”。
王彬倒是比他冷靜的多,他走到那些被狙殺的戰友屍體旁邊檢查,他摸索了一遍,忽然發現很多特警的死法比較雷同,子彈從鎖骨或肩胛骨射入,斜穿心肺之後從下肋或腰部射出,這種狙擊方法雖然不能照成瞬間死亡,卻成功避開了防彈衣和鋼盔的防護,但這種狙擊的難度很大,戰鬥中的特警都處於高度警戒的戰鬥狀態,想打出這一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了最開始那四個特警被兩槍射穿頭部之外,其餘的特警幾乎都是死在這種狙擊之下,看來僱傭兵狙擊手絕對不是無意射擊,而是有意狙殺!
他又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傷口,子彈的侵入口比較小,應該是小口徑狙擊步槍,子彈的直徑應該在5.8毫米左右,精度高,射程不是很遠,再加上這種高難度的射擊,槍手應該不會太遠,子彈貫穿身體的位置呈45度角。王彬站了起來,觀察這個特警倒地的姿態,子彈不是瞬間照成死亡,倒下去一定還會有掙扎的時間,屍體倒地的位置不可能那麼精確,不過可以解釋的是,狙擊手一定在不遠的地方。
“王彬,你的觀察員呢?”,吳冬站起來問。
王彬搖了搖頭:“犧牲了”
忽然王彬眼前一亮,子彈射過來的方向!能精確射中他的槍管,這不僅僅說明槍手的實力,同時也證明當時他瞄準的位置一定就是槍手的位置,王彬有點恨自己的腦子笨,怎麼簡單的道理竟然這麼久纔想起來。
王彬立即跑向身後的那棟樓,他穿過狹窄的樓道,直接衝上樓頂天台,他站在上面四處尋找狙擊手可能存在的位置,這個地方他剛纔不止一次的觀察過,根本沒有狙擊手存在的可能,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
王彬看着自己剛纔的位置,沒錯,應該就是這裡,可是爲什麼自己當時沒有發現,王彬焦急的四下觀望,忽然,右手邊靠近天台下面的陽臺吸引了他,他疑惑着走了過去,看着那個不起眼的位置,忽然眼前一亮,這裡簡直就是最佳的狙擊陣地!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角落,但這裡視線開闊,能觀察整個戰場,如果經驗豐富的狙擊手潛伏在這裡,絕對能控制整個戰鬥的走向!最奇妙的是這裡的位置處於暴露的邊緣,上邊就是最容易暴露的地點,而這裡距離上面天台僅就只有兩米的距離,是一個天然的視覺盲區,怪不得他找不到那個狙擊手,別說他事先僞裝了自己,就算他明目張膽的潛伏在這裡,王彬也不見得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王彬跳了過去,陽臺上面還有狙擊手沒來得及收拾的彈殼,王彬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像他剛纔故意不殺他一樣,這麼專業的狙擊手怎麼可能不知道打掃戰場。
忽然,一絲光芒跳入他的眼簾,王彬忽然愣在那裡,目光閃爍着複雜的光芒,讓他震驚的不是那些紫銅色的彈殼,而是地上那枚早已被歲月洗去光華的軍籍牌……
————五年前,絕命大隊……“小子們,別總說我摳門,今天我可是給你們帶來禮物了,就當是你們參加全軍狙擊手比武勝利的獎勵吧”
中隊長宣立軍神秘的從挎包裡抓出一把項鍊,圍上來的戰士們好奇地盯着宣立軍手裡的東西,一陣疑惑。
“什麼玩意兒?中隊長,能不能弄點有用的東西”
宣立軍一瞪眼:“*,
25塊錢一個呢,我跟人家軟磨硬泡了半天才談好的價錢,要是別人30塊錢都搞不定”
“摳門”,鄒林帥翻了個白眼:“還不如一箱方便麪實惠呢”
宣立軍一聽,氣的差點跳起來,他的這點心意竟然被兄弟們和方便麪比,他能不生氣嗎,還未等他發飆,其他兄弟也跟着起鬨。
“行了,知足吧,你們知道啥,中隊長的工資卡都在嫂子手裡握着呢,能整這些東西不錯了”,盧林*着標準的東北口音,刺激了一下宣立軍。
“可不是嗎,別爲難中隊長了”,王彬也在一旁起鬨:“別看中隊長在咱們面前是老大,回到家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呀,這個月的零花錢花超了,中隊長還不得跪搓衣板呀”
“嘿,你們這幾個小王八蛋,找死是不是?”,宣立軍氣的七竅生煙,這幫小兔崽子,竟敢拿他開涮。
楊旭擺弄了一下,疑惑的問:“中隊長,這東西能戴嗎,這可不是配發的制式標誌”,
宣立軍眯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會偷着戴呀,這點壞事還得我教你?”,宣立軍的話引來一陣鬨笑————
王彬像丟了魂兒一樣撿起了地上的軍籍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將軍籍牌握在手心裡,似乎沒有勇氣去看,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惶恐的攤開手,目光有些遊離的盯着那個軍籍牌……
————“中隊長,你太偏心了吧,那麼好的代號爲啥不給我?”
正在吃飯的宣立軍氣憤的把鐵飯碗一摔,瞪着耍無賴的鄒林帥:“小王八蛋,老子什麼時候給你們起代號了,這些年還不是你們自己給自己命名代號,你出去問問那個特種部隊有過這樣的先例,還嫌不夠是不是?”
鄒林帥憤憤不平的說:“竟扯,‘血刺’這個代號不是你想的又是誰想的,肯定是你給被人起小竈了”
鄒林帥傻里傻氣的樣子差點沒讓宣立軍背過氣去:“怎麼着,人家想個好代號你就眼紅了,你腦子笨想不出來還怨我,我看你就叫豬頭得了,挺適合你的”。
“一大早的吵什麼呀”,王彬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帥帥,什麼代號讓你妒忌成這樣子”
“什麼叫我妒忌,你小子找死呀”,鄒林帥一拳揮了過來,王彬靈巧的一躲,鄒林帥這小子天生神力,“猛獁象”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這一拳要是輪在他身上,今天他也不用訓練了,直接去泡病號得了。
當然,想打到王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鄒林帥經常和王彬一起打鬧,卻從來沒有贏過,這不是因爲王彬比鄒林帥的力氣還大,而是王彬的靈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用參謀長老李的話講,這小子天生就是練輕功的料,鄒林帥也是明知道他能躲過去,要不然他纔不會下重手呢。
王彬躲過了鄒林帥還不忘氣氣他:“哈哈,我看你就叫‘大笨象’吧,比較貼切”,飯堂裡發出一陣噴飯的笑聲。
鄒林帥生氣了,向他撲過來:“你小子給我站住,讓我抓到你就慘了”
宣立軍氣衝他們喊:“媽的,一大清早就不讓人消停,精神好是不是,今天你倆兒不用訓練了,到後面清理排水溝去”
也不知道鄒林帥和王彬聽到沒有,還在那裡瘋鬧,宣立軍氣的直搖頭:“媽的,都是我慣得”
宣立軍不管他們繼續吃飯:“對了,‘血刺’是誰呀?”,宣立軍問一旁安靜吃飯的楊旭。
“血刺?”,楊旭看了看前面那個比他還安靜的年輕軍人:“是他吧”
宣立軍看了一眼那個士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呵,血刺,人如其名呀,楊旭,你不得不承認,那小子可是你們之中最強的,他有可能成爲真正的零號狙擊手!你的壓力不小呀”————
王彬緩緩地攤開手,那枚軍籍牌在手中閃爍出一絲暗淡的光,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戴了它多久,不鏽鋼的表層早已經磨得失去了光彩,那曾經耀眼的光輝再也不能重現,唯獨那兩個字還是當年一樣,一鳴驚人,驚心動魄!
“血刺!”王彬的胸口無端的疼痛,微顫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軍籍牌,閉上雙眼的時候,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在雨中懷着怨恨離去的身影……
“真的是你!”,也許,王彬早已經知道了答案,除了他,還會有誰能打敗自己。
血刺!
(本章完)